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莫瞅着古书上“自愿”两个字直发愁,不知道应不应该联系好友告之这一情况。
他这些日子一直把自己关在魔宫里找资料,能翻出来的记载都说这仙骨如何厉害,如何难得,一旦获得便会如何如何登峰造极,然后得到它的办法却是本人心甘情愿接受剔骨?
这踏马!
寂莫想想要是自己,谁要敢动自己一根汗毛他都得neng死对方,更别提是骨头。还是活生生被剔出来……只是想想都觉得浑身都不好了。
“幸好老付不想要。”只是想借仙骨之力解除封印,否则那娇滴滴的小姑娘怎么承受得住?
他啧啧暗道君无越的心真是黑透了,这样算计人家小姑娘,小姑娘可真是太可怜了。
老付真的不考虑把人弄到魔宫来好好疼吗?忍不住咂咂嘴咧开笑了起来:“可了不得可了不得呢。哈哈哈~”
接着继续研究如何只“借”而不要骨这件事。
而可怜的小姑娘白枝此时已经在矿洞里挖了七天七夜,要不是有灵力护体此时定然十分的可怜。
连带着被带在身边的付寒渊都弄得一身狼狈,叫苦连连。
“啾啾!”人家是让你下矿探宝不是让你挖矿啊。
眼见着白枝来了城南柳家寨就下铲子不怕辛苦地挖起了矿,付寒渊实在是无语对她的智商产生了浓浓的怀疑——到底有没有脑子这东西?
“啾!”都多少天了,快别挖了!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身体说话啊,他快受不了这傻女人了以及自己这蠢叫声。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自己叫声这么难听。
转念一想,以前也没叫得这样长过,就算他本体是只绶带鸟可身为魔君他也很少以这副模样示人。
“啾~”蠢货!
难道现在修真界都是这样修炼的了?不修灵力法术开始修体能了?付寒渊抖着双翅梳理自己的毛发,白毛都染上了一层灰看起来脏极了。啄完自己的又嫌弃的往白枝身上看过去,啾啾叫着也替她理了理耳侧的碎发。
“啾啾!”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想起他来用个净尘术呢!鸟好脏了知不知道。
付寒渊生无可恋连声音都哀怨了几分。
白枝偏还在这时候伸手过来揉他的毛,他感觉自己更脏了。
“谢谢啾啾。”
“啾~”
白枝感觉自己从亲爱的小毛啾身上吸足了能量,继续运转灵力置于双掌之上再借助工具终于又撬起一块不知名的黑石,用力一掀便扬到了身后。
“啾啾你别急,等我再挖一会儿就给你吃灵石。”她以为他是饿了。
“啾!”呵!吃吃吃,就知道吃。每当他一叫她就以为他是饿的,他感觉自己的本/体越发的圆润蓬松了。
“来,乖啾张嘴。”
“啾!”没空,不张!
然后下一刻他就在白枝的软语声中张开了嘴。
“啾?”嗯?
“啾!”怎么又是灵石灵力!
他扑棱着翅膀飞到白枝的手腕处啄着她的手镯:“啾!”点心!
来之前买了一大堆他可都看见了。别想着瞒过他漂亮的大眼睛,他眼神毒着呢!
眼毒嘴也刁,可惜白枝这时候却和他没了半点默契,硬是将炼化大半的灵力送入了他的体内,末了还轻轻捏了捏他圆滚的小肚子笑了笑。
付寒渊:???笑什么笑!还有这女人是不是越来越大胆了,以前只是揉头顺毛,现在还敢捏他肚子了?
不对,他突然瞳孔放大:她之前还总是想……看他尾巴来着。
可怕可怕太可怕了。
付寒渊收起仅剩的那一根尾翎啾啾飞着跳上了一旁的石块上,暗暗炸起了满身的毛。
识海之中,那越发明艳的红绳轻悠悠晃了两下,他惊得瞬间一动不敢动,许久之后才难以置信地看向白枝暗骂一声:禽/兽!
不,禽/兽不如!
她竟然连只鸟也看得上?
不对,她竟然真的对一只鸟……
也不对。
付寒渊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了。
反正他就是觉得白枝看上他了,而且还是他的鸟身。这个女人真可怕。
吓得他赶紧联系寂莫。
而这边白枝继续加班加点当个尽职尽责的挖矿工。
当眼前一块黑石终于掀飞后,白枝终于产生了一种玄妙奇幻的感觉。
她也说不清这到底是什么感觉,硬要形容的应当是渴望?对地底下某样东西的浓浓渴望。
柳家寨这处矿场早就被挖空已经荒废几十年了,但三角眼男人那里确实又有个消息说这里每隔两三年便会伴随着一股热浪闹一次地动。
热浪和地动在修真界实在太过稀疏平常,稀奇的是每次地动都只是这片矿区,并且有人曾看到过异彩出现。
虽然这些年已经有不少人因为这最后一点来探究竟,也有不少人一来便如白枝这般胡挖一通,可到头来有收获的还真没几个。
就算那些有收获的也只是得到一些用得上的冶炼材料,并不珍贵。
白枝来这里跑一趟本没抱希望,那三角眼精明着呢,就算一开始被凤凰的诅咒吓到,但给她的信息也未必是有用的。
谁知道一来到这矿场,她就有一种奇特的感觉,尤其是丹田处更是隐隐有些异样,仿佛这里有她,不对,是腹中的它——那米粒大小的地心火的渴望之物。
她也迟疑过,实在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现在算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会突然冒出一团火,真是她“吞”进去的?那火在焚烧的是她的仙骨?这是好是坏呢?她不知道。
可越迟疑身体好像越不受自己控制一般,丹田处的灼烧感和渴望感越来越强烈。
她这才一咬牙找了工具凭直觉找准方向后二话不说埋头挖起来,直至今日终于感觉那样东西越来越近,越来越……
咚!
一声闷响。
找到了!
“啾啾,快来,我找到了。”白枝激动的向小毛啾招手。
付寒渊正在向寂莫传音,可对面一直没人回应,他正纳闷就听到一声异响,紧接着便是地动山摇。
“啾!”地动!
他赶紧振翅往白枝这边飞。
白枝也是一愣,下意识便向着小毛啾的方向扑过去。
“啾!”先拿东西!
付寒渊急忙振翅,可惜白枝只听懂了一个“啾”字,脚下一个不稳差点崴了脚才险险接住了他。
“啾啾没事吧?”她赶紧把小毛啾抓在手里一通查看,这次细致到连羽翅都展开看了个清楚。
任凭付寒渊如何挣扎这次也没能逃脱掉。
“啾!”先拿东西!再逃命好不好?
他对白枝算是彻底失望了,永远不知轻重缓急,没个主次。
这都挖了多少天,终于好像挖着点什么东西了,结果呢?
“啾啾啾!”你知不知道咱俩现在有契约在身,你死不了我就死不了!
可任他怎么气得跳脚,白枝也听不到。
这更令他气闷,自己像是个白痴一样对着空气在咆哮。
白痴对蠢货,呵!呸!
正奋力躲着乱翻翅羽的手,脑袋一扭却看到头顶一块石头随着地动摇摇晃晃要掉不掉。
“啾啾啾!”快躲开!
小小的身子像炮/弹一样想要将她撞开,可使足了劲也只是挣脱了她的手掌心。
“啾~白枝!躲啊!”
一人一鸟先是往旁边一跳紧接着便是一愣。
白枝:“啾啾,你刚才有没有听到谁,喊我?”
“啾!”是我……啧,怎么又变成鸟语了?
付寒渊不知道刚才是怎么口吐人言的,好像是情急之下自然而然就……
可现在无论他如何努力都不成了,吐出来的都是鸟言鸟语。
但那石头也因此没落在他们身上,咚的一声砸到了旁边。
“啊!”白枝这才想起刚才挖出来的东西,勉强运起一道灵力护在她和小毛啾的身上小心地挪过去,可哪里还有那东西的踪影,她连那是什么也没看清就不知道被这阵地动带去了何处。
“啾啾。”东西呢?
付寒渊也紧张地看过来,小爪子紧紧勾着她的手指十分生气。
“啾!”不急着拿东西你救我做什么?
“啾!”我用得着你救?
白枝眨着眼扭过头来就见小毛啾不仅小爪子紧紧扒着自己,就连双翅也展开紧紧抱着自己的手指头。她连忙安慰:“别怕别怕,我这就带你出去。”
也没工夫疑惑刚才到底是谁喊她,白枝感觉那股子渴望感似有若无正在渐渐消失,根本不知道刚才挖出来的东西是什么又去往了何处。
“啧,白来一趟。”赶紧护着小毛啾往矿洞外走。
矿洞里岔道众多,进来时白枝做好的记号此时大部分被地动弄没了,她只能凭感觉往外跑,生怕这洞口被埋住。
付寒渊抱着她手指指挥着。
“啾!”这边!翅尖竖起指着左边的岔路。
“好。”白枝赶紧拐过去。
“啾!”这边这边。翅尖又转了一个方向。
“明白。”她忙点头脚尖也跟着换方向。
一人一鸟终于重拾默契,不一会儿就看到了明亮的洞口。
“白枝!”方颜急切的呼声从洞口外传过来。
白枝心中一喜:“是方姐姐!原来刚才是方姐姐他们在喊我。”是安堂吧?她猜测。
虽然在洞中声音有些失真,但能叫出她名字的男性除了他还真没别人了。
“我在这!”她忙应着快步冲出去,果然见到方颜和安堂正急迫的守在洞口处。
“可算找到你了。”方颜一把将人抱住。
她不好意思地张开双臂:“方姐姐,我身上脏。”
又对安堂真挚道:“谢谢安大哥救我和啾啾。”
安堂打量她一眼,见她安全无虞这才点点头沉声道:“先离开这里再说。”
“对,先回去再说。”
付寒渊甩了甩尾翎烦躁的叫了两声,正要恼怒啄人脑内响起了寂莫的声音:“付兄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