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还要装傻吗?你比我更早接触何东,应该更早发现这个问题。”
都是同道之人,林婆子毫不吝惜地拆穿吴瞎子的伪装。
吴瞎子脸上的笑有些绷不住。
可,随即笑得更开怀。
“老婶子莫不是忘了,我是个瞎子。而就算我不瞎,你能看见的,我也看不见。”
啪
林婆子的手掌再次拍在石桌上。
神情愤怒的关系,一双眼几乎要瞪出来了。
“你在顾虑什么?”
吴瞎子现在无比庆幸自己这会儿是看不见。
要不然,不知道要被林婆子吓成什么样。
毕竟这吼叫的声音,同时又是嘶哑着的。
听着就已经十分可怕。
“老婶子冷静一点,我是真的看不见。所以,您别欺负我一个瞎子啊。”
吴瞎子既然装了就想着装到底。
林婆子闭嘴,什么也不说了,拿起来自己的拐杖,戴起来帽子离开。
“自古以来聪明反被聪明误。”
吴瞎子蹙眉,好一会儿才舒展。
“不过就是命格特殊罢了,能有什么问题呢?咳咳”
他话落喝茶。
今天何东儿子的满月酒,他本来该去的。
奈何病了。
就不把病气带过去了。
“咳咳,咳咳”
吴瞎子起身去关门。
今天不准备见客了。
林婆子这边回到自己的小木屋,就拿了纸笔出来写了几封信。
吴瞎子那儿她可能是问不出来什么,可,旁的人呢?
总不会都不告诉她。
她现在只知道何东身上特殊的地方。
对他其中的原因,实在不清楚。
原本想着找吴瞎子帮忙解惑的。
哪知道,人一点不上道。
那就只能找外面的人了。
而就何东这样特殊的存在。
相信同道之人都会很有兴趣。
其中的缘由,也就可以搞清楚。
一个人死了又活着,活着却死了
这不是所有人都想要的永生吗?
做完这些,林婆子关了小木屋,出去寄信。
满月酒一直持续到下午四点多才完全结束。
那时候人都走的差不多了。
何贵何平何硕何宇几个都喝的满面通红。
今天来的男人们都很能喝。
他们高兴也就多喝了几杯。
所以回家的时候,都是自家媳妇或家人搀扶着的。
周燕扶不住何硕,何东安排了个房间让人先去休息。
到底这会儿何大力去了何大田家里。
说是沈大翠不好。
何东准备去看看的。
今是陪了不少酒。
但对他来说,不过就是起了个头。
真没觉得喝醉。
何硕等人,才叫真的醉了。
何东出来房间,叫了祝晴雅一起去何大田家里看沈大翠。
何贵他们这会儿醉了,是不方便过去。
他们两个人先去看看。
而沈大翠的房间里。
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沈大翠一直出气多进气少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过去了
何建国何大田等人面色沉闷。
面无表情。
“找黄大夫过来看过吗?”
何东开口打破沉闷。
何大田几个摇头。
何东就往外走,想着叫人来瞧瞧。
现在沈大翠的情况很糟。
黄大夫的到来未必更糟。
只是黄大夫过来之后,老远看着,就摆手说准备后事。
忙不迭的离开。
所有人心里的沉闷和悲伤又加重了一重。
何建国甚至重重叹气。
“老婆子你就算要走,也得再等两天,怎么着也让小豹子的流水席办完了。要不然,小豹子这个重孙子,名声可不太好。”
办个满月酒,太奶奶没了。
总归是不好听。
何建国拉了沈大翠的手,希望她能撑下去。
他知道她现在不好受。
却也想她多活些日子。
何大成几个闻言,也这么想。
这喜事本是高兴的。
现在遇到这样的事情,真的让人犯难。
他们希望小豹子好。
也希望沈大翠好。
却也不舍得为难老太太。
纠结啊。
从来就没有这么纠结过。
但沈大翠仿佛是听到了何建国的声音,也听懂了何建国的意思。
咽气的时候,正好是小豹子三天流水席结束的第二天。
那时
整个上河村都震动了。
毕竟谁也没想到在小豹子办完流水席的时候。
沈大翠过世了。
这是才办完喜事,就要办丧事啊。
何建国直接一病不起。
沈大翠的后事,何大田何大成何大力三个在几个叔伯的帮忙下,商量着办。
何家上下很快弥漫上悲伤的气息。
除了几个孩子。
他们依旧笑笑闹闹的。
不懂大人的悲欢喜乐。
尤其小豹子这样的小不点。
他想笑就笑。
不想哭,你拧也没用。
祝晴雅每每都很无奈。
不过小豹子到底小,他们披麻戴孝的时候,没人说啥。
加上小豹子也不是一直找她,一直露面。
整个丧礼办的盛大又隆重。
上河村的村民几乎都来吊唁。
哀乐声日夜不绝。
而葬礼结束,何大成的身体就不太好。
病倒了。
张桂萍衣不解带的照顾。
何东和祝晴雅也心情沉重。
到底几天过去,何大成身体就是没见好的意思。
人一下子瘦成了皮包骨一样。
让人忧心。
“听说这两天你三叔也病了。”
张桂萍出来房间,看着何东,多少无奈。
“你和你大哥没事去瞧瞧。”
何东没拒绝。
但何大力生病的事情,他是有听说的。
“我晚点就找大哥一起去。”
张桂萍点头,去厨房熬粥。
何大成现在就适合吃点流食。
越清淡越好。
何东进去屋里,看着床头没喝的药和床上睡着的何大成。
这两天何大成没能好起来,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人不吃不喝。
黄大夫说,人是悲伤过度导致的急症。
可要治病不吃药。
能行吗?
人是铁饭是钢。
不吃东西又怎么能行?
所以何大成会这样,是双重原因导致的结果。
也是自找的。
何东心情沉重的过去床边坐下。
沈大翠的离世,他知道何大成是很难受的。
难受到根本没有哭泣过。
憋在心里久了,也就病了。
可人生在世,谁不是迎来送往呢?
早早晚晚的事情。
何大成这么想不开,不是要把他自己逼死?
“爹,爹,起来喝点药”
何东一手端过来药碗,一手把人从床上拉起来。
喂药到嘴里。
但何大成根本不想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