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美惠也是有些后怕。知道夭夭就是他的命根子,出了这样的事,刘一宇是最难过的。
也幸而是刚才在门口的时候,提醒了一句。那人做错了事,该是受到法律的制裁。
可刘一宇要是在当场,也算是正当防卫。可现在再过去,就是要故意伤人了。
“没抓到人,让他给跑了。”刘一宇抱着脑袋,片刻之后猩红的眼睛看向钟美惠。
这几日,夭夭不好过,他也是一样。
生怕她出什么状况,或者是醒来之后心情沉闷,他就一直在身边陪着。
连日,甚至都没敢闭上眼睛。
整个人也都是阴郁的样子,尤其是那双眼睛。
当夭夭睡眼惺忪的起床的时候,对视上刘一宇的目光,却是沉溺在宠爱之中。
“小宇,我想吃水果。”转头看向坐在旁边的钟美惠,情绪多少是有些失落。
最近,她不敢出门。甚至连卧室都不敢回去。晚上睡觉的时候,所有的灯都是要开着的。
刚回来的第一天,还没有这么严重。
但是现在,她觉得自己好像是被下了咒,所有的角落都有人在盯着自己。
一举一动,好像是被人窥探似的。
若是听到陌生人在房间门口的声音,她更是会惶恐不安。
所以刘一宇接电话的时候,都是会到外面。
“这是我在雷音寺求的平安符,娟姐说这个有些用处。”钟美惠见她佩戴在手腕上,可也仅仅是那么几秒钟的安心。
端着水果盘,神情恹恹的吃了几口之后,就什么都的吃不下了。
刘一宇又是叫的以前,她最喜欢的餐厅的美味。
倒是比她刚怀孕的时候,还要讨厌吃东西。
至少那个时候还能吃上几口,而现在,甚至连吃都不想吃。
所以刚才睡醒了,听到说想吃水果,刘一宇很是高兴。
满心期待她能多吃一点,就算是不为了孩子,也是要为了她的身体。
可看到她只吃了一块之后,内心却是有些失落。
钟美惠让她安心在家休息,有平安符在,母子都会没事的。
等过几天天气好了,就一起出去走走。
提及要出去外面,夭夭一个劲儿的摇头。“我不要出去,我害怕。”
钟美惠却是想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夭夭莫不是心里上有些问题。
之前以为,被吓着了之后,缓几天情绪就能舒张开。
但是这已经好几天过去,她依旧是这样胆战心惊。甚至连她的见面,现在多少也是有些抗拒。
越发是觉得,这情况不是在家,就能缓解的。
等夭夭去看电视剧的时候,叫着刘一宇到旁边。“夭夭这情况,可能在家里缓解不能痊愈。要不然,去找心理医生看看。”
阳光活泼讨人喜欢的一个小姑娘,现在变得畏首畏尾的。
连家门都不敢出去,甚至惶恐到寝食难安。
一日两日也就算了,眼看着都已经一个星期了,还是没有缓解的迹象。
她是担心,长时间下去,真要是根深蒂固的负面情绪占据主导位置,想再请医生进行心理疏导,可能需要的时间更长。
刘一宇诧异的看向她,“你是说,她有可能会得精神病。”
“不是,不会那么严重,不过就是受到刺激之后内心可能有些负面情绪,没有被疏导开。跟医生聊一聊,或许就没事了。”钟美惠说,他们都不是专业的。
陪伴是最好的方式,但却并不一定最有效的方式。
至少现在看来,日日陪伴的作用并不是很理想。
可刘一宇还是觉得,她这意思就是说,夭夭可能受到刺激之后,就变成精神病了。
虽然没有直接说出来,可他的理解就是这样的。
钟美惠知道,他可能需要一点时间,做心里斗争。
而说服夭夭,也是需要点时间。她现在连家门都不敢出去,见到陌生人的防备心理更是很重。
在没有说通她之前,钟美惠也不敢贸然行动。
她四处咨询,有没有阅历丰富的心理医生的时候,乔梦达倒是主动推荐了一位。
跟夏昕见面是在个咖啡厅,她点了一杯柠檬水,夏昕也是同样的。
夏昕见到钟美惠的时候,有些诧异,还有那么一丁点的敌意。
“你们隐婚?这孩子什么时候出生,记得请我参加满月酒。”似乎眼前的柠檬水,是穿肠烈酒,仰头而尽。
钟美惠随即低头哂笑,怕不是这夏昕跟乔梦达是有过往的。
莫非介绍她的时候,没说只是合作伙伴?
倒是这夏昕,还真是挺深情的。即便是没关系之后,接到乔梦达的推荐之后,也还是来赴约了。
“怎么,是嘲笑我是个失败者?你也不用高兴什么,既是隐婚,就代表他不在乎你。就算是有了孩子,也未必代表你们可以走的长远。”夏昕说完之后,“对不起,算了,跟你有什么关系。”
幸而眼前的不是酒,要不然这委托不成,还要送一个酒鬼回去。
“我还以为,心理医生能一眼看透人心的。我跟乔总只是合作关系,我和我丈夫结婚很长时间了。”钟美惠直言不讳。反正,她是不会跟一个,不愿意把妻子、婚姻公开出来的人结婚的。
听她说完,夏昕脸上的阴郁转而成为灿烂的阳光。“对不起,我的专业确实是很棒,但我也是有些恋爱脑。”
就是为了保持清醒,才会跟乔梦达分手之后,就没跟其他的男人恋爱过。
也恰恰是因为如此,她见到钟美惠的时候,才以为是乔梦达已经结婚了。不过她们虽然许久没见面,但对乔梦达的动向还是知道的。
钟美惠也没多寒暄,直言夭夭的情况。
说完之后,对面的人陷入沉思。“她没有暴力倾向什么的?”
钟美惠摇头,夭夭一直都是很安静,只是惶恐的情绪比较严重。
不愿意见陌生人,甚至是之前走得很近的人,也是不愿意见的。
除了她老公之外,就只有钟美惠能进入那个房子。
而昨天去的时候,看夭夭对她也是有些抗拒心里。
“她这情况,严重吗?”钟美惠不问,也看出来夏昕凝重的神情。
“我需要当面跟她谈谈。”夏昕跟钟美惠约了时间,让她先行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