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学园祭将近。

在临近学园祭的最后一周里,大家进行了最后一次的节目排练。

“辛苦大家,最后一次排练结束了!”渡边咲子说:“下周六是我们的学园祭了,请大家接下来的几天好好休息,学园祭表演加油吧!”

“一起加油!”

沙梨边走着路边掰着手指头想着什么。

爷爷下周回来,她还能再松散一个星期不用去上各种课。

她看了一眼旁边的藤间斋,少年穿着简单的衬衫,一言不发地走着。

“藤间叔叔居然肯放你出来。”她以为藤间斋在空暇时间都需要练习歌舞伎。

“嗯。”藤间斋:“不想见到我吗。”

“怎么可能!”沙梨嘿嘿地笑着,献媚地摇着藤间斋的手:“超级想见你哦。”

说完自己都被油腻到,一秒便破功。

沙梨忍不住露出了一副被自己恶心到的表情,又看了一眼藤间斋,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是耳朵却微微泛红。

“你居然还会害羞。”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沙梨惊讶之余又忍不住笑起来。

“胡说八道些什么。”藤间斋握起拳头,在嘴边轻咳一声,不自在地看向别的地方:“走路时不要只顾着讲话,小心看路。”

他牵过沙梨的手。

旁边的女孩还在叽叽喳喳地说着些什么,他的心却感到柔软和安宁。

清风鸣蝉,星明如灯;是夏天啊。

“来我家坐会吗?家里没人。”沙梨说。

藤间斋复杂地望了她一眼,“早川沙梨。”

沙梨听到藤间斋叫她的名字,瞬间变得严肃起来:“怎么?”

“不要随便让别的男生去自己家。”

“有什么问题吗。”沙梨茫然地看着他,对这句话感到莫名其妙。

是藤间斋啊,又不是谁。

藤间斋轻轻叹了一口气,面对这只傻猪再说什么都显得很苍白无力。

两人来到沙梨的家,沙梨把电视机打开后,懒洋洋地把身体趴在沙发上,“客人,想喝啥自己倒,冰箱在哪你是知道的。”

藤间斋好笑:“早川爷爷没回来,这是放飞自我了?”

沙梨把脑袋用手支起来,看着坐在旁边的藤间斋说:“是哈。”

她耍赖一样的抓住藤间斋的手:“客人,想吃水果吗……我想吃了。”

藤间斋被她逗笑:“谁是客人?”

沙梨眯起眼睛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是你啊。”又飞快地补充道,“水果在冰箱里,谢谢客人。”

藤间斋用力捏捏她的脸,手感真不是一般的厚。

他起身,轻车驾熟地从冰箱里拿出两个苹果,洗干净后用碟子盛好。

他把碟子拿过来,坐在沙发上,用水果刀细细地削皮,削好后又将苹果切成小块状。

趴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的沙梨抬头,又趴到了枕头上,露出了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你会把苹果削成小兔子形状的吗。”

“不会。”藤间斋干脆地回答,把最后一块苹果切好。

沙梨手疾眼快地伸手拿过一小块苹果,口齿不清得说:“好久没吃水果了。”

“自己不会削?”藤间斋拿起竹签,叉起一块苹果品尝。

“不想碰刀。”藤间斋想说什么,沙梨飞快地伸手又拿了一块苹果,另一只手拿着遥控器转台,激动地喊了一声:”是片寄凉太!“

藤间斋叉起一块苹果塞到她嘴里。

沙梨又看了会电视,她望向藤间斋,他坐在沙发上,手撑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神情认真。

沙梨拍拍他另一只手的手背,藤间斋深色恢复清明,低下头看她。

沙梨趴在一旁,把玩着他修长的手指,拿起他的手晃着:“你很累吗?”

“不是。”他扣住她的手,十指相握,女孩的手小小的。他松开手,捋顺她因为趴在沙发上而凌乱的头发,“这样趴着胳膊不累吗。”

沙梨望着他:“累。”

藤间斋淡淡地瞟了她一眼,用手拍拍自己的腿。

沙梨心领神会,美滋滋地把脑袋挪到他的大腿上,当枕头一样枕着脑袋。

电视她看累了,于是拿起手机开始看股市。

藤间斋继续看着电视,眼神却不知道对焦到哪里去,他一只手摸着沙梨的头发,另一只手肘随意地靠在沙发的扶手上,托着额头。

之后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藤间斋低下头:

“BON吉。”

“嗯?”沙梨抬头,她这个角度能看到藤间斋的流畅的下颚线,偏薄的嘴唇紧紧微微张开后又紧闭。

“算了,”他揉揉眉心,“没事。”

沙梨带着探究的眼神,看着他,欲要探出究竟。

可对方是藤间斋,一个习惯把心绪都紧紧藏在心里的人。她怎么能读的出藤间斋的心思。

“你今天好怪。”沙梨小声嘟囔着,放弃追问,继续将注意力放回手机屏幕上。

之后两人都没有说话,客厅回响着电视的播放声。

“下周六就是学园祭了诶。”沙梨两人间的安静,随意地提了一句,“第一次参加学园祭啊,好期待,学园祭上除了表演以外还有什么好玩的?”

“下周六我有工作,”藤间斋说。

沙梨:“……啊?“

“有个采访节目要参加。”藤间斋低下头挠挠她的下巴,“不能和你一起去学园祭了。”

“哦。”沙梨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剪影。

藤间斋捏捏她的脸颊。

“不知道学园祭会不会请明星。”沙梨说,“要是能请到片寄凉太就好了,能不能让他看到我跳舞啊………哎哎哎好痛!”

沙梨突然坐起来,用手捂着额头,愤懑地瞪着罪魁祸首。

藤间斋收回弹她额头的手指,面无表情:“做梦吧。”

学园祭如期而至。

女孩们穿着水手制服,在后台紧张地等待着。

“大家不要紧张。”渡边咲子双手插着腰,努力振奋士气:“这次我们班的节目一定是最精彩的!”

渡边咲子伸出一只手,“大家加油!”

女孩们的手一只又一只地叠放在一起,渡边咲子看着站在一旁的沙梨,叫:“早川,快呀!”

沙梨笑了笑,把手叠放上去。

“加油!”

——“接下来,是来自三年B班的女孩们,为大家带来精彩的舞蹈表演。”

空灵的钢琴声一响起,便从很远的地方吹来了轻柔的微风。这缕微风瞬间将所有人拉入遍野花蕾的世界。

女孩们双脚踮起,轻轻一跳,裙子随着微风摆起。

“擦肩而过彼此未曾见过的人们啊

起因经过什么的不知道也罢

这真切的痛楚

请再感受一会儿

你等待绿灯的时间

不知能否占用一下呢

这份心情你应该也深有体会

一定

无论是你亦或是我都曾有过”

一束束光从苍穹投下女孩们的身影,她们仰着头,碎片似的光洒落到她们身上,蒙上了一层光圈。

“即使彼此沉默不语

内心也在自行鸣响你我心声

将这份爱意彼此分享

同心和音同心和音

就算是这般无人相信的世间

也满溢着你无法想象的爱”

………

“即使形单影是只无法战胜的

巨大的悲伤突然朝你袭来

也有身旁一同哭泣的人在

仅此便可超越那无穷的悲伤”

………

如果人的一生是一场日起日落,那么,青春应该是一个骄阳似火的年华。

如果人的一生是一场花开花落,那么,青春应该是一个含苞待放的花蕾。

每个人的青春都不可能是十全十美,多少会留下点遗憾和感慨,但是,每个人的青春都是值得回味和留念,因为它短暂却美丽。

“青春就是输得起,把每一次的失败转换为自己前进的能量。哪怕不断的摔倒在地,也要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继续上路。”

面对镜头的沙梨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