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学文原本只想在警察到来之前偷偷跟在他们后面,却不想被发现了!
花婆子回头看了一眼,对花老头道:“那个人一直跟着我们,很有可能是听到我们刚才说的话了!”
花老头也偷偷回头看了一眼,吓得脸都白了:“那他会不会去报警?”
花婆子三角眼一狠道:“我就怕他已经让人去报警了,如果我们被抓住的话,我们儿子肯定会饿死!事到如今,只好你出去绊住他,我先走一步,你可以吗?”
花老头觉得自己不可以。
可是他一辈子听媳妇的话,更何况他也不想花家断了后,心下一狠道:“好,我这就去绊住他!”
花老头回头朝黄学文冲过去,花婆子加快脚步飞奔了起来。
黄学文怎么也没想到对方还敢跑回来,没有防备被一把抱住了腰身。
等他看到那妇女飞奔逃跑的身影时,心里暗道一声不好!
他用力挣扎,无奈对方用了死劲,如一头蛮牛一般,死死抱住他!
眼看着那妇女很快就要消失在视线里面,黄学文急出了一身汗,抱住老头的肩膀用力一甩——
老头子被甩了出去,在地上打了个滚,哎哟哎哟痛叫了起来。
黄学文一眼就看出他是在装,他没有多想,迈腿朝那妇人追过去。
谁知跑到一半,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路人的尖叫声:“啊啊啊……死人了!死人了!”
“是前面那个男人,穿黑色衣服那个,大家快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黄学文听到死人了,就立马停住脚步转过身来,然后看到路人一个个用恐惧的眼神看着他。
很快,就有几个大男人冲了上来绞住他的双手:“快,快抓他去派出所!”
董静带着警察过来时,就看到这样的画面,他丈夫被几个男人绞住手臂压在地上,在他的不远处,躺着一个口吐白沫、小便失禁,已经没了气息的老头子。
她心里咯噔一声,只觉一阵天旋地转。
之后他们俩夫妻齐齐被带回了警察局,好几个路人都作证老头子是在被黄学文摔到地上后才死的。
黄学文:“我走的时候他还好好的,更何况这个人他是人贩子,我妻子能作证!”
一个警察道:“你说他是人贩子他就是人贩子啊?证据呢?被拐走的小孩在哪里?”
“小孩被他妻子给抱走了!”
警察轻笑一声:“换句话说,你根本没有证据!我现在要是将你打死了,说你是□□犯,难道你就是□□犯了吗?”
黄学文百口莫辩,气得咬牙!
最后法医来了,检查过后确认老头子是死于羊癫疯,可在法医学来说,情绪激动是导致羊癫疯发作的其中一个原因。
换句话说,这老头子会死,跟黄学文扯不开关系。
派出所做出了暂时扣押黄学文的指令,具体等下一步的审查。
黄学文和董静两夫妻顿时觉得天崩地裂!
他们不过是想做好事救人,却没想到将自己救进了监狱!
好人没好报,任是谁心里都不会舒服!
董静拉着丈夫的手,哭成了泪人:“你等着,我这就去找人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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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婆子抱着小碗儿在路上横冲直撞,专门往巷子小路上跑,跑到一处桥底,她弯身躲了进去。
小碗儿在她怀里瞪着一双眼睛,脸色煞白,嘴巴一扁就想哭。
花婆子瞪着她,在她脸上狠狠一掐,狠声道:“不准哭,否则我就打死你!”
小碗儿身子一抖,眼泪掉了下来,却是无声哭泣。
她想回家,她想爸爸。
花婆子看她只是掉眼泪,也就不管她了,抱着她在桥底下躲到天色暗下来,才从桥底下慢慢爬出来。
她抱着小碗儿一步一步往山南村去。
山南村就是叶珍珍口中那种坐落在山旮旯地方的村落,土地贫瘠,人口稀少,而且远离城镇,要出来一趟要走大半天的路,十分不方便。
等花婆子走回山南村,天色已经开始蒙蒙亮。
她“吱呀”一声推开院门走进去,她的傻儿子正睡在炕上,嘴角流了一滩的口水,屋里乱糟糟的,臭气熏天,不过她已经习惯了。
她将小碗儿丢在儿子旁边,自己回屋睡了。
她一觉睡到中午,然后被小碗儿的哭声给吵醒了。
“呵呵呵,妹妹,妹妹!妹妹你吃、你吃啊!”傻根高兴地拍着手,一边将一块发黑的饼塞到小碗儿嘴巴里。
那饼又冷又硬,都不知道放了多少天,傻根动作不知道轻重,将那饼使劲塞到小碗儿嘴巴里,一下子就将她的唇瓣弄出血了。
小碗儿尖叫着拒绝,可她那么小一个人儿,又能躲到哪里去?
花婆子挠着头发走进来,破口骂道:“作死的贱蹄子,有吃的还哭!哭什么哭,哭丧啊?傻根,别管她,你自己吃就好了!”
再弱小的动物,对危险都有种本能的畏惧。
看到花婆子,小碗儿哭声戛然而止,小小的身子缩在角落里颤抖个不停。
有人听到动静,便过来问花婆子:“我刚才怎么听到你这里有小女儿的哭声?”
花婆子得意一笑:“有个亲戚生多了丫头片子养不起,就送给我们养,养大了以后正好给我们傻根当媳妇!”
这种事情时常听到,所以众人听了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倒是有人问起花老头怎么没回来。
花婆子撒了个慌,说他要迟些才回来,只是心里头却一直打鼓。
这样过了两三天,花老头还是没有回来,花婆子这才慌了。
她给自己和儿子烙了几个饼,然后揣着两个饼上省城去打听,打听的结果是——花老头死了!
花婆子又恨又难过,一个人躲在桥底下哭了老半天,才擦干鼻涕眼泪走回村里去。
等她到家,已经是半夜三更。
她一脚踹开儿子的门,拿起一旁的棉被蒙在小碗儿身上,然后就是一顿猛捶!
小碗儿睡得正迷糊,谁知身上一顿疼痛,她哭着挣扎,却丝毫动弹不得。
她的声音被压在棉被里面,加上离花家最近的人家也有二十几米远,所以没有人知道,在这天夜里,有个小女孩被打得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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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家老院。
乔秀芝在床上翻来覆去。
薛川开口道:“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乔秀芝叹口气道:“老五出去一个月了,却一个电话也没有打回来,我这心里很不安稳,我总感觉要出事了。”
薛川道:“不会的,吉人自有天相,他们会平安回来的。”
乔秀芝眉头却蹙得更紧了:“我之前没有告诉你,老五出门那天,大乔拉着她五叔叔的手,让他们不要走,我当时想到大乔那孩子的古怪,便劝老五换个时间再出门,可是……”
“可是老五不听劝,对吧?”薛川帮她将话说下去。
他们五个孩子,老大最憨,也最听他们父母的话,老二优柔寡断,但也听劝的。
偏偏后面三个孩子,一个比一个固执。
当初小一鸣第一次被推下河里时,他们做父母的就让她离婚,可她心软原谅了赵解放。
乔红梅就更不用说了,她连自己的婚姻都是自己做主的,现在在她心里,简直将乔家当作仇人来看待。
而乔振民呢,从小是兄妹里面最聪明最有本事的,但往往有本事的人,也是最容易骄傲自满的。
乔秀芝叹了口气道:“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这话一点都没有错,要是有下辈子,我们就只生一个孩子好了,孩子多了担忧都担忧不过来!”
薛川笑:“好,若是有下辈子,我们就只生一个,无论是女孩还是男孩,一个就够了。”
乔秀芝却道:“还是女孩好,像大乔那样娇娇软软的。”
薛川笑得更加温和了,眼底有着宠溺:“大乔那孩子的确很招人喜欢。”
大乔第一次去上学,便是跳级做了插班生,原本担心她会跟不上大家,或者不习惯。
没想到不到两天,她就跟大家打成了一片,现在更是成了老师和同学们的团宠。
每次从学校回来,她都会叽叽喳喳跟他们说起学校的事情,小脸蛋红扑扑的,洋溢着快乐的神采。
和丈夫说了会话,乔秀芝心里好受了一点,辗转了几下,终究是睡着了。
第二天是星期天不用去上课,大乔早早就过来乔家老院。
一看到大乔,万春菊的心里就舒不舒服,撇了撇道:“你怎么又过来了?”
大乔软声道:“大伯娘,我过来看我爷和奶,这是我爷和奶的家,我有权利过来的,你要是再这样子,我就告诉我爷和奶!”
万春菊气得跳脚:“你个破小孩,还敢威胁我,看我……”
撇到婆婆的身影从屋里走出来,后面的话她立即吞回去:“哎呀,大乔你怎么这么可爱,回头大伯娘给你糖吃,现在大伯娘要去家务活,你去那边玩吧。”
说完转身急溜溜地跑了。
哪想跑到一半,一脚踩在一坨鸡屎上,脚下一个打滑,差点就摔了个屁股墩!
为何说是差点,那是因为在情急之下,她一手抱住了旁边的柱子,这才没有摔跤。
很快乔家老院就响起了她的杀猪声:“哎哟……哎哟,振国,你快来帮我,我的手扎了根刺,疼死我了!”
那柱子不知道何时多出了一个倒刺,她这么抱上去,那倒刺立即扎进她的掌心里,痛得她眼泪都下来了!
乔振国走出来,看到他媳妇的脸,哈哈笑道:“媳妇,你脸上这三颗水泡印真是太搞笑了,我每次看到都好想笑!”
万春菊:“……”
之前,她被热水溅到脸上,脸上起了三个水泡,疼得她要生要死!
更气人的是,那三颗水泡在好了之后,居然留下了三个十分明显的水泡印。
三颗的位置还十分对称,齐齐出现在脸上,就好像……
“就好像三国鼎立。”乔振国补充道。
万春菊:“…………”
她气得差点吐血:“这个坎你过不去了是吧?你到底还要笑多久才肯罢休?”
乔振国:“水泡印没了,我就不笑了。”
万春菊:“……”
照他这话,这个坎只怕这辈子都过不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后面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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