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王凤仪低头看了看自己脖子上带着的东西,笑着放在自己手心。
“这块玉佩是我临来京市前,我妈给我的,她说是我小时候一直戴在身上,后来有一次差点被我摔坏,我妈就给我收起来了,这回来京市,她特意又找出来给我,说是保佑我平平安安的。”
看到李依秋一副惊诧的样子,王凤仪才想起来,“对了,依秋,我记得你是不是有块一样的来着!”
李依秋听到王凤仪的解释,心下混乱的很,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嗯,是挺像的,不过不太一样。”
王凤仪倒是没觉得有什么,相似的物件多了去了,她只是觉得她跟李依秋这个妹子实在是太有缘分了。
“凤仪姐,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些急事,你这两天先好好休息一下,或者学着做一下这些头花也行,待会周围几位邻居可能会过来送货,你帮我清点一下,记下数量和款式,其他的等我下次过来再说!”
李依秋觉得心里有些慌,但又不知道是为什么,她想尽快找出答案,所以匆忙说完这些话就离开了,离开前还把王凤仪的那块玉佩借了来,说是有用途。
王凤仪只当她是真的有什么事情,并没有多想,反正是快玉佩而已,依秋喜欢的话,送给她也是可以的。关好大门后,留周伟民在那里写作业,自己开始研究那几种头花来。
出了院子的李依秋并没有回家,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陆明,玉佩的事情涉及到吴大爷和吴大娘,她还是跟他说一下比较好。
陆明到了研究所,观察记录了一些实验数据,又整理些材料,就准备回去了,马上就过年了,他还是多回去陪陪媳妇好了。
还没等他收拾好东西往外走,实验室里面的电话就响了,陆明赶紧接过去。
“喂?”陆明不知道这个时候,大家都放假了,还会有谁来电话。
“陆同志你好,我是门卫,这里有位李依秋同志,说是找你有事。”门卫大爷解释道,这里是保密单位,一般人不让随便进去的。
“依秋?哦,好的,大爷,我马上就出去,麻烦您让她稍微等一下。”陆明心里有些急了,他跟媳妇分开也没几个小时,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挂下电话,三步并两步,陆明就跑了出去。
他进去的时候,李依秋正坐在值班室的一角,乖巧地等着他。
陆明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悬着的心就落了下来,媳妇看样子没什么事情,那就好!
“明哥!”李依秋感觉到一阵寒风吹过来,就猜到是陆明出来了,立马站起来,扇呼着一双大眼睛看向他。
“谢谢大爷,我这就带我爱人走了。”陆明拉过李依秋,对着大爷招呼了一声才离开。
门卫大爷笑着看向离开的两位小年轻,顾自嘀咕了几句,“原来陆同志结婚了啊,爱人还长得这么俊俏,看来实验室那几位白费心思了!”
陆明可不知道别人是怎么评价他的,走出值班室后,陆明就把媳妇的两只手紧紧握住,这天太冷了,媳妇的手都冻凉了!
“媳妇,这么急着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陆明一边对着她的手哈气,一边问道。
李依秋经过这一路,心情已经没有那么激动了,组织了下语言说道:“明哥,你说吴大爷和吴大娘一直都没有孩子吗?亲人呢,也没有吗?”
“吴大爷他们?”陆明不知道李依秋为什么突然提起远在阳市的二老,不过还是告诉了她。
“他们老家离阳市不远,后来吴大爷考入市里的厂子,才带着吴大娘去了阳市,以前的亲戚应该还有,不过多年没什么联系了。至于孩子,我还真没听二老提起过,应该是没有的吧!”陆明想了想,他了解的确实是这样,要不然他们也不会把自己当亲儿子般疼爱。
“哦!”李依秋心里还是有些异样,她的直觉告诉她王奶奶跟他们是有些联系的,可王凤仪还有王婶和王叔啊,这又说不通!
既然她想不通,她还是问问陆明好了!
“明哥,你还记得王婶送我的那块玉佩吗?”
“嗯,玉佩怎么了?”陆明想起那个精致的小匣子,不解地问道。
“那块玉佩上面的图案,跟我今天在凤仪姐那里看到的那块玉佩很像,两块感觉能拼成一个完整图案的样子,我总觉得有什么是我没想到的!你看看!”
李依秋把两块玉佩放在一起,拿给陆明看,自从她把两块玉佩对上后,李依秋心里那种不解就更深了!
陆明一听也有些诧异,看到实物就更觉不一般了。按说玉佩图案类似,也不算什么稀罕,可两块恰好能拼在一起,那就可能有些说道了。
“我给吴大爷打个电话吧!”陆明想了想,还是决定打个电话过去稳妥些,要是他们想多了倒也没事,万一耽误了什么,可就不好弄了,况且快过年了,他本来也打算这两天问候一声的。
“好!”李依秋也觉得这也最好。
他们早就记下了吴大爷家巷子口邮局的电话号码,陆明以前就特意安排过人,当时主要是怕老两口在这边没什么亲戚,万一有个什么事情,也好联系。正好,一会儿打过去,让人喊一声也是没什么的。
两人直接去了前面街上的邮局,现在邮局还没有放假,他们就拨了长途过去。
等那边喊人还需要几分钟,陆明就干脆等十分钟后再打过去。
李依秋坐在邮局里面,心情莫名有些焦躁,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冒然打过去对不对,可王凤仪毕竟是她上辈子的王奶奶,对她有大恩的,她不想她错过什么!
吴大爷和吴大娘人都很好,如果真有什么联系,也不算是坏事,不过这样的话,对王婶那边,好像又有些不妥......
就在她还在那里纠结着时,陆明已经拨通了电话,十分钟过去,吴大娘在邮局那边拿起了电话。
“明子?”吴大娘猜到这两天陆明该打电话过来了,所以直接就喊了他的名字。
“大娘,是我,年货准备的怎么样了,您和大爷两人这段时间身体还行吗?”陆明先问候了几句。
“哎,好,好,我们都挺好的,你在京市怎么样,快开学了吧?你和依秋都是好孩子!”吴大娘想到两人都考上了京大,就觉得高兴。
“我们也很好,过了年就要开学了,你们放心吧!”陆明顿了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他跟老两口认识的日子不短了,用不着拐弯。
“大娘,这次打电话是有件事想问问您跟大爷。”
“哦?明子,你说!”
“大娘,您和大爷上次给依秋的那块玉佩,您有印象吧?”
吴大娘听他提到了那块玉佩,心里一阵疼痛袭来,眼角就有些泛酸,不过还是强忍下来。
陆明接着说道:“大娘,那块玉佩原本是一对吗?”
吴大娘感觉脑中发空,玉佩,一对玉佩!
“大娘?您怎么了,没事吧?”陆明没有听到回应,就急着问道。
“明子,你问我这个是什么意思,你们找到那一半了?”吴大娘缓了好一会儿才发出微弱的声音。
“是的,依秋认的一个姐姐,带着的玉佩,跟您那个很像,看着能合成一副图案的样子。”
“丫丫,我的丫丫啊!”吴大娘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了,瘫坐在那里哽咽出声。
陆明心也悬了起来,王凤仪果然跟吴家有关系?!他看向了身边的李依秋,李依秋一直听着电话那边,现在双眼也都红了。
两人心中都有了猜测,陆明也没有催促,让吴大娘发泄个够。
这时候,电话那边被吴大爷接了起来,他刚才手边有些活儿,脱不开身,就让老婆子先来了,他随后放下东西才跟过来。
可老婆子接个电话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他心中忐忑,拿过了话筒。
“明子,你跟老婆子说什么了?”
“大爷是我,我看到块玉佩,跟大娘送依秋那块正好能拼到一起!”陆明大致说了一下。
“这~真的吗?”吴大爷此时也急得不行,看到老婆子嘴里嘟囔着的丫丫,他开始慌了。
“是真的,两块玉佩都在我手里,确实图案能拼上!”
“明子,你跟我具体说说这块玉佩的由来吧。”吴大爷毕竟是个见多识广的男人,他忍住心底的情绪,让自己的语气尽量平缓。
“大爷,这玉佩是依秋认的姐姐的,她说从小就戴着,今天恰好被依秋看到,她觉得有些奇怪,就想着打来问问你们,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关系。”陆明没有把王凤芝的全部情况告诉两人,毕竟这事他们也没事先争取当事人的意见,这样想来还是不太妥当。
“明子,你告诉我你们的地址,我待会就去买票,明天坐车过去,有些事情电话里面不好说清楚,我们当面说吧。我就先说一句,三十年前,我们的亲闺女丢了,找了好多年!”吴大爷听出了陆明的意思,没再多问。
“大爷,要不这样,我先让依秋跟她姐姐说一声,然后再给您这边来电话,您看怎么样?”陆明突然觉得今天这通电话有些唐突了,他们应该先问问王凤仪的意思就好了。
“行吧,那我等你电话!”吴大爷说了几句后,挂断了电话,扶起哭得不成样子的吴大娘,往家里走去。
“老头子,明子说的是不是我家丫丫?我的丫丫啊!”这么多年没有孩子的消息,乍一听说,吴大娘满心都是丫丫,边走边哭。
“我们再等等吧!”吴大爷叹了口气,他觉得,这次也许真的能找到他们的丫丫!
那边的陆明放下电话后,看向了李依秋,李依秋已经猜到了事情的真相,直接就红着眼睛说,“我们去凤仪姐那边!”
态度十分坚决,她向来重视王凤仪,如果她真的是吴家的女儿,老两口人那么好,不可能是不要孩子的父母,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她希望王凤仪这辈子都没有遗憾地生活下去!
“好!”陆明也赞同媳妇的观点,既然他们挑起了这事,那就负责到底吧!
王凤仪听到李依秋的说辞,心下就是一愣,“不会吧,我爸妈都还在啊!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凤仪姐,吴大爷和吴大娘都是很老实本分的人,这事肯定是真的,就是不知道这块玉佩的来历,不过这算是个重要线索了。”李依秋缓和了情绪,清醒地说道。
“行,那我问问我妈吧!”王凤仪也觉得这事蹊跷,就决定往家打个电话问问,毕竟这是帮人的事情。
“好,凤仪姐,就用家里的电话打吧!”李依秋前些天就张罗着给家里安了电话,到时候联系起事情来也方便,这时正好用上了。
......
“怎么样,凤仪姐?”李依秋和陆明刚才故意避了出去,这毕竟是王家的私事,他们在可能说话也不方便。
看到王凤仪垂着头走出来,李依秋心中一个咯噔,赶紧迎了上去。
“依秋,这,这......”王凤仪向来要强,这下双眼都泛红了,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她竟然是被王家抱养的!从小疼她的父母竟然是养父母!
李依秋已经看出来了,没让她多说,过去把她抱住,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凤仪姐,没事,没事,一切都会好的!”
......
就这样,1978年的这个春节,陆明和李依秋并没有留在京市,他们陪着王凤仪回了阳市,毕竟这事涉及的两个家庭都在那里,就没必要折腾他们了,李德林知道原因也没有责怪,这是丢了三十来年的孩子啊!
至于王凤芝,当初李依秋急着让她过来,就是怕过年期间周围人说三道四,对孩子的影响不好。可现在是事关身世的大事,她也只能再回去一趟了,不过李依秋觉得,有她和陆明跟在身边,相信那些人也不敢说什么!
*
“妈!你不是说有办法的吗!这都快过年了,到底是什么办法啊!”周立党自从之前在京大门外遇到李依秋,就没有见过她,心里急躁的很,偏偏他妈郭云英一直安慰他说有办法让她嫁过来。
可都等了这么多天了,屁个办法啊!他的媳妇呢?影都没有!
郭云英最近也是急得不行,她已经把事情交代给吴玉芬了,哪里想到过了这么多天还没消息!
趁着今天李大奎过来拜年,她可得好好说道说道,要是这点事情不给他们解决了,她就要李大奎一家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提前发了,晚上零点就没有了,明天尽量也早更,应该也是晚上九点吧,蹭下玄学,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