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谢凡君发现,这个世界似乎是没有神的。
飞升并不是像修士们以为的那样是修行的终点,那不过是打破界壁,进入另一个地方继续修行,神据说很久以前就没有了。
可谢凡君又确切的知道子车晏的血脉修行到一定地步确实可以返祖成神,只是照子车晏目前的趋势继续修行也不过以魔修飞升。究竟哪里出了错?
谢凡君伸手摸摸了那小蛇的头,心想,等到他本体实力全部解封,就挣破那些枷锁出来,看看子车晏的血脉究竟是什么回事。
子车晏见诸星对那小蛇格外喜欢,而那魔兽也恬不知耻的装乖卖巧。
他微微一笑,不顾魔兽的挣扎直接将那魔兽扔了出去,然后抱着诸星进了那华丽的府邸。
他抱着诸星进了最里面的一间屋子,把诸星放在床上,伸手动作轻柔的理了理诸星的头发,然后柔和道:“诸星,我不在的时候就就乖乖呆在这里,不许乱跑。”
诸星不太乐意的伸出手,给他看手上的镯子:“你先把这个给我弄掉!”
子车晏瞥了一眼,很是歉意的对着诸星道:“对不起啊,诸星,这个我也没办法呢。”
戴着多好啊,没有了力量只能乖乖呆在这里,只能依附着我。
诸星不高兴的嘟起了嘴,他不开心道:“你现在的实力连我都看不透了!你肯定是不想给我弄开!”
诸星当初被锁在虚空里,但不像现在这样虚弱,所以即便是戴着那些枷锁也是可以动用一些力量的,但现在他体内好不容易积攒的力量都没了,所以现在的他真是十分的“柔弱”了。
子车晏很是无奈的把人抱到怀里,捏了捏诸星的鼻子:“这东西能困住你那么久,我哪能弄开啊。”
诸星想想也是,遂不在和他计较,却恨恨的道:“秦陌太坏了!我又被骗了!”
他抬头看向子车晏,问道:“你不会骗吾吧?”说这话的时候他紧紧抓着子车晏胸前的衣服,盯着他的眼睛。
子车晏看着那双纯澈的眼睛柔声道:“当然不会。”
接下来几日,子车晏常常是白天一天都不在这府邸里,每天晚上回来都带着一身的血气,尽管每次他晚上去找诸星时已经做了清理,可有些血腥气还是有些残留。
就忙成这样,还每天都折腾诸星。
诸星开始总是不情愿,眼泪汪汪的,可他发现他越哭子车晏就越兴奋,弄得越狠,他就忍住不哭,子车晏还非得把他弄哭。
无论晚上折腾多久,第二天子车晏都起的很早,然后晚上再回来,还经常给诸星带些格外精致的小玩意回来——自然也是格外珍稀的。
只是无论诸星怎么撒娇耍脾气他都不许诸星出去。
而且他最近似乎格外的忙以前还有时间陪诸星出去逛逛,现在有段时间没陪诸星去玩了。
这日在子车晏出去后,谢凡君如愿接到了系统通知:
[解封星辰之术所有封印实力奖励已发放!]
谢凡君停下抛玩着那些放到外面必然是一个家族的镇族之宝的东西,起身舒了个懒腰“终于能出去看看了。”
他往后一仰,直接倒在床上,蜷缩起来。
与此同时,那虚空里的美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谢凡君感叹了一句:“果然被锁住的感觉无论如何我都不喜欢。”
他动了动手脚,那锁链便像纸做的一样轻而易举就断掉了,谢凡君站起身,脚下红色的法阵红光大盛,下一秒便骤然灭掉了。
谢凡君往平台外走,他走到那平台边缘,伸手,手中聚集起银色的光芒,最后仿佛在手掌里托起了一个小小的星辰。
谢凡君愉悦的笑了,将这个小小的星辰甩到了身后,他最终还是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终于能把这地方毁掉了!”
刚进来的凤凌便看到了这样一幕——
黑暗的虚空中唯一的落脚点,那个平台仿佛慢动作般缓缓裂开、坍塌,然后每一块都化为粉末飞扬。
这一幕宛如一场华丽无声的舞台剧,而在其中一块碎片上,一个一身张扬华丽紫袍的美人笑的张扬肆意,紫瞳鬼魅,眼角绯红,他微抬着下巴,不可一世的睥睨这壮丽的一幕。
凤凌听到自己的心脏砰砰跳动的声音,连自己站的一块平台开始化为粉末都没注意。
谢凡君正笑的开怀,往周围一瞥竟看到凤凌傻乎乎的站在一块碎掉的开始飞挥的平台上一动不动。
谢凡君险些被气笑,他飞身过去,拎起凤凌便从那裂缝飞了出去。
出去二人停在山洞里,凤凌被拎起来的时候就回神了,只懊恼自己又在心上人面前犯傻了,只是——诸星竟然能挣脱那些束缚出来了?他的实力恢复了?
凤凌想起自己在并阳宗万书塔天塔最高层塔尖处找到的那本书上记载的东西,眸光闪烁。
诸星放下凤凌,看着他,皱了皱眉头:“你……”修为不大对。
还没来得及说完,凤凌便一把把他抱住,激动的叫喊:“诸星!你,你回来了!?”
诸星被他勒得都有些疼,他不满的开口:“快放开吾!”不满之下,忘了自己刚才想说的话。
凤凌闻言慢慢放松对他的禁锢,却还是轻轻抱着他。
诸星皱着眉头推开他,然后便有些惊讶的道:“你成为掌门了?”
刚才着急没发现,现在才发现凤凌竟然穿着掌门的衣袍,青年少见的没有穿张扬的锦袍,而是清雅的蓝色,以往眉宇间总是带着股骄傲的锐利青年似乎都被衬变得稳重起来。
凤凌闻言动作一顿,然后勾起一抹很浅淡的笑:“嗯。”
然后平日里总是格外骄傲的人抿了抿唇,收起本就浅淡的笑意,眉宇间蒙上一股忧伤,他抱着诸星,低头把脸埋在诸星颈窝里,声音闷闷的道:“诸星……我,我不是凤霖的亲生儿子……他,他不认我了……”
原本想推开他的诸星听到这话,同时感觉到脖子里蔓延起一股凉意,顿时停下的动作,有些无措。
从来没安慰过人的诸星回想自己不高兴的时候子车晏是怎么安慰自己的,有些笨拙的学着子车晏哄自己时候的动作,伸出手臂在凤凌背上轻轻抚动:“没,没事啊,唔——你比吾好哇,吾都没有爹娘呢,没有爹了你还有娘呢。”
把脑袋埋在诸星脖子的青年却是无声的笑了,本来只是故意卖可怜的,现下心下却是既是感动又是好笑。
他听见那抱着自己的人笨拙的重复道:“没事的,没事的,我带你去外玩好不好啊?凤凌不哭啊——不哭——”
漆黑的山洞里回响着诸星软软的声音。
凤凌把诸星抱的更紧了点,他笑着道:“嗯,我不哭。”
然而这次,一滴眼泪却是真的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