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白已经被她整得没脾气了,也不指望她能有多开窍,拿起湿纸巾擦着手,“没错。”
简熹抬眸望着他。
“就是喜欢吃你的生日蛋糕。”
“……”
这是她接不了话的范畴,简熹选择保持安静,好在她住的地方离他家不远,尴尬的气氛还来不及升到高点,车子就已经停下。
她快速地将手搭在安全带上,解开。
徐白在她快要逃走的时候,及时叫住。
“简熹,”他轻声道:“生日快乐。”
虽然时间还没到,但也确实是她收到的第一份祝福语。简熹转过身,慢慢道:“谢谢你。”
“就这样?”徐白挑眉道:“我给你说了祝福,你不用回一句吗?”
这男人是烦人精转世的吗。
简熹思索了一下,也实在想不出他有什么好缺的,硬着头皮道:“那就祝你……”
“能把家里密码守护好,别让人知道。”
虽然很烂,但总比没说的好。
她说完,自觉任务完成,没去观察徐白的脸色,把车门关上就走回家里。
留下徐白满脸怔然。
……
家里的密码犹如一个魔咒,被提示后不超过一个星期就被打破。
隆冬的深夜里,徐白正在医院里准备着一台手术,放在桌上的手机灭了又亮,如此反复着,最后被护士看不过眼,拿起来递给他:“好像是橙橙的。”
在徐白身边待过一段时间的人,都知道他有个在读高三的妹妹。
徐白接过电话:“大半夜不睡觉,想做什么?”
“哥,”徐橙疼得满头大汗:“我肚子好痛!!!”
“……”
他顿了一下,徐橙很少在他面前扮弱势,如果不是痛得受不了也不会打电话来影响她。
距离手术开始只有一分钟的时间。
徐白来不及多想,低声道:“你先喝点水,等一下。”
把电话掐断后,他指尖停在通讯录上,径直打开了距离他家最近的简熹的手机号码。
即便她再能睡,职业使然,手机也绝不会调静音。
被吵醒后的简熹虽然很不爽,但还是清着嗓子道:“徐医生,有什么事吗?”
她只是一个实习医生,应该没有重要到需要半夜召回医院吧。
他最好是真的有事。
徐白听出了她那丁点怒气,将她向来平和的声调带着生动了些,他抱歉道:“不好意思,小简你能去我家一趟吗……”
【家里密码:740359】
简熹打了哈欠,从床上起来把外套穿好,看着徐白给她发的信息,有点魔幻。
想不到她生日特意为他送的祝福,会在这一天,用这种方式,反着来打了她一脸。
简熹用最快的速度开车到徐家,以防万一还把自己的药箱给带上了。
输入密码,快速进入。
“橙橙?”
她摸索着把鞋子换好,走进徐橙的房间,看着里面眼泪汪汪的徐橙,走快几步,轻声询问着。
大概是肠胃炎,她读书的时候也经常犯这病,已经能熟练应对了。
简熹拿出药片,配出相应的药丸,倒了水给她喝着服下。
“姐姐,”徐橙有气无力地趴在床上,和她说话:“不好意思让你这么晚过来。”
“没事,”简熹帮她把被子盖好,语气平静柔和,“明天不是还要上学吗,先快睡,明天再看要不要请假。”
徐橙嗯了一声,但还在强撑着同她说话:“姐姐,你来我家这么多天,都不好奇为什么没有看到我爸爸妈妈吗?”
简熹安静了一下,也不是不好奇,但她的性格并不是那种提出疑问的人,自觉地已经代入到人家不主动说,那一定是自有缘由。
“我爸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上高中后,妈妈就回老家陪外婆了,很少回来。”
“姐姐,虽然我经常不听哥哥的话,但是……”
药效的困意渐渐上来,简熹安静地坐在她身侧,听着她声线越来越低,最后成了嘟囔:“我哥哥真的很好。”
简熹把床头灯关上,她坐在椅子上,把视线从床上收回,若有所思。
先前还不敢确定,但是徐橙年纪尚小,藏不住事,这会零零碎碎地和她说了这么多事,几乎可以肯定了她是想撮合自己和徐白。
从上学开始,班上的朋友也有想撮合她同别的男生在一起的举动。
被撮合的另一方或多或少都是有点喜欢她的,但撮合的时间稍微长点,发现在她身上找不到答案,又或者是被她沉闷,淡淡的脾气给弄得乏味,就会很快抽身离开。
说是要追求她的,却几乎没过几天就结束了。
喜欢她的人,也好像只是悄悄地心动了一下,就没有了。
明明再坚持一下,说不定她就同意了呢。
有时候,她也会向往能被人长久驻足,非常耐心地对待,慢慢被捂热的状态。
……
简熹抱起空了的水壶,去重新煮水,坐的地方从房间换到客厅的沙发,等着水咕噜咕噜地冒气时,窗外的天空也刚刚吐肚白。
大门响起密码解锁的声音,徐白推门而进,玄幻处的灯自动感应着亮起。
她转过头去看他。
还夹杂着外头的寒气,他微喘了口气,在暗色中,也发现了烧开的水和待了一夜的人。
一点都没有身处在别人家的不适感,简熹的外套在进屋时随手脱下,里面穿的本就是居家服,她神态自然,好像就待在自己家似的。
他看不出她心底的波动。
这一刻,简熹忽然有了一个疑惑。
她到底想从他身上得到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
简熹第二天照常去上班,一晚没睡,到了下午,困意已经不是一杯咖啡能解决的了。
她勉强打起精神地去查房,正好遇到一小场骚动。
“你们不是护士吗?就是要照顾病人的啊!”
“我做完手术,手抬不起来,你们帮我擦一下身子怎么了?”
“用得着这么清高吗?”
小护士们很为难,看着面前油腻的中年男人,想拒绝又怕他无理取闹,被他用猥琐的眼神盯着,几乎快要哭了。
主治医生们又在开专家座谈会,根本没有人能帮得了她。
简熹站在门口看了几眼,“他的家属呢?”
“只有一个妈妈,但是这两天没来。”
她转身把查房的本子交给后头的护士。
片刻后,她端着一盆水进来,放到男人的床位旁。
小护士惊慌地叫道:“简简!你不要……”
中年男人见来的是另一个貌美的医生,见简熹的工作牌上是医院代表实习的黄色标志,不由有些心猿意马。
嘴上的便宜还来不及占,简熹将盆中的毛巾捞起来,啪的一声丢在他身上。
刺骨的冰水让他浑身一抖,抬手将毛巾扔在地上,恶言相向道:“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大冬天想冷死我啊?”
简熹面无表情:“终于清醒点了?”
“手能动了?”
“三天前的手术,给你做的是脑子,可没给你截肢吧?”
“……你怎么当医生的?什么态度?!”男人怒目而视。
简熹不以为意地笑道:“的确,我医术不佳。”
即便是带刺状态,声音也是平静得可怕,她道:“不然你怎么还像个脑瘫一样?”
……
……
简熹不出意料的又被投诉了。
和她同期,在另一个科室实习的医生陈璐,很是着急,“嘻嘻,你怎么办啊?听说违规五次,实习就过不了,你这都第多少次了?”
简熹坐在椅子上,温吞道:“六。”
“!!!”
“别担心,”她轻声道:“医院不要我,我就去另一家医院。”
“这是离开就能好的事吗?”陈璐很是担心:“万一那个人不依不饶地要投诉你,或者把你骂他的行为曝光,你还能当医生吗?”
“那就……”
好像就没别的选择了。
她的性格只适合当医生,不用太热衷于人际关系的维护,只需要精进自己的医术,治病就好。
如果真的搞砸了,转业好像也挺难的。
简熹想了想,“那我就出国继续读书吧。”
陈璐对她能凡事都看淡的态度佩服的五体投地。
休息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敲响,结束了□□会的徐白像之前第一次一样地从外面走进来,陈璐很有眼力价地偷偷溜开。
简熹还维持着坐的姿势,和初次相比,同样的处境下,她好像有点难为情了。
她本以为他或多或少会说教几句,徐白却放低语气,不想让她有太多包袱地道:“没事,我让人和那位病人沟通了,他不会对你不利的。”
简熹:“那医院……”
“怕什么,你只是实习而已,”他一字一句道,让人很有安全感:“实习生不就是会犯错吗?大家都能理解,你写个检讨,以后尽量避免就好了。”
“避免不了的话,也不要冲动,万一人家反过来伤你怎么办?”
她茫然,怎么和她所想的不一样。
简熹站起身,谦卑道:“对不起。”
但好在,结果是能让人松一口气的。
简熹把检讨书快速赶完,在整理时又发现了上回开家长会时的笔记,徐白事后也没过问一句,态度随意到对徐橙很是信任。
她想了想,还是重新誊写了一下,一起和检讨带着去找徐白。
路过隔间,几个小护士在整理着物资,对于前天简熹闹出的动静还挺有耳闻。
“所以简医生真的全身而退?”
“对呀,徐医生要保她,肯定有方法。”
“最惨的还是他,为了保一个小医生,被扣掉了三个月的薪酬,还取消了评级,唉,到底为什么啊,这简医生看着温温和和的,一出事就是把锋利的刀,徐医生也没必要次次替她开脱吧?”
“还能为什么,简医生这么漂亮,放在别的科室,一样有大把人愿意护。”
“不是吧,她才来多久啊,就想搞这套?”
短短几句,已经替她将薄薄的一层屏障给捅破了个洞。
原来是这样吗。
她忽然有了些懊悔,连医院这种简单的关系,她都没办法处理好吗。
简熹进了办公室,把东西交给他。
一桌之隔,徐白放下杯子,被她有些炙热的眼神看得微微发懵,在他还未开口询问时,简熹难得的真诚,对他道:“对不起。”
徐白被她的突然走心给刺激得脑仁有些疼,等了一会,也没听她说些别的。
原本以为她是知道别的才特意开这个口,现在看来又似乎不是。
他便道:“没什么,那天你也是因为我临时找你,你才会睡眠不足。”
就连到现在,他都没说提过一句自己所承担的那一份。
简熹从医院出来时,天已经暗了下来,她沿着主台阶走下来,前边长长通往马路的小道上,路灯一个接一个的亮起。
白晃晃的。
她穿着白色的羊绒大衣,在灯下,整张脸白得没有血色,陈璐从后边跟上她:“嘻嘻,你怎么了?”
“没事,”简熹摇摇头,冲她笑了一下。
心情忽然从顶点回归于平静,她在所有人都还来不及探究的时候,独自将情绪调整回到原点,没人能看出她的任何兵荒马乱。
她将那晚的问题换成了另一个。
不再去想,她能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对她有几多真心,几多持久。
她只想让他完好无损地待在他应有的高度就好了。
不要被拖下水。
不要被流言蜚语攻击。
*
“简医生?”
齐瑞转着黑色的钢笔,将文件递给她道。
简熹回过神来,扫了一眼资料,在尾部签上了名字。
“走,去喝下午茶吧,”齐瑞把搞定的文件扔回抽屉里,先行一步地走出办公室。
简熹:“你自己去吧。”
“别,”齐瑞忙道:“你不去的话,璐璐就不会想出来了。”
……
……
“你不来的话,齐瑞就不会陪我喝奶茶了!”
陈璐趴在神经外科办公室的门前,这么对徐白道。
徐白无奈道:“你们两个的快乐,就不要拉我去当工具人了,我和他也不熟。”
“不是,他那个人非常狂妄自大,”陈璐言之凿凿道:“我需要一个像你这样优秀稳重的人,才能让他老老实实夹尾巴做人。”
陈璐带着徐白来到一楼的休息室里,门刚推开,就看到齐瑞在分奶茶,徐白目光一移,看到背对着他坐着的简熹。
“给你这杯,”齐瑞挑了一杯放在她面前。
“谢谢,”简熹看着手机,手径直伸过去接饮品。
徐白神色微妙了一下,不容多想,已经走上前,将她快到嘴边的芝士奶盖金凤茶给转到自己手里,转而塞了杯热可可给她。
陈璐和齐瑞下意识地看着他们,非常渴望他们能通过小小的举动而摩擦出点火花。
毕竟两年了。
全医院都觉得他们应该在一起。
他们为什么还不在一起?
绝世谜题。
简熹意识到什么了,两年过去,她已经从刚来时的懵懂,变得对一切游刃有余:“谢谢。”
徐白眉毛一扬:“客气。”
“……”
感觉这两人是约好了打死不谈恋爱的魔咒一样,明明外人看得嗷嗷叫,他们还能和气生财。
陈璐几乎快要放弃了,她处心积虑了这么多,妈的,无语!!!!
休息室的门再次被敲开,这一次进来的是一个圆脸的新面孔:“徐医生…”
简熹认得她,破冰会上她也在,好像是徐白科室里的新实习生。
徐白:“怎么了?”
圆脸女生看着简熹,轻声道:“刚刚有一个转到我们科室的病人,知道自己在神经外科后发了很大的脾气,说自己……脑子没病,是误诊。”
简熹有印象,对徐白道:“是我接的急诊,虽然老人家看上去无碍,但她的家人说她近日来,脾气无端火爆。我怀疑……是她的脑里长了肿瘤,压迫了一定的神经系统,所以想让你们做一下检查。”
“也许是简医生你搞错了呢?”圆脸女生轻声道:“没有冒犯你的意思,但是你每天会诊的病人这么多,难免会看走眼吧,况且脾气这种事,你不是应该很了解吗?”
简熹安静地听她说着。
“毕竟你也是……偶尔会做些和你脾气不符的事情呀。”
非常无意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却很让人不舒服。
简熹的性格最好的一点是,永远不会让自己不舒服,以前当实习医生时,遇到病人也会怼,现在即便变得圆滑些了,可该锋利时还是会有刀光的。
她淡淡地放下热可可:“你冒犯到我了。”
“是吗?”女生小声道:“实在抱歉,我不知道照常说,会让你不舒服。”
“我怎么觉得你很清楚呢,”简熹慢慢道:“说的每句话,都正好踩中雷区,扫雷游戏你应该玩得很烂吧。”
“……像你这个人一样?我也没有冒犯你的意思,照实说而已。”
圆脸女生只想扎她一下,没想到简熹会面不改色的回击,不是说好的温柔花瓶吗?她求助地看着徐白。
都说他对实习生很庇护,或多或少都会替她说话吧?
徐白看着她的目光锐利又深刻,“你带病人去做检查了吗?”
“病人不愿意去。”
“那你是要等病人死了,你才去救吗?”
“医生给你的医嘱,就算不会照办,也不应该在检查没出来前,就跑过来质疑比你资历深的医生。好好道歉。”
压根没有一丝包庇。
陈璐这一回,才感受到了徐白对于简熹满满的偏爱。
对!
又不是所有实习生都能一视同仁!
那个人是嘻嘻才可以!
简熹见圆脸女生要哭了,也忽的觉得没了什么意思,放缓声音道:“你走吧,不用道歉了。”
下班前,圆脸女生还是回到急诊室里,单独找了简熹,大概是后面又被徐白教育了一顿。
简熹关上电脑,背起包,对她也没有之前的不舒服了,只是道:“硬让你跟我道歉,你会不服气的吧,不如直接说,你为什么讨厌我?”
“……能说吗?”
“可以。”
圆脸女生憋了一会,在说不说中,最后还是决定一吐为快:“因为我觉得简医生你有点婊。”
“所有人都知道徐医生喜欢你,他对你那么好,你都从不拒绝了,我可是知道他身边没有别的女人,那不就是百分百是因为你不答应他在一起才会一直暧昧下去吗?”
“简医生,我们都是女孩子,我当然知道,”圆脸女生道:“你是觉得自己长得漂亮,所以想钓更大的鱼,但是又舍不得拒绝一个对你这么好的人,所以在你没找到合适的下家,你是会继续和徐医生拉扯下去的。”
“你在养备胎吗?”
简熹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她婊。
有种大开眼界的神奇感。
她好像需要重新规划一份新的关系了。
*
林执的生日当晚,顾忌着职业使命,过了零点,他们几个人就散了,从他的房间出来。
陈璐拉走齐瑞,有心地把徐白交给简熹。
简熹扶着微醺状态下的徐白,来到他的房间里,她低声道:“密码?”
徐白闭着眼,沉沉地一语不发。
她望着密码锁,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按照着本能地意识,将那一串放在脑子深处的数字给按下。
啪的一声打开。
简熹扶着他进房间坐好,用热毛巾给他擦了一下手,徐白睁开了眼,忽的问了一句:“你怎么进来了?”
她道:“我知道密码呀,和你家里的一样。”
他又问:“你怎么知道密码?”
简熹耐心道:“你自己告诉我的。”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脸,从眉头到唇角,面前的人秀色可餐,也是他等待了已久的人。
徐白:“你和我什么关系,我为什要告诉你?”
简熹看着他唇边还噙着笑,明明还是温和的,却无形中又被步步紧逼的错觉,好像他所谓让她觉得舒适的态度,都是刻意配合她做出来的。
她眨眨眼,想到圆脸女生说的话,下意识地站起身,要离开。
徐白没有拦她,听着门被重新合上的声音眼底的那抹浑噩也被收尽,他分外清醒地解下衬衫上的领带。
两年前,他问她实习结束后,愿意留在神经外科吗,她诚实地否认了,还转了一笔账给他。
那时,徐白还未开口就知道了她的答案。
他不想逼她,既然是同一个科室的关系会让她为难,那就继续等一等,耗着,一直对她好,让她的生活里都是他。
再慢热也会动心吧。
两年过去,再多的隔阂流言也该融化了。
他已经走了九十九步,只希望她能走完最后一步。
他一定,一定要她自己承认。
身后安静空旷无人,徐白眸中浮过一丝愧色。
可惜好像失败了。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徐白就快放弃地躺下时,脚步声终于再次降临。
每一下,都像是踏在他心上。
他等待着,她即将要说的话。
简熹以为他还醉着,半蹲下来,靠着他的腿边,抬头小声道:“你明天醒了,还会记得我说的话吗?”
他刚要开口。
“没关系,你要是不记得了,我明天就再说一遍给你听。”
她认真道:“我没有想把你当备胎,我不是一个可以坦然接受别人对我好的人,一个人对我好,我都会想着用同样的方式回馈回去,像算账一样,不想亏欠别人。”
“但是我会很享受你对我的全部。”
“如果可以,我一点也不想将同样的爱意同样百分百地还给你。我想要你一直对我无条件的好。”
“你接受吗?”
能被她这样的人选择,那就是一辈子的事了。
徐白没回应,手往下揽住了她的腰,把她整个人抱起来,牢牢地固定在腿上,简熹低下头,想要看清他脸上的表情。
鼻尖相抵,有浓烈又深刻的吻,像天使般降临地到她的唇上,徐白低哑的声音混合着酒味在她耳边激荡。
“我想这么做,很久了。”
—end
作者有话要说:垂死病中惊坐起,突然发现我存稿箱订的时间订到明年去了。
给大家补一个小小小剧场吧。
小剧场。
一个到点就要睡得人和正常熬夜的人如何谈恋爱?
徐白一直想简熹搬到她这边来,这样就算白天不能经常见面,晚上也能亲亲抱抱。
简熹起初不太愿意,后来发现按照两人的生物钟守则,那么基本上除了周末,他们几乎可以不碰面了。
于是,某天深夜,徐白去做了一个临时加的手术,结束后没回家,打算在医院留宿,路过简熹的房间时,想着找她,又怕她已经睡熟了,便还是回到对面的房间。
他刚走进去,外套还没脱,就听到床上有闹钟的铃声响起。
一只手从被窝里伸出来,四处摸索着。
徐白靠过去,把手机拿住放到她手里。
简熹从被子里露出脸,打了个哈欠,看着眼前人,伸手抱住了他,还挺开心地和他炫耀:“看,我特意调闹钟爬起来见你。”
谢谢各位贵妇的订阅!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