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一闹起来就止不住了,整个家里都被闹得乌烟瘴气,鸡飞狗跳。一旁的佣人看到这一幕连句劝阻的话都不敢说,只能由着她闹。陈辰气得嘴都要歪了,终于推了女人一把。
他力气用的极大直接把自己的母亲推到了地上。
女人跪坐在地上只感觉腰都要摔断了,她抬起头怔怔地看着陈辰。
“你闹什么闹?”
陈辰盛怒道,“现在正是家里的多事之秋,你这么闹只会让一切变得更混乱。现在我们正在想办法,而你呢,你只知道拖我们的后退。这不是你在端着贵妇架子的时候了,你要是不想在这个家里待着,那就滚出去!”
女人瞪着陈辰,不敢置信地死死盯着他很久。然后,她凄凉地笑起来道:
“你们都看看啊,我养的这是什么好儿子,居然这么对他母亲说话!我还说别人是白眼狼,就我养的这个好儿子才是真正的白眼狼!你还说让我滚出这个家?!我凭什么滚出去,我为这个家贡献了多少?”
陈辰右手颤抖着指向她,脸上冷笑道,“你说你对这个家有贡献?这么多年你除了花钱还贡献什么了?”
女人梗着脖子翻起了旧账:
“当年我刚嫁进这个家时,带来的嫁妆可是娘家公司百分之四十的股份!那些股份搁现在也值好几个亿,可这些钱都被你们父亲给败没了!还说我花钱花的多,我花什么钱了能花出这几个亿?这都是你们陈家欠我的!”
陈辰咬牙切齿。
虽然嫁妆的事都是真的,可现在他真就恨透了自己亲妈,觉得都是这个女人的愚蠢才导致现在的局面。
他也没有想过,陈家的败落确实不能怪在他母亲头上,这是他们陈家男人经营不善的问题,怪一个女人只会衬托出他们的无能。
“你还提当年嫁妆的事,有什么用?当年要不是你能拿的出嫁妆,你还能嫁进我们陈家?要不是嫁给我爸,你也就是一个暴发户出身的蠢女人罢了,这么多年来你能享受这样的尊荣?!现在陈家出了事,你倒是说我们对不起你了,你早干嘛去了!”
气急败坏之下,陈辰口不择言。
听到他的话,女人真的怔住,她没想到自己的儿子连这么羞辱她的话都骂得出口。
他还真是一点都没把她当妈。
“你——”
她气得快要昏过去。
而陈辰还不肯放过自己亲妈,指着她还要开骂,还是他的妹妹看不下去,拽住他的胳膊道:
“哥,你别说了,妈妈现在和我们一样伤心。这种时候,一家人还不团结在一起,还彼此攻讦,那这个家就彻底散了!”
陈璇带着哭腔求道。
但不论是辱骂自己亲妈的陈辰,还是跪在地上痛哭的女人,都没有理会她的话。女人从地上狼狈地爬起来,就披头散发地冲出了家门,也没有人挽留她。
只有陈璇还喊了她几声,可她却没有回头。
等女人离开,陈璇望着一旁冷着脸的哥哥就像在看另一个她不认识你的人。
“你这么看我做什么?难道你想听她废话吗?”
陈辰瞪着她道。
陈璇没有吭声只是低着头,她忽然想到什么,有些迟疑地对陈辰道,“哥,左愈就真是要把我们往死里整吗?他就真不能放过我们陈家一马?”
看着她,陈辰嘲弄道:
“你还对左愈抱有幻想?他现在就是抓住柯俊公司上市的事,要彻底整垮我们陈家,之前爸爸没被拘留时上门跪下来求他,他都不肯放过我们一马。如果他还愿意玩个年轻女孩什么的,那我把你送过去,他或许还有可能回心转意——”
听到陈辰说话这么难听,陈璇把嘴唇都咬出了血印来。她的眼眶红着,忍了许久才没把眼泪掉出来,“我算是能理解妈妈为什么要离家出走,这个家根本就不把女人当人看!”
陈辰冷冷地望着她,并不当回事道:
“就算不把你们当人看,你们又能怎么样?”
陈璇心里的怒火也被点燃,她想要骂陈辰几句,可话到嘴边却咽下。
比起和自家人互相辱骂,她更想解决问题。
“既然左愈不肯放过我们陈家,那我们也不能就坐以待毙。”她的眼里浮现出一股冷厉的狠意,“哥,你知道斋藤邦彦这个人吗?”
陈辰皱起眉头,“斋藤邦彦?他不是斋藤财团的人?”
最近他也听到一些传闻,斋藤家发生了内讧,斋藤邦彦公然找人暗/杀斋藤介,已经被斋藤家的老爷子视为家里的叛徒。在东京做生意的华商都害怕被卷入这场龙虎之争中。
“就是他。”
陈璇冷然道,“你应该知道吧,左愈和斋藤介的关系很好,斋藤邦彦视他们为仇敌。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就在昨天,斋藤邦彦的手下找到了我,问我们陈家,想不想要和他合作。”
陈辰的呼吸一滞,他看着陈璇急切道:
“那你是怎么说的?你没有直接答应他吧?”
看了他一眼,陈璇流露出几分傲慢,“你以为我有这么蠢吗?我当然是要和他们好好谈条件了。我要弄清楚,他们想通过陈家获得什么,又能给我们什么好处。”
而贸然答应他们,只会让斋藤邦彦以为陈家可以轻易被利用。
陈辰似是想了很久,才对陈璇道,“就看他们开出什么条件了,如果斋藤邦彦真能救我们陈家一命,那为他们做事,也不是不可以。”
现在,或许真的也只有斋藤邦彦能救他们了。
东京。
一顿晚饭结束后,温潇和左愈一起离开了斋藤府,是斋藤理光父子亲自送她们出去。
坐上车之后,温潇的肚子忽然叫了一声。
左愈噗嗤一笑说:
“怎么,晚餐那么丰盛你都没吃饱?”
温潇不禁瞪他一眼,耳朵微红,“你吃饱了?那么多人看着我,我能好意思使劲吃吗?”
斋藤府上的晚饭那是色香味俱全,大厨的厨艺没得说。可斋藤家的规矩也是真多,看到他们吃个饭都有那么多礼仪,她心再大也不能敞开怀吃啊。
那要是因为不讲礼仪被人耻笑,丢的可不是她一个人的面子。
左愈看着她,目光中含着笑意道,“所以你是怕给我丢脸,才没有吃饱?”
虽然温潇真就是顾及到左氏的面子,但左愈问起来,她就是嘴硬不肯承认。
“你想太多。”
她傲娇地抬起下巴道。
左愈望着她,眼里的笑意更浓。他把人搂进怀里,含着她的耳垂道,“我的宝贝没吃饱那可不行,老公带你去吃夜宵。就咱们两个,你可以敞开怀吃了。”
温潇原本想说不用,可她的肚子又咕噜咕噜的叫了好几声,她的脸红得更厉害了。
左愈见她这副模样有些好笑,又觉得她可爱得不行。
“你脸红什么,你老公又不笑话你。”
听到他话里调笑的意味,温潇用力锤了一下他的胳膊,生着闷气道:
“你说这句话时就在笑我啊,我都感觉到了!”
左愈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老婆我没有笑话你哦,我怎么可能笑话你呢,一定是你听错了。在我眼里,老婆大人最优雅漂亮了,谁都比不上你。”
温潇被他的油嘴滑舌逗笑了。
左愈还趁机在她的嘴唇边偷了个香,轻笑道,“你还是笑起来最好看,再给老公笑一个。”
温潇白他一眼,“笑什么笑,没心情。我可警告你,别在车上耍流氓啊,不然我就喊非礼了。”
“我本来不想做什么,但既然你都要喊非礼了,我再不做点什么,那岂不是吃亏了?”
左愈坏笑着说。
但说归说,他总不能真就在车上对温潇做什么,更何况温潇还饿着肚子。
这就是老公和情人的不同。
情人只会想着追求,而他却更注重温潇的感受。能让老婆开心,他就开心。
东京路边的一家夜宵店。
黑色的宾利停下,引来了很多路人的注目。良久,从车上走下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他走进夜宵店问老板要了一份纸印的菜单又拿回到车上。
几个下班的男人注视着这一幕,轻声议论道:
“坐在这车上的一定是有钱人,都用得起保镖,看他们都不用自己下车买饭的那派头就知道了。”
而车上的温潇早就对这样的事情熟视无睹,自从嫁给左愈之后,类似像这样的配置,真的就只是寻常。她看完配图的菜单,用手指点了几样,再把菜单交给保镖。
等了不到十五分钟,保镖就拿着打包好的夜宵回来了。
左愈看温潇吃得津津有味,忍不住问,“香吗?给你老公也吃一口。”
温潇把饭盒递给他,但左愈却没有伸手接。他看着她,目光深沉,“我想要你喂。”
看着他,温潇无奈地夹起寿司。
而他也像小孩子一样张开嘴,还轻轻地发出啊的声音,就等着她把寿司放进嘴里。
温潇看着男人的这一面,忍不住笑出声,“外人都说你多么稳重强势,我怎么觉得,你在我面前就跟个要糖吃的小孩一样。”
左愈笑了,“因为我只把需要照顾的一面给你一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