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唐木刚一进病房,迎面就迎来狠狠的一巴掌。
她的脸颊瞬间肿起老高。
她满心急切的来医院,担心妈妈吃不好,还特意绕了远路给她买了她最爱吃的闵记三鲜包子。
这一巴掌打的唐木不明所以甚至是心寒。
“妈……”她拎着包子的手握的更紧,澄澈的大眼睛蓄满泪花。
“你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个丢人现眼的女儿!”赵美丽面容憔悴,但那份冷漠的表情却冷进人的心窝里。
唐木不傻,冷冷的看了一眼赵美丽身后的唐心凌。
那幸灾乐祸的表情就说明了一切。
只是她想不通,一向聪明睿智的妈妈怎么会受她这种傻子的挑唆。
“妈,我怎么让你丢人了?”
“从小我就教育你要贤良淑德,自尊自爱,你看看你现在做的事情,好好的嫁给王贵不好吗?偏偏要学着那些下贱的货色找金主,我们唐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赵美丽怒不可遏。
嫁给王贵起码是明媒正娶名正言顺。
“妈,你看见我找金主了吗?还是看见我和哪个男人做丢脸的事情了?”
“……”赵美丽一噎,她确实没看见。
唐心凌眼尖的看见唐木锁骨上的零星吻痕。
趁唐木不备,快速的去扯下唐木的衣领。
“妈,你看看,这不是我胡编乱造吧,我看见都觉得臊得慌,这要是传出去,我姐姐被包养,以后我在学校没法过了。”唐心凌形容的绘声绘色。
“唐心凌,你给我闭嘴。”唐木将唐心凌一把推开。
唐心凌不以为然,坐等看好戏。
反正昨晚她把看到的没看到的都说了,妈妈深信不疑。
“无耻,你爸爸要是知道他的医药费是你用这副肮脏的身体交易来的,他宁愿死!”赵美丽声音高亢,喊出了作为一个母亲面对失足女儿的心碎。
看着这样不可理喻的母亲,唐木的心碎了一地。
但是她又无法解释说昨晚她和霍霆渊什么都没发生。
母亲不会信,唐心凌更不会信。
“呵,没话说了吧,昨晚你在哪浪的你自己心知肚明,还有你这身衣服,我可从没在你衣柜里见过一样的款式。”唐心凌状似无意的提起。
这种时候这个小贱人还能穿大牌限量高定,唐心凌内心的嫉妒无以复加。
她们一家人都是从富裕堆里过过的人。
赵美丽一看便知,这衣服价值不菲。
要是不发生点什么,以唐家现在的处境谁会给她买这么贵的衣服。
“啪!”赵美丽怒火中烧抬手又给了唐木狠狠一巴掌。
唐木是真没想到她一向爱护尊敬的妈妈竟然不分青红皂白连续赏了她两巴掌。
她支离破碎的心难受的无以复加。
这些天她为了她最亲的家人忍受屈辱,到处求人。
“唐家的几个亿外债也是我用这副肮脏的身体还上的,如果你觉得丢脸,完全可以去把那些钱要回来。”唐木一双盈盈水眸看着赵美丽。
象是一面镜子一般照出人性埋在最心底的那份黑暗。
赵美丽一时无语凝噎,别开了视线。
“那是你欠唐家的,这么多年爸爸妈妈白养你了?你每年的生日宴动不动就花费上亿,这点钱根本不足以抵扣爸爸妈妈这么多年对你的用心栽培。”唐心凌嫉恨的说道。
唐木对唐心凌的话充耳不闻,她一直注视着赵美丽。
她知道妈妈不会和唐心凌一样的想法。
可能吧。
妈妈在怪她,她们这么宠爱她,需要她帮忙的时候她却一走了之。
要是她嫁给了王贵,爸爸也不会跳楼。
她有罪,她来赎。
唐木这么想着。
把手里紧握的包子递给赵美丽。
“妈妈,我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闵记三鲜包子,别和我生气,气坏了身体不值得。”这么说唐木心里的愧疚终归是能减少一些。
“啪。”赵美丽的眼中是闪过一抹纠结的,将唐木手里的包子打落在地。
“我最讨厌吃的就是三鲜包子!”赵美丽待不下去了,转身走出了病房。
看着病床上浑身插满管子,骨瘦如柴的父亲,唐木心如刀绞。
再看碎了一地的包子溅了一地的汤汁,唐木支离破碎的心再填一刀。
“你别以为用几个廉价的破包子就能弥补你对妈妈造成的伤害,唐木,你犯下的罪,你这辈子都难辞其咎。”唐心凌恶狠狠的踩地上的包子。
恨不得把那些碎包子呼在唐木的脸上。
唐木的一颗真心就这样被她们母女踩在脚下。
唐木却只能骂自己作茧自缚。
更加无脸面对病床上饱受折磨的父亲。
她怕父亲醒来看见她依旧慈爱宠溺跟她说:“木木没事。”
还不如像妈妈这样责怪她,她的心里还好受一些。
唐木走了。
单薄的背影孤独又可怜。
她漫无目的的走在京都的大街上。
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面容各异,有说有笑。
明明热闹喧哗,她却感觉被全世界排挤在外。
看着身边经过的一家四口。
小的坐在爸爸的肩膀上,大的被爸爸妈妈牵着手,其乐融融,孩子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爸爸妈妈对她爱护有加,妹妹每天“姐姐,姐姐”的叫个不停。
虽然时而有矛盾,但是都能和好如初。
她甚至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和唐心凌的关系恶化到每次见面都恶语相向的。
总之,那个喜欢听她讲故事需要被姐姐保护的妹妹是回不来了。
而她还弄丢了一向对她宠爱如命的父母。
思及此。
唐木再也忍不住来势汹涌的眼泪。
蹲在马路上抱头痛哭。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来往的行人虽然好奇,但是却没人递给她一张纸巾。
老天爷或许也寒心了世人的冷漠,磅礴的大雨说来就来。
一滴一滴砸在唐木单薄的身躯上,穿透她的肌肤冷在她的心里。
唐木越哭越大声,把这些天的遭遇心里的委屈如数倾泻出来。
“哭吧,能哭出来是好事。”沉冷的声音一如这场冰雨在唐木的头顶上方响起。
一双锃光瓦亮的黑色皮鞋出现在唐木的视线里,豆大的雨点被男人手中的雨伞隔绝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