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二合一)

陆明到了地里后,耳根的热度才褪却了一些,心里也不那么难受了,反而回忆起刚才那只白嫩的小手拉自己时的那个触感,凉凉的、软软的,像一团棉花,又像清凉的泉水......

“色胚子!”人家姑娘好心给自己送巧克力和药膏,他怎么能起这么龌龊的心思!陆明已经不能再想下去了,狠拍了自己脑袋一下,就连忙开始翻地。

不过那略微上扬的唇角还是暴露了他此时愉悦的心情。

今天是被录取的知青们最后一天上工了,明天开始就要提前准备小学的开课事宜,虽然现在已经是十月份,比正常的开学时间晚了一个多月,但两个队里还是决定学校要从这个秋季开始上课。

队里适龄孩子太多,已经耽误了很久了,听说队里的小学马上就会招生上课,有孩子的队员们心里都多了股劲儿,有文化好啊,到时候可以去镇上找工作,端上国家的饭碗,一辈子都不愁吃喝!

学校要开起来,事情确实不少,之前上面的各项审批,队长就跑了好些日子,现在决定排课招生了,课本和授课等方面还要知青们共同研究。

首先,关于课本的事情,这时候肯定是没有新教材订的,这就需要知青们去镇上的小学借,借回来大家一起摘抄。

其次,关于生源方面,这两天就要开始正式的缴费报名,学校还要合理安排学生的年级,尽量控制在二至三个年级内,这样也好后期给教师们排课。

最后,就是教师授课方面,每个知青擅长的东西不一样,谁负责给哪个年级上什么课,这都需要时间研讨确定。

这么一算下来,需要做的不少,时间也很紧迫,还好教室等硬件都安排好了,已经有了一个屋子的桌椅,可以让低年级的孩子们用,高年级的同学自己从家带就行了。

下午收工的时候,还在任的陆队长就招呼录取的知青们晚上六点钟,去大队商量学校的事情。

李依秋和丁小雨吃过饭后,手挽手去了大队,屋里剩下的四个人,王欢和李小白靠在炕边聊着年底回家过年的事,冯兰和马翠菊则是郁闷地坐在那里不吱声。

马翠菊心里此时是恨极了冯兰的,而冯兰则压根没心思顾及别人的想法,她想好的出路现在都断了,她该怎么办?

难道跟于癞子的关系还要这么维系下去?那她会疯掉的!一个恶心的老男人,啊呸,想想就反胃!

可如果不想继续,她到底该怎么办好呢?

马翠菊倒是不知道冯兰心里在想什么,无非也就是如何为自己找出路呗,现在她们在队里的名声坏了,想在队里找个满意的人家嫁了,那是想都不要想了。

她现在能做的选择有两个,一是就这样嫁给陆强,毕竟她已经委身于他,不过那就什么好处也沾不到了,大学生的推荐名额就不要提了,就是在队里的地位,比之从前,也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唯一的优点也就是陆家不管怎样,条件能稍微比其他人家好一些。

而如果她不嫁过去的话,找机会嫁到别的大队?马翠菊咬了咬下唇,这又得耗费多少精力和时间去计划和安排,她得好好琢磨一番才行!

至于这个冯兰,马翠菊攥紧了自己的右拳,敢坏她的事,那她就让这个贱人尝尝心痛的滋味!

李依秋跟丁小雨到了队里后,才发现二大队的三个知青也来了,而且其中两位还挺眼熟。

“依秋、小雨,真巧啊,你俩也考上了?”林芳芳第一个看到了门口的两人,热情地打招呼。

郑浩宁也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只见穿着藏蓝色工装裤,浅色上衣,梳着两条辫子的李依秋挽着一个小姑娘的手,满面笑容地冲着自己的方向走来。

他的心开始不受控制地噗通起来。之前也不是没见过她,可自从上次在去镇子的路上遇见她,他就有些不正常了。

没事的时候总会想到她,想到那双灵动的双眸,想到那微抬的嘴角,甚至还会想到她那柔顺的长发、温柔的声音!

在那个时刻,他就知道,他喜欢上她了,他想要靠近她,了解她。

本来他报名学校的考试,就是想着到一大队来,离她近些,能够时常见到她,慢慢跟她接触。不然,就凭他家里的安排,他随时都可以去镇上挂职。

现在知道她也被学校录取了,他的心里满是庆幸和激动,看来他的选择是对的!不过郑浩宁的面上却分毫不显,只是带着客气的微笑,对走进来的李依秋和丁小雨打了招呼。

李依秋对这个未来的京都市长心里还有有些畏惧的,还这么年轻的他就有些气场在了,不过关系还是要好好处的。

不要说她势力,像郑浩宁这样一个优秀又有礼貌,颜值也不低的青年才俊站在面前,相信谁也不会抗拒跟他做朋友吧,更何况自己还知道他未来的前途不可限量,她也不傻!

“芳芳,郑知青,你们也过来啦。”李依秋回应了林芳芳。

林芳芳开心地说,“是啊,没想到我们几个以后就是同事了!”李依秋几人都认同地点头。

这时,陆队长和二大队的王队长走了过来,两人相对点了点头,陆队长对着来齐了的六个人说:

“辛苦大家下了工还过来开会,我们两个队里共同决定,学校要尽早开学,那就麻烦各位这些天加把劲儿了。我和王队长具体的懂得不多,你们是主力,有需要配合的,就找我们。”

几个知青都连忙点头应是,这对他们来说也是好事,没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再怎么也比下地干活要轻松。

王队长满意地笑了笑,也开口说:“既然大家都认可,那我先说一下队里的安排。我们两个队以前都没有建过学校,也没什么经验可言,但既然叫学校,那就要有个校长。”

看了看几位知青,陆队长也冲他点了点头,王队长接着说:“我和陆队长决定按照这次考试的成绩,综合大家的性格,任命郑浩宁知青为咱们小学的校长,李依秋知青为副校长,其他人配合两位同志搞好学校的各种建设工作。”

郑浩宁听了倒是没什么感觉,他在队里就是知青们的负责人,类似的工作做了不少,也没什么特殊的。

李依秋知道自己做了副校长,也不觉得意外,书里就是这么写的,她有心理准备。

可这会儿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这种感觉非常的不好,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脑海中转瞬即逝,她想去抓也没有抓住,以至于她面上没有丝毫的喜意,反而有种担忧的神情。

王队长和陆队长看着两位即将上任的校长,脸上那淡定的表情,不禁都在心里感慨,年轻人就是比他们强啊,这么年轻就喜怒不形于色,不愧是他们选出来的领导,厉害!

郑浩宁先向两位队长表示了感谢,又跟大家表了决心,会把学校的事情当自己的事情去做,一切以学校和孩子们的利益为先。

李依秋在丁小雨的提醒下也简单说了几句类似的。郑浩宁和李依秋这次考试都考了97分的好成绩,其他人想嫉妒也嫉妒不来,大家都鼓掌表示欢迎。

接下来,八人在一起研究了学校的一些主要问题,快八点才散会。

往回走的时候,路上黑漆漆的,李依秋和丁小雨走在后面,王青山一个男同志在前面开路。

丁小雨还保持着刚才开会时的兴奋,低声对李依秋感慨,“依秋,我今天发现郑浩宁真是太有魅力了,你不觉得吗?他的言谈举止、考虑问题的思路,根本不像我们的同龄人!还有那眼神,怎么他一看我,我就有些腿颤呢!”

李依秋不能说出口的是,那是自然的,人家可是未来的京都市长呢,而且之后走得可能还会更远,那是一般人吗!

而且她也不得不承认,今天的会议,让她发现,这人确实有那种人格魅力,让周围的人都热血沸腾,愿意为之效力的独特魅力。

李依秋点了点头,“是啊,他就是天生的领导!”

“对,就是这样,依秋你说的太对了,而且,郑浩宁长得也真是不错,你就不考虑一下吗?”丁小雨用胳膊肘怼了怼身边的人,悄声问道。

“我?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李依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觉得丁小雨有点莫名其妙的。

“依秋,你忘啦,我说过,他肯定对你有意思,我今天还发现他看了你好几眼呢!”丁小雨斩钉截铁地说道。

“小雨,你别瞎说,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的,行了,快走吧!”说完就拉起丁小雨,快速跑向了知青点。

在两人彻底消失在小路上后,路边走出了一男一女,女人半真诚半嘲讽地对男人说,“看吧,人家美女有的是人喜欢,就你这样的还打人的主意,我看你还是醒醒吧!”

于癞子呸了一口,“你他娘的给我老实点儿就行了!”

冯兰别有深意地笑着对他说,“不要小瞧女人,女人有时候也是很有用的!”

于癞子领悟般地看向她,盯了一阵后,才嘿嘿地笑了出来。

“一夜夫妻百日恩,我们怎么说也这么多夜了,还是我家兰子对我好!你放心,事成之后,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决不食言!”

冯兰看着于癞子那猥琐的表情,心里都吐了八百遍了,但表面还得笑着,又不失严肃地说,“别的我都没兴趣,我只要求一件事!”

于癞子此时满心都沉入了幻想中,根本没兴趣知道眼前女人要做些什么,只是随便敷衍着,“什么事?”

“事成以后,我们就断了,你只当不认识我!”冯兰郑重地说道。

于癞子心想,如果那事成了,他哪里还看得上她?这还用她说!于是也没多考虑,直接就点头了,“没问题!”

冯兰心中一喜,立刻跟他确认,“你说定了?说话算话?”

于癞子不耐烦地说,“老子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过?行了,你快回去吧,早点把这事给我办了,明天下午六点,我在老地方等你消息!”

冯兰强掩着脸上的喜意,抬步向知青点走去。

她之前就看出了他对李依秋的觊觎,还曾在心里咒骂过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刚才的事实摆在眼前,他的心里绝对会有怨气和不甘心。那她只要透露出有帮他的意思,他一定不会拒绝!

太好了,自己终于要摆脱这只臭虫了!至于李依秋,虽说有些无辜,但谁让她长得那么招眼,被人看上了,这可怪不得自己。

再说,即便没有自己,就凭于癞子那不消停的心思,早晚也会得逞!

这么想起来,冯兰心底的那一丝丝愧疚都消失不见了。

李依秋回到知青点的宿舍后,就坐到炕上一边,从兜里拿出刚才顺便在大队取的信。

一看信封就知道是原身的家人寄来的,李依秋还是有些自责的,来到这里一个多月了,也没想起主动给家里写封信。

不过好在字迹这回事,之前复习的时候,已经研究的差不多了,她先看看信里说了什么,就可以直接写回信了。

信封还是很厚的,一摸里面就是放了钱票,李依秋还没看到信里的内容,就感受到了浓浓的爱意。

这是她在以前的日子中最为珍惜和期盼的,奶奶还在的时候,都是她帮自己操心吃喝穿戴。

奶奶走了,自己又莫名来到了这里,居然还会有疼爱自己的爷爷……李依秋不自觉地湿润了眼眶。

悄悄抹掉了眼角的泪水,李依秋打开了信封,里面果然放了一小叠钱票,足够她用三四个月了。

而据她了解,这样的信,大概一个月到两个月就会来一次,这也是她不缺钱的原因。

当然,还有那每两个月按时到的,装满各种吃食用品的大包裹,就是她被陆婶子相中做儿媳妇的原因吧!

“秋秋,最近还好吧,怎么这么久没给爷爷写信,之前不都是每个月初一封的?

是不是最近有什么事情啊?没关系,有什么都要及时告诉爷爷,爷爷找人给你解决!

这次写信给你,除了想问问你怎么样,还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国家马上就要变天了,数字帮都已经被抓起来,你们不会总这样留在农村。

爷爷准备在京都给你安排个工作,你就先回来,至于后面的事情,等你回来再商议,你觉得怎么样?

还有,秋秋,咱们不缺钱票,你千万不要不舍得,该花就花,用完爷爷再给你邮,劳动时一定要注意身体,别累到了!

……”

李依秋看完信,心里热乎乎的,这才是真正的家人,永远会为她着想!

沉默了一会儿,李依秋才反应过来刚才信里爷爷说的数字帮的事情,确实,现在已经十月中旬了,那就意味着特殊的日子终于结束了!

再有一年,就该公开恢复高考的消息了,到时候她可以名正言顺地考回京都,而不是像爷爷说的那样,还要找人安排。

再说,她回去了,她的霸总怎么办,这一年,她还想着带他一起复习呢。

她都清楚地记得,书里采访成功的霸总时,他说过,对于自己小时候没有想办法继续学业而感到后悔,所以后来才拨了一大笔经费,用于支持贫困地区的义务教育基础设施建设。

看,只要是书中关于霸总的描写,她都记得挺清楚的,可是其他的,她就有些模糊了。

比如,她在学校是怎么被冯兰算计,差点被于癞子玷污。虽说冯兰这回没去上学校,但她是不是还有那个心思,她不能不防。

还有学校的相关事情,陆家的事情,队里其他知青的事情等等,她都记不太清了,一些稍微重要的,可能有些会有点印象。

就像明天她要跟郑浩宁去镇上学校借教材,还要跟老教师请教,她就一点也记不起来这段了。

不过记不起也没关系,最起码她知道郑知青这个人是很靠谱的,只要跟紧他,就不会出什么问题。

丁小雨见李依秋看完信了,就过来跟她说话,“依秋,明天你跟郑浩宁去镇上,学校这边可就剩我自己了。”

李依秋看到丁小雨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对着她眨了眨笑眼,“怎么,一天不见,就会那么想我吗?”

丁小雨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李依秋拉起她的手,捏了捏,认真地说,“好啦,不逗你了,我会早些回来的。还有你和林芳芳作伴呢。再说,我们去镇上是工作,你们留在学校整顿,也是工作呀,哪有时间想我!”

丁小雨也不知道为什么李依秋只是要离开一天而已,她就有这种很失落的感觉。最近她好像事事都太依赖依秋了,这样不好!

想明白了的丁小雨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嘱咐依秋道:“行,我们都好好工作,争取早日把学校建起来!你明天去镇上,我不在你身边,你一定要多加注意啊!”

李依秋很是感动,“我会注意的,谢谢你,小雨!”

丁小雨最受不了别人这样了,连忙调侃道,“行啦,有郑知青这么优秀的人陪着你,肯定没问题啦!你也不要光顾着看人家,多看着点路!哈哈哈!”

李依秋听到她这胡说八道起来了,就装作要打人的样子,“丁小雨,你给我站住,胡说什么呢!看我不揍你!”

丁小雨哪里会等在那里挨打,转身就往门外跑。冯兰刚推门进来,两人差点撞上。

丁小雨满脸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收,就见冯兰阴阳怪气地说起话来,“哟,这还没开始上课呢,就乐成这样了啊,要是真当上老师了,是不是得开心地把房盖掀开啊!”

“我们就是愿意乐,总比有人挖门盗洞的想乐,结果把人丢到整个大队去了强!哼!”

丁小雨本来的好心情,都被这人破坏了,她才不会让她好过,自然是怎么解恨怎么说。

冯兰心里计划着跟于癞子约定的事情,也不想嘴里过多计较,瞪了丁小雨一眼就进屋准备梳洗了。

丁小雨见这人今天居然就这么熄火了,感到很意外,不过她不找事,自己肯定是巴不得的,也回去被窝了。

李依秋趁她不注意,把手伸进她的被窝,不轻不重地掐了她胳膊一下,然后迅速抽回胳膊,搂紧自己的被子,看着她憋笑。

丁小雨就差嗷一声叫起来了,不过李依秋没用多少劲儿,也不疼,她就想去掀李依秋的被子,没想被子被她紧紧地压着,一点机会我不给她留,人则对着自己傻乐。

“李依秋,你胆子大了是不是,还敢偷袭我!”两人就这样嬉闹了起来,不一会儿,李小白和王欢也加入进来,四个人闹成一团。

洗漱回来的冯兰和马翠菊扫了一眼,都没有好气,冯兰重重地把盆子放到柜子上,“行啦,大晚上的,让不让人睡觉了?”

李依秋几人也知道时间不早了,没有多说什么,很快散开了,回了各自被窝,准备睡觉。

熄灯之前,王欢对李依秋说,“依秋,你明天要跟郑知青去镇上,能不能帮我带瓶雪花膏,我的快用完了。”

已经躺好的李依秋说:“行,没问题!”

冯兰听了这话,心思转了几转,背对着马翠菊,闭上了眼睛。

马翠菊下午收工后,跑去隔壁大队找老乡聊了聊,对周围几个队里的情况有了大致的了解。

知道二大队的郑知青家里条件不错,目前还是单身,听说长得也不错,她的心活动了,可是就凭她的情况……着实需要动一番脑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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