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车晏在法阵里焦躁不已,因为心绪不静,难免受的伤更多了,他一想到诸星现在在秦陌他们手里,心里就恨第一次见到秦默时没直接弄死他。
子车晏在阵法上天赋卓绝,曾经和他一个宗门的秦默当然知道这点,所以这个阵法根本不是用来困住他这个等级的,这是用来灭亡离识期魔修的,此时的子车晏不过出窍期的魔君,比之低了整整一阶,哪怕他知道破阵之法也是有心无力。
随着时间的推移,法阵里的攻击越来越凌厉。
子车晏受得伤越来越多,动作越来越迟缓。
一道攻击直接将他掀翻在地,他吐出一口血,伸手擦掉,又是一道攻击打在子车晏身上,他还没起来就又被掀翻。
子车晏撑起一只手臂,他想,自己怎么能死在这呢?诸星还在外面等着他呢。
他面色平静的吓人,周身魔气翻涌,诸星曾经传给他的本源之力被疯狂的吸收,完全不管他身体能不能承受得了。
就在他调动诸星的本源力量的同时,这法阵几处地方骤然泛起淡淡的银光,然后这法阵的力量竟在缓慢的被他吸收。
……
秦默看着床上眼角还带着泪痕的已经睡去的美人,心下一阵柔软,俯身亲了亲诸星眼角的绯红,心想,诸星还在虚弱期,自己昨晚折腾的是有点狠了。
他听见自己的哥哥说:“去看看子车晏。”
秦默嗯一声,起身,出了这宫殿,然后回身挥袖启动阵法,确定没人能进去或出来后才转身离去。
他走到那阵法外,问看守的人情况如何。
一名灰衣人面无表情道:“自昨晚至今,子车晏的气息越来越弱了。”
秦默嗯了一声,便转身离去。
走到养心殿,秦默无视那躺在塌上的老皇帝,他走到桌案旁,闭上眼睛,秦陌出来,拿起笔开始处理政务。
*
阴暗凄冷的山洞,这地方灵气稀薄,血气倒是浓郁。
在山洞深处有一浑浊黯淡且冷到冒着寒气的水潭。
凤凌竟被锁在这潭中,他面色苍白,双臂被能压制修为的铁链锁在一个水中的十字桩上,脑中不断回想凤霖说的话——“你不是本尊的儿子,我都没碰过那女人,你不过是她不知廉耻,与人私通的产物!留下你是因为你的灵根和本尊有相和之处,修炼有成后可以供本尊吞噬而已。现如今本尊受了伤,你也就派上用场了。”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愚蠢可笑。
自己怎么会现在才知道呢?明明那么明显,凤霖从来没有遮掩过对他的厌恶,上次他求诸星救自己,自己还自作多情的以为他对自己还是有那么一点父子之情的。
那日他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的住处,不久面色苍白似乎受了不轻的伤的凤霖直接闯进来,他还没来的惊讶,就直接被凤霖封了经脉,极其粗暴的拎进了这寒潭锁了起来。
然后这几日,凤霖会偶尔前来往谭中扔一些东西,多是外界挣破头的灵植一类的,就好像在烹调什么东西一样——可不是吗,烹调自己啊。
凤凌没见过自己母亲——据说生下自己不久便走火入魔而亡,自小,他就知道自己的父亲不喜自己,面对别人虽也是冷淡,但对他似乎格外的严厉冰冷,越长大越能体会得到——凤霖不喜他,甚至有些厌恶他,但奇怪的是他却也没从来没缺少过凤凌资源的供给。
凤凌从一开始的还心怀希冀到后来的习以为常,只想着等他继承掌门之位时——凤霖还有个奇怪的习惯,不许别人叫他宗主,只许别人叫他掌门——他好好发展壮大这门派也算是对凤霖的栽培的一种回报。
现在终于一切都说的通了。
原来,原来他不过是个“灵丹”而已!
他漫不经心的想,凤霖那天追上去是受什么刺激了,才会受那么重的伤,强行催熟自己这个“补给”。
山洞的禁制被打开,面色冷淡的凤霖走进来,他走到水潭边蹲下很是粗暴的直接伸手伸入凤凌的灵府中,然后皱皱眉头,说了句:“怎么成熟的那么慢?”
凤凌一声不吭的忍受着撕心裂肺的疼痛。
凤霖说完看也不看他一眼,再扔下几株红色的血草,就直接转身离去。
凤凌无法控制自己去吸收这潭中的东西,被迫提升这修为却又被那特殊的铁链被压制着。
哪怕身体好似已经承受不住这样高强度的吸收,但他的灵脉却始终很稳定——一股银色的力量始终在修复拓宽他的灵脉,凤凌知道那是诸星留在他身体里的力量,也是为什么他的灵脉迟迟达不到饱和的原因。
凤凌在凤霖走后,低低的笑出来,最后大笑起来。
在留不住自己心爱之人后又得知自己的身世,一向在修道上顺风顺水的凤凌着实被打击得有些大。
他现在只觉得满心的悲凉和绝望。
突然一道带着诱惑的声音在他脑海里想起:“小子,要不要跟我修鬼道啊?我保证这样不仅能摆脱你父亲的枷锁,还能把你喜欢的那美人牢牢握在手心里。”
鬼修,无论是魔修还是灵修都避而远之的存在,甚至是厌恶,只因修习这个道,到最后往往是人不人,鬼不鬼,而且性情阴晴不定,最后往往会大造杀虐,所以一旦出现鬼修,甚至会有人选择扼杀。
凤凌感受着身体里的剧痛笑着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