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出去吃点东西吧,一会儿去看六弟。”钟美惠简单安顿了一下,确保房间内的设施没有问题后,才带着大家去门口的小吃店吃饭。
楚若旺年纪小,此刻已经进入到半梦半醒的状态,他抱着英子的脖子不停的打瞌睡,有好几次差点掉下来。
“姐,我就不去了,一会儿吃点面包就行,若旺还小,要是这样出去肯定会着凉的。”英子担心楚若旺的状况,刚刚在飞机上的时候,他就吐了两回奶,若是再吹风,怕是也要去医院了。
“还是一起去吧,外面的天冷了,东西带回来就凉了,给若旺披上斗篷就行。”钟美惠打开了其中一个箱子,里面都是楚若旺的东西,她把一个红色戴帽子的斗篷包裹在楚若旺的身上,让他看上去像个肉嘟嘟的小熊。
楚守成看了一眼箱子里的东西,发现钟美惠带的格外齐全,连之前亲戚们买给楚若旺的棉衣都拿来了。当时她拿到这间棉衣的时候还说尺寸太大,今年东西怕是穿不上,可能得再等一年。
但就是这样一件衣服居然都出现在楚若旺的行囊里,钟美惠这是打算在京城住多久啊。
英子拗不过钟美惠,只好跟大家一起下楼。
英子本以为这个时间开着的店面恐怕不多,没想到这条街上所有的店铺都是灯火通明,这让她不由的想到前不久去魔都的事情,那里的夜晚九十点钟才开始,一直到第二天天亮都时候这样的状况。
那些纸醉金迷的生活让人眼花缭乱,再回到泸县的时候,英子都有些不适应了,觉得那里的夜晚太过安静。
这条街上的店铺很多,大部分以米粥、面条、包子为主,全都是容易消化好入口的食物。
钟美惠选了一间包子铺,这里除了各种传统的荤素包子外,还有炒肝、凉菜、焦圈和小米粥,即使到了晚上,这里的人依旧不少,他们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才找到位置。
“英子,你看着若欣,我去点餐。”钟美惠知道这些小店事事都要自己亲力亲为,她先去收银台点单,再拿着小票去档口拿自己买的东西。
不一会儿,两斤包子,一碗炒肝、两碗米粥还有两盘小菜就被端上了桌。
楚若欣早就饿了,拿起包子就塞到了自己的嘴里,根本顾不上说话。
而楚守成完全是另外一个极端,他一直想要参与到这个话题里,可钟美惠从始至终都在回避他,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能在那里默默的吃饭。
“姐,这小吃店怎么这么热闹,楚家三姐的快餐店品类那么多,这个时间也早就没有客人了。”英子对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她甚至觉得京城的人似乎不需要睡觉,不管到了多晚都是灯火通明,人潮涌动。
“这里的情况特殊,你看看他们手里的保温桶,这些都是给住院的病人买饭用的,在医院什么时候吃饭都不稀奇,所有这些店铺大多会营业到两三点钟,再由第二家店接上,保证医院周围一直有餐饮营业。”
钟美惠一想到医院里的六弟顿时觉得食难下咽,更何况小吃店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有一大股消毒水的味道,让钟美惠一阵阵头晕。
“英子,你带若旺和若欣先回去休息,我和守成去医院看看。”钟美惠看到时间已经很晚了,让英子带两个孩子休息,可楚若欣却坚持要去医院看叔叔,不肯跟英子走。
“英子想去就去吧,之前六弟经常带着她玩,他们两个的关系最好。”楚守成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让楚若欣跟他们两个一起去。
除了满足这个孩子的心意之外,楚守成还有另外一重意思,那就是让楚若欣成为他和钟美惠之间的调和剂。
这一路上,他们两个都没什么话说,如果到了医院还是这种状况,那六弟怕是就要看出端倪了。他现在中了毒一直病着,总不能让他再为他们的事情操心。
“好吧,那若欣就跟我们一起去吧,今天我们应该不会在医院待太久,过一会儿就回来了。”
钟美惠和楚守成带着楚若欣去了医院,两个地方相隔不远,走路也只需要10分钟,他们很快找到了住院部的位置,这里的人非常多,有些是急诊刚刚送过来的,有些就如钟美惠他们一样,是临时接到通知过来陪护的家属。
可不管是何缘由,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片仓皇之色,几乎是将担忧二字刻在了额头上。
“请问楚飞的病房在什么地方,前几天因为中毒住进来的。”钟美惠到护士站打听楚家六弟的情况,一听说是学校集体中毒的事件,护士站的护士都格外谨慎,生怕钟美惠他们是伪装而来的记者。
“我们带了村委会开的证明,还有这是我们家户口本的复印件,还有这是我们两个人的证件和结婚证。”钟美惠带了很多资料,用来证明他们和六弟之间的亲缘关系。
护士站的人在仔细检查了一番后,终于放人了,只是经过这一番折腾,几个人赶到六弟房间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此时病房里的大灯已经关上了,只留下各个病床前的夜灯照明,钟美惠一眼就看到了楚家六弟的病床,顿时鼻子一酸。
楚家六弟住的是一个六人间,偌大的房间里两边各摆着三张床,刚好是整个寝室的室友,大家全都住在这里,除了六弟之外,其他人的家属都来陪护了,每个人都对着自家孩子嘘寒问暖。
相比起来,六弟的床头一阵冷清,虽然护士能帮些忙,但大部分事情还需要六弟自己做。
钟美惠看得出楚家六弟对其他人有人陪护的事情很是羡慕,而楚若欣看到他后更会激动,立刻跑过去奶声奶气的叫了声,“叔叔。”
楚家六弟看到楚若欣后吓了一跳,随后就看到了紧随而来的楚守成和钟美惠,能够在这种时候见到自己的家人,楚家六弟的情绪异常激动,居然呜呜的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