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燕青听后想了片刻。
随即刚要说话,却被周生千穆给打断了。
“好了,你先休息吧,这是个荒废的屋舍,没人会打扰你。”
“明日咱们一同出发,与方王爷会合!”
孙燕青见状,环视一周不禁有些疑惑。
“那你们?”
“我们你就不用管了,明日一早,我们就会来找你!”
旋即用手指了指他枕边:“这些吃食应该够你一晚上得了!”
随后便与福韵走了出去。
……
而另一边,魏忠天跑走之后,不知方向,一个劲的向远处乱跑,身后紧追不舍的御前侍卫也一刻不得停歇。
从晌午一直跑到傍晚。
脸色发白,浑身颤抖的魏忠天实在是跑不动了。
回身看见他们还没追来,于是躲在了路边一片草丛中。
呼哧带喘的魏忠天慢慢躺了下去。
以为可以稍事休息,却感觉到身旁有人,于是急忙翻转身体轻轻的向身侧瞅了瞅。
竟发现一双脚在自己的眼前,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刚要站起来却被此人用力按了下去。
同时紧追不放的御前侍卫也赶了过来,可看见四处无人,扫视一圈后,最后继续向远处追去。
魏忠天见他们走远后,抬头看向此人,眉头紧锁。
“你是何人?”
只见此人慢慢蹲了下去,向远处瞄了眼。
“魏总管,再怎么说咱们也打过几个照面,这么快就不认识了?”
魏忠天听后,脑海中想了很久,可就是记不得,随即困惑的问道:“你若是来杀我的,还请尽快动手!”
“若是来救我的,还请告知姓名,眼下什么时候了?我可不想猜来猜去浪费时间!”
此人见状,相视一笑,旋即慢慢把按住他肩膀的手移开,并轻声应道:“我叫周万森,难道魏总管当真不记得了?”
“周万森?你是先朝的那个王爷?懂得永生之术的那个王爷?”
周万森相继点了点头,旋即缓缓站了起来。
“没错,但永生之术那都是江湖传闻,不用当真。”
“我只想问你一件事,你还想不想活下去?”
魏忠天听后,也随之站了起来,环视四周,见已无危险,于是扬了扬双眉,深呼一口气。
“谁还不想活下去?”
“既然周王爷救了我,可有什么条件?不妨直说。”
周万森见状,不由抿嘴笑了笑,上下打量一番后调侃的说了句。
“一直听闻魏总管是个面首,没想到还挺有骨气,竟能联合胡族与东祁人对抗朝廷,倒是让我刮目相看!”
“其实自打你出了永乐城之后,我就一直在跟着你,包括你让那九名锦衣卫就范,也在我的观察之中。”
“救你轻而易举,只是就目前为止,我还不知道这么做是对是错?”
魏忠天听后,越发的好奇,看着周万森,一头雾水。
只见周万森拍了拍身上的污泥,深吸一口气,低声应道:“你要做什么?我心知肚明!”
“但如今你在我的手上,想活下去,你也只能听我的!”
魏忠天见状,心底一沉,琢磨了片刻。
看着周万森十拿九稳的样子,不屑的一撇。
“周王爷可知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
还未等他说完,周万森便抢先说道:“你为什么这么做,我方才说了,我心知肚明!”
“但对于我而言,你想做什么与我无关,我只想借着你的手,达成我的目的而已!”
“只要你能按照我所说的去办,不仅你的目的能达成,我的目的同样也可以!”
魏忠天纠结了半天,对于他的说辞还是半信半疑。
可眼下也没有别的选择,身边无人能帮助自己,最起码也要到了中州城才能想到办法。
于是微微点了点头。
看着周万森低头应道:“好!那就暂且听你的,只是到了中州城,必须要听我的!”
“不然你也清楚,中州城内,那些胡族与东祁人可都是要与我联手的,就算你是先朝的王爷,若没有我从中斡旋,后果如何你应该很明白!”
周万森知道他在威胁自己,反而大声笑了出来。
看着魏忠天那胆小谨慎的模样,负手向路边走去。
“魏总管多虑了,中州城是要去,但还请魏总管先陪我走一趟!”
魏忠天听后,心中一惊,拔腿就向身后跑。
却不知只是眨眼一瞬,周万森竟突然出现在他眼前。
刚刚还在往路边走,怎么就?
魏忠天惊愕无比,虽是寒冷的冬季,但额头上还是布满了汗水,顿时淌了下来。
“那你要带我去哪?”
周万森见状,原本嬉笑的嘴脸立马变得严肃起来。
负手站在他眼前,凝神注视了很久。
“不管是锦衣卫或是御前侍卫,他们的功夫与我相比,可谓是天差地别!”
“倘若你还心存侥幸,想从我手中溜走,我奉劝你还是省省吧!”
“我既然能救你,也能轻轻松松杀了你!”
“至于去哪?陈州!你应该知道在什么方向!”
魏忠天听后,双耳一紧,眉宇间略显惊讶。
看着周万森那时而俊朗时而恐怖的脸颊,不禁咽了下口水。
“陈州我当然知道。”
“之前那个宋炳坤倒是去过几次,但陈州只是盛产美酒的圣地,你带我去那又有什么用?”
“再说,陈州与中州城是背对背的方向,难道周王爷想把我软禁在陈州?”
周万森见状,再次笑了出来。
抬头看着渐渐暗下去的天色,不禁叹了声。
“陈州的确是酿酒的好地方。”
“可你听没听说过,陈州的酒是什么酒?”
“陈州的人,又是什么人?”
魏忠天被他说的云里雾里,这人和酒又有什么关系?
紧接着周万森再道:“陈州盛产名酒,但这些酒都是先朝时期所留下的秘方!”
“而陈州的人,也多是先朝时期存留下来的人,而我也是先朝的王爷,我带你去那,你难道还想不出来我要做什么?”
魏忠天听他这么一说,顿时瞪大了双眼,全身也随之紧绷了起来。
看着周万森不停地瑟瑟发抖。
“你,你是要光复先朝?”
周万森见他惊恐的样子,随即摆了摆手。
“既然知道了,那就赶快启程吧!”
“方去病他们已经到了星都郡,不日后就会抵达中州城!”
“你精心策划这么久,莫非要亲眼看见它功亏一篑?”
“等到了陈州,办完我的事情,自然会将你安全送达到中州城,至于方去病他们,你无需多管!”
话音未落,只见周万森紧紧抓着魏忠天的衣领,一跃而起向远处飞去,刹那间无影无踪。
……
“混账!”
“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堂堂皇宫的御前侍卫,竟然连一个面首都抓不到!”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此时在凤鸾宫中的凤主,得知魏忠天逃跑一事,怒不可遏。
指着跑回来报信的御前侍卫,上前就是一巴掌。
扇的侍卫脑中来回作响。
“卑职知错,可那个魏忠天竟!”
“竟然…”
凤主见他吞吞吐吐,气不打一处来,掀起衣服的裙摆,一脚将侍卫踢翻。
“有话快说!”
“若是再这般遮遮掩掩,你信不信,朕现在这就杀了你!”
侍卫听后,连忙双手伏地,把头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请凤主恕罪!”
“其实魏忠天是被锦衣卫放走的!”
“孙燕青起初也不知道,那护送魏忠天的九名锦衣卫,早被魏忠天所收买,我们御前侍卫也不曾预料,这才被魏忠天逃走!”
“还请凤主恕罪!”
凤主听后,顿时耳鸣般阵痛。
向后退了半步。
在旁的侍女见状,连忙上前扶持,却被凤主一把支开,怒发冲冠般的对他厉声吼道。
“一派胡言!”
“镇平府万户孙鹤棣,那是朕的皇室宗亲,又怎么可能与魏忠天相勾结?”
说罢,只见凤主从宫中的刀架上抽出一把长刀,一气之下砍了此名侍卫的头,吓的宫中侍女一片乱叫。
把守宫外的护卫听到声音后,推门而入,见到此情此景,先是看了看凤主的安危,随后紧忙把断头的侍卫脱了出去。
凤主见他们二人要离去,急忙喊了句。
“慢着!”
“你们俩速速前往镇平府,把鹤万户给朕叫来!快!”
护卫听后,紧忙向宫外跑去。
随后只见凤主把长刀放了回去,坐在书案前看着死去的侍卫,余光瞟了眼宫中的侍女,低声应道:“若是以后你们再大呼小叫!”
“就是此人的下场!”
“还不快把此人抬离本宫?难不成还要让朕与死人同睡一个屋子?”
侍女们听后,各个吓的脸色苍白,浑身发软。
立马躬身一起将死去的侍卫抬了出去。
过后,鸾凤宫中就只剩下凤主一人。
看着地上的血迹,突然一阵咳嗽,一口鲜血喷在了自己的衣摆上。
凤主见状,连忙用手帕擦拭干净,深吸一口气。
双眼中顿时冒出了怒火。
紧紧攥着手帕,全身更是被气的颤抖了起来。
“魏忠天……”
不知过了多久,两名护卫把孙鹤棣找了过来。
刚要敲门,凤主便轻声应道:“鹤万户,进来吧,朕知道是你来了!”
孙鹤棣听后,连忙躬身推门而入,看见地上隐隐约约的血渍,急忙单膝下跪,扬声问道:“凤主这是怎么了?”
“卑职来迟,还请凤主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