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怎么回事

“这位公子何出此言?”孕妇苍白脸色,捂着肚子,虽是温柔性子,但语气不悦。

管家挣脱家仆,一脸紧张看着孕妇。

所有人注意力都放在了公申赋云身上。

这说的什么莫名其妙的话?

秦长落开口:“谁给她瞧瞧?她看起来很不舒服。”

几个大夫才反应过来,赶紧围过去,其中一个老者掐了一下她的脉,先是皱眉,露出惋惜神色,又尤为惊讶地看了一看公申赋云。

“公子怎么知道她腹中……”老者犹豫,又看了一眼孕妇

“我腹中如何?”孕妇抓紧老者,急切询问。

管家也上前一步,满眼关心。

三姨太伸手一拦:“你胆子还真是挺肥的。”

他的关心在意,任谁都看得出,府里头的风言风语,八成是真的。

不然他为何如此紧张员外的四姨太?

三姨太:“送官好了,看着碍眼。”

二姨太道:“苟且之人,直接家法处死就是了,何须惊动官府,这么丢人的事,还是捂着吧。”

三姨太转了转眼珠:“嗯,有道理,那就把他们两个都拉下去,执行家法。”

秦长落飞了两圈,阻止家仆抓人。

“好歹让她先不要如此难受了,她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呢。”

公申赋云招他回来,叹了口气,傻媳妇,我都要她引产了,就是说明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死胎呀!

孕妇捂着肚子艰难站起来,一字一顿:“这孩子,是老爷的。”

另外两个妾室冷笑,谁信。

管家维护:“我知道我平时与四姨太走的近了些,可我们之间明明白白,绝对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求你们,让她先躺下,让大夫给稳稳身子,她八成,胎儿有异样。”

他跪在三姨太脚下,急色明显:“三姨太您也是生过孩子的人,您之前也差点滑胎,因为救治不及时,少爷才落下了……”

管家的话戛然而止,接着他的脸被三姨太狠狠踹了一脚,她面容扭曲,破口大骂:“你是什么下作的玩意儿,也敢议论少爷?你若不是与她苟且,如何这般在意?”

她指着在场家仆,厉声:“他们怎么无动于衷,还不是你心里有鬼!”

“不是的…”孕妇脸色越加苍白,冷汗浸湿了衣领,“不是,三姨太,我真的与管家,没有任何对不起老爷的事,我的孩子,真的是老爷的啊!”

说完,她闷闷哼了一哼,就歪头晕了过去。

管家爬过去,将她抱起,喊到:“小雨!”

小雨?

叫的十分亲昵,秦长落抖抖羽毛,看来他俩真的不清楚。

此一声颇有不打自招的意味。

公申赋云有点头疼,自己没事闲的带秦长落来看什么热闹,谁死了怎么死的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有这功夫,应该带着他到处转转,幽会赏花吃果子!

这还碰上个家庭伦理,唉,人族太乱了!

不过他还是有着一颗八卦的心,偷偷问一个丫鬟:“二姨太她孩子?”

丫鬟一副你们外地人吧,全城都知道的事:“傻的。”

“哦……”龙啧啧两声。

他趁着这一屋子人都关注管家二人,准备带鹦鹉离开。

却听得管家一声暴怒,抱着孕妇甩开家仆:“你们松开我,不要欺人太甚!”

怒视众人:“小雨嫁进来三年,你们一直觉得她不过是长得漂亮,魅惑了老爷,各种明着暗着欺负她。她今年才有了身孕你们心知肚明,是因为老爷无意中发现,她吃的饭菜里被人下了麝香,一直不能有孕!”

秦长落不懂:“我吃过麝鹿肉,麝香很好闻的,为什么吃了麝香就不能生孩子?”

另外一个也准备走人的年轻大夫顺嘴:“麝香活血,怀了也容易掉,多数不懂的就以为自己来了月事,孩子还没生根就死了。”

秦长落落在年轻大夫肩膀:“月事是什么?”

大夫笑了:“你一鹦鹉,问那么多做什么。”

公申赋云也笑,把他托回来。

又听得管家咆哮:“我之所以与她走的近,是因为她是我妹妹,亲妹妹!”

众人一愣。

“骆小雨,马常州,你们俩姓氏都不一样,你胡说什么呢!”三姨太面色凌厉!

“小雨怕员外府知道我们关系,说她依仗老爷宠爱,扶我上位!所以隐瞒关系,让我报了假名,我叫骆常州!”

“呵……真会编。”二姨太拢了拢头发。

所有人,皆不信任。

他们都认为,管家与小雨暗结珠胎,合谋害死了员外和大夫人,准备夺了家产。

秦长落啄了一口公申赋云的耳朵:“我觉得管家说的是真的。”

他对亲情有执念。

龙明白,摸了摸鹦鹉的小脑袋,刚迈出门槛的脚又收回来:“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死了,让大夫引产下来,跟管家和血液还没凝固的黄员外滴血认亲,不就知道了?”

“什么?”管家不可置信,“你胡说什么!”

一旁老者搭话:“确实是死胎,按照脉象,死了有几个时辰了。”

“不可能!”管家双眼通红,激动异常。

两个妾室却是毫不在乎的轻笑了一下。

大夫们一致认为公申赋云也是个大夫,而且是个神医,不用号脉,看了一眼就确诊了小雨肚子里是死胎,听从他的意思,将孩子引产下来。

这是个将近五月大的男婴,身体蜷缩,浑身黑紫。

滴血认亲之后,确认无误,这死婴的确是黄员外的亲生骨肉。

管家得了清白,跪下给公申赋云就要磕头,龙拦住。把秦长落托在掌心:“是我的小长落让我帮你的,谢他就行。”

管家毫不犹豫,直接就磕了个响头,他满眼祈求:“神鸟在帮我一次,我真的没有给药丸做手脚,老爷待我一直宽厚,对小雨也是真心,我怎么会害他!”

秦长落并没有应他,而是说了一句:“你妹妹胎儿的颜色,我觉得不太对。”

有几个大夫也纷纷附和

大夫甲:“嗯,有些蹊跷。”

大夫乙:“的确,皮肤颜色,若是憋死的,会发紫,并不会黑。”

大夫丙:“应该是中毒迹象,但婴儿体内,并没有毒。”

奇了怪了!

公申赋云纳闷,怎么这一家人死因都这么独特?

不过他更好奇秦长落怎么懂死胎颜色?

偷偷心语问了问。

秦长落附在他耳边:“小时候,爷爷带回来一只松鼠,肚子很大,我不曾知晓她是怀孕了。劈柴后回来,就见松鼠身边有一紫色肉团,爷爷说,本打算救一救,但是已经憋死了。”

他小时候不知道这突然冒出来的肉团是哪里来的,如今看到孕妇引产,自然就对上号了。

公申赋云走近小雨床边,脚步一顿,神色迷惑了几下,突然一句:“你们都出去,先出去!”

“凭什么!”三姨太一脸你是谁啊的神情,现在可是她当家做主!

“赋云哥哥,你怎么了?”秦长落关心。

“奇怪,这不可能。”

龙看了看鹦鹉,没有回答,跨一步抓起死婴,从身边一个大夫的药箱里拿起一把锋利小刀,在小小的尸体脖颈上割了一刀。

“你!你做什么?!”

管家一个飞步过来要抢死婴。

公申赋云一闪:“稍安勿躁,我有事!”

已经有些浓稠的死婴黑血甩了一滴到管家手上,他顿时大叫一声,手指上的肉以肉眼可见得速度,被腐蚀,露出一截白骨。

“啊!”

众家仆丫鬟被吓到,先是远离管家,后有即刻反应过来是公申赋云手里死婴有危险,又全部挤到角落里,生怕碰到那黑血。

两个妾室拿着手绢堵着嘴,也吓得不轻。

三姨太:“她,她这是怀了个什么怪物,怎么还能伤人呢!”

二姨太:“怕是没死,是不是什么妖怪啊!”

管家看着自己的手指,无措,疼的滴汗:“怎么会这样?”

几个大夫见到这种情况,不约而同拿着家当挤出去,交头接耳毫不避讳。

大夫甲:“怕是惹了什么鬼怪了,这么邪性的死因,查都查不出来,咱们赶紧走。”

大夫乙擦擦额头冷汗:“我觉得是那些动物们成了精,回来报复!”

大夫丙:“造孽啊,造孽!黄员外这是断子绝孙的命了!”

几个大夫走的老远了,还能依稀听见一句;“是啊,大夫人生了个女儿远嫁,二姨太无所出,三姨太生了个傻子,将来谁会嫁进来?四姨太怀了个死婴,真是家门不幸!”

两个妾室脸色极其难看。

秦长落敏锐的捕捉到大夫乙的那句话“动物们成了精”,他在没有遇到公申赋云和郎朗子之前,是绝对不信,他吃了二十年的野味会成精的。

他想到了厨子拉走的狼,厨房周围不同动物的血液味道,还有药丸里的血。

一切,似乎有些线索,又联系不起来。

公申赋云已经把死婴伤口止血,神色逐渐凝重起来。

刚才他要所有人出去是因为靠近死婴时,闻到了熟悉味道。

不过房间里的姨太太和丫鬟们的香粉味太重,还有大夫们的草药味混合,他又站在门口,时不时有菊花香吹送,他完全没有注意到那死婴手指滴血认亲的破口处散发的味道。靠近时才察觉不对。所以才要他们都出去,不要扰乱他的嗅觉。

不然他也不至于破坏死婴尸体,去确认味道。

他低声对秦长落说道:“这孩子,有一部分是我害死的。”

“啊?”鹦鹉一怔。

“他血里,有我的龙鳞味道。”

“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元宵节,可是疫情还是没有解决,我也说不出来节日快乐!本该举国欢庆的日子,国人遭逢此难,心里真是不舒服。

只有祈福。

武汉加油,中国加油!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还能买的到汤圆的宝贝们,就多吃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