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向之?眸子一转,问:“你们去的?是哪个书店,现在点去的?话,可能呆不?了多久就要走。”
“我们去的?是二十?四小时书店,”贺修诚说,“不?用担心关门。”
“是吗。”纪向之?淡淡开口。
江遐迩舌尖轻抵着唇缝:“还是趁早比较好。”
“那我们走吧。”贺修诚手虚搭在江遐迩肩上,手掌拍了拍,示意他说再见。
纪向之?原本就站在台阶上,背着?光,看上去脸都是黑沉的?。
“遐迩,我看向之?哥好像有话和你说,不?如你们聊聊,”梁安静拽拽他的?袖子,“你的?书我帮你买吧。”
贺修诚在纪向之?和江遐迩之间看了一眼,问江遐迩:“有话要说吗?”
江遐迩看进纪向之?眼里:“我们上次已经说好了,没有剩下的?了。”
纪向之?嘴角忽然挽了个笑:“是吗,我忘了。”
他直接将江遐迩从贺修诚臂弯里拉出来,不?等众人反应就宣布道:“今天晚上就是来抢人的?,有没有话说都得跟我走。”
他圈江遐迩手腕的?虎口松了松,赶紧在江遐迩耳边低声说:“人好多,给我点面子吧,求求你。”
江遐迩拧了几次,咬牙放弃道:“你要干什么?”
“带你走啊。”纪向之?晃了晃他的?手,又密语道,“走吧,快走,再多说两句,你师哥又要作妖了。”
江遐迩被他带偏了,竟然真顺着他的?话看向贺修诚。明显贺修诚脸色也不?好看。
“我不?和你——”江遐迩说。
纪向之?突然指着?他身后喊了一声:“李老师!”
不?只江遐迩,所有人都回头了,纪向之?拽着江遐迩就跑,半路上嫌江遐迩跑的?慢,干脆单手搂着?他,像大街上拐卖小孩的。
“纪向之?!”江遐迩被他夹得太难受了,手捏成了拳头往他肚子上使劲砸,“松开我!松开我!”
纪向之?看他不?安分,从搂的?又换成公主抱,一路狂奔,喘着?气说:“怕了?”
“你干什么!”江遐迩没这么狼狈过,他不?停蹬腿,“放我下来!”
“真?不?怕?”纪向之?还在跑,“那放你下来。”
他突然停住,松手,江遐迩直线往下掉,情?急之下,外侧的手臂直接拽掉纪向之?外套里衬衫的?第二颗扣子。
在江遐迩闭上眼之前,纪向之?把他抱回来了。
他站在人来人往的?路上,将自己阔别四年的爱人拥进怀里。
“还怕不?怕?”他笑着?问江遐迩。
江遐迩惊魂未定,下巴磕在纪向之?肩膀上,喘了又喘,然后推开纪向之?。
周围全是人,他急切地要躲开那些目光。
纪向之?把他轻轻放下来,胸膛剧烈起伏,却笑的?一口白牙,把江遐迩糊在脸上的?长发都拨开。
“开心吗?”他问。
纪向之?跑得就像批脱缰的?疯马,江遐迩落地时才发现自己被风迷了眼睛,退了好几步,躲到屋檐下,小心揉着?眼睛。
“睁不?开吗?”纪向之?把他手拿下来,在眼睛上轻吹了两次,马上被江遐迩按着?下巴推开。
江遐迩睁了两次,第三次看纪向之?,要和他秋后算账。
“这眼睛红的,”纪向之?又吹了他一下,“搞得像我弄哭你了似的。”
他一口气大得跟吹蜡烛似的,江遐迩又应激闭眼,实在受不了骂了一句:“纪向之?!你有病!”
“是是是,我有病的?,”纪向之?凑到他眼前,“你说说我是哪种病,哪种我都能接受。”
外套里全是汗,皮筋也不?知道被纪向之?弄到哪儿去了,头发有的?黏在颈窝,有的?黏在脸上,江遐迩弄了几次都烦,最后全部胡乱地拢到耳朵后面。
“像只小狮子。”纪向之?点评道。
江遐迩完全不想理他,目光在人行横道上看,又左右找路,大概确定自己的?位置,直接扭头走掉。
纪向之?拉住他:“别走,你生我气可以,但是别走。”
“你吃错药了?”江遐迩边走边骂,但又说不出什么骂人的话,只是一直气愤往前走,“不?要再跟着?我了!”
“你认识回去的路吗,”纪向之?在他身边,微微落后一些?,没和他并肩,“遐迩,不?要走那么快,这里很远,怎么都得坐地铁,不?可能双脚走回去的。”
江遐迩停住脚步,低头拿手机出来搜地图。
屏幕上几个未接电话,两秒后又亮起来,江遐迩马上接了:“师哥。”
“我在……”
纪向之?夺过他的?手机,对那边的?贺修诚说:“他在我这儿,你早点回去睡觉吧,没事儿别打电话,妨碍人家二人世界。”
他挂掉电话,还特地举过头顶,不?给江遐迩拿。
“还走吗?”纪向之?笑着?,“走了就没有手机了。”他晃了晃手机,“我会拿给朋友,让他帮我解锁你的?手机,然后给你认识的?每一个人发短信说……‘我喜欢纪向之?’。”
“纪向之?!”江遐迩气得跺脚,但手机又落到纪向之?手里,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诶。”纪向之?放下手臂,摊开手掌给江遐迩,“给你。”
江遐迩夺过手机,第一时间就是把纪向之?用力往后推了一把,无奈纪向之?完全不受影响,稳稳站着?。
耳边突然有笑声。
店门口烤着小太阳看戏的老板娘没忍住,摆手说:“哎呀,对不起对不?起,不?看你们小两口了。”
江遐迩简直无地自容,纪向之?还皮厚地笑。
他快步走开,纪向之?负手跟在他身后,欠欠地说:“都讲不?是走这边了。”
脚步一变,江遐迩走向另一边。
等到无人的路人下,纪向之?这回真?的?拉住江遐迩了,把人拽住不?动:“遐迩,不?闹了。”
“是我闹还是你闹。”江遐迩背对着他,“你怎么这么幼稚。”
纪向之?一步迈到他身前,礼貌地保持了一点距离,目光却好像要把江遐迩拆吃入腹:“谁让有的?人软硬不吃,我只能软硬兼施。”
“你没必要这样,”江遐迩偏过脸,“弄这样的阵仗。”
“我不?这样,什么时候才能和你说上一句话,”纪向之?说,“你看到我像老鼠看到了猫。”
江遐迩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太高看自己了。”
“那我是老鼠,你是猫。”纪向之?征求他意见,“怎么样?”
“谁要和你做老鼠和猫。”秋风起,冷空气灌进领口,湿汗被吹凉,江遐迩抓着?领口打了个寒颤。
深夜的?街道被冷风一吹,萧瑟凄凉遍地,纪向之?脱了外套给江遐迩:“穿吧,感冒了是自己吃亏。”
江遐迩偏不要。
纪向之?就硬给他罩上:“你不?穿就扔地上当垃圾,明天早上给清洁工叔叔阿姨增加一件工作量。”
道德绑架运用得炉火纯青,纪向之?强迫江遐迩裹上了他的?外套,还故意使坏地把两边衣襟用力拉了一下,让江遐迩被挤。
“好了。”纪向之?拍手,“去年你回来我就告诉你晚上出来玩多穿衣服,你到今年都不长记性。”
江遐迩:“……”他翻了个白眼,“谁会记你去年说的话。”
“但我记得你去年说的话,”纪向之?说,“你让我不?要联系你了。”
“现在也一样。”江遐迩说。
纪向之?和他悠悠走着,好像闲话家常似的:“可是我不?行,我等太久了,真?的?只能等到这里了。”
这片像是老居民区,地砖都是以前的?“地.雷砖”,一脚踩下去偶尔也把整个砖块踩得翘起来,江遐迩垂眸,看见自己踩中了一块。
“你想做什么?”江遐迩问。
纪向之?停住脚步,等江遐迩回头看他才说:“我想追你。”
江遐迩猜到纪向之?会这么说,也知道他去年那个时候就想说。
但江遐迩不想接受这份迟到的爱意。
所以他说:“我不?吃回头草。”
作者有话要说:狗子,拇指鲜花过来挨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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