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把钱拿出来,咱们家盖房处处都需要钱,现在施工队都请了,如果钱跟不上,闹到要停工,我可丢不起那个人。”
钟美惠的父亲觉得自己的女儿蠢钝如猪,居然拿10万块钱买下这么一个破楼,如果她因为这件事耽误了自己建房子的进度,他绝对会把她打到皮开肉绽。
“这次过来就是转告你,钱一个月给5万,从下个月开始分批给,这样既不耽搁你建房,还能多几分利息,不过你要是不信我,我也可以让老板把所有的钱都打过来,只是这样一来利息就少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钟美惠轻叹了一口气,刚刚对父母燃起的一丝好感,也在此刻戛然而止。
看来不管她几世为人,在她父母的眼中,她始终只是一个出钱出力的角色,事情办的好,是理所应当,事情办得不好,便全都是她的错。
这种只有义务却没有丝毫权利的日子,她早就过够了。
所以这一次她决定反抗,她直接给自己的父亲撂下一句狠话,让他自己选择,免得以后出了事又赖到她的头上。
“要下个月才给?”钟美惠的父亲有点犹豫,他舍不得那些高额利息,可现在家里盖房时时刻刻都需要钱,手里没有足够的余钱实在是不踏实。
他抬起头望了一眼那栋危楼,觉得这块地皮还值几个钱,可以让钟美惠用这块地皮来做抵押。
“钱可以下个月再给,但咱们要签字据,要是钱凑不齐,这栋歪楼的地皮可就归我了。”
钟美惠的父亲觉得多赚点利息也不错,而且有了抵押物后一举两得,现在他手头还有6万元,对付一个月的工程完全没问题。
这一点正如钟美惠所料,她贪婪的父母果然选择继续把钱放在项目上赚利息,这让钟美惠手上的余钱多了起来。
“下个月尾,记得给5万元来,千万不能忘了。”钟美惠的父亲对着她千叮万嘱,生怕她把这5万块的事情抛诸脑后。
“我肯定会记得的,今天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钟美惠已经办完了最重要的事情,她坐在楚守成的电瓶车上慢吞吞的回到了自己家。
“美惠,为什么你会买那里的房子,你是觉得那里很可能会拆迁吗?”
楚守成也觉得那栋歪楼有点奇怪,明明是肉眼能看出的问题,可钟美惠还是高价买入了,如果不是为了拆迁,实在没有必要。
“当然,我在网上看到过政府的开发规划。”
钟美惠说得自信满满,她之前担心自己重生后,会有很多东西也跟着改变了,所以在做这种重要决定之前,都会先查看一下相关的文件,为自己的记忆加以佐证,避免自己在这辈子继续留有遗憾。
“那个方案都出来两年了,我也看到过,谁知几时实施,换届后新领导又是新思路。”
楚守成觉得这些方案只能算是建议,又不是最终的结果,谁知道上面的领导是哪种思路,没准换了新领导后,连开发这件事都搁置了,如果等上十年八年,说不定那栋歪楼就真的塌了。
“开发方案就是那几套,这个方案最完善,我看好它。”钟美惠对比过几个方案的图纸,如果用她选中的这套,拆迁费用是最少的,各方面的道路设施,配套安排也最为合理。
不管是哪位领导上任,手里的钱都是有数的,自然会选择性价比最高的方案。
“太好了,媳妇,如果真的拆迁,那就赚大发了。”楚守成兴奋的大叫着,他当然知道现在最快的致富方法就是成为拆二代,那栋歪楼按照面积计算有四百多平,如果按照一比一的比例,都折合成单元房的话,起码能有三四套。
“我也盼着那一天呢,不知道到时候老戴会不会悔得肠子都青了。”钟美惠一想到戴福贵在得知这个结果后悔不当初的模样就想笑,可楚守成却说戴福贵很可能坚持不到那天了。
“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听说什么事儿了?”钟美惠觉得楚守城话里有话,似乎是知道什么内情。
“我哪知道什么事儿,只是自古以来,赌博的人都没好下场,如果这栋楼还在他的手上,他早晚都会抵押给别人,再全部输光,最后也只能流落街头了。”
楚守成一想到戴福贵就觉得有些可惜,他年轻时也算是本地的小富豪,如果继续辛苦劳作的话,这会儿早就搬到市里住了,甚至会成为市里的优秀企业家,可如今他连自己最后一点家产都卖了,距离流落街头的日子,怕是也不远了。
“希望他这次能好自为之吧。”
钟美惠去洗了个澡,又换上了一套新睡衣,她近几日肚子越发大了,即使穿上自己最大的一件睡衣,肚子也十分明显的顶了起来。
“美惠,要是别人问起你的肚子几个月了,怎么答?”楚守成从背后抱住钟美惠,双手在她的肚子上来回摩擦着,如今她的肚子已经瞒不住了,总得有个说法才行。
“六个月啊,照实答。”钟美惠不想骗人,他们周围的人都是生养过的,一眼就能看出她怀了几个月,越是遮掩,越有问题。
“那别人不就怀疑了?”楚守城和钟美惠结婚才4个月,如果告诉别人钟美惠有了6个月了,那不就等于告诉所有人钟美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吗!
“我准备下个月去莞城,在那生,别人说不了闲话。”钟美惠早就想好了,县城的医疗条件不及莞城,还得面对一群七大姑八大姨,远不及莞城清净。
到时候孩子顺利的抱回来,谁也不会仔细计算他们的结婚日期,到时候哄弄一下就过去了。
“家里人还是知道的,8月我去莞城找过韩小翠,不如就说我们相识于那次,孩子也是那次有的,时间上正好。”
“那怎么行,别人会说你没离婚就出轨的。”钟美惠不想让楚守成担上这样的污名,可楚守成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不想让别人议论他和钟美惠的孩子,宁可让那些人议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