楞在原地的韩跋,一时间很迷茫。
岛国有先朝的军卒,凤主是怎么知道的?让自己和夏东辉前去探查,美其名曰是相信自己,倘若她说的是真的,那又该如何应对?
很明显凤主不想让他人知晓,到头来还不是要让我们俩去解决?
那方去病与龚少雪?
想到这,韩跋突然一怔,内心深处不由产生了一种可怕的想法。
莫非此事与他们二人有关,所以凤主才会让我们俩去!
凤主见他想了很久,不禁挑了挑双眉,盯着他轻声应道:“韩领侍不用多想,照办便是,和夏东辉准备去吧。”
……
而此时身在驿站中的方去病,根本坐不住,不知龚少雪会在凤主面前说什么?一旦凤主有所察觉,自己有危险倒是其次,可家人该怎么办?毕竟在朝堂之中,有很多看不惯自己的人。
也不知龚少雪所为,会不会引起那些人的怀疑。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方去病眉头紧锁,紧握着双拳,此时的他紧张无比。
听见有人敲门,随声应了句。
“进来吧!”
随后只见朴廉走了进来,看见方去病哀怨的模样,连忙问道:“方王爷,怎么了?”
方去病听后,愣了一下,随后抬头看了看,急忙从床边站了起来,走到朴廉的身前认真端详了一番。
“你没事了?”
朴廉见状,微微扬起嘴角,低头看了看自己,并用双手拍了拍。
“早就没什么事了,那日把苗氏送走之后,路上便遇到了一群女卒,不分青红皂白就扭打在了一起,都是些小伤,让方王爷担心了。”
朴廉说完后,方去病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眸光中总算闪过一丝柔光。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旋即又坐了回去,眉宇间再次暗沉了起来。
朴廉见他似乎有心事,于是凑近一些低声问道:“方王爷可是有什么事?不妨跟卑职说说,如今卑职已经康复,若是能用得上卑职的,卑职定当……”
话说一半,方去病便摆了摆手,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件事你还是算了吧,自从你跟着本王以来,加上虎贲卒,吃的苦头已经够多了,你多次死里逃生,本王可不想让你再范险!”
朴廉听他这么说,眉梢略微下沉些许,立马双手拱上轻声应道:“方王爷!”
“您说这是什么话?身为虎贲卒的偏将军,为王爷办事那是理所当然!”
“有什么范险的?再说卑职是属虎的,俗称大猫,所为猫有九条命,卑职是不会轻易出事的!”
“这几次虽然受了重伤,但不还是好过来了?”
说罢,单膝下跪扬声再道:“还是那句话,若是方王爷有吩咐,卑职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朴廉的一席话,让方去病深有感触。
可他看见朴廉那笃定的眼神后却还是不想告诉他,于是无奈的挥了挥手。
一遍摇着头一边说道:“不行,你别说了,出去吧。”
朴廉见方去病如此坚持,很是无奈,最后还是失落的向门外走去。
看着朴廉失望的神情,方去病突然想到了什么。
于是喊了句。
“朴将军!”
朴廉一听,连忙转身双手拱上。
方去病心中一沉,想了片刻,旋即应道:“这几日劳烦你帮本王看看,永乐城内是否有什么异样?”
“帮本王留意一下。”
朴廉听后,原本以为要让自己做什么大事,却没想到是这么小的芝麻事,不由叹了声:“是,王爷……”
方去病知道朴廉不情愿,但也比让他在驿站内闲待着强。
在他离开不久后,宋亭书与原力群又走了进来。
看见方去病低沉着脸刚要开口,方去病一瞧吓了一跳。
“你们怎么进来的?怎么不敲门?”
宋亭书见状,无奈的撇了眼,并指着房间的大门轻声应道:“方王爷,你房间的门压根就没关好吧?”
原力群也顺势点了点头。
方去病一瞧原力群也跟着来了,不禁瞪大了双眼,走到他身前看了看他的伤势。
“原老,你得伤?”
“这么快就好了?”
原力群见状,笑眯眯的摆了摆手:“嗐,这点小伤算什么,没事的。”
“再加上那个小二的消炎止疼药,已无大碍。”
“方王爷若是有什么吩咐,还请尽管直说,我还是可以应付的。”
方去病听原力群这么说,不禁有些错愕,随即有些不明白的反问道:“应付?应付什么?应付谁?”
原力群刚想回答,宋亭书便上前一步拍了拍原力群的手,示意想自己说。
“是这样的。”
“既然这件事都是由无名客栈引起的,不妨就让原老夜袭客栈,绑了那两个女子,岂不是更稳妥?”
“虽然她们口口声声说把你的家人控制了,可经过我的分析,此事未必。”
“方王爷你仔细想想,皖城内还有城防军,还有烽火台的那帮弟兄,更还有‘起’字营留下的女卒,在堤坝修葺。”
“再不济也有孙昌合在,又怎么可能让你的家人被外人控制?”
“即便真的被控制,也会有消息传出!总不能整个皖城都被她们控制住了吧?”
话音刚落,原力群也随即点了点头。
并附声说道:“是啊,方王爷!”
“宋大人所说的确有道理,如果那些人真把你的家人控制住,我女儿也会告知我的。”
“当初离开皖城时…”
说到这,原力群不禁眉头一紧,摇了摇头。
“嗐,不说她了,反正我个人也觉得,无名客栈的那些人根本没能力能将你的家人控制。”
“依我看,咱们还是先把他们控制住再说,如此一来逼她们说出实情也就好办多了,总不能让她们牵着鼻子走不是?”
方去病听后,无奈的叹了口气。
并坐在床边摆了摆手,心底一沉低声应道:“你们说的那些本王也想过。”
“但你们又怎么解释那枚发簪?”
“本王的岳父生前交给本王的那枚发簪,如果是仿制的,本王一眼便可认出!”
“那枚发簪绝对是真的,而且一直在范雪娇的手中,又怎么会落到她们手里?”
宋亭书听后怔了一下,随即低头想了片刻。
“若是偶然间捡到的呢?”
方去病仍是摇着头,一脸苦涩。
“那她们又是如何知道范雪娇怀孕的呢?”
“难不成还是偶然?”
“世间本无偶然,所为的偶然,大部分都是人为的!”
方去病此话,让宋亭书与原力群无话可说。
可原力群仍旧不服气,一拳砸在了身边的桌子上,并愤慨的应道:“那咱们就在这傻等着?回皖城也不行,去把她们绑来也不行,这种被人控制的日子,属实让人透不过气,更何况还是两个女子!”
对于原力群的气愤,方去病感同身受。
可事到如今,他也没什么好的办法。
与此同时,王氏兄弟听见砸桌子的声音也跑了进来,看各位都在,王中豹刚要开口就被王驰虎挡了回去。
“主人!宋大人,原老!”
简单问候几句后,连忙走到方去病的身前轻声问道:“主人!您与原老回来时,我和中豹并没有来得及问您。”
“您可见到了西川王?”
“你们都说了些什么?为何西川王一直没有出现?”
方去病听后,先是皱了皱眉,随后瞟了眼旁边的宋亭书,打了个眼色。
宋亭书见状,眼珠提溜转了一圈,旋即来到王中豹的身边,笑了笑。
“呵呵,你瞧瞧你大哥,就是心急!”
“我们在讨论方王爷的孩子,你们就闯进来了!”
王中豹听后,两颗眼珠瞪得大大的,随即大声笑了出来。
“哈哈,原来是这样,那可讨论出了什么?”
“孩子还没出生呢,现在讨论是不是过早了些?”
宋亭书接着打岔道:“早是早了些,但名字总是要取的!”
“你和你大哥都是粗人,未必懂这些,还是先出去吧,至于其他的事,等我们谈论好再说!”
说罢就要推着王氏兄弟往外走。
王中豹耸了耸肩,一脸的不耐烦。
“哎呦,宋大人,你推我们作甚?不就是给孩子取个名字,至于这么谨慎吗?”
“怎么?介意我们俩是个粗人,没什么文化,不想让我们俩参与啊?真的是…”
宋亭书刚想继续解释,王驰虎似乎察觉出了什么,于是拍了拍王中豹的肩膀,并轻声说道:“咱俩还是先出去吧。”
“主人的孩子起名字,咱们作为下人的就不要听了!”
王驰虎所言,让王中豹很是不理解,本想多问几句,谁知却被王驰虎一掌推出了门外,随即大门也被重重的关了上。
无奈的宋亭书摇了摇头,看见原力群却用嫌弃的眼神盯着自己,于是纳闷的问道:“我说原老,你这是什么意思?”
“干嘛这么看我?”
原力群刚想回话,方去病便无奈的摆了摆手。
“好了,你们也让我静静吧,都出去吧!”
“你们提的建议根本行不通,还是等洛北王回来再说吧。”
话音刚落,还未等他们反应,龚少雪竟推门而入,后面紧跟驿站管事的。
只见龚少雪拿起屋中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
“哎呦,渴死本王了。”
“方王爷不用等了,本王已经回来了,凤主那边已经交代清楚,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