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国这边吊住了池含的使臣,加上靖国三公主的帮忙,给龙奕君拖了很多的时间,也让秦军恢复不少元气。
借了陈国的跳板,龙奕君直接在瑶与贤的交界峡谷将池含和靖的联军打败,反攻回池含。
半个月的时间,靖国先退出了与秦抗击的战场,投降求和。池含国内部还在犹豫争吵,龙奕君不等他们分辩出结果,趁机将池含王给端了。
十国在这天下存在了近四十年,胶着的局面被打破一次后又被打破了第二次,瑶国名存实亡,池含国也就此被龙奕君给收入囊下。
所有的人都感觉到天是真的要变了,战乱很快要在这片土地上掀起,圣女的预言很快要成为现实。
秦军没有很快班师回王都,池含国土与靖国接壤,足以让那边陷入惶恐不安和混乱。
这个时候,靖国的王公贵族们竟想起了三公主和秦王的一面之缘,想靠将三公主嫁过去以求秦王见他们投靠的诚心。
在池含国王都整顿残党的龙奕君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脑子里第一个回想起来的是方桐桐对他的那个警告。
“你打仗归打仗,不准接受谁和谁献上来慰问的美人知道吗?”
龙奕君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如果他要收了这个公主,只怕回去以后她要把他的后宫都给掀翻了,掀翻就算了,还可能会到处找人给他戴绿帽。
龙奕君派使者传话,拒绝了靖国那边的提议。
理由是:“国夫人善妒,恐美人终日垂泪,后宫不得安宁。”
这几句话送到靖国后,看着堂下安静如鸡不在言语的秦国使者,包括面色发白的三公主在内,所有靖国的人都沉默了。
国夫人这个位分称号听着让人无比生疏,因为这是自古便没有的。但是谈起国夫人,几个国家却是无人不知这是哪位尊贵的人。
曾经做了十九年的王,在瑶国被相国一直养着的花瓶,送到秦国后直接成了备受盛宠的国夫人。百年来,怕是没有哪位能再有比这更为奇幻的经历了。
美人总是要比旁人多几分特权,就连吃醋,听起来也要比一般人可爱可怜些。
龙奕君这话虽然任性,却因此莫明流传了出去,让所有人都忍不住猜想那传闻中貌若神女的曾经瑶王吃起醋来是怎么个撩人样。
远在千百里之外的方桐桐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躺在椅上一边敷着面,一边让采荷给自己涂着指甲。
“他还知道要把锅扣在我的头上?”她乐了。
采荷捏着她的手心,不平道:“秦王太坏了,居然将这恶名声安在您的头上,让您来做坏人承受天下人的非议!”
方桐桐的粉舌舐了舐下唇,道:“是挺坏的呢,就算这是事实,怎么可以就这么直接说出来呢?”
采荷刚给她染好了蔻丹,吹了吹,没听清:“王上您刚才说了什么?”
方桐桐捏了两下她软软的脸颊,笑吟吟的。
“你猜。”
龙奕君离开了一个半月时,龙奕辰就已经被放回了他给他安置的那个怀安王府。
也因为这件事,公孙武连着忙了半个月,就为了找出到底是谁将他放回来的。
然而公孙武让人蹲怀安王府快一个多月,也没有找到半分证据,甚至连从龙奕辰身上下手都没有发现蛛丝马迹。
在秦国权势能与他抗衡的人只有蓝茂,因为这件事,公孙武在朝堂上针对了蓝茂多日,接连打压。
蓝茂只是默默承受,神色没有出现半分变化,任公孙武如何怀疑,也查不到他半分背叛的罪证。
龙奕君那边接到公孙武的信件时,眼中并没有露出意外,甚至可以说十分平静,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国夫人和怀安王那边的消息如何?”他问。
下属回道:“国夫人每日在宫中游玩,偶尔去观和楼和南街,并未与其他朝臣有半点接触。怀安王回来后也一直待在府邸内,他的势力重新聚集,几次试探性的闯入都被及时拦下。”
龙奕君并不是很放心让方桐桐和他那个庶兄两个人一直待在同一个城里,拧着眉思索了一会儿,道:“暂时先不管他,军队加快行进速度,暗中加急回秦。”
“是。”
一周后,王宫里的方桐桐还斜躺在龙奕君的位置上,宫女一颗接着一颗给她投喂多汁甜美的黑果。
吃完半碟,另一个宫女送了一杯奶酒在她的嘴边,方桐桐启唇喝了一口,一脸餍足。
龙奕君不在的日子生活实在安逸,仿佛又回到了曾经在瑶国的日子,把政务事宜全部丢给相国,只用每天躺着吃喝睡觉,偶尔出宫遛弯放松心情。在这里甚至还不用去找乐师上课。
方桐桐喝了半壶小酒,脸上粉扑扑的,灿如桃花,已经有些微醺。
春已过半,日头开始暖热起来,她在宫里都只着低胸的高腰襦裙,发丝披散微乱,肤白赛雪。
这样歪在正位上,眼波盈盈地望着别人时,像极了一只祸国来的狐狸精。
外面人将秦王归国消息传进来的时候,方桐桐已经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半点也听不见。
宫女们怕她躺在这里连累她们受罚,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垫上往后宫抬。
然而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还没来得及进后宫门,正好撞上了急马先归的龙奕君。
他勒停高骏的黑马,束发还带着些微松散,眯起眼望向垫子上酣睡的美人,又凉凉地看着伏跪在地上战战兢兢浑身发抖的宫女宫人。
“国夫人刚才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