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喻也看出了些名?堂,回头望了云清缓和林黛玉一眼,道:“你们在坐在这不要出去。休常,保护好缓缓和表妹,我去看看。”
云清缓有些担心:“二哥,你要小心一些。”
雕花木门被小厮打开,云清喻边出门边道:“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翠云楼下,一个姑娘哭着抱着自己的行李,瑟缩地蜷在角落。她的对面?,站着一个颇为英俊的公子。体量修长,面?如冠玉,看着风度翩翩,说出的话也是温柔和善,并没有如他此时的行为一般盛气凌人。
“雯秋,别闹了,你瞧,这么多人都在看我们的笑话。乖,把眼泪擦了,和我回家。”
名?叫雯秋的女子拼命地摇头,抓着自己的包裹横在胸前不肯撒手,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给她一些安全感。
甄锦文也不恼,朝着周围拱了拱手,带着十足的歉意:“诸位,我家娘子患有喉疾心症,前些日?子与在下回乡探亲时不甚走?失。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如今竟已?认不出在下。这本是我们夫妻间的家事,如今倒是让大家看了笑话,当真是惭愧。”
有人看甄锦文穿着不俗,又仪表不凡,心中已?对他信了七八分,当即道:“公子也是善人,快些把娘子领回去罢。咱们徐州妙仁堂的大夫医术高明,说不得能医好你家娘子的病症。”
甄锦文再次拱手:“多谢诸位。”
接着转头看着雯秋,伸出手想?要拉她:“雯秋,我们回家。”
雯秋见到甄锦文的手,凄厉地尖叫了一声,身子更?是往墙角缩了缩。甄锦文还是那么的温柔耐心,可是跟在甄锦文身后的小厮眼中纷纷露出不耐的情绪,皱着眉,看雯秋的眼神就如同在看什么甩不掉的脏东西。
云清喻在楼梯上?看了很久,见此到甄锦文执意要把雯秋带走?,挑了挑眉,踱步至甄锦文的身边,道:“这位公子,你家娘子已?经不认得你,你又何必如此强人所难?依我看,不如你先差人把她送到医馆,等大夫诊治,再做打算。”
甄锦文眼中闪过?一道暗芒,面?上?却还是一贯的温和,笑着对云清喻道:“这位公子所言极是。然?,家父家母一向?最?疼爱内子,听闻她失踪,日?日?以泪洗面?,心焦不已?,把我好生责罚了一顿。如今在下好不容易寻到娘子,自是想?要快些带她回府,让父母安心。”
云清喻不为所动,学着甄锦文的模样和口吻,反唇相讥:“令夫人病得如此严重。倘若令尊令堂真心疼爱她,应当更?是希望她能够早日?痊愈。更?何况,她如今这般模样,就算是回了家,估计也认不出公爹婆母,反倒是让长辈们更?加难过?伤心。依在下看,公子你倒不如先把夫人送往妙仁堂,请大夫医治一番,再做打算。还是说,你这么着急带她走?,其实你并不见得有多喜爱她,方才所言皆为糊话。她也不是什么你的夫人。不过?是你看着她一个弱女子孤苦无依,想?要借机做出那等强抢之事?”
甄锦文面?色一僵,心中恨毒了云清喻,只埋怨他怎的如此多事。
偏生周围百姓们被云清喻这么一提点?,心若明镜,恍然?大悟,纷纷叫嚣:“是啊,若你真心疼爱你家娘子,就应该先送她去医馆啊。”
“看他如此犹豫的模样,莫非真是心中有鬼?”
“穿着光鲜亮丽,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抓着一个弱女子不放,难不成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依我看,这种人,都是那等人面?兽心的奸邪小人。若是今日?不给出个说法,那定是不能让他带走?这位姑娘。”
“没错,不如我等前去报官,让那些官老爷来查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才好。”
……
七嘴八舌的议论从四面?八方争先恐后地挤入甄锦文的耳中,甄锦文的手不住地抽动,面?色也越来越难看。
看到甄锦文不发声,周围的百姓更?加激烈了。甚至已?经有人已?经围在了甄锦文的身边,大有今日?不给个说法就不放他走?的架势。
眼见局势愈发地不可控,终于,甄锦文道:“这位公子言之有理。是我思虑不周。我这就带着内子去妙仁堂,请大夫诊治。”
云清喻笑得人畜无害,说出的话却是字字诛心:“好说,好说。听公子口音像是外地,恐不知这妙仁堂所在何处。不如就让周边的朋友们陪你一道前去如何?”
古人最?是热心淳朴。
听了云清喻的话,只觉云清喻行事周全端方,是那等真正的光风霁月之人。两相对比,犹豫不绝的甄锦文愈发显得面?目可憎。遂纷纷自告奋勇要带甄锦文去妙仁堂。
甄锦文本想?拖住云清喻,再悄悄带着雯秋走?。谁知云清喻如此有心计,竟然?煽动百姓来监视他。为了掩人耳目,他也只好遵从周围百姓的话,让他们带路。
且说云清喻回到雅间,握着茶杯面?色凝重地对孟休常道:“那位甄公子,绝对有问题。”
云清缓站在窗户边看了个全程。却因离得太?远,听不见下方在说些什么,只能看到云清喻和甄锦文发生了口角。心中好奇按捺不住,云清缓问道:“二哥,他是甄家的哪位公子?”
云清喻道:“甄家二公子,也是二房家主甄应礼的嫡长子。被誉为甄家这一代最?杰出的嫡孙,甄锦文。”
孟休常转着酒杯,靠在椅子上?,明显是有些怀疑:“甄锦文来徐州作甚?若我所记不错,他今年恩科落第?,自当回去奋发图强,准备下一次的春闱才是。”
云清喻细细地回想?着方才的场景,在脑海中过?着甄锦文每一个细微的举动和神态,皱着眉道:“他说那位雯秋姑娘是他的夫人,可据我所知,如今甄锦文是没有成亲的。当然?,妾室我就不知道了。而且,他看上?去对雯秋姑娘极为包容宠溺,即便雯秋姑娘成了那般模样,也是不离不弃,呵护有加。不过?我却发现,他的手伸向?雯秋姑娘时,脚却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似乎很厌恶与面?前之人触碰。如果雯秋当真是他心爱的妻子,他怎么可能做出这般举动。”
“最?奇怪的就是那些小厮,一个个地围在雯秋身边,那架势不想?保护,倒更?像是提防着她逃走?。而且……”
云清喻闭着眼睛似乎是在确认什么,最?后肯定道:“我没有看错。他们看雯秋的眼神极为轻视不屑,对她的恶意表露无疑。若雯秋当真是受主子敬重的夫人,他们又怎么可能胆敢如此?”
孟休常听完了云清喻的分析后,放下酒杯,面?色有些凝重:“阿喻说得没错。我在这上?面?也隐隐地看了一些。若是他们‘夫妻’的关系真有甄锦文所说的那么好,雯秋就算患了失心症也该极为亲近甄锦文才是,怎么会如此惧怕他。”
“更?不用说,雯秋还是装的。”
清亮的声音落在了雅间当中。众人皆抬头看向?门口,发现竟然?是梁以蘅走?了进?来。
所有人一同站起,拱手道:“嫂嫂。”
梁以蘅点?了点?头,示意大家坐下。
云清缓道:“嫂嫂,您怎么来了?”
阿月给梁以蘅拉开一把椅子,梁以蘅坐了下来,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看着几人道:“我见你们久不回来,心中担忧,就命人寻了你们的踪迹,来到了这翠云楼。方才我也看了这一出闹剧,那位雯秋姑娘虽看似惧怕,却眼中清明,甚至还带着几分怨毒,明显是和甄锦文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啧啧啧,这金陵甄家,真不简单。顺着雯秋姑娘,说不准可以发现很多惊喜呢。”
云清缓听了梁以蘅的话,急道:“既如此,我们得赶紧把她救出来,问个清楚。否则恐她糟了甄家毒手。”
云清喻看着云清缓的模样,带着几分好笑道:“缓缓,哪由那么简单。甄家公子下手为强,说雯秋姑娘是他的夫人。既如此,再如何都是由着甄家说道。人家的家事,我们又怎么能够插手?”
孟休常接着道:“更?不消说那位雯秋姑娘身陷囹圄,也未必会相信我们的话。说不准还会认为我们和甄锦文是一伙的。”
林黛玉素来惜贫怜弱,听了几位哥哥嫂子的讨论,心下已?信了七八分,有些着急:“既如此,那该如何是好?”
梁以蘅见云清缓和林黛玉这般仗义仁厚,心下满意,口吻不由自主就带了几分温和:“不必多虑。妙仁堂的主人是我的师弟,我已?经派人传话给他,让他留下雯秋。晚间,我便去一趟妙仁堂,问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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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仁堂的樊神医,年纪不大,却医术高明,妙手仁心,被徐州百姓尊称为在世华佗。甚至不少周边州府的百姓都慕名?赶来徐州请樊神医治病看诊。樊神医的名?字就如同一块屹立不倒的金字招牌,极受人们敬重。
甄锦文把雯秋带进?妙仁堂时,刚好樊神医有空闲。因为欣赏甄公子‘珍重’发妻,樊神医大为感动,遂决定亲自为雯秋看诊。
望闻问切后,樊神医便道:“令夫人被伤了脑部,因此意识混沌,识人不清。在下这便开几副药方,命小童们煎后喂夫人服下。只是自古心症最?难医,恐怕令夫人这几日?都要在我这妙仁堂住下,由在下进?一步诊断才好。”
甄锦文自是不愿多事的。在他眼中,雯秋多离开他眼皮子一秒,就多一分的危险。
可是周遭的百姓听了樊神医的话,纷纷附和:“樊神医亲自看诊,这可是天大的的福分。甄公子,樊神医最?欣赏的便是你这等重情重义之人。依我看,不如就让你家娘子留在这妙仁堂,倘若能恢复如初,令尊令堂看着也心里?欢喜。”
樊神医笑眯眯的。眼见甄锦文脸色越来越差,深知若是逼得太?紧,恐怕这位会不顾周遭百姓议论,直接把雯秋带走?,那这可就违背了自己的初衷,遂道:“我这妙仁堂虽然?不大,也还是有几间空屋的。倘若公子不嫌弃,不如和夫人一道住下。也好就近照顾夫人不是?”
话都说到这份上?,甄锦文再不答应就是心虚了。心中恨死多管闲事的云清喻,却还是不得不挤出笑脸,客气恭维道:“神医所言极是,思虑如此周到,倒是让在下自愧弗如。既如此,内子就劳烦神医看顾一二,若能治好我家娘子,在下必当重谢。”
樊神医还是笑眯眯的,一张娃娃脸看着人畜无害:“好说,好说。阿药,去给这位公子和他的随从准备房间。”
吩咐完后,樊神医又道:“依我看,令夫人受伤极重,需要好生静养。这些日?子,公子就不要进?入她的房间打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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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梁以蘅乔装打扮了一番,带着兜帽来到了妙仁堂。
樊神医见到梁以蘅,瞬间笑开:“师姐,您来了?”
说着,就想?要冲上?前抱住梁以蘅。
梁以蘅侧身避开,有些无奈:“陆陆,男女授受不亲,你怎么这么大了还是没有学会?何况我已?经成亲,就更?不能和你如此亲密了。”
樊陆有些不高兴:“师姐成亲了,就不喜欢陆陆了么?”
梁以蘅失笑,上?前捏了捏樊陆有些婴儿肥的小脸蛋:“师姐自然?是喜欢你的。只是陆陆大了,有些事不该师姐教,也要明白是不能做的。”
樊陆虽然?医术高明,却因幼时误食毒花,心智受损,心思纯澈,不懂这世间复杂险恶。
他醉心医术,只要给人治病,就会忘记一切,陷入自己的领域中,高深莫测,成为人人称颂的神医。可是在梁以蘅面?前,樊陆难免会露出纯真的小孩心性。
幼时误食毒花,算得上?是樊陆代梁以蘅受过?,所以梁以蘅对自己这个小师弟一向?包容。不过?,该教的还是得教,该避的还是要避。梁以蘅并不会因为疼惜,而去放任纵容樊陆一些称得上?是放肆的行为。
被梁以蘅教训,樊陆明显是有些伤心,但是很快又自娱自乐起来,高兴道:“师姐,你让我注意的人,我已?经留下了。我特意把她安排在通往我房间的暗道的屋子里?,这样就可以避开那些监视的人。”
樊陆带着梁以蘅走?进?自己的屋子,推开书柜,露出后面?的暗门。
樊陆打开暗门,手持火把在前面?带路,还特意嘱咐:“师姐,这里?路滑,你小心些。”
见到梁以蘅,樊陆难免心中激动,不由自主地就想?着多啰嗦几句:“师姐,你真厉害,一眼就看出来那群人不对劲。那名?女子,根本没有患什么失心之症,甚至都没有患喉疾。她装的真是好,居然?骗过?了那么多人。”
说完,又得意了一把:“当然?,这自然?是骗不过?我的。”
梁以蘅脚步顿了顿,眼中浮上?不明的暗光:“你说,她没有患喉疾。”
樊陆重重点?头,以为梁以蘅不相信他,急忙道:“师姐,我的医术你是知道的。这种小把戏,怎么可能骗得过?我。”
“我当然?是信你的。”梁以蘅安慰了几句樊陆,便在心中细细思索着这前因后果。
若雯秋是假装喉疾,那可就真的太?有意思了。只是不知道,这甄家,做了什么天怒人怨之事,导致一个弱女子,不顾一切都想?要离开甄家管辖之地。而甄家,甚至派出了甄锦文,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此女扼杀。
雯秋躺在床上?,手中紧紧地攥着被子,盯着房门,似乎下一刻就会有洪水猛兽闯进?来一般。
她知道,外面?定会有着不少甄家的人在暗中监视着自己的房间是否有人进?出。甚至药童给她换药服药时,甄锦文都会坐在一旁。温柔的眼神如毒蛇一般,舔舐环绕在她的四周。只要她有任何不好的动作,就会马上?不顾一切,要了她的性命。
幸好妙仁堂也有不少武功高强的护院打手,使得甄锦文不敢轻举妄动。可是她好想?逃出这里?,想?要去京城告御状,去把甄家的种种罪行揭露大白于天下。
雯秋越想?越伤心,眼泪浸湿了被褥,发出了低低的呜咽声。因为哭得太?过?旁若无人,因此房间里?进?了别人,她甚至都没有察觉。
“陆陆说得果然?不错,你果然?是装的。”
雯秋听到声音惊慌地抬起头,就见不远处的椅子上?坐了一个人。一身黑衣,头戴兜帽,看不清楚模样。
而早上?那个笑起来特别和善的神医站在这名?女子的身边,似乎对女子的夸赞洋洋自得。
雯秋咽了口唾沫,用手背抹了抹眼泪,强自镇定:“你是谁?”
梁以蘅有些惊讶,笑道:“不错嘛,居然?没有大喊大叫,倒是省了我不少事。不过?你的戒心还是有些低啊。是认为在妙仁堂内,那些人不会对你做什么,所以就放肆了一场么?”
雯秋低着头,显然?是被说中了心事,因此有些羞窘。
梁以蘅抬头打量了一番这个房间。发现窗户都是被厚实密闭的棉布缝着,即使他们在这屋中,外面?的人也看不见里?面?的影子。
满意地点?了点?头,她继续道:“看你的行为举止,也是生活富足的大家小姐。偏生装疯扮傻,装聋作哑来逃脱甄家的追捕。如此说来,你和甄家有大仇,对么?”
雯秋睁大眼睛,声音有些慌乱:“你怎么知道那是甄家。”
梁以蘅笑了笑,并没有回答雯秋的问题,而是道:“我和甄家有些旧怨,也听说过?他们在金陵扬州一片贯是目无王法,草菅人命。你这模样是想?要进?京去告御状么?恐怕还没到青州就会被甄家人派人斩杀。”
樊陆道:“所以你有什么委屈,不如都告诉我师姐。我师姐是京城人,待她回去,定会帮你做主。”
雯秋警惕地盯着梁以蘅和樊陆,抓着被子,弯着背,曲起膝盖把自己缩成一团:“我凭什么要相信你们?谁知道你们和甄家人是不是一伙的。”
樊陆听到雯秋质疑梁以蘅,当即便怒了,指着雯秋道:“你不要好心当成驴肝肺。若不是师姐给我递了话,你以为我会管你,还让你住进?我的妙仁堂么?”
梁以蘅看着身边这个一点?就炸毛的小炮弹,有些好笑:“陆陆,雯秋姑娘经历生死大劫,留有疑心是正常的,你不必如此激动。”
樊陆有些委屈:“师姐……”
雯秋其实已?经对梁以蘅和樊陆的话信了个七七八八,主要是她实在是走?投无路了。甄家绝对不会允许她上?京城,或许出了妙仁堂就会将她暗中杀害。与其带着这个秘密离去,还不如就此放手一搏。
可是想?到甄家的势力,雯秋还是有些绝望:“没用的。甄家那么厉害,还有一位姑太?太?是宫中的太?妃娘娘。朝廷真的会管么?”
樊陆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觉得眼前这人真的是磨叽:“要是朝廷不管,你作甚还要上?京告御状,不如就待在扬州等死算了。甄家姑太?太?是宫中太?妃娘娘又怎么了,我家师姐还是当今陛下的亲表弟妹呢。”
当今陛下的表弟妹……
雯秋听了这句话,猛然?抬起头,眼中爆发出强烈的光芒,和之前判若两人:“您是……您是梁大小姐?”
梁以蘅轻轻地点?了点?头,笑道:“在下姓梁,名?以蘅。”
雯秋整个身子都僵住了,随后掀开被子,朝着梁以蘅扑了过?来。
樊陆见了连忙挡在雯秋身前:“你要做什么?”
雯秋脚步不稳,不小心摔在了地上?。但她迅速地爬起,跪在地上?,朝着梁以蘅的方向?膝行两步。再抬头,已?是泪流满面?:“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梁大小姐来此,方才言语多有冲撞冒犯。小女子不敢奢求梁小姐原谅,只盼小姐心善,救我扬州无数姐妹性命。若有来世,我定当结草衔环,当牛做马,报答小姐救命之恩。”
说着,就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
樊陆被雯秋这一举动吓了一跳,连忙扶起她道:“欸,你别这样。磕出血了明儿个怎么和外面?那些人交代。”
梁以蘅站起身,伸出手,看着雯秋:“来。”
雯秋咬了咬唇,看了看梁以蘅保养精致的葇荑,低着头怯怯地把自己的手放在了身后。
梁以蘅微笑着,没有动,仍旧伸着,等着雯秋。
雯秋见了,犹豫许久,还是把自己的手放在了梁以蘅的手上?。
梁以蘅牵着雯秋,将她带到了椅子上?,和她并排坐下,看着她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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