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杪同意订婚后,蒋钺涵就找机会和韩尉国说了,虽说韩尉国对于蒋钺涵就这样把自己宝贝外孙女拐走的做法十分看不惯,但是见俩人一路走到现在,也知道俩人的不易,所以虽然一时面上没给蒋钺涵好脸色,但也是打心底里高兴的。
韩杪下楼的时候,就见蒋钺涵在外公面前俯首做小的模样,她勾起嘴角偷笑了一下,然后轻咳一声,走到他们面前。
韩尉国心里不痛快,连带着对韩杪也没好脸色,韩杪摸了摸鼻子,主动伸手给自家别扭的外公斟了一杯茶。
“外公,喝茶。”
韩尉国接过茶,在鼻子里哼了一声。
韩杪在心里笑了笑,然后缓缓开口,“外公,订婚的事……”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韩尉国打断,“你一个女儿家,小小年纪就这么恨嫁吗?”
韩杪一噎,小声嘟囔,“订婚而已,又不是结婚。”
韩尉国瞪眼,“你说什么?”
韩杪连连摆手,尴尬地笑道:“没、没什么。”
知道韩尉国心里不痛快,也明白他的性子,蒋钺涵索性直接拉过韩韩杪的手,眼里再诚恳不过地看着韩尉国,“爷爷,我们是打算在杪杪去报道之前订婚,就在八月底。”
韩尉国手里的茶杯“砰”的一声放到茶几上,“我还没同意呢!”
韩杪虚虚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问:“那外公您现在同意吗?”
“我……”韩尉国我了半天也没法说出不同意的话,可心里确实不大痛快,冷哼一声,保持着沉默。
韩杪抿唇一笑,拉着蒋钺涵走上前,两人齐齐弯腰,“谢谢外公(爷爷)!”
韩尉国闭眼摆手,“行了,让我自己待会儿。”
“好。”
两人应声,一起出了屋。
看着两人的背影,韩尉国无声地笑了笑,都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无论是把韩杪交给蒋钺涵还是把蒋钺涵交给韩杪,他都放心。
只是两人背着他决定了这么大的事,还是难免让他不爽。
韩杪和蒋钺涵并肩走在小路上,早上的太阳洒下来,照在人的身上,让人感觉浑身暖洋洋的。
路边不时跑过一两个晨练的住户,还有遛狗的老人邻居。
韩杪眨眼看着蒋钺涵,仰头道:“我什么时候同意八月底订婚了?”
蒋钺涵捏了捏她的脸,嘴角挂着无懈可击的笑,“杪杪不是说了咬补偿我?”
韩杪:“……哦。”
蒋钺涵胸腔里发出一声低笑,他忍不住低头亲了亲韩杪,“那我们找个时间去挑挑请柬?”
韩杪把头埋进他怀里,闷声道:“都行。”
订婚在八月二十八号,请柬是蒋钺涵和韩杪亲手写的。
虽说看起来请的人不多,但是写的时候,韩杪才觉得手都快写废了一般。
写得不耐烦的时候,忍不住小声吐槽:
“订婚写这么多,以后结婚还得写。”
“还不如直接结婚呢,还只用写一次!”
蒋钺涵就坐在一旁,自然听见了韩杪的话,顿时握着笔,抬起头,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她,期待道:
“那我们把订婚典礼改成婚礼?”
韩杪:……
对不起,打扰了。
韩杪终于名正言顺地属于自己了,蒋钺涵自然要好好地宣誓一番自己的主权。
所以,尽管肖煜祺已经在国外进行术后复健,依旧收到了请柬。
他的手刚能使上一点劲儿,手里的请柬就这样变成的他复健的工具,完整的一角慢慢地被捏皱了。
和他同病房的是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姑娘,御姐范十足。
两人刚见面的时候,都还算友好,可是肖煜祺刚来时心里不舒服,加上从小没受过这种挫折,几天下来,时不时的抱怨几句,发发牢骚。
那姑娘从小被教育自立自强,还没见过肖煜祺这种“少爷病”的人,所以后来见他不痛快总是会不咸不淡地怼他一番,一来一往的,两人就此互相看不顺眼了。
但是那姑娘自认比肖煜祺大,总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忍不住把肖煜祺当成自己弟弟来教育,所以倒也不是那种没事找茬的。
见肖煜祺那样儿就知道不对。
她躺在床上看着雪白的天花板,不怀好意道:“怎么,旧情人的请柬?”
肖煜祺手一顿,瞥了她一眼,哼道:“要你管。”
“哦。”那姑娘淡淡道:“看来连旧情人都算不上了。”
“你……”肖煜祺气急,可是知道两人吵下去吃亏的肯定是自己,也就闭嘴不说话了,只是恨恨地侧过身,面朝门口。
那姑娘坐起来,她伤得没肖煜祺严重,手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大重的东西几乎能拿起来。
她拿起水果刀,慢慢地给自己削了一个苹果。
嘴里依旧不停道:“你看你这不成熟的模样,我要是那个女生,估计也不会选你。”
肖煜祺当她不存在,闭目养神不说话。
“你得自己成熟起来,不要一遇到不顺心的事就逃避。”
“凡是得学会自己解决,要有担当,不然哪个女生会愿意和你在一起。”
“难不成你以为你能靠你这张脸吗?顶多骗骗小学生吧!”
“…………”
“…………”
“…………”
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肖煜祺一边觉得她说得有道理,一边又唾弃自己,最后实在忍无可忍,起身打算出病房。
走到门口,又听见身后传来的声音,“吃苹果吗?”
肖煜祺没理,“砰”的一声,将病房门关上。
那姑娘收回手,喂了一块苹果到自己嘴里,砸吧砸吧嘴,嘟囔道“还挺甜。”
除了肖煜祺,同样的一份请柬也被送到了李睿琰手里。
李家,李昶峒刚和自家妈妈从外面回来,就见自家小叔坐在沙发上嘴角含笑的模样,他迈着小短腿跑上前。
指了指请柬,“小叔,这是什么啊?”
李睿琰揉了揉李昶峒的头,“你韩杪姐姐的订婚请柬。”
“订婚?”李昶峒瞪大了眼,“和谁?”
“蒋钺涵,蒋哥哥,你之前见过的。”
“可是?”李昶峒疑惑的皱眉,“那不是姐姐的哥哥吗?”
“是啊。”李睿琰点点头,“不过他们没有血缘关系,所以是可以结婚的。”
“哦,原来是这样。”李昶峒拿起请柬,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放在了沙发上,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了看自家小叔,撇嘴道:“小叔,你太逊了!”
李睿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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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二十五号的时候,蒋钺涵又逃班拉着韩杪去了莲市。
路上,韩杪疑惑,“来这边干什么?”
蒋钺涵开着车,右手拉起韩杪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来弥补上次的遗憾。”
不知想到了什么,韩杪脸倏地一红,偏头看了看车窗外。
蒋钺涵一笑,戏谑道:“我是说我们上次说好一起去海边看日出的事。”
正好是等绿灯的时候,蒋钺涵挂到一档,然后右手伸过去,抬起韩杪的下颚,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她通红的脸颊,压低声音道:“杪杪是想到哪儿去了,嗯?”
最后一个“嗯”字,意味深长,让韩杪半个身子都酥了。
她拉看蒋钺涵的手,指了指路灯,轻咳一声,正经道:“绿灯了。”
蒋钺涵眼里满含笑意,没再打趣韩杪,发动车子直接走了。
莲市的公寓自从上次韩杪走后就没再回来过,那次韩杪走得急,只是带了自己包,想到屋里的乱,没来的及吃的早餐,胡乱丢在衣娄里的衣服,以及……乱到不能再乱的床。
韩杪的脸又慢慢红了起来,她咽了咽口水,磕磕巴巴道:“那个、就是,家里,没人收拾过吧?”
蒋钺涵眼底划过一抹笑意,“收拾过了。”
“啊!?”韩杪一惊,恨恨地闭眼,“卧室没人进吧?”
蒋钺涵勾起嘴角,“进了。”
韩杪:……我恨!
她怕了拍自己的额头,怒视蒋钺涵:“你脸皮也忒厚了吧!”
蒋钺涵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脸,“还好。”
韩杪毫不留情地拍掉他的手,“都怪你。”
“嗯,怪我。”蒋钺涵将车停在了车库,偏头看着韩杪,“我今晚就任杪杪惩罚如何?”
韩杪一撇嘴,“说得好听。”
蒋钺涵凑近了些,两人呼吸几乎都交织在了一起,“皮鞭?手铐?蜡烛?”看着韩杪愈发红润的脸颊,蒋钺涵暧昧道:“任杪杪挑。”
韩杪啐了一声,“不要脸。”然后推开他,赶紧下了车。
看着韩杪落荒而逃的背影,蒋钺涵挑了挑眉,拿出手机发了一个消息,然后锁好车门,也跟了上去。
牵着韩杪的手,蒋钺涵问:“害羞了?”
韩杪停下脚步,虽说脸颊还是一如既往的红,但好歹语气还算正常,“我这是正常反应。”
“嗯。”蒋钺涵憋笑,“是我见识太少了。”
韩杪一怔,挣了挣手,没挣脱,索性不再挣扎,“明白就好。”
电梯“叮”的一声,门随即打开。
两人走出去,蒋钺涵牵着韩杪的手没放,只是另一只手拿出钥匙,直接开了门。
夜幕已深,按理说屋里应该是黑的,可是韩杪站在一旁,却隐隐约约看见屋内暖黄色的光。
她正想开口,蒋钺涵就转过身来,将门推开,嘴角含笑,“进来吧。”
韩杪这才看清了屋内的景色:粉红色的蜡烛摆出了一条通向卧室的路,无数的烛光照着,让清冷是屋内顿时一片暖色,路上铺满了无数的玫瑰花瓣,屋内其他地方也摆放着无数玫瑰和气球。
蒋钺涵将门关上,然后拉着韩杪,一步一步地走进卧室。
铺满玫瑰的床上,放着许多年前,圣诞节里韩杪为蒋钺涵在圣诞老人那儿得来的惨叫猪,在昏黄的烛光下,不那么明显,但也足够让人注意到。
蒋钺涵放开了韩杪的手,走上前,从小猪的嘴里取出了一个东西。
韩杪张了张嘴,可是还不等她说出一句话来,蒋钺涵便单膝跪在了她面前。
他眼里闪着光,希冀地看着韩杪,戒指在烛光下,闪着细碎的光,蒋钺涵修长的手指拿着,举到韩杪眼前,似是将他的整个世界都送到了她的面前。
“当初你为我挤进人群拿到这只惨叫猪,我便察觉到自己对你不一样的感情。”
“后来在这间公寓里,看见你和肖煜祺在一起的场景,我第一次有了嫉妒的感觉。”
“所以我装醉吻了你,幸好,你并未因此逃开。”
“尽管我们之间隔着许多问题,无数次我想过放弃,想过逃避,可是你依旧给了我走下去的勇气。”
“上次你被绑架,我才明白,不管我们之间隔着的是什么,只要相爱相守的心不变,我便永远不会舍得离开你。”
“杪杪,你愿意嫁给我吗?”
这一瞬间,韩杪想到了刚来时,她看见的那个阴郁少年,那个浑身散发着冷漠气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少年。
现如今,那个瘦弱绝望的少年,嘴角挂着笑,眼里闪着光,正单膝跪在自己面前,捧着戒指问:她愿不愿意嫁给他。
她眼眶泛红,昏暗的烛光下,眼里的泪似乎就要落下,重重地点了点头,“我愿意。”
手上被缓缓戴上了戒指,蒋钺涵轻轻吻了吻韩杪的手背,“我爱你。”
韩杪倏地一笑,双手捧起蒋钺涵的脸,俯下身吻在了他的唇上。
我也……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到这里就完结啦~后面还会有几个小番外!
下一本写《偏执占有[重生]》戚淮清冷心冷情了一辈子,谁都没看进眼里,谁也不放在心上。
未曾想,会有那么一个人,喜她所喜,悲她所悲,最后竟是连命都搭上了。
重来一世,她只想弥补愧疚,远离他,让他寿终正寝。
裴景川心头有颗朱砂痣,摸不得碰不得,他一直小心翼翼,藏着掖着。
直至有一天,那人毫无征兆的疏离他。
一开始,戚淮清对裴景川说:“景川,你得学会自己长大,好好生活,然后找一个你爱的人,白头偕老,子孙满堂。”
后来,戚淮清纤弱白皙的脚踝被套上了冰冷细长的锁链。
裴景川漆黑的眼眸里满是苦涩,他轻轻抚着戚淮清苍白的脸,低沉沙哑的嗓音里充斥着绝望与偏执:“我爱的人……只有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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