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奕君担心的当然不是那个庶兄带着他的残余党派们过来给他挠痒。
真正让他心生戒备的是背后将龙奕辰带走的那一部分势力——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秦国内,如果之前一直蛰伏着,现在出现是为了什么。
这才是真正让他产生杀意的原因,他不能容忍秦国背后有这样一双手,在他的眼皮底下忤逆他的意愿和目标,冷不丁给他捣乱。
只要能把龙奕辰抓住,撬开那背后势力的面具对他来说就只是时间问题。
“我自然不会怕他。”
不等她说什么,龙奕君走过去,将她抱起来往吊桥的方向走,“好了,你在这里呆了快半天也没有用午膳,我们去万华街的万华食肆吃点东西。”
方桐桐其实想说自己也没有那么饿的。
但是当她坐着马车上了万华街,隔着窗户看到路边的各种炸串煮食,还是忍不住流口水。
然而龙奕君再怎样,也不会让她吃这种直接摆在外面的小贩食摊。
他把她从窗边捞回来,拒绝:“不要想了,你吃惯珍馐的胃受不了的,死心吧。”
方桐桐推开他,十分不满:“谁说的,以前我在瑶国,明明也可以出宫找这种小摊吃串煮,刚到秦王都的时候,你庶兄还带我在王都吃了一天。”
她一提到龙奕辰,龙奕君就难以控制地回想起她和自己庶兄那个没什么用的婚约,脸唰的黑了。
“你不要总提他。”他语气冷厉说。
“那你让人给我买一份肉烧饼过来,要加腐乳辣酱的,还有煮干豆腐串和煎包。”
“那东西吃了伤脸,你不能吃。”
方桐桐重重哼了一声,别过脸又不跟他说话了。
理智来说,龙奕君其实很想跟她真正冷战一次,磨一磨她的坏脾气和骄纵。
但是等两人安静了半路后,他想着自己一路来给她的冷脸,还是没有忍住先屈了。
“我不是不愿意给你吃,我只是担心而已。外面没有专门的人给你试毒,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在里面加什么。”
方桐桐闭着嘴,别着脸看车厢的窗户外面;来往行人和牛车,一副什么都听不见的模样。
龙奕君胸口发闷:“你就不能开口应一声。”
“哼!”
龙奕君把她抱进自己怀里,低头额头对着额头不停地哄。
他大概这辈子没对过谁伏低做小,但是怀里的人依旧板着脸蛋,就是不理会他。
“等下我让御厨专门给你做,行吗?你想吃什么就点什么。”
方桐桐耳朵动了动,转过脸看他,问:“真的吗?”
龙奕君见她松动,抱住她乘胜追击:“对,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我让人帮你做,绝对比他们那些做的还美味。”
“那我等下要吃新鲜的海鱼生,还有翠菜。”
那认真的模样让龙奕君忍不住低头吻住了她,他在她柔软甜香如奶冻的嘴唇上碾磨,用牙齿很轻地咬了两下。
方桐桐眨了眨眼,扯着他的衣襟回亲他,卷曲的黑色睫毛调皮地扇动着,像优美的蝶翼一样撩人。
龙奕君手掐着她的腰,放开她安静地用嘴贴在她微凉的脸蛋上,心跳慢慢平复。
每一次亲近都会让他浑身的血液滚烫起来,相处了几个月,也未曾因为阴晴不定和善变有半分厌烦。
方桐桐那天跟宫女说的迷恋和蛊惑只是一时的戏言,但很快便要成为事实,他已经在开始为了她一退再退。不止是平时的起居,哪怕在重要的事情上心里已经有所怀疑,但是依然愿意给她旁人不敢想的宠爱。
让他现在自问,他可以很确定,即使最后查出那个人真的是她他也不会将她打入冷宫,更不会让她成为阶下囚。就算她犯了错,只要不在某些底线上真正让他动怒,他还会让她享尽一切他能给予她的优渥与荣耀。
马车到了食肆后,方桐桐被他牵着从车上下来,周围的百姓和普通商贩们都好奇地往他们这边偷看,应该以为又是某家权贵家的大人。
几家结伴出游娘子们正好从她们的马车上下来,看见两人的样貌,忍不住瞥了又瞥,连进去的脚步都放慢了。
方桐桐搀住他的胳膊,眯起眼说:“我不在的话,这些娘子怕是要拿着香帕和花往你的身上砸。”
龙奕君没有接话,清隽俊朗的眉眼带着些无奈。
虽然没有清场,但也早安排人提前准备好了包厢,这里进出的人非富即贵,也不会有喧闹嘈杂的声音。
方桐桐吃了这食肆的鸳鸯菜和煸锅,菜肴里放了她最爱的干笋和鲈鱼,要知道这季节能吃到这两样食物几乎是不可能的。
龙奕君把她哄好后,又带她去了玩市选了两只狸奴养,回去王宫里还让人将做好的秋千凳和链子都搬过来,在后花园给她扎了一个秋千。
沐休完第二天上朝,秦王在朝上宣布了早已经准备好的两道旨意。一道是立公子奕辰为怀安王,立府王都北郊,另一道则是立瑶王族方姬为国夫人。
已经麻木的秦国众臣俯身接受了这两道旨意,没有一点抗议。
秦国从动乱走过来,这一年的事情渐渐平定,因为蓝茂的投靠国力更加增强了。
加上依附秦的一个小国,现在五国绑在了一起,成为十个国家中最强大的势力,其余五国都警惕起来,隐隐有联合在一起一同与之僵持抗衡的趋势。
这个时候,秦国南邻靖国突然遭受南蛮外族的攻击,边境告急。
作者有话要说:看,是12个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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