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渐凉,顾翊钧将她横抱起来,回了寝宫。
苏璎宁见他沉默不语,心里十分不舒服。一路都有些抗拒,但再怎么挣扎力气都远不如他,就这么被他放到了床上。
她生气地背过身去,胡乱扯起被子盖上。
他为什么一直不回答自己的问题?是舍不得处置那个女人吗!
顾翊钧垂眸看了她会儿,将她身子转了过来,问她:“你觉得孤该如何处置?”
苏璎宁一股气从胸腔中涌上来,提高音量:“我当然希望她——”
可话到了嘴边,眼神却突然暗了下来。
她知道柳一涔的极坏心思,在自己身边安插眼线、下.药、绑架.......屡屡置她于死地。可顾翊钧不知道啊!
在他心里,说不定柳一涔只是一个爱慕他心切的女子,罪不致死。
再加上她那副极具欺骗性的楚楚可怜的模样......
顾翊钧看她神色黯淡的模样,心都软了。俯下身子替她将被子盖好,语气坚定又无奈道:“孤心中有数,你不必担忧太多。”
见她赌气般的别过小脸不说话,眸色暗了暗。低下头,在她细嫩的肩膀上轻轻咬了一口。
惩罚般的。
“就这么信不过孤?”
苏璎宁听他说话的语气,竟莫名有些心安了。其实她也知道,朝中之事错综复杂,不是简单地想如何处理就能如何处理。
可不爽他方才沉默不语那么久,开口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当然信、得、过。”
“嘶——”
男人咬她的力度突然变大,苏璎宁吃痛得哼.咛了一声。
“......顾翊钧你是属狼的吗?”
“小狼崽总不听话。”
很快将唇又移到了她的耳边,侧着头在她的颈上也咬了一口。
苏璎宁痛得莫名其妙:“什么小狼崽!”
说着,眼前就浮现起了之前顾翊钧手上的牙印,还有他常说的,自己在东宫中养了只小狼崽.......
莫名脸一红......
“你才是狼!”
男人在她耳边低低笑了一声:“不生气了?”
苏璎宁鼻子出气哼了声。
说到生气,撑起胆子问:“你今晚在宴席上为什么不让我跳舞!”
男人的眼神危险了几分:“你很想跳?”
苏璎宁立刻怂了:“也.....不是很想......”
“但你也得和我说一下为什么啊......!之前要我学的也是你,不让我上场的也是你!”
“孤反悔了。”
“为什么啊?”
“宁儿跳舞,只准孤一人看。”
“一个人有什么好看的。”......奇怪。
半晌。
男人把头埋到她的颈间,声音有些委屈:“当真没有什么要送给孤?”
苏璎宁:“...........”
怎么还记着。
想起那个上不了台面的香囊,抿抿嘴不说话。
“嗯?”
感觉到他扶在腰间的手倏然又收紧了几分,苏璎宁瑟瑟发抖,快哭了:“有有有!”
小手往身上找了半天——嗯?没了?
惊得立刻起来又翻了下被子和枕头,都没有!
完了..........今晚又醉又是在外面闹腾的,不会掉了吧?东宫那么大,说不定早就被人捡了去了...........
“顾翊钧..........”小可人儿可怜巴巴地咬着唇,像只惹人疼的小奶猫般望着他,一副能滴出水的模样。
顾翊钧眯着眸。
“很好。”
没有礼物,那就用自己来补吧。
“顾翊钧你——”你个禽兽!
.
第二日,苏璎宁依旧起床就不见人影,也好,免得又是一番折腾。
午时,她在东宫的凉亭边闲逛着,便听到了养心殿传来的消息,整个人惊到不行。
柳一涔竟然安然无恙地回了府?与二皇子的大婚照期举行不误?
而昨夜柳一涔意欲勾.引太子之事,在这消息传得极快的皇宫中竟没有走漏出一丝风声!昨夜的一切,仿若只是她的一个梦般。
苏璎宁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