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柏一脸懵，大脑还不算清醒，抬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本就不整齐的头发现在更乱了。
“还愣着干嘛，快去啊。”他工位旁边的一位同事看热闹不嫌事大，“老板几百年不下来一次，下来一次就见着你趴那睡觉。”
秦柏顺便瞄了眼对方工牌，叫李缘。头发没多少，话倒是不少。
“他在几楼？”秦柏没什么心情的问道。
“谁？”李缘反应了一会，“你说小松总？你竟然不知道总裁办公室在哪层？！”
按着正常人的逻辑，应该在顶层。
秦柏没再和他多言语，起身准备离开。
“在中层，三十楼。”李缘回道。
嗯，看来不是正常人的逻辑。
秦柏随便挑了一部电梯，摁了半天没反应，他就换到隔壁的走了进去，摁下三十层按钮，扭头看到镜中的自己。
因为刚睡醒的缘故，头发正随意在头顶狂舞，脸上也有压痕。他理了理头发，整齐了许多，压痕就没办法了，只能委屈这位小松总凑乎着看了。
到了三十层，电梯门打开，他站在门口愣了几秒。本来还怕自己找不到办公室在哪，来了才发现自己多虑了。
可以说是，这一整层都是对方一人的办公区。主要是以白色为主，他走进来的一瞬间以为自己眼盲了。
应证了他的想法，这人确实不怎么正常。
天花板地板墙面全都是一个颜色，只有个别家具用了其他颜色。
那小松总估计是怕自己撞上去。秦柏想。
他低头看看自己胸前的工排，25岁，数据处理部的。公司是雨墨集团。
他看了墙上的指示，找到总裁办公室。
墙上并没有明显标明是总裁办公室，而是简单写着RI，下一行写了名字松雨觉。
他敲了敲门，得到里面的人同意才进去。
松雨觉抬了下眼，转而又专注在自己眼前的电脑上。他眼尾微向上翘，专注起来有一种特殊的吸引力，秦柏站在那看了一会走进来。
待到他走近松雨觉才拿出平板。
“找找上面哪个是你的资料。”
秦柏顿了一下，他总是能闻到一阵香气，现在味道要更重些。从刚睡醒见到松雨觉的时候就能闻到，味道不是很浓，是让人舒服、沁入心脾的味道。
见他迟迟没接，松雨觉抬眸问道：“怎么了？”
“没。”秦柏摇摇头，随口问道，“这里养了什么花吗，味道很好闻。”
松雨觉的表情明显有了变化，不知道什么原因。秦柏不愿过多探究。
“没有。”松雨觉语气平淡的回道。
秦柏没当回事，接过了平板。
不小心碰到松雨觉的指尖，触感温热。
他感受到对方手轻颤了一下很快便移开了手指，又见松雨觉迟迟没有收回，手在半空中停留了一段时间，以为松雨觉有洁癖，很介意这次他们的碰触。
他说了句“抱歉”，低头开始翻找自己的入职资料。
松雨觉手指弯曲几下才重新放回到键盘上。
“第一天来就偷懒没什么解释吗？”他边敲着键盘边问道。
秦柏同时问道：“人事资料给我看没问题么？”
两人视线相撞，谁都没回答对方问题，办公室内静的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香气还萦绕在秦柏鼻间。
最后还是秦柏先开了口，随便编了个理由：“刚收到公司offer太激动，一晚上没睡好。”
低下头又找了一会，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资料，他递回给松雨觉，这次手指特地往后移了几寸，避免两人再次触碰。
松雨觉低头看着他的资料：“听说你记忆力很好？”
“还可以。”秦柏答道。
“你刚才看到的人名可以按顺序说一遍么？”
刚才秦柏翻过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但他每个都记得。
按着顺序，他把所有的都说了一遍，一字不差。
“你刚才看到的其他人信息都是随便编造的，所以不用担心我们泄露员工隐私。”松雨觉提了下唇：“你的记忆力的确不错。”
秦柏不明白测试这个的目的是什么，也没多嘴去问。
“你可以回去了。”松雨觉将平板放在一边，双手交握放在桌上。
“没事了？”
这就可以回去了？来的意义是什么，来检查他背书？
“别再让我看到你偷懒。”松雨觉想了想说道，“你的这项技能很有意思。”
秦柏走出办公室，扫视了一圈这一层其他空间。
不远处就是茶水间，还有阅读区、运动区。全都是松雨觉的私人空间。
自己一个人不会无聊吗，他不明白。
走出房门后，他才觉得那香气弱了很多，但还是可以闻到，似有若无。
可能是刚成为Alpha，不适应身体的各项器官，过段时间说不定会好。
回到楼下办公区，刚进去就感受到周围同事异样的眼光，他又低头看了眼入职时间，是昨天刚报到没错。一个刚到的新人就能把同事全惹个遍？
他走回工位的时候，一路听到细碎的吐槽声。
“不是挺拽的吗，一来就炫耀自己高学历，能力多强，这会怎么就蔫了。”
“早上刚到，当完总监舔狗，转身就把总监下派的任务拿给隔壁部门的人，勾搭人家小伙帮他做吗，够恶心的。”
“有张脸了不起，有学历了不起？”
“估计是被小松总怼了一顿，现在明显比刚才消停了。”
“你们可小点声吧，别被听到了。”
“怕什么，还怕他个实习生不成。”
从对话中秦柏大致听出来是自己先前太作了引来同事不满。
他坐回到座位上，工牌撞在桌面上发出很大一声，所有人又抬起头来表情意味不明的盯着他。
秦柏垂下眼皮装作没看见，摘了工牌扔在一旁，扫了一眼身旁，发现桌上多了几个文件夹。
拿起来翻看了一番，应该是其他人摞上来的。挺高一沓。
现在快到下班时间了，他势必是要加班到了。
那么问题来了，他家在哪。
他想了一下，才想起来刚才看过自己的人事资料。还好刚才松雨觉给他看了，不然他可能还会被别人当成傻子，连自己家在哪都不知道。
他用手机查了下地址，是地段很好的位置。
他一个实习生，哪来那么多钱，他的家庭背景是什么样的，对这些他一概不知。
算了，先将就着过吧。秦柏扔下手机拿起一个文件看了起来。虽然他没干过这一行，可他看了一圈，不算难。
很快就进入了状态。
“秦。”突然有个中性的声音在叫他，“这个我做好了，你觉得可以吗，不可以我再去重做。”
这应该就是他们刚才说的隔壁部门的那个男生。
男生一手搭在他肩上，两人距离挨得很近。
秦柏几乎感觉到男生贴过来呼出的气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