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假山后,三人再次会面。

“你怎么了?”席姣推了推时衣,“怎么心不在焉的?”

此时,距离寿宴开始还有一会儿的功夫。趁着这个机会,三人再次回到假山这个临时据点,交流互换消息。

时衣回过神来,想到早上看到的场景,她还是觉得十分震惊。

“我……我看到孙主簿了。”

“啊?谁?”席姣瞪大眼,“你说谁?孙主簿?”

时衣机械的点点头,“我好像发现了个大秘密。”

想到吴家寨大小姐千方百计想要再见一面的人居然是孙主簿,而且孙主簿居然是……

席姣被吊了好奇心,赶忙催促她,“什么秘密?快说快说!”

紧接着时衣把从早上起床静香过来找她,到最后跟着他们主仆二人来到外院见到孙主簿的事情全部一口气讲了出来。

“……我没敢靠太近,所以没听见他们在说什么。”时衣顿了顿,“但是,我敢保证我没看错,那个人就是孙主簿。”

其实在看到那个人的面孔时,时衣就很是震惊。她怎么都没想到,孙主簿竟然会牵扯进吴家寨灭门惨案中。

不过想到府衙失窃案里,孙主簿的微妙立场,她想了想觉得好像也不是那么惊讶了。

而且,她有预感,这次的吴家寨灭门惨案一事,能给她解开府衙失窃案里关于孙主簿的事情。

但这也只是她的猜测,所以她并没有说出来。

“孙主簿?”席姣摸着下巴沉思,“难不成吴家大小姐其实心系孙主簿,但是因为上任寨主也就就是她爹的原因,所以不得不嫁给任东风?”

“嘶——”说完,她自己都被吓的倒吸一口凉气,“要真是这样,那这灭门惨案倒是越发扑朔离迷了。”

时衣听到席姣的话,心中也暗自点头。根据这段时间潜伏在吴芸汐的院子里,看到任东风跟吴芸汐之间的相处,她倒是觉得席姣的这通猜测最有可能接近真相。

这时,在一旁做背景板始终没有出声的席温,突然打破安静,一言便扔下一枚重-弹。

“王长丰是孙主簿。”他开口说道。

“!!!”

时衣跟席姣两人顿时惊呆了。

“王长丰是孙主簿?这、这怎么可能?”席姣率先开口,“王长丰怎么说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剑客,就算、就算他……”

席姣猛地一惊,顿时像是打通关窍一般,脑子里那些零零散散的线索在这一刻全部串通起来。

“对啊!”她一拍手,笃定道,“当时赫赫有名的剑客王长丰就是死在吴家寨的灭门惨案中。时隔多年,江湖早在那时便清洗过一遍,再加上王长丰行踪飘忽不定,见过他的人不对。”

“再加上王长丰已经改了名字,还跑到官府里当主簿,这么一来能认出他是王长丰的还真不多。”

时衣听了一耳朵,脑子也很快反应过来,对于府衙失窃案中那把生锈的匕首的真实身份也有了猜测。

她咽了咽口水,大胆的说:“你们还记不记得,当初府衙失窃的是一把生锈的匕首。就是那把传闻将会在50级副本里掉落的神器?”

席温郑重的点点头:“嗯。我猜测失窃的匕首就是现在任东风手里那块天外陨铁锻造成的。”

时衣:“但是,不是说那块陨铁是王长丰托付给任东风让他帮忙锻造一把长剑吗?怎么最后变成了一把匕首?而且在吴家寨灭门惨案发生后,时隔九年时间出现在徽城府衙的仓库里?”

这其中肯定还有他们现在没找出来的秘密。

“好!那我们继续加油!”席姣挥动拳头,干劲满满的说:“这其中的故事让我们一起挖出来!”

席温眼皮微抽,索性挪开视线,不去看她,目光落下时衣脸上,“我负责盯紧王长丰,吴芸汐那边你多多注意,最好能弄清楚她跟王长丰之间的事情。”

板着小脸,一脸严肃的时衣郑重的点点头。

“嗯,放心。”

被无视一边的席姣不满意的嘟囔道:“喂!你们两个干什么呢?居然无视我?老夫人这边我明明也很努力的好吗?”

提起老夫人,时衣想到了那个翎春,于是扭头看向席姣,“老夫人身边的翎春你清楚吗?”

席姣回忆了一下,“翎春?哦,那个板着一张脸的丫鬟?我记得她。”

“她是老夫人身边得力的大丫鬟,平日里老夫人在佛堂都是她跟另外一个丫鬟翎秋一起伺候。不过翎秋一般是主内,翎春主外,有什么事情老夫人都是派翎春出去。”

显然席姣也想到了时衣一开始说的,关于老夫人派翎春给吴芸汐下药的事情。

“老夫人的院子里里外外我都翻个个遍,没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接着,她迟疑了一会儿,“除了佛堂。老夫人一天到晚都猫在佛堂,晚上也有人守着,这让我觉得那佛堂里面肯定有猫腻。”

时衣:“那今天晚上要不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今天是寿宴,老夫人作为寿星,白天要接受来宾的祝贺,肯定是累了一天。晚上可能不会再去佛堂,身边跟着的丫鬟也会有所松懈,今晚是最好的机会。

而且,大小姐吴芸汐这边也忙着跟王长丰叙旧,没人会注意到她,就算发现她不在,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惊动人。

席温出声道:“我替你们把风。”

于是,这事便这样定了下来。

临近中午宴席开始,三人离开假山,各自去往不同的地方。

时衣回到云苑,安安静静的窝在下人住的院子里。

看院里的情况,看来没有人发现夫人吴芸汐离开的事情。

因为夫人“病”了,而且还是病的起不来,不能去前院参加寿宴。于是,云苑里的丫鬟都侯在院子里,不敢随意走动。

等吃过午饭,时衣正准备借机打探一下主院的消息,就听见外头有小丫鬟在喊静香来了。

不一会儿,静香就找了过来。

见到她,时衣就知道吴芸汐从外院回来了。只是,她没想到静香一进来,看到她之后便上前,拉着她的手往外走。

“时衣,你快跟我走!”静香满脸焦急,“快!小姐回来后,脸色差的不行,这会儿正躺在床上歇息。你跟我去看看,替小姐把把脉。”

时衣一怔,而后大步跟上她的步伐,前往主院。

进了屋子,看到床上躺着的人,只这么一眼,时衣就知道她这是情绪大悲大喜造成的。

看来,吴家寨大小姐吴芸汐,同王长丰之间的关系果真不一般。

稍稍收敛神色,走上前在床边的圆凳上坐下,凭借着医术细细给人把过脉后,又写下一张方子,让静香吩咐人去抓药。

“夫人没事,只是心绪有些激荡,导致心神不宁,吃几贴安神汤就行。”时衣收回手,“不过,静香姐姐,夫人这是怎么了?夫人身子本来就弱,平日里可是忌大悲大喜的。”

静香带着她往外走,听到她的话,叹了口气,抬头四周看了看,才凑近她小声说道:“小姐刚才去见了个人,那人原本同小姐是有婚约的,但是对方家里突生灾变,只剩下他一个人了。老寨主不忍小姐嫁过去,便设法毁了婚事。”

说完,她想了想,又道:“其实小姐跟对方的婚约也能算是不做数。毕竟,只是老夫人还在怀小姐时,同对方夫人口头上说的。并没有交换信物之类的,不过要真算起来,他家同吴家寨也算是世家。”

静香说完,让时衣把这事埋在心里。毕竟,她能对时衣说出这些,也是看在早上她帮忙糊弄翎春帮助小姐能见那人一面,以及刚刚给小姐把脉开药方的份上。

时衣很是上道的跟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嗯嗯,静香姐姐放心吧,我一定把刚才那些话烂在心里。”

静香板着的脸放松下来,脸上带着一点笑,她拍拍时衣的手,把她送了主院。

得到一手新消息后,时衣迫不及待的想要跟席姣跟席温分享。于是,脚下一拐没回住的院子,而是出了云苑往老夫人的院子走去。

夜色重重,天上月被云雾遮挡,朦胧月色中,一座最大的院子里,三道人影悄无声息的□□而入。

席姣最熟悉这院子,便由她带路。领着时衣跟席温一道,七拐八绕的来到主院旁边的西厢房,也是用作佛堂的外头。

橘黄的火光从屋内映照出来,门外还守着两个丫鬟。

三人小心的潜伏在不远处,席姣侧耳听了听,而后小声的用着气音对他们说:“佛堂里没人,我们从后面翻窗户进去。”

门外守门的两个丫鬟不能打昏,万一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时衣点点头,跟着席姣一道,朝佛堂后面的跃去。

留在原地的席温,警惕的注意四周,为她们放风。

时衣跟着席姣划开窗户的门栓,小心的翻进屋内。佛堂里布置的一般,供桌上供奉着一尊佛像,前头摆着三个放着贡品的碟子,地上摆着一个蒲团。

香炉里还插着三根香,烧到一半左右,看样子之前有人进来上过香。

不过,让时衣格外注意的是,供桌右侧居然还摆着一个多宝架,上头摆放着不少藏品,有香炉、花瓶、檀木盒、笔架等等一系列不太符合佛堂的东西。

其中,那只摆放在右上位置的紫金香炉,引起了她的注意。

“席姣,你过来看看,这东西是不是有些不对劲?”时衣小声的冲还在观察佛像的席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