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柏走进对面广告部把文件放在门口同事的桌上，躬下身和对方简单讨论一番。
抬眼恰巧看到上次帮他做数据的男生此时也正看着他。从那眼神就能看出来，男生并没有那么简单就放过他。
可是秦柏连他叫什么都还不知道。
“你是和唐绵吵架了吗？”身后一个女声。
秦柏面带迷茫的转过身来看着。
“没有的话，就当我没说。”对方干笑几声走回自己的座位。
好了。这下他知道那个男生叫什么了。
就算是唐绵把他盯穿了他也没准备现在去找他，毕竟上次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再者他才刚来没多久他们两人能培养多深的感情。
他转身往回走。
刚进办公室，三三两两闲的没事干的又头对着头开始聊起来，内容秦柏不用想也知道。
不是说工作很多吗，怎么他周围的人都这么闲。
他刚坐在椅子上还没坐热乎，总监的大嗓门又吼了起来。
秦柏条件反射的弹起来，也没见着人在哪。
总监这才刚走到门口，倚着门框：“诶对，就你，还挺自觉的，去我办公室一趟。”
总监指着秦柏，在空中画了个圈收回手转身扭着走了。
秦柏无奈的跟在后面，中途路过的人都往这边看过来，低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
办公室门打开。
松雨觉抬了点头，推一下架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
“你还没走？”
“我不是了，就出去走走么。”蒋宁柯坐在沙发上毫不客气的给自己倒杯茶喝起来，“找到你说的那个人了。”
松雨觉正在低头签字的手突然顿了一下，看着不远处的蒋宁柯眯了眯眼。
“知道他的信息素是什么吗？”蒋宁柯醒酒似的摇晃着手里的茶杯。
“不知道。”松雨觉继续手上的工作，“公司不要求员工出示信息素检测报告。”
这是太过私密的事了，如果不是十分必要是可以不出示的。
“我今天感受到了。”蒋宁柯，“很少见的信息素。”
松雨觉没搭理他。
“你要是适合这口的，我立马给你找一沓，今晚，走不走？”蒋宁柯来劲了。
他出了名的爱玩，周围各种小香O，每次出来不带重样的。不过他从不带到松雨觉面前。
“你故意的？”松雨觉语气很淡。
他很少去，因为他与大多数人接触都会轻度过敏，身体会泛红。
这是他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的。不明原因，突然有一天在身上就开始泛红，最后检查出来是因为患上了极罕见的接触过敏症，自此以后就再没与人接触过。
当时医生猜测这其中原因可能与信息素有关，总有适配的信息素适合松雨觉，但一直到最近之前他都没有遇到过，直到见到了秦柏。
蒋宁柯是松雨觉发小，所以对他的症状门儿清。
“这不是给你做个测试，找几个稀有信息素的Alpha试试。”
“没兴趣。”松雨觉兴致缺缺。
“我把其他人也都约上了，大家都挺长时间没见了，别不给面子。”
有人敲了几下门走进来，是松雨觉的秘书，来拿他刚签好的文件。
秘书每本都翻看一边为了确认都已经签好了，打开一个文件夹的时候手抖了一下，她抬头看了眼松雨觉。
“怎么了？”松雨觉抬起薄薄的眼皮。
“没、没事。”秘书看了看笔划不太流畅的签名。
刚才松雨觉在听到蒋宁柯见过秦柏后手抖写的。
秘书正要离开，蒋宁柯抬手对她打了个招呼。
等她走后，松雨觉才说：“在我公司你注意点。”
蒋宁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说到别的：“你去问一下那个叫秦柏的序列号是多少。”
“不去。”松雨觉语气平缓。
“我真的好奇……”
“好奇你自己去。”松雨觉随便翻出一本书，反正就是没正眼瞧蒋宁柯，“就你这样，你家公司还有几天拍卖，我低价回收。”
蒋宁柯被他怼笑了。
……
“听说你去捡垃圾？！”总监翘着兰花指不停的敲打桌面，“你敢在外面偷偷做兼职？”
秦柏：“？？？”
“够忙的。”总监双手抱在胸前安静了几秒，“等等，你才来没几天，不会在这工作才是你的兼职吧。”
他的想象力很丰富……
总监突然一副扼腕痛心的样子：“原来你生活这么困难吗，平时看你打扮以为你家庭条件还不错，算了你回去吧，别让自己太辛苦。”
“我能问问你是怎么知道的吗？”秦柏走到了门口，试图和总监保持一个安全距离。
“昨晚聚餐，同事们都看见了。放心，都是咱们部门的，不会说出去的。”
秦柏点点头出去了，现在估计全公司都知道了……
他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有人在说什么。
“肯定要被总监那张不男不女的嘴哔哔几个小时才能出来。”
“怎么感觉他今天消停不少，没有前几天刚来的时候那么恶心人了。”
“估计是昨天老板下来两趟人吓傻了吧。”
“别说了，到门口了。”有人提醒道。
“哟，唐绵来了，来找他了，认识两天就把人家甩了。”
唐绵站在秦柏身边，抬头看着他。
“我们聊聊吧。”
他们找了处安静的地方，是这一层休息的地方。有观景台，站在这里可以俯视到脚下的城市，路上忙碌工作的人行色匆匆，全都是那么渺小，小的像一群蚂蚁，轻易就可以夺走他们所有。
“我都知道了。”唐绵说着他听不懂的话。
“知道什么了？”他问。
“我知道你的信息素是艳阳春雨，序列号排在前二十，及其罕见，可以和你匹配上的人很少。”唐绵将检测报告拍在秦柏胸前，“所以你认识我就是在捉弄我对不对！你就是想靠我的帮助进这家公司是不是！”
两种信息素混合在一起的都是少数，再加上秦柏这两种都是抽象型的更加稀少。
这又是什么跟什么，他之前到底干过什么渣人渣事。秦柏意识到事情可能没他想的那么简单。
他拿起检测报告看了一眼，是他的信息素报告。他记得这是很私密的东西，所以现在是需要生气吗？
“你从哪弄来的。”秦柏故意冷了几分，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是很高兴。
这招还是管用的。
唐绵柔声低下头：“我用你的头发去检测的。”
秦柏皱起眉看着他。
“所以你是不是一直拿我当工具人。”唐绵拽着秦柏的袖子抬头看着他，眼眶湿润鼻尖也红了，看着楚楚可怜，“那你可以继续把我当工具人，即使我们的信息素不匹配。”
唐绵笑了，但看起来很伤心。
他们身后有脚步声。
两人一齐回头。蒋宁柯一手插兜嘴角带笑像是看到了一出好戏。
见两人都在看自己，他道：“没关系，你们继续。我当没听见，不会告诉你们老板有办公室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