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最后一句,时衣一头雾水。
“孙主簿?注意孙主簿……”嘴里念着脑海里开始回想起跟孙主簿有关的一切记忆,至始至终没觉得孙主簿有什么不对,需要格外注意的。
但视线落到手中纸张上的字迹,时衣想了想决定先把这事放一边。先处理桌上的碗筷剩菜。
一个人忙活一小时才搞定,累的时衣脚板酸痛,胳膊也有些酸胀起来。
“不行,还是得赶紧招人。”她望着偌大的院子,“得亏没买那个三进的大宅子。”
坐在游廊上休息了一会儿,时衣回到东耳室拣了身干净的衣服,去厨房提了热水回房间,洗漱完后便上床睡觉。
第二日一早。
还沉在睡中做着香甜美梦的时衣突然被一阵吵闹声吵醒。
她挣扎着睁开眼,窝在柔软的锦被里,放轻呼吸听外头的响动。听了一会儿,忽然脸色变了变。
这声音怎么这么像是席姣很季葫?
想到席姣,时衣猛地想起昨天她让席姣留宿的事。顿时打了个激灵,拥着被子猛地坐起身。
玩家虽然可以在游戏内休息睡觉补充精神力,但精神力的消耗远要大过补充回来的,所以很少会有玩家选择在游戏中睡觉补充,都是直接退出登入在线下补觉恢复。
昨天夜里她看席姣醉的有些过,这才扶着人到西侧的耳室休息。现在想想她这举措真是有些不对劲啊,毕竟在游戏里喝醉又不会影响到现实。
只是喝醉后会有一个醉酒buff,要几个小时后才会驱散,有这功夫直接下线,干什么还在游戏里睡觉?
越想越觉得心惊,时衣赶紧起身穿衣。
“你不许进!”
“凭什么不让我进去?!这又不是你家,你管我!”
“我说了不许进就不许进!”
“那我还偏偏要进了!”
门外,席姣双手叉腰堵在季葫面前,挡住了正房大门的路。
两人像是幼稚园小朋友吵架一样,一个要进,一个不让进。
席温站在游廊上,照旧一身白衣剑客的打扮,他抱着剑双手抱臂地靠在柱子上,眼神带着一些无奈的看着他们。
他也不清楚怎么就发展成现在这样了。明明早上还好好的……
席姣不仅背紧贴着门,双臂也不留余地的张开紧扒着门。她怒瞪着眼前的这个一身金灿灿的巫蛊师,“……我告诉你,就凭我是时衣的闺蜜!闺蜜你懂吗?!就是很亲密很亲密的那种!”
季葫本身不是争强好胜的性格,但现在被席姣这么一搅合,还真来气了,他撸了撸袖子,一身最新的外观皮肤彰显着他土豪氪金大佬的身份。
“闺蜜怎么了?闺蜜就能做朋友的主了是吧?我都跟你说了,我是有急事要找她……”
躲在门后听了差不多,时衣听到这轻咳一声,拉开门。
门前争吵的二人闻声看向她,席姣眼睛一亮跨进门内,手自然而然的挽上时衣的手臂,而后还得意的冲季葫挑了挑眉。
季葫撇撇嘴没去搭理她,他看向时衣高兴的从宽大的袖子里掏出一份名单,“给。这是孙主簿托我交给你的。”
话落,便伸手递给她。
时衣接过名单仔细一看,发现这是一份类似简历的东西。上面都是她现在需要招的岗位的人的名字住址以及一些自身情况等等。
看到这东西,她眼睛立马发亮,抬起头对季葫说:“谢谢!”
被她这么郑重的样子给吓了一跳,季葫猛地摇摇头,“不、不用的。这是我跟席温过来的时候,恰巧碰到孙主簿,他似乎有些事这才托我们转交给你。”
说完他还去看一旁的席温。
看到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席温依旧不紧不慢,他对时衣点点头,“嗯,没错。”
得到席温的答复,季葫似乎松了一口气,转而放松下来。
“蛤?所以合着都是我不对?”席姣显然被打击到了,“哥,你怎么没跟我说?害得我跟他吵了一早上。”
席姣跺跺脚走到席温面前,撒娇的冲他埋怨。
席温顿了顿,似乎现在才反应过来,他们两个争吵了一早上的原因所在。
时衣拿着那份名单,左右瞧了瞧,发现似乎没人在意她担心的那件事。顿时也放松下来,而后便认真的开始挑选名单上的人。
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在饭桌上,她对席姣说的想要开家药堂的事情并不是开玩笑的。
本来她去打30级副本花蝶谷,就是为的副本里掉落的药方。虽然一开始想要药方是想自己制药丸子拿给药堂卖,这样比挖草药挣钱快。
但是现在她腰包鼓囊,就想要省把制作好的药丸子去拿给药堂的这道程序,直接跳过自己开家药堂,自产自销自己搓药丸子自己卖。
只是这么一来,算是宅子里必须要置备的人手外,药堂里也要置备几个,而且还得是心思细密,会算账能识字,接待客户方面有一手的人。
对了,还得要两个约摸十四五的少年,能抓药帮忙打下手的。
心里有了规划,这下看起名单来也就有了目标。
翻看过一遍后,她大致有了划算。
“我现在要出门一趟,你们是在这儿待着还是……”时衣收起名单放进袖子里,而后看向院子里的其他人。
席姣:“你要去哪?”
时衣:“要去趟府衙找孙主簿。”
闻言,席姣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啊?好吧。那我跟我哥就先下了。”
得到席姣兄妹的回复后,时衣转而看向还没表态的季葫。
季葫挠了挠头,最后看向时衣,紧张的开口说:“哪个,我跟你一起去府衙找孙大人。”
时衣眨眨眼,“你也有事找孙主簿?”
季葫迟疑的摇摇头。
时衣顿了顿,点头:“行,那一起去吧。”
而后席姣席温跟着一起出了宅子,之后便下线了。时衣带着季葫一起往府衙去。
府衙内。
今日府衙接到一桩案子,是一桩失窃案。失窃的还不是普通百姓或者商贾,而是府衙的仓库。
府衙的仓库在最后边,管着仓库钥匙的正是孙主簿。
今日一早,一捕头找到孙主簿问他拿仓库钥匙。因为仓库里积压的都是些陈年旧物以及一些府衙的补给物品,寻常也有捕头因外出任务时佩刀破损之类来找他要仓库钥匙,所以这次也没防备,直接把钥匙给了出去。
但是谁都没想到,这一次竟然出了大问题,仓库库房失窃了。
看守仓库的田老头年轻时是一名镖头,跟着趟镖押镖,一身功夫也能在江湖上评判个二流。
一次照常押镖的路上,车队遇到了埋伏,遭到暗手,身上落下暗疾,便从镖局退了下来,几番周折来到府衙当个看守仓库的,日子虽然没以前过的滋润,但也不差。
他手脚功夫都在,而且因为这些年一直都有修炼,功夫更是隐隐有更进一层的样子,算是准一流。
这会仓库失窃,那假扮捕头的人居然打伤了田老头,而且还把人打的重伤昏迷。
仓库失窃还是田老头醒过来后,拖着重伤的身体给人报信,府衙内上下才知晓的。
孙主簿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叫了回来。
最后照着仓库账本细细清点过后,发现仓库里少的居然是一件不起眼的匕首。
这一发现让府衙上下面面相觑。
只因账本上只写着:一把生有铁锈短匕。
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描述,让府衙众人连找都不好找,那更别提抓人归案了。
“田老头,你可看清了那贼子的面目?”一捕头问道。
只因孙主簿见到的那捕头并不是打伤田老头的贼人,取钥匙的捕头被发现打昏扔在柴房里,一身衣服还被剥了,身上也捆着麻绳,嘴里还塞着一只他自己的足袜。
气息微弱仿佛断断续续的田老头躺在床上,面对捕头的询问,他艰难的摇摇头,声音嘶哑道:“不曾。那贼人穿着一身捕头的衣服,脸上却蒙了一块黑布,老儿便是见他这幅打扮才起了疑心。谁料……”
见没能问到什么,捕头有些气馁,不过还是好生安抚田老头一通,之后便离开了。
*
时衣一进府衙就感觉到气氛不对劲,她抓了一个脚步匆匆的捕头,询问过后才知道府衙仓库失窃的事情。
她觉得来的可能有些不是时候,便转身想要带着季葫离开,谁知道季葫看到不远处的孙主簿,直接同对方打招呼。
于是,二人便留了下来。
孙主簿领着他们来到侧厅,里头聚集着尹府大人、师爷、捕头以及一众捕快。
二人刚一进门,落在他们身上的视线顿时就不少。
“孙大人,这二位是?”刘捕头问。
“他们是来找我的。”孙主簿说“昨天我让你准备的那份名单便是给他们用的。”
说到这,刘捕头恍然大悟,看向时衣跟季葫的目光缓和了许多,甚至能称得上是和善。
孙主簿看到时衣疑惑的表情却没有开口解释,而是直接问:“你选好了?”
时衣点点头,把名单递给他,顺便报出一串人名。
孙主簿一一记下,而后对她说:“行,名字我都记下了。明天我就让他们去你那宅子,今天府衙里有事,你们要是没别的事还是先走吧。”
面对孙主簿委婉的送意,时衣跟季葫顺势应下。
两人便急匆匆的来,最后也急匆匆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