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翊钧起身,一把将苏璎宁抵在旁边的书案上,双臂结实有力。
他的眉眼间逐渐勾起了一股邪气,低沉的声音在耳边缭绕:“真想知道?”
苏璎宁知道自己又惹火上身,脸颊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发烫了起来。她别过脸去:“不想.....!”
“迟了。”他将唇贴在了她柔软的唇上,力道却是温柔。
苏璎宁想要将他推开,然而力气太小,只能将手抵在他的前胸,低着头脸颊微红:“顾翊钧你这是要干嘛.....现在可还是白天!”
男人似乎并不打算理会她的话,一下将可人儿推倒在了地上。
苏璎宁满头的乌发铺散在地面上,面色如带桃霞,格外诱人。夹着春色的眼波也流转荡漾,殷红的唇和微微起伏的沟壑,似有似无地撩.拨着他。
他低在她耳边,声音暗哑:“叫殿下.....”
她唤他“殿下”的时候声音最是轻软,每次听了都引得他浑身火热,他最喜欢。
男人的手将她与地面隔开,所以苏璎宁的背没有感觉到一丝痛感。倒是那双温热的手触得她浑身一软,她的心跳一下跳得更为剧烈了。
“顾翊钧,你压到我头发了.....”似乎真的有些疼,她细细呢喃了一声。
行.事之时女子总会变得格外娇柔。
此时,可人儿的嗓音经过滋润,与平时的清脆不再同,而是更为轻柔娇媚。
男人的目光愈发灼热。他微眯好看的桃花眼,如同猛兽盯住了猎物一般,整个人覆了上去。
门外,竹笙还在安安静静地候着。
突然听见寝宫里传来了书卷落地的声音,瞬是一惊:这般大的响动,殿下是又和娘娘吵架了?
正要推门进去,忽地又传来了桌椅倒地的声音,时不时还伴随着太子妃的娇.嗔声。
竹笙吓得立马收回了手。他这下是听明白了,瞬间羞红了脸,面红耳赤地跑到了不远处的亭廊上坐着。
边跑边嘴里嚷嚷着“画面不宜画面不宜”。得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百无聊赖地在亭廊上坐了一会儿。
突然,竹笙余光瞥见不远处一个身影正朝这边走了来。
是南寻,急哄哄的就过了来。
眼见他就要去敲门,竹笙连忙箭一般地飞过去拦住,将他急拖了走:“你要干嘛?”
“我找殿下啊。”南寻被他扯着走,一脸的不解。
适时殿内还传来了花瓶打碎落地的声音,南寻更是疑惑了。
这竹笙怎么回事?还有殿下,方才说的只回来一下的,现在都过去这么久了。
“赵大人说从夫人从家乡带来了特产,非得要亲自交给殿下。”
“殿下现在有事,不方便见赵大人,你让他明天再来吧!”竹笙推着南寻往回走。
他是见多了这种上门想送礼的。要是为了这种事扰了殿下的雅兴,他非得被殿下狠狠教训不可。
南寻将信将疑,一脸懵地来一脸懵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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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一场情.事终于结束了。
苏璎宁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额间渗满了细小的汗珠子,两侧的青丝贴在脸上她也懒得去理了。
此时,顾翊钧已经整理好了衣衫,又恢复了平日正经自持的模样,与方才简直判若两人。
苏璎宁侧眸瞥了一眼,又回过了头来,盯着帐簾顶怀疑人生。
她现在算是知道,什么叫衣冠禽兽了!
顾翊钧拾起地上胡乱飞的衣服放到一旁,又从衣柜里挑了件她平日爱穿的,缓缓走到床边。
“伸手。”
苏璎宁:?
他要给自己穿衣服吗?
想到自己现在啥也没穿,她的脸刷得红的不像样,提着被子将自己捂得更严实了。
“你放旁边就行,我待会儿自己穿!”
“你还有力气?”男人提着衣服,面不改色。
苏璎宁在心中哀嚎:为什么他说出如此羞耻的话还能这么面不改色!!
“内衫我自己穿!”这是苏璎宁最后的倔强。
半晌,男人边帮她套上外衫,边问道:“皇奶奶宴席上的舞准备得如何了?”
“差不多了。”苏璎宁讪讪道。
不知道是不是天赋异禀,刚开始那几天是学得挺痛苦的,但到了后面,简直进步飞——快!再后来,她简直就要爱上镜中轻舞的自己了。
当然,她更爱倾儿姑娘!!
这些天的相处,她实在是觉得自己难得遇到一个这么瞧得上眼的姑娘。
不仅舞姿是极美的,性子也十分坦率。虽然是傲慢了些,但也无伤大雅。最重要的是,美人也喜欢她!!说她天生就是习舞的料子,还夸她认真努力!
媚影姑娘和倾儿姑娘都是绝色的美人啊,要都是她的,哇!
苏璎宁想象了一下男装的自己左拥右抱美人的模样,不自觉地就眉眼弯弯起来。
“想什么呢。”顾翊钧看着她的模样,觉得好笑,轻轻点了一下她的小脑袋。
苏璎宁仍盯着他微露的锁骨发呆,笑眯眯:“顾翊钧,你是不是早就发现我骨骼惊奇才让我去学舞的啊?”
顾翊钧蹙眉了会儿,不知她为何说起这个。
不过她的骨子确实是极软的。这大概就是古人书中描述的,媚骨天成吧。
终于帮她穿好了衣服,顾翊钧又嘱咐了句:“以后出门不要只带小环。让南枫也跟着你。”
苏璎宁也没太在意,边胡乱点头应了声“哦”。
“孤还有事,先走了。”顾翊钧轻轻捏了下她的小脸蛋,便起身离开了。
转身的那一刻,那日南成帝与他说的话,再一次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顾翊钧的眸光立刻暗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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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宫中——
宫人们都被柳贵妃遣去了殿外候着了,诺大的永和宫内只剩下两个人。
“你怎生又如此鲁莽用事!万一被太子查出些什么来,你这是要为了自己的私情毁了整个柳家吗!”柳贵妃尽力压低自己的声音喊。
她气得黛眉竖起,她是真的觉得,自己这个妹妹被冲昏了头脑。
之前听皇上说过太子妃被劫持的事,她只当是苏璎宁树敌太多,也没多想。
这几天皇上都忙于公务没空来她的宫中,她便将柳一涔叫了来说说话,却不想听到了这样一个消息。
柳一涔没料到柳贵妃会生这么大的气,双手替她抚气,道:
“姐姐你不要太过生气,也不用担心。此次我没有用我们自己的人,就算他们被抓到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的。”
“况且,他们都已经死在牢里了。死人,自是说不了话了。”柳一涔停下替她抚气的手,嘴边勾起一抹冷笑。
柳贵妃瞬即觉得一股寒意升起。她印象中的妹妹明明还是一个温柔内敛的少女,如今怎么会变成这幅样子。
不过也好,唯有心狠,往后才能在东宫、后宫中立足。
旋而,柳一涔又换了张脸般,扶着她的双肩安慰道:“所以姐姐你不用过于担心了。他们都确认过了,那日劫持她的人,没留一个活口,也没被套出一句话来。”
柳贵妃这才缓过气来,道:“那便好。”
“以后行事,千万千万要和爹爹先商量了!”
又转过身,黛眉轻簇道:
“也怪我。皇上虽常在我宫中过夜,可我这身子不争气,到现在也未见有点怀了的迹象。否则,姐姐也更有底气替你说话了。”
说罢,又叹了口气。
“没有个一儿半女,姐姐也害怕朝不保夕啊。”
柳一涔正要安慰她,却见她脸色突然一沉:
“不过,御膳房中有一人是我们柳家的远亲。我命他在苏璎宁每日都饮食的芡实薏米粉中加了避子药。
那药无色无味,不是太医根本就分辨不出来。”
她扶住柳一涔的肩:
“如今她嫁入东宫那么久了还未有孕,皇上纵是再忙,也迟早会注意到的。但姐姐不能自己同皇上提,否则,定会惹人生闲的。所以,你还需再等等。”
“一旦皇上或是太后有要太子再纳妃的意向,姐姐会立刻替你说的。”
柳一涔极是感动,姐姐终归是姐姐。再如何责怪她,都还是替她着想的。
两人又说了些家长里短后,柳贵妃便命人来送她妹妹出宫了。今夜皇上要来永和宫,还是不要让他看见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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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翊钧又回到了书房中继续处理政务。
南寻进门,将刚才赵大人来找的事报了一下,顾翊钧也不太在意,只说以后若是再有人来送礼,就说他没空,也不许收。
他刚被立为太子的时候,朝中官员就开始势要将东宫的门踏破似的,来得格外勤快。他们的礼,他自是不会收的。不过,这些要送礼的官员,他是一一记住了。
其中这位赵大人,是想来得最多的一个。
如今皇上还需要他们帮忙做事,他们也还算得力。所以,明知他们有歪心思,顾翊钧也还是与他们笑脸相对。
而他自己培养的人,现在还只能暗压着。
“绑架太子妃的案子可有什么进展了?”顾翊钧侧眸问道。
南寻道:“今日那人恢复了个大概,我们便让他带着去了他与上面常接头的地方。不想真有人出现了,那人看他竟还没死,十分惊讶,便想杀了他灭口,被我们的人擒住了。”
“现在何处?”
“在诏狱里关着。”南寻应道。
顾翊钧凤眸微眯,起身道:“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