姬芮不知道殷寒又抽什么风，他莫名其妙道:“你受的伤难不成在脑子上？我刚才刚救了你!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
殷寒冷笑一声，“以你的实力，恐怕这玩意接近我时你就知道了吧？非得等他过来了给我一尾巴，你就那么想揍我？”
姬芮不耐烦的甩动了几下尾巴。
他觉得殷寒现在就想是吃错药了一样阴阳怪气。
事实上，殷寒还真是想多了，姬芮是真的没察觉到姬晏的接近，这点他也很奇怪，但是姬芮懒得和殷寒解释，这家伙脑子有毛病吧？
姬芮怀里的少年似乎察觉到他心情的变化，有些瑟缩的抓了抓姬芮垂在他面前的头发。
姬芮察觉到后低头，和姬晏带着茫然和胆怯的碧绿眼眸对上。
姬芮没由来得很喜欢这个小家伙。他把声音放温和了些，他道：“怎么了？”
姬晏在他低头看自己的时候，就放开了手，听到姬芮的问话，他不知为何红了脸，啊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
姬芮便抬头道：“你帮我找套衣服，照他身量的来。”
这话是对冷沫说的，这他自然指的是姬晏。
冷沫闻言下意识看了看殷寒。
殷寒只是面无表情，瞧不出什么情绪，也没出言阻止，她犹豫了一下，便点点头转身出去买衣服去了。
殷寒不做表示，却有人忍不住了。
踏——踏——
冷沫刚走不久，空静的通道里又响起了脚步声。
殷寒和姬芮同时抬头，看向脚步声传来的方向，姬芮的尾巴在地上轻轻扫动钻了一下，姬晏不知为何瑟缩起来，往姬芮怀里。
等来者完全出现在他们面前，姬芮认出来者竟是刚刚在校长办公室门口擦肩而过的少年，他俊秀的脸上带着和刚才一样的清浅笑容。
看到姬芮和殷寒都直勾勾看着自己，少年的笑容顿住了，有些局促：“我，我打扰到你们了吗？”
姬芮收回目光，懒懒道：“没有。”
殷寒看了眼姬芮，本就没有表情的脸绷得更紧了——姬芮竟然主动给回答那个少年的问题？他现在有些怀疑，姬芮那糟糕的脾气只针对自己了。
那个少年闻言又笑开了，他声音很是好听，少年感十足，他道：“校长觉得你们对学校不是很了解，所以派我过来，有什么问题你们可以直接问我。”
少年眸光澄澈，笑意温润，周身气息还有些这个年龄特有的青涩，细碎柔软的黑发乖顺的搭在额头上，就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校园王子。
“我叫顾然。”
说完，他目光转到姬芮怀里的少年，似是想问什么，但是犹豫了一下，还是什么都没说。
殷寒嗯了一声，转身走到刚才他站立的那面墙旁，他伸出一只手放在墙上，又转身沿着直线往前走，走到通道对面的那面墙边，他皱皱眉头，又走了回去，眉头皱的更深了。
殷寒来回走了好几遍，最后转身问顾然：“你们这地下车库除了那几个尸库，没有别的屋子了吗？”
顾然摇摇头，道：“没有了。”
姬芮在一旁抱着姬晏冷眼瞧着，闻言他发出一声嗤笑，他懒洋洋道：“你既然瞧出这地方空间不太对，又何必多问这一句废话，术业有专攻，我建议你去妖协会看看。”
殷寒闻言转头问他：“你不行吗？”
姬芮瞥了他一眼，低头伸手点了点姬晏的鼻尖，姬晏歪歪脑袋，睁着碧绿的双瞳看着姬芮。
姬芮漫不经心道：“让我来的话，这栋楼就别要了。”
顾然依旧浅笑着听他们交谈，他似是无意间轻轻扫了一眼姬芮怀里的姬晏。
姬晏又瑟缩了一下，双手紧紧抓着姬芮的衣袖。
殷寒实在不想看到姬芮对别人那么亲密的样子，他声音沉沉道：“这东西和我现在追查的那个案子有关，不能任由你养着玩。”
姬芮闻言皱了皱眉头，他冷冷淡淡道：“首先，他叫姬晏，我刚才说的时候你没听清吗？其次，我也不是养着玩，最后，我就要养他了？你要怎么样？再催动契约？”
最后一句话已是充满怒气。
两人之间的氛围又变的紧绷起来，□□味十足。
顾然有些无措的看着他们俩。
殷寒正欲再说什么的时候，又是一阵脚步声传来，三人同时扭头，这次换提着衣服的冷沫无措了——怎么都盯着她？
冷沫还没反应过来，她手里的衣服已经到了姬芮的手里，姬芮拍了拍怀里少年的脑袋：“起来，给你穿衣服。”
姬晏闻言茫然地看着他，等到姬芮要把他从怀里拉出来的时候，他一下子就慌了，发出可怜的呜咽声，那双碧绿色的眼睛又开始大滴大滴的流出眼泪。
姬芮有些头疼，面前被他拉出来的姬晏连站都站不稳，而且他也没有要站稳的意思，只想往姬芮的怀里倒。
一旁的顾然看到这幕，他出声道：“我来帮忙吧。”
说完，他就直接上前接过了衣服，伸手给姬晏穿衣服，姬晏竟然真的乖乖的让抬手就抬手，让抬腿就抬腿，虽然站的不是很稳，但是也勉强站住了。
等穿好后，姬芮听见那少年声音很是温柔的对姬晏道：“姬晏很棒啊。”
顾然还伸手摸了摸姬晏的脑袋。
一旁的殷寒不耐烦的出声：“好了吧？好了就走看看那干尸，再之后去妖协会看看。”
顾然闻言抬手看了下手表，他道：“你们先走吧，我在这等老师来——我们下节课是解剖课，老师让我帮忙，快上课了，老师应该快来了，我就在这等他来吧。”
殷寒闻言瞥了他一眼道：“你倒是胆大。”
顾然只笑道：“医学生胆子都挺大的。”
一旁的姬芮不管他们再聊什么，很是冷酷无情的对着泫然欲泣的姬晏道：”我是不可能抱你，要么自己走，要待在这。“
一直关注这边的殷寒忍不住勾了唇角，声音比刚才轻快了一点，他对顾然道：”那我们先走了。“
顾然含笑点头，目送着几人身影出去，他唇边的微笑越来越淡，最后消失不见。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他原本光洁的手掌心慢慢变了模样，上面出现了几道深深的伤口，似是指甲陷入肉中导致的。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手帕，很是仔细的擦了擦手，最后随意往空中一抛，那手帕骤然燃起紫色的火焰，连灰都没剩下。
他自言自语道：”反正那老家伙我也玩够了，不如就给姬芮大人当乐子玩吧。“
说到姬芮大人的时候他的声音变得很是甜蜜，目光也格外的温柔。
随即他皱起了眉头，他倒是后悔把那玩意放出来了，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被姬芮大人看上了？
而这边，姬晏确定姬芮真的不会抱自己后，很是委屈的努力走的稳当，跟上姬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