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东辉,你休要多言!”
“朕问的是他!”
只见田不易连忙回道:“回凤主!一共一十八人!”
田不易此话瞬间让凤主愣了一下,在场的百官更是一片笑声,互相指点着田不易议论纷纷。
“一十八人,还武鸣城固若金汤,田不易是吧?你还真是立了大功!”
“来人,把田不易叉出去!”
田不易见状,不由心头一紧,慌张之余看向了夏东辉,并大声吼道:“夏总兵!救我!”
“夏总兵,救我!”
而夏东辉却显得异常尴尬,脸色更是难看无比。
洛北王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嘀咕着。
这个夏东辉,还真是什么办法都敢想,一十八人的倭寇,还敢在朝堂之上说的振振有词,不就是想让方去病尽快去岛国送死,好为邢飞雨报仇吗?
什么招不行,非要想出这种下三滥的招数。
“夏东辉,你可真是朕的好将军,好总兵!”
“区区一十八人,说的如同成千上万似的,你是唯恐天下大乱还是盼着咱们大兴沦陷啊?”
夏东辉直觉头皮发麻,不知如何是好,急忙把头磕在了地上,连续磕了数十个。
“凤主!臣也不知田不易居然…”
“还望凤主恕罪!”
此时的凤主气的脸色发白,想起刚刚发生的事,自己犹如一个小孩被人来回耍,不禁恼羞成怒,厉声吼道:“来人!”
“把夏东辉乱棍打死!以儆效尤!”
“竟敢在朝堂之上胡说八道,造成群臣惊恐,这种人若不除了,我大兴危矣!”
说罢,紫宁宫的大门前走来了两名护卫,各个身材高大,架起夏东辉就要往宫外走。
夏东辉听后,面如死灰,见两名护卫进宫后,更是双腿发软,浑身不听使唤的颤抖了起来。
本想再求饶,却什么话也说不出,脑顶的汗水犹如溪水一般不停地往下淌。
韩跋见此情此景,无奈的叹了声,紧忙侧身一步单膝跪地大声祈求。
“凤主!”
“夏东辉这么做也是担心武鸣城的安危,怎奈那个田不易竟会如此不靠谱,引起朝堂的哄笑,更是让凤主颜面尽失!”
“但他的出发点是好的,还请凤主绕他一命!”
“不论怎么说,夏东辉也是个总兵,就算死也该让他死在战场上,若是因为这种事被乱棍打死,恐会让天下人哄笑的!”
“请凤主三思!”
洛北王看见韩跋如此卖力的求饶,不由心中暗想。
哼,如此设身处地的求原谅,不还是因为夏东辉是你的徒弟?
司徒燕已经死了,如今就只剩下夏东辉一个徒弟,不管怎样,你也要保全一个。
这点小心思,还想瞒过凤主,真是笑话。
随后只见凤主将身体微微向前动了动,单手拄着膝盖想了片刻。
看着韩跋那副焦急的模样,喊了句。
“且慢!”
旋即冷冰冰的应道:“夏东辉是你唯一的徒弟,你这么保他,不就是怕后继无人?”
“朕可以卖你一个面子,但朕也是有条件的!”
“韩跋听旨!”
一声令下,韩跋顿时心头一颤,连忙双手拱上。
“韩跋,方王爷与洛北王这次恐怕是要推迟一些时日才能去岛国了!”
“但朕不想再等,你今日就带着夏东辉去吧。”
“而你们这次去的目的,并不是去平倭寇,而是要想方设法弄到倭寇们的军事情报!尤其是关乎咱们大兴的!”
“你可办得到?”
凤主此话,让洛北王一怔,旋即低头想了很久。
在身后被吓的夏东辉更是一脸苦相。
洛北王听后,更是一头雾水,看着凤主那笃定的眼神,不由心中一沉。
凤主之前让我和方去病去平倭寇,这次又要让韩跋去岛国弄情报?这是闹的哪出?
就在他疑惑之际,凤主再次站了起来,并让所有人退下。
“洛北王!”
“希望你不要食言,朕还有事与韩领侍说,你就先下去吧。”
“另外替朕转告方去病一声,若是他不敢去岛国,完全可以直接上朝与朕直说,无需让洛北王出面打圆场!”
“怕!不是一件丢人的事。”
洛北王听后,相继一笑,随即躬身行礼过后,向紫宁宫外扬长而去。
过后不久,凤主负手走到韩跋与夏东辉的身前,上下端量了一番,然后命护卫将紫宁宫的大门关了上。
“怎么样?二位可想明白了?”
韩跋见凤主如此神秘,不由心中一沉,连忙应道:“回凤主!”
“岛国寻情报这件事,臣万死不辞,只是岛国,臣并没有去过,若是……”
凤主见他支支吾吾不知在说些什么,于是叹了声。
“你放心,朕会派一些水卒亲自护你们登岛的!”
“岛国倭寇与咱们大兴的长相没有任何差别,只要你们俩避开与他们交涉,应该不会被识破。”
说到这,用余光瞄了眼夏东辉,并冷冷说道:“若是韩领侍不肯,那朕只好把夏东辉处死了!”
“毕竟方才在朝堂上,百官可是看在眼里的,朕已经发话,若是想让朕收回承命,韩领侍没得选!”
夏东辉听后,颤微的双手晃了晃,深吸一口凉气后轻声说道:“凤主!”
“臣不怕死,就怕死的太过憋屈,若是韩领侍不肯,臣一人去便可!”
“横竖都是死,还不如为凤主效命死于岛国之上!”
“还能落得一世英名!”
凤主见他如此说,嘴角微微扬起笑了笑,看了看身旁的韩跋。
“听没听见,你的徒弟都有这种觉悟,你作为他的师父却如此战战兢兢,成何体统!”
韩跋见状,眉头紧锁,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
“好吧,臣去!”
“只是凤主当真想要倭寇的情报?”
方才韩跋之所以没有当即应下,就是猜到了凤主言不由衷。
岛国倭寇的情报又怎是轻易得到的?更何况自己和夏东辉又不懂岛语,用几名水卒就能护自己与夏东辉周全,这怎么可能?
凤主见状,瞟了眼脸色苍白的夏东辉。
“你先回去吧,既然韩领侍已经应下了,就没你什么事了,在家等着韩领侍调遣便是。”
夏东辉见状,连忙双手拱上,虽然双腿还是有些发软,但毕竟不用被乱棍打死,心中不免高兴的很。
“多谢凤主不杀!多谢凤主不杀!”
旋即转身向宫门跑去。
而当他即将要开门出去时,凤主却冰冷的说了句。
“夏总兵,你自己好自为之,这次登岛的行动,若是韩领侍失败了,你离死期也就不远了,若想留着命回来奉功领赏,待登岛那一日,还望夏总兵要积极与韩领侍配合!”
夏东辉听后,并没有多想,而是接连点着头。
“凤主请放心,待登岛那日,韩领侍做什么臣就做什么,绝不打扰,也绝不干涉!”
说罢,急匆匆的推门而出,向远处疾驰而去。
看着夏东辉那贪生怕死的模样,韩跋很是无奈。
凤主见他跑远后,相继沉了一口气。
看着紫宁宫外那圆圆的太阳,不禁感慨的应道:“韩领侍居然会救这么一个软弱之人,还真是让朕有些意外啊!”
“即使此人是你唯一的徒弟,那你也不想想,此人值不值得。”
“方才你也看到了,他甚至想自己一人前去,抢了你的功劳,如此不忠不义,贪生怕死之人,韩领侍当真还想救?”
韩跋听后,长长的吐了口气。
耸了耸双肩,无奈的自嘲道:“凤主您也知道,臣一直都是一个人,这么多年就两个徒弟,一个司徒燕,一个夏东辉。”
“司徒燕得死,臣不怨任何人,只怨她太过跋扈张狂,她的死全是因为她自己咎由自取!”
“如今就剩下一个夏东辉,若是他再死了,我真就成孤家寡人了!”
“臣今日救他,是因为他若是就这么死了,尚且有所不值,臣的徒弟就算被奸人害死,也不能像今日这般委屈的死!”
“还望凤主能明白!”
面对韩跋的言辞,凤主略微点了点头,并负手走到紫宁宫的中心位置,停了下来。
“既然是这样,那朕就不多言了。”
“其实朕之所以让你和夏东辉前往岛国,其目的并不是让你们探查倭寇军事情报的!”
“而是另有他事!”
韩跋听后,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因为他早已猜到。
凤主见他没有半点意外,反倒有些疑惑。
“莫非韩领侍早就想到了?”
“其实想到也无妨,也免去了朕一番口舌。”
……
“韩领侍可知在岛国上还有先朝的军卒?而且还是数以万计之多。”
韩跋听后,瞬间瞪大了眼睛,惊讶之余连忙摇着头。
“这怎么可能?”
“凤主莫要开玩笑,倘若岛国之上真有先朝军卒,那为何不与岛国的倭寇一起进攻咱们大兴?”
“他们在等什么?”
凤主听后,眼神立马变得十分犀利,表情也同时变得十分肃杀。
他来到韩跋的眼前,微微眯起双眼,冷冰冰的应道:“这就是朕让你和夏东辉登岛的主要原因。”
“首先去确认一下,岛国之上是否真的有先朝军卒。”
“其次,如果真的有,还望韩领侍替朕查出,这些人的背后是谁在主导?”
“此事非同寻常,朕只相信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