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敏山所言,让商榷茅塞顿开,不由大声笑了出来。
“哈哈哈,不愧是文太师,想法之独妙让我汗颜啊!”
“不错,真若是像你所说,或许这次又是我表现的时机,没想到这个方去病还是我的一个福音呢?呵呵…”
文敏山见商榷高兴的模样,也不禁笑了出来。
……
方去病从商府走出后,心事重重,比起之前更加迷茫了。
商榷之所以答应,肯定不是单纯的想帮他,他也知道商榷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终究还是逃脱不了成为他人的利用工具。
可毕竟是救了吴韵白,日后的事就等日后再说吧。
筋疲力尽,浑身无力的方去病,拖着身子回到了酒馆中。
打开房间的门直接躺在了床上。
在另一张床上的孙昌合见状,急忙凑了过来,看见他满脑袋是血,大惊失色的喊了出来。
“方公子,您的头?”
“是不是那个商榷为难您了,我这就去找他们!”
却被方去病一把抓了回去。
“头是我自己砸的,与商榷他们无关!”
“白姑娘呢?怎么没看见白姑娘?她醒了?”
见吴韵白没在房间里,方去病噌!的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
孙昌合连忙摆手解释道:“没!没醒!我把她放在隔壁的房间了。”
“毕竟人家是一名女子,在咱们房间多有不便!”
“我让酒馆的掌柜搭线,招来了一位女娘,正在隔壁的房间中照顾着呢,方公子就放心吧!”
方去病听后,总觉得孙昌合此人不靠谱,于是紧忙开门跑了出去。
来到隔壁的房间推门而进,可眼前的一幕瞬间让方去病无比尴尬。
只见房间中,果然有一个女娘,正在给吴韵白更衣。
赤裸的上半身,被方去病一览无余。
反倒给女娘吓了一跳,大叫一声。
“啊!”
“你是谁?为何擅自闯入别人房间!”
方去病连忙遮住双眼,站在门口低声问道:“误会了!”
“我是白姑娘的朋友,她现在怎么样了?你又为何要脱去她的衣服?”
女娘迟疑了片刻,紧忙把被子盖到了吴韵白的身体上,并解释道:“这位姑娘浑身滚烫发汗,而且已经浸湿了她的衣服。”
“若是长期如此,避免不了身体会长湿疹,所以我想把她的衣服脱去,用热水好好擦擦。”
“可不知你会突然闯进来!”
方去病了解后,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尴尬的应道:“好吧,多谢姑娘帮忙。”
“那你继续,我先出去了!”
刚把门关上,就看见孙昌合在那捂嘴偷笑。
方去病先是瞪了一眼,旋即瞥了嘴:“算你做了一件靠谱的事情!”
“可这个女娘的身世你可查清楚了?万不能让白姑娘有任何闪失!”
孙昌合听后,连忙点着头,并不耐烦的回道:“方公子放心吧,这女娘的家世我早就听掌柜跟我介绍过了。”
“这女娘就只是一个普通百姓,因为家里贫寒,全家都靠着她在外面谋营生。”
“像这种伺候人的活,她接手很多次了!”
方去病听后,想了想。
这么说来,这女娘不就是现代社会中的保姆?
在大城市中,父母年迈,都会聘请一些保姆来伺候。
想到这,不由松了一口气,轻声嘀咕着:“这样也好,咱们两个大老爷们照顾一个女子,也无从下手。”
“孙昌合,到时候给人家女娘多点钱,让她好生照顾着。”
……
回到房间后,方去病再次躺在了床上。
用纱布把头简单的包扎了下,远处看去犹如一颗大粽子。
孙昌合见状,来到他的床边,轻声问道:“方公子,商榷那边可办好了?”
方去病双眼看着屋顶,不由自主的念叨着。
“办是办好了,就是不知道明日上井雄冈会是什么反应。”
“毕竟要把他关进刑部大牢,若是他不愿,或是不给解药,我们又该怎么办?”
面对方去病的忧虑,孙昌合皱了皱眉。
并长长的叹了口气。
“为今之计也只能这样,他不就是想见到自己的儿子,若还是不应,咱们倒是可以用他儿子反过头威胁他!”
方去病听后,双肘支撑着床面,纳闷的应道。
“我怎么没想到?”
“孙昌合,你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
“倘若明日他还不应,就可以威胁他,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儿子死在面前。”
孙昌合听见方去病这么夸自己,莫名的有些自豪感,于是抹了下鼻子笑了笑。
“其实我身上还有很多优点,只是您还没发现而已,不止是会吃会喝!”
刚说他几句,还开始喘上了。
方去病不禁翻了眼,随即躺在床上,渐渐闭上了双眼。
“自打从皖城过来,已经好多天没认真睡过觉了。”
“我睡会,你该干嘛干嘛去!”
“若是饿了,这里是三百两,拿去……”
随即只见方去病从怀中拿出了三张银票放在了桌子上,转头便打起了鼾声。
见方去病这么快就睡着了,孙昌合心中不禁暗自感慨。
方公子这么累,就让他睡会儿吧。
三百两?能买多少好吃的,这就出去逛逛。
……
转眼间,到了深夜。
方去病猛地睁开双眼,坐了起来。
可能是睡的太早,已然完全没了睡意。
不经意的向身旁看了一眼,只见孙昌合竟躺在床上胸前抱着个大西瓜,张着嘴打着呼噜。
走近一瞧,不仅仅是胸前的大西瓜,在他的床边还布满了水果。
还有遍地的鸡骨头。
突然一阵肚子叫,方去病有些饿了,可环视一周,除了水果的果皮,就是吃剩下的骨头。
不禁摇着头叹了声。
“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这个孙昌合估计是把所有钱都花了!”
“居然连一口都没给我剩!”
长夜漫漫,又无法入睡,还没有吃的。
这让方去病很是难熬。
于是摸了摸头,好像也不怎么疼了,索性把包扎的纱布拆了去。
来到隔壁的房间外,看见吴韵白的房间依旧灯火通明。
于是好奇的敲了敲门。
本以为照顾吴韵白的女娘早已入睡,却没曾想只是眨眼的功夫,女娘就把门打开了,见还是方去病,于是悄声问道。
“公子可是有什么事?这么晚还不睡?”
方去病愣了一下,这女娘还真是够敬业的,于是相视笑了笑。
“哦,我睡不着,寻思出来走走,看见你们的房间还在亮着,于是就好奇的敲了敲门,没什么事。”
女娘见状,先是礼貌的行了个礼,随即轻声应道。
“哦,这是我们这行的习惯,伺候人不分早晚,若是白姑娘有什么反应,而我又睡着了,岂不耽误了?”
“晚上尤为重要,也是人们最脆弱的时候,所以我就一直开着灯,一旦真的出了什么事,好能在第一时间得知。”
听了女娘的话后,方去病连忙行了个礼。
并非常客气的应道:“那就多谢姑娘了,若是有什么状况,可以随时来隔壁找我!”
“反正我又睡不着。”
……
时光一晃,沉沉的黑夜就转变成了白日。
孙昌合很满足的伸着懒腰,醒了过来。
刚睁开双眼,就看见他的床边竟站着一个人。
不禁给他吓了一跳,连忙坐了起来。
发现是方去病,缓缓吐了口气。
“方公子,您可吓死我了,还以为谁呢!”
只见方去病缓缓转身过,看着睡意满满的孙昌合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让你拿着三百两出去逛逛,就没想着给我买点吃食?”
“罢了!”
“既然醒了,就跟我去一趟那药铺子。”
“想必商榷的手下也快到了!”
孙昌合听后,回身看了看自己的床上,有些惭愧的摸了摸后脑勺,刚想开口就看见方去病向门外走去。
二人走出酒馆后,没走几步就看见身后拥来一群官兵,形色匆忙。
街上的百姓见状,无不互相退让,生怕招惹到什么麻烦。
孙昌合见此情此景,连忙跑到方去病的身边轻声嘀咕道:“方公子,这些莫不是商榷的手下吧?”
“这么早就行动了!”
方去病眉头紧锁,定神望去,见这些官兵的服饰应该就是刑部侍卫,随即紧紧跟在他们身后。
果不其然,这些人真的来到了药铺门前。
方去病见状,急忙与孙昌合走到了这些人的前侧。
转眼一瞧,原来打头的就是那个文敏山,于是客套的说了句。
“没想到商大人的动作竟这么快?”
文敏山见是方去病,先是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
随后拿着扇子敲了敲肩膀。
“方王爷有求于我家主人,我家主人定当尽力周全!”
旋即只见孙昌合二话不说,一脚踢在了药铺的门板上,并大声吼道:“上井雄冈!”
“还不快出来!你还想不想见儿子了!”
可喊了半天,里面毫无动静。
等了大约半个时辰,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文敏山有些不耐烦的抬头看了看天,随后瞥了句。
“这上井雄冈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跑了?”
就当文敏山想撤时,药铺内突然发出了响动。
上井雄冈一身灰色长袍,慢吞吞的将门前的门板撤去,走了出来。
看见眼前这么多人,不禁扬起嘴角笑了笑。
“好大的阵仗!”
“早就猜到方王爷会想到这个办法,在药铺里有一个翡翠色的罐子,里面便是解药。”
话音刚落,就听见文敏山大喊一声。
“来人!把这个人给我绑了,押回刑部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