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夜深,藤间斋将书本和作业叠好放进书包,手机振动了一下,是Line有新信息。

[无敌大王沙梨酱]:江湖救急,快把今天的作业拍下来给我康康。

[藤间斋]:?

[藤间斋]:你今晚又干嘛了。

[无敌大王沙梨酱]:还不是去陪老头子参加今晚的酒会了。这是要成为财阀大小姐的社交之路。

藤间斋眼前浮现出早川沙梨慢悠悠地晃着脚等抄作业的样子。

[藤间斋]:哦。

于是又把作业从书包里拿出来,一页一页地用手机拍给早川沙梨。

[无敌大王沙梨酱]:谢谢少爷~在这里沙梨酱为您倾情奉上一张乃木坂46的绝美精修图。祝您食用愉快~

[无敌大王沙梨酱]:[图片]

自从有一次藤间斋刷Ins的时候无意中刷到了乃木坂46,刚好被早川沙梨看见手机页面的图片后,他总觉得早川沙梨看他的眼神变化非常丰富。跟她解释自己真的是无意中停在乃木坂46的界面,她也只是揶揄地看着自己,笑嘻嘻地敷衍道:“啊。”

跳到黄河都洗不清,越描越黑。想要再继续解释的藤间斋无奈作罢。

早上第一节课的铃声传遍校园,大家纷纷把早读的课本放进抽屉,藤间斋把上课的用具摆放在书桌上,望着前面空荡荡的座位皱眉。

“赶上了赶上了。”长及腰际的马尾一甩一甩地,早川沙梨没来得及抚平制服上的褶皱,边喘息边坐下座位。看到桌面上已经摆放好的课前用具,歪着头对同桌的女孩灿烂地笑了下:“谢谢你啊树里酱。”旁边的女孩又是摆手又是摇头,耳朵通红。

第一节课是物理课,早川沙梨百无聊赖地转着笔,托着腮帮看着讲台上的老师,听了一会就坐不住,人已经开始神游。

当初挑座位的时候,藤间斋挑了教室的最后一排角落的位置,早川沙梨夸他机智,也跟着他坐到了藤间斋前面。后排靠角落的位置,不用担心老师问问题的时候眼神扫视到自己,还可以大胆放心地在课上神游。简直不要太舒服,反正早川沙梨是这么想。

早川沙梨并没有意识到就在刚才,物理老师抛出一个问题。当所有人都在低头作躲避状的时候,只有早川沙梨一个人若无其事地托着腮帮看向窗外。

扫视着讲台下一个个躲避眼神的同学,老师最后将目光锁定到角落那个若无其事的人。

“早川沙梨!你上来解答这个题目。”

还在发愣的早川沙梨把头呆呆地转向老师,反应过来后干脆地走上讲台,拿起粉笔一笔一划地书写解题步骤。写完后拍拍手上的灰,懒洋洋地看向老师。

“……回答正确,但我希望早川同学请认真听课。”老师托着眼镜对早川沙梨讲。早川沙梨低头作认错状,“对不起老师。”

“沙梨真厉害,我连题目都看不懂写了什么。”刚坐下座位的早川沙梨,旁边的树里冒着星星眼崇拜地说着。早川沙梨得意地摆摆手,语气里带点小骄傲:“嘛,这是要成为财阀大小姐的成功之路。”

“你是说日本史不及格的事情吗?”来自后面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

早川沙梨头也不转地翻了个白眼:“谢谢,感觉有被冒犯到。”

一天的课很快结束。教室里的同学都走得七七八八,早川沙梨慢吞吞地收拾书包,树里已经早早收拾好,望了早川沙梨好几眼,欲言又止,又憋红着脸,像是鼓起勇气地对早川沙梨说:“沙梨,你现在有空吗。”

“学校举办了篮球赛,你,你能陪我一起去看吗?”树里紧张地对早川沙梨说。

沙梨一愣,“今天倒是没有什么事。”

“太好了!我们快走吧。”树里兴奋地背好书包,拿过沙梨桌面上的书快速地叠好:“走吧走吧!”

井上树里非常兴奋。她性格腼腆,不爱说话。比起同样寡言少语的藤间斋,普通家庭背景的树里在班上只是一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小透明。不久前听说财阀出身的早川沙梨要转来自己的班级,班上早已议论纷纷,说她飞扬跋扈,霸道嚣张。又碰巧成为自己同桌,树里心里发憷了好一会,和沙梨说话都小心翼翼的。

幸好她并不是谣言里描述的那样。

沙梨和树里赶到篮球场,此时的观众席已经没剩下多少位置。场内的观众不少,有的甚至直接站在球场边观看,有不少是来应援助威的女生,沙梨她们也干脆站在球场边沿观看。刚站好位置,场内就响起热烈的喝彩声,还夹杂着女生们的尖叫声。沙梨听出来了,十个有九个都是在喊“藤间斋”。

她的视线望回赛场。此时的藤间斋不是穿着歌舞伎服的市川染五郎接班人,而只是一个穿着篮球服,在球场上挥洒汗水的普通男孩。

一个半旋身后,藤间斋敏捷地截住已经飞到头前的篮球,双手一沉,握着球放在腰间,一只手抡起篮球划出一个美丽的半圈,侧身将球投进篮筐。

赛场上的呼喊声更大了。

藤间斋和队友们击掌,沿着赛场边沿小跑,也不知道经过沙梨她们的时候有没有认出她们。沙梨没留意,她只看到和她一块站在赛场边的女生们,耳廓一个个红得能滴出血。

场内的尖叫和喝彩声此起彼伏,比赛在进行到白热化状态的时候被哨声叫停,两队双方进行短暂的休息。

藤间斋和队友回到休息席上坐着,正在拿毛巾擦额头上的汗,一个女生被人推搡着到藤间斋面前。

藤间斋望着她。女生害羞地递过一瓶水,“学长,那个……水给你。”说完,周围的队友都冲着他发出不怀好意的喝彩,女生更羞赧了。

藤间斋不好让女生尴尬,大方地接过水:“谢谢。”声音还有点因运动过后的沙哑。之后他没有说话,只是仰着头喝水。往赛场另一边撇过,并没有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他垂下眼帘,看着球鞋尖,像平常一样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