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这男人竟该死的甜美

旁人不知道问候亲妈的意思,她还能不清楚吗?

顾娇娇压根就没想到陈映月会说出这样的话,她会有一瞬间的尴尬和无措,“师姐你……”

陈映月懒懒的打断她,“当初院长吩咐眠木师叔独自去查探笑春风和碎寒光的事情,是师妹你贸然跟着师叔行动,最终还被笑春风抓住拿来威胁。”

“最后一刻我分明将你推了出去,但奈何师妹你不知因何原因走的太慢,竟然又被笑春风拉去垫背,剑意已成,偏离半分都能要了我半条命。”

“院长都没说我是魔族,你们就因为笑春风一句话判断了?况且就算我是魔,又没有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凭什么逐出师门呢?”

顾娇娇愣住。

陈映月也不想听她逼逼,径直接着道,“师叔,你爱徒心切我理解,但是也不能信口雌黄诬赖我故意行凶杀人。”

“没记错的话还是您突然传讯想要拿我的命换宝贝徒弟的命,你当初还打了我一掌,怎么不说同门相残了?现在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难道是什么……阴阳人?”

陈映月抬眸看了一眼顾娇娇,撩了撩耳边碎发问她,“你有没有听过猪说有,憨批说没有的故事?”

顾娇娇下意识地回答,“没有。”

“哦,那看起来你是真的憨批。”

“……”自己被骂了。

陈映月20多年社畜的能力就是练就了厚脸皮和舌灿莲花的技巧,火力十足。

想当年她也是个娇女子,叹息顾娇娇这朵白莲不是自己的实习生,如果是在公司里,光是那些鉴婊达人的员工还有自己基友,就会让她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说完了陈映月还颇为无奈的瞧着院长,眼睛里的意思不能再明显,他们欺负我!

眠木有些难堪,顾娇娇尴尬的红了脸。

尤其是阴阳人三个字,简直是迎头一击。

眠木承认自己确实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但多年来的自尊不允许他低下头颅道歉。

在场的长老都是人精,这件事确实是眠木做的不对,尤其是一向对他看不顺眼的柳如烟讽刺一笑,“啧,摆这幅二五八万的臭脸给谁看?”

“柳如烟,你不要太过分。”

“我今儿还就过分了怎么着?不服来打啊!”

黄奕院长抿了口酒,“你们这是为老不尊,嫌不嫌丢人。”

他招了招手,让陈映月走到自己的身边来,把她的头发都快薅秃了,“丫头,受委屈了。”

“此事因顾娇娇而起,眠木教导无方,按照我院规矩理当受罚。鉴于陈映月有功且是受害者,便交由她提出法子惩戒。”

上林学院的规矩就是如此,冤有头债有主。

嗨呀,我这小脑袋瓜子布灵布灵的,甚至从凌迟想到了人彘等满清十大酷刑。

可惜了,不能弄死他们。

陈映月歪了歪头,“那不如就让小师妹去受雷刑,长个教训好了。”

“你怎么敢!!”眠木瞳孔紧缩。

上林学院的雷刑最为歹毒,要受七七四十九道天雷,不会让人轻易死亡,却会让人痛不欲生,求死不能。

这算得上是惩戒穷凶极恶之人的手段了。

黄奕院长淡淡的看不出什么神情,似乎是默许了陈映月的话,周遭几位长老也觉得没有异议,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罢了。

顾娇娇面色苍白,仰头看着眠木,眼角落下一滴清泪,“……师尊。”

陈映月觉着自己现在拿的就是恶毒女配剧本。

偏生还十分无辜的补了一刀,“别哭啦,又不是要把你挫骨扬灰,只是个区区雷刑而已,相信能毁了一个洞天的师妹一定不会惧怕的,奥利给!”

顾娇娇恍若被哽住,“……”妈的这个蛇蝎女人竟歹毒至此!

眠木眸子一片冰冷。

“归根究底是我没有教导好自己的徒弟,害她连累了宗门,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甘愿替逆徒受罚。”

黄奕把酒葫芦别在腰间,“即日起,顾娇娇去思过崖面壁一个月,期间眠木长老替她受雷刑。”

陈映月笑到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钩连。

一个月诶?她露出一个欣慰的目光。

院长大人实在是太懂她了,眠木出来的时候估计就是个半残,没个十天半个月根本恢复不了。

黄奕又想起什么似得,咧嘴一笑,“先前跟你们提过收徒的事情,我不是征求意见,而是来通知的。”

“不日起举行拜师大典,陈映月这丫头就是我的关门弟子。”

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院长就是这个臭脾气。

柳如烟倒是很轻松地桥陈映月一眼,“小丫头能被院长选中,说明还不错啊,什么灵根?”

陈映月挠挠头,“在下不才,废灵根。”

众人:???

原来院长的眼睛瞎了。

一旁的顾娇娇却是委委屈屈,为什么不是她?为什么偏偏就是陈映月这个废灵根。

*

陈映月手里提着糕点和从院长那里顺来的果子,不紧不慢的走着。

到了红莲小院的时候,她瞧见里面有红色的鱼,连眼睛都是红彤彤的,正欢快地在水里游着。

不远处有澄澈的泉水,竟然是从低处流向高处冲出一片彩色金光,偶有仙鹤展翅,自庭院上空飞过。

在修仙界,牛顿的棺材板大概都快压不住了。

有一说一,魏临渊这里环境还挺好。

她又叹了一口气,好像欠了魏临渊挺多人情,这样不好。

那就拿吃的偿还叭。

敲门进去的时候,少年声音还带着几分脆弱和沙哑,“进来。”

白色衣袍松散地搭在身上,露出一小片滑腻白皙的锁骨。

嘴唇透着抹苍白毫无血色,额间火焰却衬得他愈发妖孽了。

他的腰怎么会这么细?

仅仅是曲着腿,就有一种肩宽腿长的感觉。

于是陈映月总结出一句话,眼前这男人竟该死的甜美。

“伤势如何了?”

魏临渊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已经无大碍了,师姐无需担心,只是醒来后想起了一些从前的事情。”

陈映月小心翼翼地探头,“你都想起来啥了?”

是悬崖底下她扇的那一大嘴巴子,还是自己骗他叫娘?

魏临渊摇摇头,“小时候的事情罢了。”

他瞧了一眼眼前明媚的少女,眸子清澈又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师姐,你很讨厌我吗?”

陈映月挠挠头,“……哈?”

说实话,自从黑心莲失忆之后,她发现这小鬼无比的乖巧,宛若自己的智障弟弟。

“那师姐有喜欢的人吗?”魏临渊偏头咬了口芙蓉糕,细嚼慢咽,好像在吃什么极为珍贵的东西。

是闻海、巫少云还是别的什么人。

陈映月露出了几分怅然的神色,“我喜欢岳云鹏。”

上辈子还和基友专门买了门票,后来自己死了,都来不及听相声。

魏临渊笑意不达眼底:“哦。”

岳云鹏。

他在心底缓缓念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