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太子尚未娶太子妃,先有了爬床宫女还?怀孕了的事?情,不知怎么就传出来?。
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眼?瞅着太子是下一任国君,后宫粉黛三千也是可以的,就是要委屈御赐太子妃了,还?没正式过门呢,庶长子都要出来?了,啧啧。
“他们不是自诩‘兄妹情深’么,如?今可好!”福荣公主很是幸灾乐祸,“傅清芸是先皇御赐的太子妃,而太子表明了是要护着那怀孕的宫女,那傅清芸可真里外不是人!”
“太子过分了。”
钟意如?想?了想?,说道,“孩子往后又不是没有,何必非留着这个,说出去影响也不好。”
原本的深情执着男主,如?今已经变成渣男,剧情往一个奇怪的方向一去不复返,钟意如?内心深深一叹。
“男人对子嗣是很看重?的,有了自然要留着了。”公主道,“只是有了庶长子在前,傅清芸必定如?鲠在喉,往后她便?是成了皇后又如?何?”
钟意如?不理她,沉思一会儿想?到个事?情。
“国丧期间太子不可以宠幸女子,而且月份也算不上,看样子是先皇驾崩之前就有的事?情了......不会是你?之前派去的那名宫女吧?”她说着看向公主。
公主一琢磨,点点头,“似乎是的......不过不怕的。即便?那宫女说出了事?情经过,如?今我也不在宫内,不必再受他的辖制,他能奈我何?”
“那,那玉佩呢?”虽然钟意如?都知道了,但是这位公主不是还?以为大家都不知道呢吗。
没想?到公主没什么担忧神色道:“玉佩我已给了世子了。”看来?是把身?家性命都压在终南王府了。
不过也是,如?果终南王府都不能保全她,不知道还?有谁可以了。钟意如?心道。
八卦完了东宫的事?情,福荣公主倒是跟她说起了一些私密的事?情。
“咳,你?跟贺北王......感情如?何?”公主迟疑着,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
对于一名权臣来?说,贺北王其实低调地过分。也因为太低调,显得神秘而叫人敬畏,觉得他几乎是个没血没肉的人,对妻子应该是冷冰冰,不闻不问,置之不理的。原先福荣公主也这么认为,但是跟钟意如?来?往多了,她发现?并不是这样,相反,从贺北王妃偶尔谈到丈夫所?流露出来?的情态可以看出,贺北王其实很是宠爱这位王妃的。
福荣公主明白这个之后又觉得理所?当然,因为贺北王妃长得实在惹眼?,十足十的一个美人,哪有男人不喜欢的。原本公主还?很嫉妒,不过后来?相处之下发现?她人很好,就不讨厌她了,相反还?挺喜欢她。因为这位贺北王妃美虽美,但是气质平和,没有攻击性,跟原来?并不一样。
当然公主并不向追究为什么她会有这么大的改变,毕竟她自己跟之前相比也有了很大的改变。她如?今有事?情都很喜欢找钟意如?说。
“挺好的。”钟意如?有点惊讶她问这个,不过还?是回答道。
福荣觉得她回答有点敷衍,忍不住惊讶:“真的好?”
钟意如?就不说话了。
其实不太好。
最近一段时间贺北王忙得很,她不怎么见?得到他。钟意如?觉得自己如?今是抱着恋爱的心态跟贺北王相处的,之前白天见?不着,晚上还?可以甜蜜蜜一下,现?在因为国丧期间,他俩又分居了,就好像异地一样,白天跟着老王妃学习管家,但这个时候宴会都少,也太无聊了一些。她不是古代人,经历过自由自在、娱乐方式多样又可以全国跑景点的丰富生活之后,她觉得自己有些忍受不了大门不出?门不迈的古代后院日常,咸鱼一样,没啥生活热情。
一句话,好无聊,她想?浪。
福荣也终于发现?她的情绪低落,“怎么了?”
按理说贺北王妃丈夫疼爱,婆母也疼爱,过的是无忧无虑的,如?今看起来?不太开心,该不会是贺北王纳妾了吧......
钟意如?不知道她脑洞开到哪去了,不过自己内心的郁闷估计是她体会不到的,也不多说,只好转移话题。看她刚才明显有话要说,就问:“公主想?说什么?”
福荣的脸色不太自在,结结巴巴的,钟意如?听了半晌,才搞清楚公主是想?讨论生孩子的事?情。
明白过来?后,钟意如?着实愣了好一会儿。
是不是问错人了?她又没生过。
“虽说如?今是不能行?房的日子,但是我想?国丧期后早日怀上孩子。”公主脸微红,不好意思又很期待她给出一些指导意见?来?。
钟意如?看她睁着一双“求知若渴”的美眸,也不太好拒绝。就把一些生理课知识告诉她。比如?说,根据自己的月事?推算排卵期什么的,然后在哪几天容易怀上。当然了,有些女子体质原因,这个事?情并不规律,比如?说她自己......
说完钟意如?也有点愣,自己明明没生过,这样“有经验”是不是不太好?
但是公主并没有怀疑她的说法,相反很感激:“谢谢你?,我也没人可以问.....跟下人们也不好说这个。”
钟意如?知道,养大她的赵贵妃不诚心,估计是没耐心教她这些。公主高高在上,估计也不屑于跟丫鬟宫女们说这些。
到了午时,公主告辞,钟意如?回房午睡。
虽然还?没下雪,但是天气渐渐冷了起来?,大家都开始穿上了厚衣服。天冷的时候,暖暖地睡上一觉最舒服了。
房里暖和,钟意如?脱下衣服,发现?自己身?上已经不如?之前苗条,不由得又是一声叹息。
唉,不止精神空虚,肉体也犯懒怠惰了。
心里想?着明天开始要少吃点减肥,钟意如?盖着被子暖洋洋地睡觉去了。
另一边福荣回到终南王府,进了?门便?有丫鬟迎过来?行?礼问好。她便?问道:“世子在哪儿?”
公主走路没有莲步慢移的,一边听着丫鬟答,一边已经走到了书房。
世子在屋内,手里正拿着一封信,看她来?了便?放下,站起来?道:“公主回来?了。”
福荣走进来?道:“世子,咳嗽好些了么。”
世子身?子弱,昨日稍不小心吹了冷风,虽没发热,但是咳嗽有些严重?。公主也甚是忧心。
世子道:“好些了,劳公主挂心了。”
淡淡地说了没几句,两个人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说是不熟,毕竟是行?了房的夫妻,也在一起生活了一个月了;熟吧,也就洞房花烛夜,后面便?也分开睡了,还?是生分着。不过两个人都在适应新婚生活,都能感觉到对方没有排斥,只是一时又没有什么话说的。
原本世子以为公主骄纵,难以伺候;公主也以为世子就病缠身?,性子阴郁。其实即日相处下来?,都还?好。便?也都敬着对方。
世子看着桌上的信件,想?了想?,还?是道:“父王来?信,不日回京。”
公主一怔,显然没想?到他会同自己说这个。
随后便?是暗暗高兴起来?。
终南王无疑是一股可以强大而不可撼动的力量,而如?今自己嫁了过来?,怎么说也是终南王府的人了。终南王一回来?,她就像是有了靠山一样安心。
当然,她心里也不是没有些隐忧的。
比如?她的真实身?份,别人不敢说,但是终南王既然早已在暗中?插手京中?的事?情,说不定……
她忙稳了稳神,如?今有没有公主的身?份都不重?要了,因为她已经嫁过来?了。日后她怀了世子的骨肉,有了终南王的长孙……那才是她的安身?立命之本。
如?此想?着,公主更?生了与他亲近的心,道:“世子用午饭了么,福荣让人摆饭。”
世子温声道:“我不是很有胃口,公主去吃吧。”
公主鼓足了勇气,上前拉了他的手道:“世子平日就吃得少,如?今受凉,更?要注意吃食。”
世子一愣,略有些苍白的脸上有些红了,到底也没甩开她的手,扭捏了一会儿方小声道,“嗯。”
福荣悄悄松了口气。
她生怕被他甩开。那样她是拉不下脸再牵第?遍的。
皇上驾崩一个月之后,已经入土为安,几位还?算安分的皇子被派去了守皇陵。京城里虽还?是不能张灯结彩的,但是已经过去了刚开始的那段压抑沉重?的时段。
而此时,新皇的登基大典如?火如?荼地筹办。
“远在南疆”终南王,终于率三千精兵八百里加急回到了京城。
这个时候回来?,就把之前所?有事?情都撇了一个干净。
太子经过一个月的修养,伤已经好了大半。虽然元气大伤,身?形瘦削,却也不得不率文武百官至城门迎接归京的终南王,以示朝廷爱臣。
太子气色脸色都不好,跟在身?后的一众官员也噤若寒蝉,一个个低垂着个脑袋,气氛很是严肃。
城门处也早已戒严,有些百姓在两边围观,也等着一睹终南王风采。
等了一阵子,才有动静。
旌旗飘飘,马蹄声声,终南王率一百轻骑直入城门。个个身?披铠甲,装备齐全,一看就是虎狼之师。尤其是一马当先的终南王,正值壮年,一身?银光铠甲衬得雄壮威严,气势慑人。
到了城门,一队人马齐齐勒停马,扬起一阵尘土。
终南王翻身?下马,甲胄发出坚硬磕碰之声,他按了按腰间佩剑,眯着眼?往前看去,抱拳揖手,振声道:
“惊闻皇上驾崩噩耗,感念皇上恩典,臣八百里加急,回京吊唁!”
在当朝,有两个人不必向皇帝行?跪拜之礼,一个就是眼?前的终南王。
而另一个......虽然先皇入葬而太子未登基,但是国家还?在运转,朝事?并没有减少,所?以贺北王在城内处理朝事?,并没有来?迎接终南王。毕竟终南王身?份与他相等。
这么说来?,其实太子还?要比他?人低一头呢。
“终南王一片忠心,先皇泉下想?必十分慰怀。”
太子沉默半晌,淡淡地说了一句。特地指出“先皇”?字。
终南王只当没听见?,又道:“南疆百族臣服,战事?已休,臣原想?年关回京,给皇上带回好消息。没成想?人算不如?天算……臣心中?悲憾。”
这些话,就堵住了太子原本要暗暗职责终南王擅离现?场、罔顾边疆的话。
而后一切都很顺利。
太子登基。
紧接着是帝后大婚。
贺北王因旧伤复发,再次告假。完全不恋权,没有跟太子或者终南王针锋相对的意思。
只是太子到底元气尚未复原,登基大典、大婚之后,又病倒了,如?此一来?。便?没有足够的精力处理朝事?。
此时终南王的作用就凸现?出来?了,他成了辅政王。
可以说,朝廷的权柄从贺北王手上转移到了终南王手上。
一系列的事?情下来?,压根儿没有明面上的冲突,出奇地和谐。
虽然明眼?的官员都明白,底下暗潮汹涌,皇室衰颓,只是各自惜命,没人敢说。
贺北王不再忙得脚不沾地,这对于钟意如?来?说是好消息,因为贺北王闲下来?,他们夫妻才有时间相处。
其实他们都有一段时间没见?过面了,这也是钟意如?特别无聊的原因。
“听娘说,你?最近不太开心?”
夫妻不可以同房,但是一起吃饭还?是没问题的。这天午后,贺北王特意到了丰源居跟她吃饭,看她脸上有些郁色,便?问了一句。
其实哪里是老王妃说的。他虽然没有日日同她见?面,但是她过得如?何,他还?是知道的。
钟意如?虽然觉得最近有点无聊,但是并不影响她的胃口,吃了一块酱鸭,又扒了两口饭,才道:“这段时日宴会都没有,无趣得很。”
贺北王听了,便?有些怜惜。又是出于补偿的心理,道:“明日与你?出去散散心。”
钟意如?一愣,然后双眼?都亮起来?:“真的?去哪里玩?”
他笑了笑,难得他穿一袭白衣,看上去越发面如?冠玉,清俊不凡。
他想?了想?,道:“郊外有个庄子,种了许多梅树,如?今开得不多,也算一处景致。庄子里也有鲜嫩的蔬果,我们便?去转转,吃了午饭再回城来?。”
钟意如?一听更?高兴了,可以出去转转当然最好了,而且还?有他陪着她去。
她一高兴,饭都多吃了些。
贺北王也没有吃完就走,留下来?陪她。
只是钟意如?不会下棋,又不会别的技艺。
贺北王原本是说再教教她写字画画什么的,不过太冷了,钟意如?不愿意动手,看他皱眉,她就贼机灵,挨挨蹭蹭到他怀里去了,美其名曰“冷”。
这么一来?,他哪里还?有教她写字作画的心思。
当然也没有闹到床上去,钟意如?心满意足地窝在他怀里,夫妻俩亲亲热热地说着话。
说着说着,就说到了终南王,她说话也没有什么顾忌,直说道:“终南王诡计多端,狡猾如?狐。如?今把持着朝政,太子又是被他搞垮的……我感觉他想?造反,王爷觉得呢?”
他低头看她一眼?。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她竟然随口说出来?,说就说了,还?一脸坦然。
“嗯。”他没什么异样地点点头。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终南王不单纯。锋芒太盛,还?不如?贺北王沉稳。两个人的年纪应该倒一倒。
钟意如?看他没有什么忧心的样子,猜测他应该也是有防备的,便?也放心了。
这个男人身?上有一种令人心安的力量。
钟意如?看气氛还?好,就抱住他,问:“那王爷,你?会不会造反?”
他垂眸看着她,一双黑眸幽深地看不见?底。
默然半晌,反问:“你?想?不想?我造反?”
钟意如?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但是她诚实地摇头,“王爷要是当了皇上,我往后岂不是要要待在暗无天日的后宫里?”
他语气淡淡的,“人人向往那富贵荣华之地,你?却说它暗无天日。”
“富贵是富贵,也更?无趣。”她声音有些低,在他怀里叹气。
贺北王听完她这一番话,眉头不着痕迹拧起了一个疙瘩,沉吟着不再说话了。
钟意如?琢磨不透他的意思,也不想?去琢磨,但是感觉有点不好,就转开了话题,问:“王爷,北疆风景如?何?”
“地广荒凉,多风沙,远远不如?京城繁华。”
“听起来?似乎别有一番风光。”
“你?想?去?”他问。
钟意如?听得一愣,竟然觉得豁然开朗的,“有机会的话,去看看也不错啊。”
他皱眉看着她娇嫩的肌肤,“北地风大,你?去了辛苦。”
钟意如?却是兴致勃勃,“不怕,王爷能去的地方,我也能去!”
“也好,有朝一日带你?去。”他低头亲了亲她,轻声道。
至此,钟意如?一扫这段日子的抑郁。
美中?不足的是,到了晚上贺北王就回去了,没留下来?给她暖床,唉。
作者有话要说:赶榜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