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那不是有萧大人你嘛

许是玉石灵气灌输魂魄,修炼一途,倒算得上模到了门槛,不知每天运转在身的这一缕强大的力量到底是什么,不知有这运势相辅,最终是好是坏?

改天再去问问那老先生罢,总觉得他那里有很多秘密。

吐纳融合后,换了身衣裳,坐于妆镜前,左右看了看,挽了简单的发髻便出了剑体。

议事殿内蒙恬正与陛下禀告。

“王上,前几日的刺客来路已查清,是旧韩王室死士,于秦宫禁卫有内应。”

“韩王室?”

“是。”

秦王看着沙盘内旧韩地,神色自若,不明喜怒,“蒙恬,你带兵前往新郑,韩国刺杀,无论成败必已反了,无需等军报,去平乱罢。待到新郑,杀韩王安。”

“诺。”

我在外殿玩着剑柄,看到陛下与蒙恬走出来,蒙恬直接向殿外走去,路过我这时,还伸手挂了两个玉佩在剑柄上。

我眼睛一亮,让鹿卢绕着他转了一圈,他笑了笑,便走了。

人生头一次收到贿赂,原来收贿赂如此高兴,突然就明白了那些贪官顶着这么严苛的秦法也要贪的原因了。

我取下两块玉佩,在陛下眼底转了转,亮一亮今日大收获,这可是暖玉,与平时的玉石效果完全不一样。

“寡人平日里这些东西少给你了?”

我擦了擦玉石,“那不一样,我可是第一次收到其他人的礼,还是两块。”

“蒙恬要出征,怕是把你当吉祥物,赠了两块玉石,让你保佑他得胜归来。”

嗯?突然就想起上辈子转的锦鲤图了怎么回事,转发这个锦鲤,明天就能收到这个月最好的消息。

“嘿,那没问题,蒙将军肯定会得胜归来的。”毕竟蒙恬以后可是百战百胜的秦军主将,虽然不如王翦,那也是一方人物。“他还可以多拜拜,日后我出名了,苟富贵无相忘。”

秦王听着这没脸没皮的话,听笑了,“你倒是讲义气。”

“那是当然,陛下要出征韩国?可韩不是亡了吗?”

秦王一身庶人大袖白袍,腰间系以革带,“是平乱。韩国以为王翦与王贲去伐燕,秦国便能让他们钻了空子,脑子这东西,韩王向来没有,也不必让他留着了。”

我注意到陛下今日的穿着,秦人以黑为尊,三品以上着绿袍,庶人着白袍。平日里陛下虽也穿过白衣,但都是极少,也都是华袍绣了黑龙。今日却是实实在在的庶人衣着,我的眼睛更亮了。

“陛下今日是要出宫吗?”

“前几日曾许诺带你逛逛咸阳城,今日无他事,跟上罢。”

“好勒,陛下您先请。”

咸阳是一个好地方,八百里秦川腹地,明明一直在里边,我却从未见过全貌。

当马车停于市集时,我先跳下马车,立于咸阳的大街上,人群熙攘,陛下手持缩短的鹿卢下了马车,不然在外人眼里,飘着的剑怎么看怎么吓人。

后面跟着的是赵高,这面白无须的样子,站在市集中,怎么这么欢乐。

“主子,这儿太杂乱了……”

“无妨事。”

然后赵高便在之后看见,王上总是走在卖女儿家小东西的铺摊上,偶尔还买两个,一路下来,他带的小内侍身上挂满了一堆。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定是这天太热,他都出幻觉了,虽知是剑灵之故,陛下这样太可怕。

我欢快的挨着陛下逛了一圈,秦时的手工艺真比我想象中的发达,钗簪做的精致又不乏有趣,只是这会全靠手工,大多是木艺与金银。

“陛下,这个也好看。”我盯着一个红绳编的如意结,再看了看陛下,意思很明显。

秦王应了,指了指那个物件,“赵高。”

赵公公看着已经走在前面的陛下,心领神会的继续掏钱,“店家,这个。”

“好勒。”

秦王看已经逛了很久的剑灵,终于说话,“你走这么久不累吗?”

平时让这家伙批几卷都嚷嚷得不行,还扯魂体遭不住。

“不累啊。”我能买到天荒地老。“我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嘛,陛下不是说陪我逛的吗?”

“寡人累了,回罢。”

我拦住,“不要嘛,陛下,你看这边有个酒楼,正好我们去吃一顿?”

秦王顺着她指的地方看过去,酒楼进出人繁杂不堪,如梗在喉。“寡人不……”

“去嘛去嘛陛下,一直吃宫里的东西吃久了会腻的,走啦。”

看着剑灵过去,秦王长叹息后仍也过去了,他之前有什么想不开的,陪这剑灵出来玩。

聚元楼是咸阳城最大的酒楼,每日里迎来送往的客源不断,跑堂的看着这一行人眼一亮,这派头明显是大客。

“几位客官,是雅间还是楼下。”

秦王看了看楼下,“雅间。”

“好嘞,各位跟我来。”

这楼的格局还是设定得不错的,我看见楼下有一个大堂,堂上似乎搭了一个舞台。

嗯?酒店有舞台?这时这么先进吗?

等跑堂将我们带入雅间,出去关上门,我才问道,“陛下,那堂下高台是什么?”

“是百家学术辩论台,偶有棋手赌棋,又有思想者在那演说自家思想,治国之道。”

这么开放的吗?“那怎么我没看见。”

“那又不是时时都有的,不过没什么好看的,乍听台上人高谈阔论,觉得那人才华横溢,然细问之后,不过纸上谈兵,高傲自大又无实力。”

嗯,听陛下言还是经历过的,脑补那场景也是挺好玩的,秦王乍听高大上,请人一聚内心弹幕刷屏mmp。

菜点了小二还未上来,此时正是饭点,陆续来了不少人,我闲不住飘出去坐在栏杆上。好不容易出来趟,坐雅间多闷啊。

正想着,楼外一声喊惊醒了我。

“萧何,你走那么快作甚!”

“我要是走慢了,就得被你带沟里去了,我们来咸阳是办事送东西的,你刘季倒好,直冲冲往聚元楼走,你带钱了吗?”

那个青年耍流氓的表情很是生动。“那不是有萧大人你嘛。”

“滚!”

我跑到楼外,呆愣愣看着走远的两人,反应过来想跟于其后,走了几步就走不了了,鹿卢剑在陛下那。

刘邦萧何看样子,已经二十几岁了,与陛下相比,小不了几岁。嗯?同龄人在死后起事,还当了十来年皇帝,这是天道欺负陛下寿命短吗?

我回到雅间,小二将菜肴尽端了上来,待人走后,陛下看着我,“你去哪了?”

“我刚刚看到两个人,看他们挺好玩的,便跟过去看了会。”

秦王拿起赵高再洗过一遍的筷子,还是觉得心里隔应,又放一边。“是什么人?”

“是……”我惊恐的发现,我说话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握了握拳又松开,摇了摇头。“我忘了。”

化悲愤为食欲,我吃了个饱。

秦王看着她吃法,完全没有想动筷的念头,深深怀疑自己是不是虐待这孩子了,怎么出来吃东西这个德性。

出了聚元楼,一路上东张西望,也没有再见到那两人。我突然想起上一世,我并不是秦粉,而是汉粉,对于刘邦赤帝之子,天道宠儿的论调一直挺认同且骄傲的。

如今发现,他可能真的是天道宠儿,我完全没了那个兴奋劲了。说到他时,竟连声都不让发,贼老天,太偏心。

“你在看什么?”

我摇摇头,“陛下,我们回去吧,我逛累了。”

“嗯。”

再看了眼窗外,人来人往,并没有什么异样,这便是天命难违罢,况且天道对于陛下,也是宠儿。只是秦的运道如此,灭六国又一直兴修工程,民无一日安生,利在千秋过在当代,总得给那些人一个交代。

我望着漫天如瀑翻涌的云,尤感这时代的激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