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玩意儿，给爷整这出，我每天晚上给你打电话发短信骚扰你，艹！]
可因为时差问题，秦柏这边现在是早上……
振动不停，一条接一条陌生号码。
[煞笔程序狗，给我爬，RT怎么有你这样的员工，吃翔长大的吧。]
他也不是程序员……
[我家宝没进前五你也别想好过。]
这条短信下附着一张写有他名字的蛋糕被数刀切开撕碎，爆出许多红色粘稠夹心酱的照片。
“什么事？”松雨觉看到了秦柏一扫而过烦闷的情绪。
他摇摇头：“没事。”
将手机锁屏，忽而又亮起来，一通陌生来电。秦柏将它挂断，一会又来一通。
“不方便？”松雨觉误以为是自己在这妨碍了秦柏。
秦柏转头看着松雨觉，抿起唇眉心不展，然后拿起手机接了。
他没说话，对面要说什么大致已经能猜到了。秦柏顺手将音量调小。
“你脑残吧，优化你就优化，我们正在打投，我都没敢更新，你丫给我把APP直接整崩溃了，还特么崩了半小时，大学毕业了吗，我家宝儿连前五都没进，隔壁家的全冲前几了，RT的员工夹带私货没人管？真是够吃相难看的，你们公司拿了我们多少钱干点人事行吗！”
秦柏只是听着，一言不发。对面见他没反应，又继续吼：“别装死，有本事搞骚操作有本事跟老子对线啊！”
他叹了口气，缓缓道：“你说我可以，随便说，说爽了就挂，但是说我的公司不行。如果这件事没有个满意的解释我会离开的，不是公司选人的失误。”
“搞臭了我家宝儿的排名就想跑是吧。”
“……”秦柏启唇正准备说点什么。
松雨觉帮他摁了挂断，冷声问道：“怎么回事，有人骚扰你？”
“就几个而已，我已经拉黑了。”秦柏从松雨觉手里抽回手机收起来。
司机小心翼翼的又一次拉开车门开了一条缝，等了几秒发现没什么动静才打开坐进去，顺便从反光镜里瞄了一眼后座。
车后座，两人泾渭分明的像是陌生人一样。司机有点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上错车了。又从反光镜上往后看了几眼，松雨觉抬了下眸子，看着他。
司机这才收回视线，马上启动了车。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言语，蒋宁柯没有跟来车上就陷入了极致的安静。
车内只有秦柏能闻到松雨觉的信息素，一种像是被雨水浇灌过后带有潮湿气的轻甜花香。他的嘴里还有丝丝缕缕的血腥气。
不自觉的，他扫了一眼松雨觉的后颈，松雨觉正垂眸看着手机屏幕，修长的脖颈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衣领下白皙一片的皮肤上规整的贴了一张腺体贴，下面遮盖了他留下的痕迹，喉头突然一紧。
他立马抽回视线，摸了一下自己的喉结看向窗外，心跳在此刻格外明显。
……
酒点前台见秦柏回来，提醒他有一件快递。印象中知道他在这家酒店的人没几个。
他掂量了一下，很轻，听不出里边装了什么。
“谁寄来的？”他自己咕哝着。
松雨觉低头看了眼。
“我回去了。”说了一声。
“好的。”秦柏，“好好休息，别打抑制剂。”
松雨觉边开着门，在秦柏看不到的地方提了下唇角走了进去。
秦柏回了房间往沙发里一躺，感觉到口袋有什么东西硌得慌，拿出来一看是松雨觉的腺体贴，他放在桌上留着以后备用。
转而看到另一侧的快递，他坐起来拿到身前拆开一层层的包装。包装的十分严密，快递单上也没写联系人，只有收件人上秦柏的名字和电话，估计是对方亲自送来的。
终于他将所有的包装全部拆完了里面是一个纸盒，垃圾桶塞满了他刚扔的包装袋，房里隐约有腥臭气，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蹙起眉将最后一层包装划开。
只见里面放了一只开膛破肚的白猫，它只有巴掌大，雪白的毛被鲜红血液黏成一撮一撮的，血液已经凝固，绒毛凌乱的树立着，绒毛之下腹部位置血肉模糊，他已经不敢继续看下去了。小白猫嘴还张着，露出一排小乳牙，看得出十分痛苦。
秦柏头一次感受到难以平复的怒意，全身不住发抖。他忙把盒盖盖上，胸脯强烈起伏，脑海中那只小猫的样子却一直清晰可见，想着想着这只猫就和松雨觉脖颈上的小白猫重合在了一起。他转眸看着一旁躺在桌上的几片腺体贴，一种不安油然而生。
他站起身的时候身形有些不稳，抚了一下桌子才站定，这一扶盒子中的血味不可避免的又钻进他的鼻腔中。秦柏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走到隔壁摁下门铃。
可是门很久都没有打开，秦柏更急了，他咬着下唇泛起白，连着又摁了好几下。这时候房间里才有细微的声音。
门终于打开。松雨觉眼神朦胧，不明所以。
“刚睡下你就……”
秦柏一双手扶上他的肩膀，三百六十度看了一圈问道：“老板，你没事吧？”
“你没事吧。”松雨觉被他一折腾彻底清醒了，揉了揉太阳穴。
他刚才正在和秘书商讨公司的事情，后来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紧接着就被门铃声吵醒。
“那看来只是巧合。”秦柏咕哝着。
“什么？”松雨觉刚醒来有些起床气，情绪并不高。
“没事，没事。你继续。”秦柏又急匆匆的走回房间。
对方不应该只送来这个就走，应该会有威胁信什么的，盒子里没有，那几层包装不知道会不会有，他蹲下/身翻出几层包装袋，一个夹层里还真有一封信。
他坐下拆开信,果然是一封粉丝寄来的辱骂信，语言露骨锋利，字里行间都能察觉出暴力倾向。粉丝因为这事一时生气他能理解，但是电话骚扰，寄东西恐吓他就忍受不了了，并且这位明显还有虐待动物的倾向。
秦柏不忍的再一次打开盒子，给小猫拍了张照，然后拿着盒子走下楼。酒店出去过几个路口有个公园，秦柏拿着盒子走过去找了一处花丛环绕的地方刨开一个土坑，将盒子放进去埋了起来。
他站起身驻足看着这处土包，这人着实是把秦柏恶心到了，本来他只是觉得将自己的工作做好澄清一下就可以的事现在似乎没那么简单了，这群人疯了一般网暴他人肉他。
松雨觉给他发来个消息。
[去哪了？]
松雨觉去房间找过他？
他刚要回复，松雨觉又发来一句。
[保洁员敲了很长时间门一直没动静就来问我。]
大中午的哪个保洁员会主动开工，多半是松雨觉叫来的。
[出去买东西，很快回。]
松雨觉：[门口等我，出去吃饭。]
刚见了这幕，秦柏实在是吃不下去，他只想简单点解决。
[我就不吃了，买了些带回去，你要是不嫌弃一起。]
对面便没了动静。
房间里设有简易厨具的厨房，应付下家常便饭还是可以的。他去超市买了些面、鸡蛋和菜提溜着就回去了。
开门提示音响起，隔壁门打开，松雨觉已经换上宽松的居家服，探出半个身来。头发半干未干，一缕缕铺在光洁的额头上，眼中水汽氤氲，脸上还有些粉气。
秦柏勉强挤出笑，嘴角微向上翘，但这样更显得疲惫：“我还以为你不来了，还好买的多。”
松雨觉跟在他身后走进房间，左右扫了一眼秦柏房间，物品摆放的井然有序，带着淡淡清香。唯独客厅的垃圾桶很乱。
一个贴着快递单的包装单躺在地板上。
“刚才的快递是什么？”松雨觉，“你告诉过其他人这里的地址？”
秦柏身形一顿：“跟朋友提过一嘴，他怕我在这不习惯，给我买了点东西。”
半真半假的回道。
“你先坐，我很快就好。就是简单煮个面别嫌弃。”他道。
“你厨艺很好。”松雨觉声音淡淡的，随后挑起眼尾笑了笑。
他很少笑，至少秦柏没怎么见过。秦柏被松雨觉的情绪带动着，也没那么差了。
提着东西进厨房开始操作。松雨觉感觉到秦柏情绪的起伏，潜意识觉得这快递不对劲。他俯身捡起快递包装，只看到秦柏的信息，又偏头看向装满一桶塑料包装的垃圾桶里，里面隐约夹了一个纸球，他拿起来铺平。
看到上面的内容后不免眯起眼，脸侧鼓动几下。厨房里倏然传出动静，他拍照留了底又揉弄几下扔了回去。
“近期对公司所有员工进行排查。”松雨觉给秘书打了通越洋电话。
他平时在休息时间不会主动给员工安排任务，现在对面还是凌晨，他顾不上那么多。
秘书意识还模糊着，松雨觉把照片发过去给他提了个神，语气瞬间清醒起来。
“我今早上班就查，不过现在很多项目小组还在跟进，这时候开始……”
没等他说，松雨觉就道：“全部暂停，我还不差这一时半会的钱。”
“面好了。”秦柏端出两碗热气滚滚的面，“不知道你喜欢几成熟的，我就煎了个全熟蛋。”
看到松雨觉举着手机。
指了指手机，用气声问道：“在打电话？”
松雨觉立刻放下手机：“刚好挂了。”
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