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了,快睡吧。”酒意还未催发,羿宁轻轻地给他掖了掖被角,躺在了他身旁。
燕煊仔细观察他的表情,想要看出点和平常的羿宁不一样的地方,可是羿宁闭上眼睛,似乎困意已经上来了。
难不成羿宁的酒量很好?燕煊有些困惑,伸出手在被子里抱住了羿宁。
对方睁开眼看他,把他的手从自己身上缓缓推下去,说道:“闭眼,睡觉。”
燕煊偏不。
他又抱上去,紧紧贴着羿宁,低声道:“不困,良辰吉日,上仙不想做点什么好玩的事吗。”
“不想。”羿宁声音淡淡的,半点没有喝醉的意思。
燕煊忍不住转过身,拄着下?巴看他,似乎察觉到燕煊的目光,羿宁闭着眼问道:“看我做什么,快睡了。”
“上仙真是正人君子,自制力惊人,我面对如此美人,可耐不下?性子睡觉。”燕煊伸手捻起他一缕发?丝,在鼻尖嗅了嗅,似乎能嗅到淡淡的梅花香。
羿宁低低地“唔”了一声,不知是赞同燕煊的话还是随意敷衍了句。
他想睡,燕煊可睡不着。
“上仙,上仙哥哥,宁宁,夫君……”燕煊变着法子烦他,没得到半个字回复,又自顾自装起可怜来,“你?倒是睡得舒服,可怜我自己忍受煎熬。”
身旁人终于忍不住,翻身把燕煊压住,捂住了他的嘴,声音沉沉的,听起来有些虚弱:“别说话了,好吵。”
燕煊被他压住,先是一惊,很快反应过来,嘴角微微勾起。
是了,就是这时候了。
他唇畔带笑,把里衣的衣襟扯开,躺在他怀里颇为慵懒地刻意挑逗道:“上仙这样,是想同我做点什么好玩的事了么?”
羿宁喉头微噎,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燕煊的脸上。
其实燕煊的长相很好看。
尤其是,现在头脑发?晕,被这样的目光一瞧,他朦朦胧胧地感觉气?血上涌,全都涌进了他的脑袋里。
鬼使神差般的,羿宁低头在他唇上轻轻亲了亲,小声说:“好像是有点。”
燕煊心头跳得厉害,强压下?去那阵躁动,他不急不缓地低声蛊惑道:“有点什么?”
“有点……唔,不知道……”看来是真醉了,脑子都不清明了。
燕煊搂住他的腰,轻轻把他放到身侧,缓缓压上去说:“不知道没关系,我做,上仙只要好好躺着就是。”
头上覆盖一片阴影,羿宁抬起眼看着燕煊的唇,想要从他的口型分辨出他在说什么,呢喃自语般道:“可我困了……”
燕煊并不急躁,只是软声诱哄着:“那上仙不想做好玩的事了吗。
”
“你?别出声了,好吵。”羿宁想要推开他,可四肢疲软使不上力?气?,这一下?反倒如同欲拒还迎似的,被燕煊扣住了手腕,怜惜地亲了亲。
燕煊顺着他的意思,说道:“好,我不出声,那我可以要点奖励吗?”
“你?没做好事,哪来的奖励。”羿宁嘟哝道。
“我乖乖听你话,不可以吗?”
“可、可以吧。”
估计连羿宁自己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全然被燕煊带着走。
怎的这般好骗。
燕煊被他的样子逗笑,掐了掐他的脸,说道:“这可是上仙自己说的,明日起来可不要怪我。”
听到羿宁模模糊糊地拒绝了句什么,燕煊再也忍不住,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可真是……磨死人了。”
羿宁支起最后的理?智,抓住他的领子道:“不许乱来。”
都醉成这样还担心着,燕煊咬了咬牙,半晌却只好妥协道:“我只做前几?日做的那事总可以吧?”
羿宁这才低低“嗯”了声,算作回应。
(此处省略)
被折腾了许久,中途强撑不住,羿宁声音发着颤求他睡觉,终于被不情不愿的放过了。
被他抱起来洗澡时,羿宁没忍住狠狠咬了他一口,骂道。
“小疯子……”
燕煊笑着任他咬,伸手把他揽进怀里。“我确实疯,上仙就是解我疯病的药。”
“……”
羿宁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怎会栽在他手里。羿宁模模糊糊地想。过了会却又觉得,好像栽在他手里,也没什么不好……
燕煊不知他心里所想,低头吻了吻他已经被咬的红肿的唇瓣,忽然笑了笑。
他这肮脏阴险的赌徒,似乎赌赢了一次。但他知道,不是自己赌的好,而是羿宁选择让他赢。
因为羿宁也想,成为他的羿宁。
*
“宁宁还睡呢?”房外传来秦吟的声音,似乎正在和什么人说话。
对方低笑着答了句什么,而后秦吟便更加开怀地笑了笑说:“那我便不打扰你们,我去收拾收拾院子。”
再之后,就没了声响。
门被吱吱嘎嘎地推开,羿宁把脑袋往被子里又扎了扎,耳朵却仔细听着屋内的动静。
来人先是在桌边拿着酒壶喝了几?杯,又踱步到窗边把晒干的蜜饯收起来放进纸包里,过了会,又走到水盆处洗了洗手,应当是手心沾上了蜜饯的糖渍。
“上仙要装睡到什么时候?”来人笑了笑,拿起手帕擦干手,缓缓走到羿宁的床前,立住了。
羿宁咬了咬牙,想装作没醒,呼吸却乱了半拍,燕煊那耳朵绝对听了个一清二楚。
于是他不情不愿地露出脸来,并不说话,只是用冷淡的目光瞪他。
对方笑意沉沉,凑近过来问他:“上仙休息的可好?”
好就怪了。羿宁忍住即将脱口而出的话,默念了几?句清心咒。
就算他恢复灵力,不像以前那么孱弱,可也终究遭不住他这么折腾。
仿佛要把从前九年对他的意见一夜之间全发泄在他身上似的。
“上仙在想什么?”燕煊凑过来,不知好歹地想钻进他的被子里,被羿宁死死扣住手腕甩了出来,还附赠一句:“滚!”
燕煊大清早挨了句骂,倒也不生气?,毕竟这也在他意料之中,要是羿宁不骂他他才真是有点怕。
“我就看看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上些药?”燕煊从怀里掏出来个小药瓶,刚要继续动手,又挨了一巴掌。
“不用!”羿宁压着羞恼的火气,语气不善道。
“都说新婚燕尔,蜜里调油,到我这里就是又挨骂又挨打,上仙对我可真狠心。”燕煊收回手,把小药瓶搁在他的床头,又收起笑意认真说:“一会记得自己涂。”
要是耍浑的燕煊,羿宁还能痛痛快快地骂了,可燕煊若是正经起来,羿宁骂他都骂不痛快。
“出去,别管我。”羿宁撇过脸去,坚决不受他这黄鼠狼拜年。
燕煊挑了挑眉,说道:“好,我出去,夫君记得上药。”
羿宁按捺住想再给他一巴掌的冲动,磨了磨牙道:“快滚。”
直到燕煊走出门外,羿宁在被子里躺了许久,才终于适应了自己和燕煊发?生的事情。
一个不折不扣的、阴险可恶的小混账。
昨夜那杯交杯酒,绝对是陈年的劲酒,依仗着自己不会真的收拾他,便越来越肆无忌惮。
现在甚至都……
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羿宁盯着床帏,不知第多少次问自己这句话,伸出手轻轻遮住了眼睛,脸上还滚烫着。
不一会儿,房门又被吱吱呀呀地推开了,一只手递进盆热水来。
“记得上药。”
说完这句,立刻缩回了手去。
羿宁:……
寻个时辰,把他打死吧。羿宁想。
*
日上三竿,山水寂静。
燕煊立在水池边喂鸟,这几?只羽毛都很长,发?着淡淡的青色,很像某个爱穿青衣的人。
他不自觉勾了勾唇角。
“尊主,您在听吗?”小玉千里迢迢赶来给燕煊送信,远远就看到了门口贴着的囍字,一言难尽。
罢了,尊主喜欢就是了。
燕煊轻轻应了声,说道:“没听。”
小玉:……
她能怎么办呢,当然是再重复一遍,于是小玉严肃道:“尊主,此事事关重大,请您千万仔细,近日动员了鬼市所有人脉,都全然搜查不到符濯的下?落,想必他一定藏在了极深的地方。”
这个燕煊自然知道,他随意地点点头,手心的米粒被鸟儿啄食着,他笑了笑道:“阴沟里的老鼠,见不得光,他算计我一次,怕被我报复,就算你?怎么找都找不到的。”
不过这也有个好处,因为燕煊大概猜到,这个藏匿之处应该就是符濯最后的底牌,只要他从此地出来,暴露了行踪便必死无疑。
所以,他只要静待这只老鼠自乱阵脚,抑或是给他添一把火,逼他出来露头便是。
小玉忧心忡忡地看他,又道:“可是我担心他还留有后手,尊主千万当心,早些抓到他杀了,以绝后患。”
燕煊清楚这点,便不再多说,只是道:“我让你查的那件事,查仔细了么?”
闻言,小玉愣了愣,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哪一件事,立刻道:“查清楚了,尊主说的那人果然是个蠢货,被蒙在鼓里十多年,还把仇人当成宝贝捧在手心,当真是可笑。”
燕煊嗤笑了声,手指却轻柔的在鸟儿的羽翅上抚摸片刻,淡声道:“他自然是蠢货,可我还要谢谢这蠢货,否则今时今日,怕是我还被关在云清山过着不见天日的日子呢。”
顿了顿,他敛起眸子,又道:“把来龙去脉,都说一遍,不要告诉羿宁。”
小玉刚想应声,就听身后传来一道没好气?的声音。
“不告诉我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拉灯失败,被审核制裁了
以后再补上吧,不要说崽崽不行,起码昨天没锁的时候他行了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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