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
方去病瞬间怔在原地,瞪着双眼看着张承欢,脑海里不断回忆着,可面前这位娇小的女子,自己根本不认识。
于是瞟了朴廉。
“你认识?”
朴廉相继摇了摇头。
张承欢急切的心情立马开口回道:“方王爷,我爹是当今大兴的丞相张阔,您不可能不认识的!”
“还望方王爷救我爹一命!”
张承欢不停地说这句话,方去病一时间不知她在说什么,连忙将张承欢带进了房间。
“张丞相本王倒是认识,他具体出了什么事?”
朴廉则在旁细细观察着,想了片刻后嘟囔了句:“你爹若是张阔,那可是大兴的丞相,又会有什么危险?难道凤主不想再利……”
说到这突然戛然而止,感觉自己似乎说错了话。
而张承欢却反倒不停地点着头,旋即对方去病说道:“没错,虽然凤主还未这么说,但我爹已经这么做了!”
“他即将要替先朝复兴,刺杀当今凤主,还请方王爷救我爹一命,救我整个丞相府一命!”
方去病和朴廉听后,顿时震惊无比。
紧忙让张承欢先坐下,随即让朴廉将房屋的门关好。
可就在这时,洛北王竟走了进来,并转身把门关了上。
方去病见状,刚要开口,就被龚少雪打断了。
“方才本王已经听到了,你就是张阔的女儿?”
张承欢听后,回身瞄了眼,对于洛北王龚少雪,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见他魁梧的身躯不由有点害怕,没有及时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向后退了几步。
龚少雪表情严肃,侧身来到方去病的身边坐了下去,并面无表情的应道:“姑娘,你不用害怕,我是洛北王龚少雪,更是方去病的师父,你爹的事但说无妨。”
张承欢似乎想到了什么,刚刚在丞相府正厅前偷听时,的确听过洛北王的名字,于是深吸一口气,微微点了点头。
“没错,我叫张承欢,是张阔的女儿。”
“……”
张承欢一口气将所有事都说了出来,神情异常紧张,看着方去病他们,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但面临父亲的危险,她又不得不这么做。
龚少雪听闻后,相继沉思了起来。
方去病更是一脸惊愕,用手敲打着身旁的桌子,随即应道:“这个周万森,之前就找过本王,还想让本王参与其中。”
“没想到他竟然找到了张丞相,还真是贼心不死!”
方去病的言辞,让龚少雪很意外。
旋即扭过头看着方去病疑惑的问道:“周万森还找过你?那你为何没答应?”
方去病听后,皱了皱眉,想了片刻。
“当初我的确有过跟他合作的意思,听他说当今的凤主是篡位而来,之前做出的种种又是我不耻的,我确实想过与他一起将凤主推翻。”
“可转念一想,此事与我何干?只要大兴百姓安居乐业,我的家人安然无忧,我为何要淌这趟浑水,于是就否决了。”
“周万森此人是先朝的王爷,对于复兴之事如此执着,看来此次行动他志在必得。”
“只是没想到,张丞相竟是他的帮手。”
张承欢见状,一头扎向了方去病的身前,朴廉以为她要有什么不轨的行为,立马将她挡了回去。
只见张承欢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大声应道:“方王爷!”
“我爹并非是周万森的帮手,而是被周万森蛊惑,还请方王爷出面制止这一切!”
“莫要让我爹成为大兴的叛臣!”
“丞相府中还有我娘,若是如此,我们丞相府必会遭到前所未有的灾祸,灭门都是有可能的!”
方去病听后,急忙将她扶了起来,并让朴廉暂且退后,眉头紧锁的叹了口气。
“你爹的事本王属实管不了!”
“我和我师父即将要启程岛国,根本没时间啊!”
“姑娘若是实在担心你爹出事,可以想办法不让你爹参加早朝便是。”
方去病的建议,让张承欢束手无策,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双眼呆滞的看着前方,自顾自的说着。
“让我爹不去早朝?谈何容易。”
“如今那个周万森,一直住在丞相府,明日早朝,他们要一起前去,我根本没能力阻拦!”
张承欢一边说着,眼中的泪水一边流着,看上去很可怜。
朴廉见她难过的样子,想把她扶起来,可张承欢就是坐地不起,耷拉着肩膀,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看着让人心疼。
“方王爷,要不然我去帮她吧。”
“只要把张丞相困住,不让他去早朝,一切也就安全了。”
张承欢听后,顿时一把抓住了朴廉的胳膊,并扬声疾呼:“多谢!”
“若是能让我爹不参加明日的早朝,我做牛做马,不论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听您的!”
朴廉见状,急忙将她扶了起来,看着方去病,想得到他的首肯。
方去病刚要开口,却被龚少雪拦了回去。
龚少雪明白,依照方去病的性格,此事绝不会做事不管,但若是管了此事,定会惹火上身,于是非常严肃的应道:“朴将军,你想做什么,本王和方去病无权干涉!”
“你自己做出的决定,你自己去办,休要让本王的徒弟参与其中。”
朴廉听后,一脸错愕,看着眼前的方去病,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方去病则拍了拍朴廉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应道:“朴将军,张丞相的事你想怎么做,你自己说的算,师父说得对,此事本王不方便出面,你若是想去,定要注意安全!”
“但凡有什么危险,一定要及时抽身,万不可逞能!”
朴将军听后,相继点了点头,回头看着张承欢,缓缓松了口气。
随后笃定的应道:“方王爷,放心吧,周万森虽然未曾交手过,但卑职定会把此事办好!”
说罢,转过头对张承欢轻声说道:“姑娘,我帮你完全是我自己的意思,方王爷和洛北王完全不知,若是有人问起,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张承欢听后,先是点了点头。
随即回道:“放心,只要能让我爹不去早朝,您说什么我都答应!”
话音未落,只见朴廉咻!的一声拽着张承欢便向丞相府跑去。
看着他们离开后,方去病眉心深陷,内心之中担忧不已。
龚少雪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
“徒弟,本王刚才那么说,是想让你和朴廉都不要管此事!”
“周万森的功夫你可见过?”
方去病相继点了点头,并轻声回道:“之前的确见过,但朴将军对付他应该绰绰有余。”
“我知道师父的意思,怕此事不成反倒成为周万森的把柄,到了凤主那很有可能把我拉下水。”
“但您也看到了,承欢姑娘如此恳求,张阔又不是个坏人,若是让丞相府就此陨落,我作为异姓王知道此事又不管不顾,多少有些太不仁义了。”
龚少雪听后,眸底闪过一丝微光,随即低头叹了声。
“徒弟,你的性格就是如此,之前那些人就说过你优柔寡断,思前想后,犹豫不决。”
“我还以为你变了,可终究还是改变不了。”
“作为异姓王,你身怀大爱,这没什么错,但此一时彼一时。”
“当今凤主本就对你半信半疑,若是再掺和先朝之事,凤主会怎么想?”
“康兴城的死,你可别忘了!”
方去病知道龚少雪在担心自己,于是又敲了敲桌子,看着龚少雪愁容满面的样子,低声说道:“师父!”
“朴将军征战沙场无数次,受过的伤比我吃过的盐还要多。”
“我相信他会办好的,即便没办好,也会及时撤退,不会让周万森抓到把柄的。”
“师父放心便是。”
龚少雪相继沉了一口气,站起身走到房屋的门口,看着门外的天色,长叹道:“周万森此次来永乐城,如此明目张胆的来找张阔,定是做了万全准备。”
“你以为只有他一人?”
“朴将军虽身经百战,但丞相府毕竟不是他的地盘,若想成功,恐怕没那么容易。”
说罢,负手扬长而去。
方去病听后,愣了一下,似乎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不禁自言自语的说了句。
“我怎么没想到,不好!朴廉有危险!”
紧接着就要追出去,试图赶在朴廉之前把他们拦住。
可就在他要跑出驿站的同时,龚少雪的声音突然传入了他的双耳之中。
“徒弟,你不用去了,我过去瞧瞧。”
方去病环视四周,竟没看见龚少雪的影子,那刚刚的声音是从哪传来的?
……
转瞬后,朴廉与张承欢已经来到了丞相府的大门口,见门前无人把守,朴廉先是扬了扬双眉,心中暗想。
果然如此,丞相府无人把守,想必府内也空无一人。
随即就要尝试着想把大门打开,可刚要上前,就被一个人用剑挡在了身前。
此人就是谢珍。
自打朴廉与张承欢跑回丞相府后,她就一直在暗中跟随。
见他们要进府,连忙将其拦在门前。
朴廉见是一名女子,相继吐了口气,先是把张承欢护在身后,随即面无表情的说道:“姑娘,我来找丞相,你为何要拦着我?”
谢珍并没有作答,张承欢则紧忙在朴廉的耳边轻声说道:“她就是周万森的帮手,功夫不简单,只是一掌就把我姨妈打成了重伤。”
朴廉则微微一笑,看着眼前的谢珍,仔细端量之后,悄声回道:“你姨妈应该不会功夫吧?”
“放心,此人我能应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