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末和诸顺被一群人堵了。
晚自习结束,季末和诸顺骑车回去,程立在后面跟着,跟着跟着,季末和诸顺成功把程立甩没了,两人被堵了。
堵他们的一群人,二话不说就开揍。
揍完撂下一句话:“别再让老子知道你们欺负小林,不然见一次打一次!”
季末和诸顺被揍得不轻,两人武力值再强大,也耐不住人多。季末鼻青脸肿,伤得最重的部位也就是傲人的脸蛋,而诸顺,护着季末,伤了后背。
“那些不像是学校的人,下手太狠!”诸顺撑着墙起身,靠墙站立,歪头去看季末。
季末嘴角一抹血丝,疼得钻心,不能碰:“学校里谁敢打你?这些人肯定是外面混的,嘶!我就说林子奕是看不惯我长得漂亮,哪不揍,偏揍我的脸!”
诸顺指着他大笑:“这回看你还自恋不?长得漂亮就得被打脸。”
季末疼得捶墙,想得是另外一回事:“我特么这样不能回家啊!贺星渊看到我这样,还不想掐死我?”
“难道不是心疼吗?干嘛要掐死你?”
季末叹气:“他大概会觉得我丢人吧!”
“骗谁呢?我看贺星渊八成会想掐死林子奕!你的脸被打成这样,你去哪里早晚都得被贺星渊知道,你别忘了,你还有个小跟班……”
季末颓废地坐在墙角,双手不敢触碰脸蛋,一碰就疼,眼珠子滴溜地转动,抬眼望着诸顺:“我去你家躲几天吧?我也不能回季家,我大哥看到我这样,更完蛋!”
系统任务就先放一放,他这样,不想让贺星渊看到。
没等诸顺回答,程立出现在了街角,紧张地喊着季末。
“不用去我家躲了,你是死活躲不过贺星渊,兄die!好好享受接下来的时光,我会在家替你祈祷平安。”诸顺动了动四肢,奈何后背太疼,牵扯的痛太大,哀嚎了两声。
季末被吓住了:“你怎么样?伤到哪里了?”
人生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季末眉头紧皱,伸手去扶诸顺。诸顺是替他挨打的那个,全程凭借高个子护着他,才没让他的脸蛋全毁。
“没事没事,我们应该庆幸,在这个变态的时代,他们没有拿棍打我们。不过那群混蛋的拳头可真重!”
两个人互相搀扶着,也不嘴炮了。
程立跑过来,气喘吁吁,看到季末的脸蛋,整个人都不好:“季少爷!赶紧去医院!”
季末叹气:“这不正要去?过来扶一把。”
程立赶紧扶住诸顺,三人去了附近的医院。
晚上十一点的医院,异常安静。但仅限于季末没来之前,季末进来后,冷清的医院刹那间闹哄哄起来。
“哟,同学,你这是来了一大家子?”护士姐姐暧昧地瞅着季末,帮季末上药,只是那白大褂的后背快要被盯穿。
“姐姐,你轻点。”季末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护士姐姐后背更凉了。
“好好好,这么漂亮的脸蛋,谁那么狠心?还有你,乖乖躺着,等下给你敷药,还好是拳头,这要是其他的东西,你们俩啊,今晚就留下了。”护士姐姐嘱咐着季末身旁的诸顺,东扯西扯的说着安抚话。
季末面前站着的几个人,眉头紧皱,心疼又关切地等着。
季瑾平时最冷静,遇到季末的事,总是最冲动的一个,站不住了:“小末,是不是林子奕做的?”
贺星渊相较之下,比季瑾冷静,但季末知道,贺星渊越冷静越沉默,内心越波涛汹涌,深邃的眼从进医院,没离开过他。
季末心里一暖,在没见到贺星渊之前,他恨不得去找林子奕算账,让季瑾把他赶出家门,可这会,他不那么想了,心里的怒气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和林子奕的恩怨,慢慢算。
“小末,大哥在问你话,你盯着他做什么?难道是他派人打你?”季瑾指着贺星渊,怒不可遏,眼中的怒火更胜。
季末赶紧摇头:“不是的,大哥,那些人临走就喊了一句小林,我们也不能断定就是林子奕,证据不足。”
而且那群人应该经常做这事,特意选在没有摄像头的地方。
一没人证二没物证,就算他们认定是林子奕,又有什么用,这是法制时代,凡事讲究证据确凿。
季瑾气得瞪贺星渊:“你就是这么保护我幺弟的?你的人都在做什么?”
贺星渊的视线至始至终没离开季末,眼神专注,没有回答季瑾。
季瑾恨不得给贺星渊一拳,但他知道,他做了,季末会不喜欢。
“好了好了,这漂亮的脸蛋可不能留东西,再涂几天药就没事了,一定要按时涂药。”护士姐姐把药膏交给贺星渊:“你一看就是他老攻,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你了,以后好好帮他涂药。”
季瑾浓眉一凛:“护士,你是颜值歧视吗?”
护士姐姐对季瑾点头:“对,他比你帅,比你更配这位同学。好了这里是医院,不准再大声喧哗。”
护士姐姐出去,小小的房间,气氛死寂。
除了季瑾和贺星渊,房间里还有两个意想不到的人,他们是和贺星渊一同过来的:诸斐易和叶东言。
诸斐易是来领诸顺回家,叶东言就不得而知。
季末扯了扯嘴角,疼得挤眉弄眼。贺星渊温热的手掌立马伸了过来,捏住季末的下巴,眼眸里满满的心疼,嘴上却说:“你事挺多。”
“贺星渊,我脸毁了,你是不是挺高兴?我再不能在你面前自夸了,你就偷着笑吧!”季末冷哼着,不满意贺星渊说出来的话:“我很不满意你这四个字,我都被打成这样了,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安慰我?”
平时情话满满,撩人不自知。
“这件事,我会亲自处理。”
“没有证据,你怎么处理?”
贺星渊盯着他脸上的伤,眼中掩饰不了对他的心疼,眉头紧皱:“加倍奉还。”
他的聚宝盆,谁也不能动,动则后果自负。
不管那人是谁,哪怕是整个季家。
季末叹息一声。
季瑾倒抽一口凉气:“怎么了?还是很疼吗?要不要换家医院?这药怎么没效果?”
季末摇头:“就是嘴疼,不能吃烤猪蹄了。”
诸顺哈哈大笑,房间里的气氛活跃度上升:“我说你就惦记着吃!想想我好不好?我伤的最重,后背都青了。”
诸顺趴在床上,一脸“求安慰”的委屈样。
然后下一秒被诸斐易拍了拍后背:“死小子,挺英勇,嗯?但凡你再英勇点,季少爷也不会伤那么严重。”
诸斐易有一双敏锐的眼睛,明朗而清澈,长了一副英俊的脸庞,宽额头高鼻梁,嘴唇秀雅,整个人温文尔雅,沉着稳重,和他大易文学主编的身份相呼应。
就是这句“季少爷”让季末受宠若惊。
“爸!你是亲爸吗?我也受伤了!”诸顺委屈地喊着:“这次是我没有护住季末,等我再练几天拳头,一定血洗了他们。”
诸斐易伸手,又是一击,落在诸顺后脑勺:“血洗什么?让你学理,不是让你把语文这么用。”
季末的耳旁响起贺星渊低低的嗓音:“他说的没错,确实要血洗。”
季末立马拽住了贺星渊的胳膊:“贺星渊,犯法的事你不能做,我不想下半辈子守活寡。”
贺星渊这个人,说到做到。
季末第一天认识他,就知道了。
“下半辈子我要努力挣钱给你花,怎么能让你守活寡?”贺星渊拍着季末的手背,安慰着季末,同时也是安慰自己。
“小末,你忘了大哥吗?让他去,我倒要看看他能搞出什么名堂?大不了大哥以后养你,管他做什么?”季瑾不乐意,横插在两人中间,把两人分开。
季末叹气:“大哥,你的气势呢?”
季瑾一遇到他的事,像是变了一个人。也就是因为这样,原剧情中的季末,才被惯坏了,肆无忌惮。
“砰”的一声,小小的房间,一声巨响,房门被用力撞开,程立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手里拎着东西,香喷喷的味道瞬间弥漫开来。
只是房间的人有点多,程立怔了怔,拎起手里的东西,举高了说:“这是给季少爷准备的,各位可以回家洗洗睡了。”
程立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摊开递给贺星渊:“贺总,季少爷嘴角有伤,不能张太大,这里有一次性手套,你撕小一点,给季少爷吃。”
“好。”
“还有一份是给诸同学的,谢谢诸同学护着季少爷,让我保住了这份工作。”程立把另一份放在诸顺的床头,朝着诸斐易点头打招呼。
叶东言终于说话了:“小立立,你这份工作,危险度极高,我看你别等贺总辞退你了,赶紧自己溜吧?我身边的职位很多,不妨来我身边,我罩着你。”
程立瞪了叶东言一眼,用眼神和行为拒绝了叶东言。
诸斐易道谢:“谢谢,不用客气,我家这小子人高马大,就这点用处,不能让他废了。”
程立站在一旁偷笑,偷偷瞄了一眼某人,没有得到回应,但也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