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他不就是资环院的温司吗?”

“是啊,说曹操曹操到。”

“涛涛,我刚才说的就是他。”

背着吉他倚在门口的纪语涛顺着他们的视线扫了温司一眼,那一眼信息量挺大,就是温司没琢磨出什么味儿来。

门被他们堵着,温司散步似的走过去,右边的人让到了一边,纪语涛低头划拉着手机没动。

其实完全可以过去了,温司却停了下来,有人暗暗戳了戳纪语涛。

“涛涛,抬头。”

“怎么了?”纪语涛先看了那人一眼,又转向温司,眼神变了几变,最后温和地笑了笑,“这位同学有什么事吗?”

温司被他这一百八十度大转变逗笑了,看了眼他搭在门框上的那只脚,抬头的时候说道:“让让?”

“抱歉,挡着你的路了。”纪语涛把吉他往身后一甩,笑着让到一边。

其他人面面相觑,都搞不懂他这反应了,要说纪语涛虽然性格一直很好,也特别好说话,但他一般对谁都是爱答不理的样子,更别说笑脸相迎了,奇了怪了。

等温司出了门,纪语涛收起笑,看了眼他的背影,淡淡地对其他人道:“走吧。”

**

第二天是周六,温书的生日。

温司打车回家的路上买了个礼物,到家的时候所有人都在,温书昨天晚上就回家了。

温母在镜子前试衣服,温父刚打理完院子里那些花花草草。

温司一路拖着咬住他裤腿不放的土狗进了屋。

“小东西。”他坐到沙发上用脚逗着它。

“快去换衣服,我们赶紧出去吃,吃完早点回来,小书晚上还要跟他朋友出去呢。”温父坐到沙发上刚喝了口茶温母便催促道。

“小书快下来,走了。”她又朝楼上喊到。

一阵忙活之后一家人终于出门了。

温父温母吃不惯那些在他们眼里乱七八糟的西餐,日料什么的,四个人去了口碑最好的一家私房菜。

大概是休息日的原因,人爆满,等了快一个小时才等到了一个包厢。

菜很快上齐了,温母一个劲地给温书夹菜,“今天是你生日,多吃点。”

温司把带出来的礼物扔到温书手上:“礼物。”

温书接过后打开了盒子,是一只打火机,他微皱起眉,抬头:“这种打火机很贵,小司你哪来那么多钱?”

温母每月给温司的零用钱不超过一千,而这种牌子的打火机最低值七八千,他根本没钱买这么贵的东西。

温司往后一坐,腿一翘:“没偷没抢,正规渠道买来的,放心用。”

温母赶紧拿过表翻看了两下:“很贵吗,多少钱?”

温书:“最低七八千。”

“什么?”温母把筷子往桌上“啪”地一放,瞪向温司,“说,你哪来那么多钱?”

“不会是你偷偷塞给他的吧?”温母看向温父。

温父喝了口小酒:“钱不都是你在管吗,我哪有钱给他。”

温母转向温司:“你没偷没抢哪来那么多钱,啊?”

其实温家不是没钱,也不是买不起七八千的东西,只是他们从小给温司的零用钱都是精打细算过的,根本存不下什么钱,更何况还是这么多,这都快顶上温父温母两人一个月的工资了。

温母还算了解这个儿子,要成绩没成绩,也绝不是个会去做兼职赚钱的人,拿奖学金这种事更不可能发生了,他们的担心一点也不夸张。

温司慢悠悠喝了口茶,笑着问道:“妈,难不成我说是偷来的抢来的您就放心了?”

温母“嘭”地拍了下桌子:“没跟你开玩笑,我很高兴你能舍得给你哥买这么贵的东西,但是你不知道你哥不抽烟?他是你亲哥,一点都不用心,总之这钱怎么来的你今天必须给我交代清楚!”

温母心中有很不好的预感,她总觉得这个儿子跟以前不一样了,变坏了,变得不听话了,万一他真走了歪路,连累到另一个儿子就不好了。

像她们这种当老师的,最看重的是名声,两个都是她儿子,一个不好了另一个也别想好过。

“快说!”她呵斥道。

温司不疾不徐地放下杯子,一笑:“偷的。”他还真忘了温书不抽烟。

温母一瞪眼,反手一抓把筷子扔了过去:“说什么呢你,让你说钱是怎么来的你就给我编是吧!”

母子俩画风突变,眼看温母又要扔筷子,温书推了推眼镜止住她的动作:“妈,您先别急,我找时间跟小司谈谈,问问他是怎么回事。”

温母这才平静下来,又瞪了眼温司,把打火机扔了过去:“拿去,怎么来的怎么退回去,我们可用不起这么贵的东西。”

温司看向他哥:“真不要?”

温母在旁边道:“让你退回去,小书不抽烟。”

“这打火机虽然不是最贵的,却是今年最后一款了,哥你不用我就送人了。”温司把打火机放进兜里,“啧,可惜了。”

他以前用过比这还贵的打火机,八千块钱的打火机对他来说还真是不算贵。

他现在没钱,身上就傅恒峙给的那点钱,换作以前出去玩几次就没了。

他从小到大没缺过钱,挥金如土,现在有机会体验一下没钱的生活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

一切重来,他喜欢挑战。

“我可告诉你啊,钱必须得给我省着用,你哥马上就要成家了,我跟你爸这么多年省吃俭用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给你们买房买车,准备彩礼钱。”温母掰着手指头给他算着。

“你倒好,买个生日礼物就把我跟你爸一个月的工资给搭进去了,你最好拿回去给我退了。”

温司:“退不了,哥不要我只好拿去送人了。”

“好!”温母再次“嘭”地拍了下桌子,这次很大声,她指着温司道,“你有钱是吧,有钱那你以后都别找我们要,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养活自己。”

“妈,先吃饭吧,回头我说说他。”温书重新给温母拿了双筷子。

温父一个人喝了三杯白酒,脖子都红了,温母在桌子底下使劲掐他的腿。

夫妻多年,温父自然知道温母的意思,她想趁机断了小儿子的经济来源,按她的想法,大学生是可以兼职养活自己了,包括他也是这么认为的,大儿子还没买房,能省则省了。

他打了个长长的嗝儿,看向温司:“你妈的意思是你已经读大学了,成年人了,自己赚钱养活自己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只要你的钱来历正,我们不管你买什么,怎么花我们都支持。”

这堆漂亮话引得温母又掐了他几下,她接着温父的话说道:“你爸的意思是让你以后自己养活自己,养不活也跟我们没关系,我们做父母的把你们养到成年任务就已经完成了。”

“爸妈说的对,你们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听你们的,如何?”说着,温司伸手过去给温父和温母各夹了道菜。

温母“哼”了一声瞪了他一眼。

温父转过头抿了口酒,脖子更红了。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温书观察着温司的表情:“妈,先吃饭吧,我买房的事你们不用操心。”

“你别插手,现在家里最重要的就是你买房这件事了。”温母气还没消,依旧拉着个脸拢了拢衣服,“你赶紧给我找个女朋友回来就是在帮我们了。”

温书夹菜的手一顿,没说话。

吃完饭回到家时已经中午了。

温司回房洗了个澡躺到床上,准备睡醒后出去一趟。

自从来到这里他就没去过酒吧了,以前他天天晚上带着那些莺莺燕燕往酒吧跑,一段时间不去别人就怀疑他是不是收心了,或是出了什么问题。

温司闭了闭眼,根本没睡意。

听声音温书回来没多久后又出去了,大概是去找傅恒峙了。

书中有特意提到过今天,是傅恒峙和温书正式确定在一起的日子,而这个时候傅恒峙还没摆脱原主,两人纠缠不清的关系会一直持续很久。

温书起身打开窗户,倚在墙上点了根烟,烟雾从窗户散出去赶跑了刚飞过来的一只蝴蝶。

温司笑了一声,打开手机,有短信提示,点开。

【我校开办的商业案例分析大赛比赛结果不久将会公布,请各位参赛者耐心等待!】

温司抖了抖烟灰,抽一口随手点进了论坛。

这两天的帖子讨论的都是关于案例分析比赛的结果,讨论哪个团队能拿第一,都站好了队,就等着校办公布结果了。

其中有一个关于温司的帖子,标题为,【关于温司抄袭的猜测】。

主贴发了一大段文字,每句话都在从各种角度分析温司是如何照搬了别人的成果,最后还戳了校办示意慎重处理,调查。

评论区一边倒,全是同意并支持发帖人的。

【赞同,一个成绩烂大街的人怎么可能一下子变成学霸,不是照搬别人的成果谁会信。】

【我都没听懂他讲了什么,吃瓜。】

【别人都是团队作战,前前后后忙碌几个月才敢参赛,他倒好,一个人全包了,难不成他是八爪鱼?就算有八颗脑袋,八只手也完不成啊。】

【对啊,当时他刚讲完的时候我没想那么多,只觉得他讲得好就跟风鼓掌,现在想想觉得自己好蠢,竟然真的以为他是那种隐藏的大神,隐忍多时终于有一天展露了头角。】

【太荒唐了,一个人怎么可能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完成那么庞杂的工作,就是学霸智商也不够用吧。】

【虽然但是,抛开抄没抄这件事,不可否认他讲得确实很好,幽默风趣,游刃有余,换成别人未必能达到这种效果。】

【其实也说不准,以我的观察他是真的变了很多,换成以前的他就算让他照搬也讲不出来吧。】

【再变也抹不掉他以前的所作所为,人骨子里的东西是永远不会变的,我看他就是拿着别人的成果装了个b。】

【你装一个给我看看。】

【……】

**

晚八点,温司在镜子前站了好一会儿才出门。

黑衬衫,领口的扣子解了四五个,露着大片锁骨,擦得铮亮的皮鞋,头发三七分背头,左耳朵上带了个耳钉,手机往兜里一揣,温司满意地拦了辆车去酒吧浪去了。

好久没来了,看到那些霓虹灯觉得颇为亲切,酒吧是他第二个家,他喜欢热闹。

进去的时候门口的服务员热情地迎上来把他引到了吧台边。

舞台上坐了几个年轻人,各个像吃了□□,疯狂甩着头,手中的吉他随着动作一高一低,演绎着他们所谓的流行摇滚。

台下的舞池里人挤人,鬼哭狼嚎,混乱不堪,看着都能吓退一波人。

“先生请问要喝什么酒?”年轻的调酒师大概表现欲过度,一只手中花式转着酒瓶,笑吟吟地问道。

温司向他挑挑眉:“来杯你最拿手的。”

年轻的调酒师同样朝他眨眼回应:“好的,先生请稍等,马上就好。”

很快,一杯红白相间的鸡尾酒放到了面前。

温司拿起来抿了一口,握着酒杯转过身。

霓虹灯忽明忽暗,时不时会不小心照亮角落里正在忘情kiss的男男女女。

酒吧大概是荷尔蒙最浓烈的地方,出了酒吧都是正常人。

温司放下杯子走向舞池,一路看到他的人都会扭过头来看第二眼。

“帅哥,一起进去跳舞吧。”一个红唇美女踩着高跟鞋靠近温司,围着他边扭边抛媚眼。

女人早已不是他的菜,何况像这种类型的女人他玩一次就腻了。

他推开她,下一刻刚好从人群中间看到了一张男人的脸,这才是他的菜。

他理了理头发,打算过去聊两句,没想到走得越近那张脸就越清晰,最后竟然变成了傅恒峙的脸。

他今天有点不一样,一样的黑衬衫,扣子扣得死紧,眉宇间不再有戾气,整个人放松地靠在沙发上,拿起酒杯的时候才注意到离他几步远的温司。

他的脸色一下就变了,眯眯眼,从上到下扫了温司一遍,最后放下酒杯不再看他。

“小司?”温书猛地从傅恒峙旁边站起身,疑惑地看着温司,似乎想不通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温司刚有一瞬间的愣神,被温书这样一叫,这才恢复了惯有的表情,走过去坐到桌角,手撑在身旁像后扫了一眼。

围着他坐下的桌子坐了一圈男男女女,大概都互相认识,温司一出现,他们的视线就没离开过,纷纷抬头打量着他。

“小司你怎么会在这里?”温书也坐下来,大概是习惯性地想推一推眼镜,手伸到鼻梁上才发现他今天没带眼镜。

温司收回目光,随口道:“跟朋友来的。”

傅恒峙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盯着他,听他说跟朋友来的时眼睛似乎往舞池里扫了一眼。

温书说话比平时不太一样,柔和了许多:“那你朋友呢,怎么是你一个人?”

温司往舞池一扫,意思是都在跳舞。

“上次没能介绍,傅总,这是我弟弟温司。”温书向温司示意,“小司。”

温司像是立即会意,一笑,伸出手:“傅总好。”

傅恒祉脸上没什么表情,扫了眼他伸过去的手,带着尾戒的那只手伸了过来。

指尖相碰,傅恒峙的手跟他的人一样,冷冰冰的,与他的手虚握了握,微一点头便收了回去。

这时身后有人拍了下他的肩,“玩不玩骰子?”

温司转身一看,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生,饶有兴趣地对他晃了晃手中的骰子,“会玩吗?”

温司:“当然会。”

“那来吧,输的一方对方说什么做什么。”

“来吧,我先开。”

“不错。”

“我开。”

“你输了。”男生坏笑一声,指向傅恒峙,“你去请他跳一只舞,我们大家还没看他跳过舞,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温司不用看都知道傅恒峙什么表情:“换一个。”

“我们今天好不容易没坐包厢,我只有这一个要求。”

温司回头看了眼,傅恒峙依旧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左手缓缓转动着尾戒,冷眼看着他们这边,好像他们说什么都和他无关。

温书也没说话,两人虽然没什么交流,看起来却很有默契,总有种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的感觉。

温司:“受罚吧。”

男生一听,把骰子甩到桌子上:“哎,没劲,我一点都不想看你喝酒。”

“这个机会就让给你了。”男生跟旁边的人说。

那人搓了搓手:“你是小书的弟弟,那就让他代你完成吧。”他说完之后越过温司戏谑地看向温书,“小书,你说怎么样?”

或许是因为对方是傅恒峙,温书平静地接下了:“没问题。”

“我要求也不高,你随便找个人亲一下,除了你身边那位和你弟弟。”

男生看向说话的人:“我帮你争取到这么好这么难得的机会你竟然给我提这么俗的要求?”

“俗吗?这多刺激。”说话的人挑挑眉,一脸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温司坐到傅恒峙对面的空位上,从主角变成了看热闹的那一方,抱臂欣赏着对面两人变幻莫测的脸。

“那就开始吧,大家先鼓鼓掌!”

“亲,亲,亲!”在坐的人开始鼓掌起哄,这时候舞台的音乐刚停,他们的声音就显得稍微大了点,周围一些无所事事的男女听着起哄声开始聚了过来。

温书站起身:“我受罚吧。”

“别呀帅哥,裤子都脱了你给我们看这个?”人群中站了一个纹身男,身体随着音乐的节奏来回摆动着。

“舌吻,不舌吻我们不答应。”纹身男身边的光头起哄道。

傅恒峙凌厉的眼神猛地扫向光头,对温书道:“别理他们,坐下。”

“几个意思啊,我们就是想看个热闹,意思是不给看了呗?”

所有人都看出来了,这两个人要找茬了。

刚跟温司玩骰子的男生朝他们喊:“你们算什么东西,滚开,别在这给我污染空气,恶心巴拉的!”

“小兄弟说话要注意了,这不是你家,可没人惯着你!”纹身男冷笑了一声。

“对付你们这种人,骂是对你们最好的尊重。”男生道。

“放你娘的狗臭屁!”纹身男大马金刀走到桌子前,脚抬起来“嘭”地放到桌子上,手指一一指过在坐的一群人,“都给我放尊重点,这里是老子的地盘,惹怒了老子让你们有去无回。”

温司一副看好戏的姿态,这群人都是什么身份别人可能不知道,他可是一清二楚,像傅恒峙这种身份的人不是什么人都能跟他一起玩的。

其他人什么身份先不说,一个傅恒峙就能让这家最火的酒吧关门大吉,就算纹身男有后台,能大得过傅恒峙?恐怕全市都找不出几个人来。

纹身男转头指向温书:“你,继续刚才的游戏,老子要看。”

男生猛地站起身,看起来气的不轻:“不要脸的东西,让你滚没听见?再给你一次机会,立刻马上给我滚!”

纹身男见竟然有人敢跟他叫嚣,缓缓转向他,手伸向腰间,猛地拔出了一把刀。

周围一片惊呼声,围观的人瞬间乱成一团四处逃窜,最后全部挤向门口。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乐队停了,舞池没人跳了,那么多人一下走了个精光。

“你小子最好给我老实点,否则我的刀可不长眼。”纹身男挥刀警告着男生。

傅恒峙一直没说话,温司看见他刚才打了个电话,应该是在等人来。

这时刚才的光头男突然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心虚地看了看众人,小心翼翼地附到纹身男的耳边:“哥,我们赶紧撤吧,要不然来不及了,警察马上就要来了。”

“怕什么,我捅人了吗,我只是吓唬吓唬他们。”

“不,不是,这回不一样,你吓唬错人了,这位是个有仇必报,不是好惹的主,再不走我们就完蛋了。”

“谁?”

“我也不知道是谁,据说这些人里有傅局的儿子。”

“什么?傅局……”纹身男咽了咽口水,手中的刀握不是不握也不是,感觉自己腿都软了。

“哥,惹怒了他我们不会有好下场的,今天就算认倒霉,先撤了再说吧。”

“现在就撤,走!”

两人边小声聊天边往后退,走出一点以为安全了时身后突然响起纷乱的脚步声,一回头,两人立即傻了。

警察来了。

“奶奶的,一不做二不休,老子要先把那小子解决了?”

“哥你疯了……”光头刚喊完就看见纹身男猛地转身一把抓起了温书,把刀架在了他脖子上:“看你们谁敢过来,过来我就杀了他。”

谁都没想到他不想着逃跑,竟然会折回来。

“立刻放下武器!”警察把他们一桌人,包括纹身男都围成了一圈,枪口对准了纹身男,呵道。

在坐的一群人都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也没怎么慌,慢慢退到了警察身后,只有傅恒峙和温书没退。

纹身男额头冒着汗,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警察身上,根本没注意到傅恒峙趁他分神的时候一把抓住了他握刀的手,“咔嚓”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哐啷”刀落地的那一刻温书已经被傅恒峙拉到了怀里,刀被他踢向温司这边。

整个过程不过几秒钟的时间,警察怕误伤一直找不到机会开枪,直到纹身男弯腰捡起刀一把拽过温司,那把刀架到他脖子前纹身终于挨了一枪。

“别过来,谁都别过来。”

“哥,收手吧,逃不掉了。”光头男快哭了。

“反正逃不掉了,拉个垫背的。”纹身男疼得直冒汗。

一旁的傅恒峙看了眼脖子上架着刀,脸色不太对劲的温司,面无表情地拉着温书走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