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提要:傻飞造反;谭英向草莓谈起案件真相
“气死我了!”傻飞气鼓鼓地坐在吧台前。
“怎么了?”老板娘问。
“草莓又把绿毛给绿啦!”傻飞说,“老大要非礼她,她说她的男朋友是英老板,还当着我的面和英老板亲嘴啦!”
“小草莓只是保护自己罢了,罗夏不在这儿,谁罩着她啊,难不成你会为她揍你的老大?”老板娘说。
“老大要是做得不对,我一样揍他!”傻飞说。
“走了。”龙哥突然站在傻飞的后面,身后的其他几个小弟一阵窃笑。
“老、老大……”傻飞虽然不聪明,却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酒吧外龙哥的五个手下将傻飞围在了中间。
“小傻飞,我问你,你刚才说,我做的不对你一样揍我是不是?”
“是我说的,老大!”
“那我要是刚才当着你的面,偏偏要干你那个草莓朋友,你会怎么样?”
“阻止你!”
“会揍飞我?像你在场上打架那样?”
“那倒不会,场上打架的都是练家子,要全力以赴,老大您虽然看着高大威猛,但是体力不行的,我要是使全力,您就嗝屁啦!”
龙哥后退了一步,那五名手下摩拳擦掌围近了傻飞,开始攻击……
五分钟,傻飞将五人撂倒。
“好!”龙哥鼓掌,“要不是你还有点本事,我怎么会一直养着你这个小傻子。”
“老大……”
傻飞虽实力远在这些人之上,但还是受了些轻伤,他低着头,喘着气,说道:
“我知道自己不聪明,但是阿良说过,我也有尊严。你……不要再叫我小傻子了。”
城市边新区的富人区,一栋别墅内。
“草莓小姐,你今晚就住在这里。”谭英说。
“今天谢谢你没有拆穿我……”
“不能这么说。”
谭英脱掉了风衣——这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依旧有健身的习惯,以至于身材不似中年男人的发福,他一年四季都穿着长款的风衣,或薄或厚,大部分黑色或咖色,远看便是一位有品位的帅哥型男,近看脸上的些许皱纹也只是增了些阅历的魅力。
“若不是这样,我怎能有机会一吻香泽?”
“想吻你的女人大概队都排到了十字路口。”
“可我不是什么女人都看得上的。”
谭英走近了草莓,伸出手将她脸颊凌乱的红发拨到了耳后,说:“我要是说我看得上你,你愿意以身相许吗?”
“英先生你说笑了,一件风衣,恐怕还不值得我以身相许。”
“那如果是为了一个人,值得吗?”
“英先生,我不和你绕弯子,你救救他。”草莓放下了一切伪装,说得诚恳。
“为什么?”
“他是我男朋友。”
“我知道,我是说……我为什么要救他?”
“他是你最亲近信任的属下。”
“可是他打了我的儿子。”
“那是因为我。我不知道罗夏为什么会突然动手,但一定是因为我。”
谭英一只手捧住了她的脸颊,向上抬起,端详着。
“我很意外,我最信任的属下,和我的儿子,竟会爱上同一个女人;我更意外,罗夏竟会为了你对我的儿子动手。是什么使他丢掉了他的冷静与理智?”
“是我,让他鬼迷了心窍,你要是想给你的儿子出气,大不了也把我打一顿好了!”
“哈哈哈哈哈哈……我怎么会对一个美丽的女学生动手,这要是传出去,会坏了我的名声。”
“罗夏这些年为了你做了那么多事,这次被人陷害,你要是袖手旁观,才会坏了你的名声!”
“被人陷害?草莓,你知道他究竟卷入了怎样的事情里吗?又怎么知道是被陷害?”
“我不知道,但他是个好人。”
谭英愣了一下,随后笑了出来。
“好人?你既知他为我做了那么多事,你可知道这里面有多少是好事?多少是坏事?这几个月我让他出去露脸打拳赛,有意把他的名声打响,可他的名声可也不是什么好名声,谁不知,罗夏,是我谭英手下第一恶人。”
“不,不是这样的……罗夏他……他只是……不想像从前那样了。他的凶、他的狠只是保护自己而形成的一种习惯……”
鹰眼看着她,思虑了良久。
“你似乎比我更了解他。”
草莓的眼圈红了,她从没想过,这二十一年这孤独的灵魂,原来在世界的某个地方,还有一个与她相契合的灵魂,在等待着她。
谭英坐在了沙发上,倒了杯热茶,示意草莓坐下来。
“这件事要从八年前说起。罗夏十六岁那年曾十六刀捅死了一个叫权健仁的混蛋。”
“这件事我知道,为了他的母亲。后来是你把非亲非故的他从狱中救了出来,还为他报了仇,你是他的恩人。”
“这小子这个也告诉你了。”谭英的微笑中带有一丝惊讶。“不过也算不上什么报仇,顺水人情罢了。权健仁的弟弟是我的对家公司我迟早要铲除他。他和权健仁的妻子骚扰罗夏的母亲逼其自杀,我将他的公司逼得破产负债,又授意罗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那二人最后一个跳楼,一个上吊,也算是恶有恶报,死有余辜了。”
“后来呢?”
“权健仁还有一个独女,叫权佳灿,就是这转案件里的死者。”
草莓明白了事情的条理,也明白了罗夏为何会卷入其中。
“不会是他。罗夏即使要复仇,也不会对他的女儿下手。”草莓说。
“你说的不错。当年我曾问罗夏,想要如何处置这个女孩。他说,她是个可怜人,上一代的恩怨她已经承担了太多,应该被好好照顾。”
草莓点点头,这是她心中的罗夏。
“于是我就开始供养小灿,那是一个坚强又美丽的女孩,就像……你一样。”谭英的眼睛变得温柔起来,“我供她读完了大学。起初只是普通的供养,给她生活费,学费,一切的费用。直到有一天,小灿突然对我示爱……”
“于是,供养变成了包养?”
“我也是个普通的男人,爱慕那些年轻有活力的身体,我无法拒绝她,甚至对她的喜欢一天胜过一天……没想到小灿对我也越来越迷恋,我们不能克制自己的感情。三个月前,我做了决定,给她一笔钱,将她送出这座城市,开始新的生活。”
“你还真是当断则断。”
“这也是男人应当有的魄力。”谭英说,“我交代罗夏去办这件事。他开着我的车,送小灿去了车站,路上,小灿后悔了,想要回到我的身边,她去抢夺方向盘抓破了罗夏的手臂,在指甲里留下了他的DNA。”
“后来……小灿她……”
谭英点燃了一支烟,继续说:“罗夏还是完成了任务,将她送到了车站。第二天,小灿的尸体被发现在车站附近的废弃垃圾场内,尸体上检测出两个不同男人的DNA,她被人……先奸后杀……”
谭英陷入了沉默,直到指尖的香烟燃尽,烫了手指。
草莓从他的眼中第一次读到了明显的情感波动,是浓烈的悲伤。
“她一个人从车站离开,也许只是想回来找我……她先被这个世界抛弃,又被我抛弃,最后被生命抛弃……她离开的时候,有多绝望,多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