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 67 章

其实李依秋也挺想早点有个自己的小家庭的,她前世出身孤儿院,后来被王奶奶领养,虽说受到的关心也不少,可毕竟还是不太一样,内心深处,她是非常渴望一个完整的家庭的。

但渴望归渴望,要真让她现在就跟陆明结婚,她肯定还是会犹豫的,一个是担心影响自己复习高考的心态,另一个,也是最主要的原因,她对新婚之夜有些害怕,当然,对怀孕的顾虑占了很大比例。

陆明应该也是清楚她的想法,所以纠结了大半宿的陆明,最终还是把这话压在了心底。据媳妇得来的消息,今年下半年就会有消息出台,现在还是学业为重吧!

为了确保自己能跟上媳妇的步伐,一起考到京市,陆明最近在学习方面可是下了苦工夫了,很多时候李依秋都自叹不如。

她更擅长英语和语文,数理化就要差一些,而陆明则刚好相反,他的数理化水平不是一般的好,看过一次的题,就能够举一反三,往往这种情况李依秋总要消化消化的。

所以这样平衡着来看,两人的成绩还真差不多。李依秋知道英语在这次考试中不是必考的,只有一些专业会加试,她既然有这个优势,就不会放过。但陆明英语成绩一般,所以他就是不学也没关系,到时候报个不需要考英语的专业就行了。

具体考哪个专业,李依秋自己是还没想好,但会计学肯定是不会再学了,一个是她会计基础已经很好了,没必要再学习一遍;再一个,现在的一些会计法规制度跟几十年后还是有区别的,她不想换来换去地学,反正未来她也不想做会计。

而陆明的选择就很容易了,他最感兴趣的就是中医、制药方面,所以到时候选择制药类的专业就行,有了实践经验,再加强些理论基础,相信他在这条道路上会走的更远。

李依秋当然是支持陆明的,只要是他喜欢的,她都赞成。不过按她的想法,她觉得以陆明的聪明才干,除了语言类的,报考什么专业都会适应的很好。

没办法,最近两人在一起学习的多了,李依秋对陆明简直是崇拜的不能再崇拜了,不夸张的说,每天见到陆明,李依秋都双眼里狂闪星星的感觉。这让陆明本来就不平静的心,更加地燥热了,这也导致每天晚上李依秋回宿舍时,嘴唇都更红肿了一些。

好在宿舍里面跟她亲近的都是群单身狗,也没人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而唯一可能会看出破绽来的马翠菊,这段日子神出鬼没地,很少出现在知青点。

时间过得很快,距离冯兰离开已经过了大半个月了,转眼就到腊月了。这段日子过得比较平静,队里的扫盲班已经停了,王欢和李小白没了压力,恢复了以往那活泼的性子。

李依秋在的小学这两天也停课了,她有更多的时间跟陆明在一起学习,王欢和李小白也无意中知道了两人的关系,还感慨半天,她们几人之中终于有预备在队里安家的了。

丁小雨几人也在李依秋的影响下,看起了高中课本,就像李依秋说的那样,她们虽然来到了农村,但机会永远留给有准备的人,谁知道哪天会不会有转机,总之多看些书是没错的。

今天是腊八,队里前两天已经分了粮食和钱,任务猪也交了,这会儿就准备杀猪分肉了。由于今年地里丰收,队里的老老少少都是红光满面的,端着自家的盆碗的,等着分猪肉,丰收年临近春节的喜庆气氛弥漫着整个解放一大队。

李依秋等知青们也早早地收拾好了自己,端着知青点的盆子和各自的碗筷去广场那里排队。今天可不只是分猪肉,队里还留了半只猪做杀猪菜呢,大家伙就在集会的小广场上,点着篝火,一起吃一顿好的。

队里干净利落的大娘婶子们,也都加入了炖菜的行列,切肉的切肉,洗酸菜的洗酸菜,还有揉面的、贴饼子的、烧火、提水的等等,好不热闹的场面。小孩子们一年到头,也难得这样热闹几次,大多都兜里揣着大人给买的糖果瓜子之类的,聚在这里一边玩闹,一边看热闹。

“唉,你听说没有,于癞子那媳妇一直在镇上住着呢,于癞子还每天乐呵呵的。”做饭的一个婶子说道。

“嗯,我也听说了,那冯兰说是去纺织厂上班了,每个月二十块钱呢,要我是个男的,我媳妇每个月能挣二十块钱,那我也每天乐呵呵的,哈哈哈。”另一位切菜的婶子羡慕道。

“谁说不是呢,这冯知青还挺有本事的,说走就真走了,你说那于癞子也放心?人这去了镇上,可就是城里人了,还能守着他过一辈子!”

“就是,我听毛婶子说,有人在镇上看到冯兰和一个男的不清不楚的呢,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那肯定是真的了,就于癞子那长相和条件,人镇上的正式工能看得上他才怪了!”

“不过他俩不是扯证了吗?”

“没听说,不一定啊,再说就是扯证了,那也能离啊!前阵子王老爷子他家大儿子不就跟媳妇离了,在镇上又娶了个新媳妇,听说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

“唉,他那是在镇上待久了,心花花了啊,他那媳妇多好啊,对老人还孝顺。”

“谁说不是了,造孽啊,我说这镇上也没啥好的,还不如咱们村里了,最起码日子过的踏实。”

......

李依秋被安排过来帮着贴饼子,不小心还听了一耳朵八卦,不过她也不在意,冯兰这个人在她这里就算是过去了,有于癞子纠缠着她,她也算是得到报应了,有没有那个工作也没什么区别。

正如李依秋所料,于癞子可不是傻子,那天送冯兰去厂子,不顾她的反对,硬是把人送到了宿舍里面,美其名曰“怕累着儿子”。可把冯兰气够呛,她本是想着让他送到门口,她自己进去就好,借口都想好了,谁想于癞子就是油盐不进,非要送进去。

还跟碰到的人都打了招呼,说自己是他媳妇,甚至还嘱咐同屋的女同志照顾自己的媳妇和儿子,羞得她脸都没地放了。

她还想钓个有本事的呢,这一下子都让他给搅乱了。之后还隔三岔五地过来探亲,厂子里的人几乎都知道那于癞子是她家那口子。

报道的第二天是他俩结婚的正日子,冯兰本想以上班为借口糊弄过去,结果他还带着喜糖,特意去跟领导请了假,硬把她拉了出去,搞的她都要疯了,但还无可奈何。

厂子里的工作也不顺心,现在她只是临时工,说是半年后才能转正,工资差了一大截,她干的还都是车间里谁都不愿干的,最苦最累的活,好几次她都是回屋就昏睡到天亮,一点别的精力都没有。

好在于癞子那样子也只是持续了几天,后来他就不怎么出现了,但每周放假,还是要让她跟着回队里他那个破院子的,说是为了照顾儿子,实际还是每次都动手动脚的,给冯兰烦的不行。

好在他人懒,还爱玩,经常黏糊会儿她之后就去找人打扑克了,她还有时间跟张玉博碰碰面。

也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缘故,冯兰最近特别想那个事儿,偏偏于癞子为了儿子还不怎么敢放纵,这让她很是郁闷。还好有张玉博经常会来约她,想到肚子里的孽种,她每次也都积极地往破庙跑,有两次还在自己家里,于癞子很少在家,她倒也很放心。

随着时间过去了一个多月,冯兰越来越急躁了,这肚子不知道怎么这么结实,厂子里那么累的活计,还有她跟张玉博从来没顾忌的运动,都没有影响到他,甚至她最近的胃口都涨了不少。

这让她很害怕,别的不懂,月份大了肚子更不好流掉这点她还是知道的,于是这天趁于癞子又去找人打牌,她就约了张玉博来家里。这次她是准备一次性把肚子解决掉的,让她摔一跤之类的她还不太敢,怕疼,但在这事上放开一些,她还是可以的。

卫生所的大夫不是说了吗,最近两个月不要同房,她这也算是很频繁的了,今天再幅度大些,就不信不行!

也许是老天听到了冯兰的心声,今天的事情过后,张玉博刚走,她的肚子就开始疼了起来,一开始还能忍受,可过了一会儿,就越来越疼,疼到她想打滚,一摸裤子还有血迹,冯兰一下子就慌了。

她是不想要这个孩子,可也没想把命搭里啊,以前她们村子就有那年轻夫妻不注意,前几个月不老实,把孩子弄掉的。可人家也都好好的,后来还连生了三个儿子呢。

怎么到她这里,就跟要命似的疼呢,眼睛还有些花了,不一会儿,冯兰就开始头脑发晕。

不得不说,这个时代信息闭塞,农村妇女卫生、生育健康方面的知识都特别落后,即便是大夫有提醒,大多数人也都是红着脸规避的,觉得是不干净、不正经的东西。

这也令不少的妇女在怀孕和生产时失去了生命,新生儿的存活率也不高。

冯兰虽然读了初中,但对这方面知识的了解还是很有限的,她就想着这样可以不用那么疼,就能流掉孩子,结果害了自己。

等于癞子打牌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两个小时之后了,冯兰身下流了不少血,人也昏迷不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