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毛啾竟然开始掉毛了,这让白枝十分懊恼和心疼,扳过他的尾巴就要看。
付寒渊惊得炸起一身的绒毛,看起来像个蓬松的小毛球,捧在手里松软暖乎只可惜尾巴被遮了个严严实实,她看不出里面什么样。
“啾啾乖,我看看有没有流血受伤。”还记得之前她只是从他翅膀上拔了一根便流了血呢,这尾翎不得更……
“我给你上点药。”她心疼道。
“啾!”走开!
付寒渊是绝对不可能让她摸的,这像什么话!
他堂堂魔君!
“啾!”真烦鸟!
翅膀一展调动魔力便从她手里逃脱了。
“啾啾?”白枝愣了愣,随即惊喜道:“你会飞了?”
虽然费了半天的劲小毛啾始终在自己身侧,可他确实扑棱着翅膀脱离了她的手掌心啊。
得好好鼓励一番。
白枝的手便拍了起来:“啾啾真棒!加油!啾啾是最棒的!”
付寒渊身子一歪直直掉了下去。
“啾啾小心。”一伸手就接在掌心里。
付寒渊:“……”他只是之前飞得太久了,魔力和体力都耗费得太多才摔下来的。再者……
他仰着毛绒绒的小脑袋满副深沉相:这女人实在是太蠢了,真把他当成……宠物了吗?还是孩子?
付寒渊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看在白枝眼里却只是他抖了抖羽毛,可爱极了。
白枝便想着或许是小毛啾“营养”跟不上了呢?她便想着这是一个年岁已长飞都飞不起来的的小毛啾,突然受她牵连虽然寿命得以延续可灵力却不是立时便能跟上。实在可怜。
还有体力。
她眼见着小毛啾的羽毛越发的洁白如雪,并没有转灰或者有其他变化,这是不是说明他的肉/体和体力也没没办法恢复了?
“对不起,我以后一定多喂你一些灵石。”希望小毛啾多吸收点灵石能重造他强健的鸟身!
这样想着,白枝怀着愧疚之心郑重地将他那支尾翎收进了自己的手镯里。咬咬牙又从中拿出一块中品灵石,炼化之后一点点喂进小毛啾嘴里。
付寒渊刚还气愤的心情便好转了很多。
“啾~”什么时候有中品灵石了?
他自认白枝的一举一动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她睡觉休息他都盯着呢,可没见过她手里还有中品灵石。
她有事瞒着自己?
瞬间到嘴的灵石都不香了。
“啾!”够了。
扭过头去自己慢慢转化这充盈的灵力。
白枝看看手里剩下的大半灵力自个儿吸收了。不能浪费。
不过心里也有了底,以后再“喂”小毛啾的时候一颗中品炼化一半就足够了。
用在她自己身上好浪费啊,她吸收天地间的灵气就完全OK的。
白枝一边心疼那点子灵石,一边出了门。
手镯里还有几块中品灵石,是她偷偷用下品跟方颜他们换来的,为的就是给小毛啾用,可得省着点。
“王老板?”她出门去找铁匠王。
偏就这么巧今日铁匠王给店里的伙伴们都放了假,本就是要闭店回族中办事去的。结果就赶上了白枝登门,见她昏迷不醒想一想炉房里的惨状便想着她怎么也得再躺大半天,就把门一关回族里去了。
现在白枝在店里转了一圈不仅没找到人还发现自己被关起来了,顿时心情复杂。
那炉房她一推便开,里面空无一人只有一团团的火焰无声地燃着,而第五间房中的灶此时却是熄灭的。
白枝的脸白了白。
“完了,我闯祸了。”她不由得想起自己体内的米粒大小的地心火:“我……好像把人家的火给……吃了。”
这话说得极为艰难顿涩,而且不说还没感觉,这一说出来丹田处立时就产生了一种异样感。以某一点为中心渐渐发热发胀还带着被烧灼的刺痛感。
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要被从内引燃整个烧着了。
付寒渊转着琉璃眼:“啾!”短促轻鸣,像极了不屑的嗤笑。
白枝可不觉得他能听懂自己的话并且有嘲笑她的脑子,揉着他的毛脑袋哼了哼:“你主人我闯祸了,你怎么都不安慰安慰呢?”
“哎!想办法补救吧。”丹田处的异样渐消,她小心地把炉房门关上还抱怨:“这王老板也忒心大了,就这样放心地把咱们放在店里?话说他去哪了呢?”
“不会气疯了吧?”
付寒渊抖抖羽毛努力回想,好像没怎么气?还着重在她手上看了两眼,才叹着气走的。
手上?
他黑琉璃般有神的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
“啾啾啾!”急得在她肩上又是蹦又是跳。
手套!手套没拿!你的手套,蠢女人!
可惜白枝只是用手往他头上一压薅了两把便径直走了。
她当然知道手套没拿,但那是她故意留下来的。如果她找不到等价的赔偿物就只能把那双手套赔给铁匠王了。
“哎!去打听打听消息吧。”
付寒渊被压得连嘴都张不开。他虽不知那手套的妙处,但看得出来铁匠王很重视它,入店之时眼睛便不时的落在那双手套之上,更是因为那双手套才肯给白枝一次机会。
应当是极出色的宝贝。
结果就被白枝给“丢”在了这里。
被压了一会儿他才渐渐明白,这没准就是她故意留下的。
顿时气都气不起来,懒懒地瘫在了她肩上,甩甩头示意她赶紧把手拿走。
见他不再啾啾叫白枝果然收了手。
“乖孩子。”她帮他顺了顺毛。
付寒渊:……
突然心堵,他脑袋往羽下一扎不再理她,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怎么就混到了如今这地步。
他堂堂魔界之主……算了,不提也罢。
付寒渊不知道白枝要做什么,他继续转化身体里的灵气,一边分心想着白枝身体里的仙骨。
寂莫说仙骨老牛了学什么会什么,他却觉得有些夸大其词,否则白枝怎么修为不高智商看起来也堪忧呢!他可一点没感觉到此女有多灵敏聪慧,竟然能把重要的随身之物随意放在陌生人的地盘。
“啾!”也不知道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蠢!
白枝听到轻鸣一扭头便见他终于安静了下来,豆子大小的眼睛便一眨一眨像是要睡着一样,十分可爱。
“睡吧。”她忍住了想要再揉一把的冲动,步伐轻巧了许多,就连向旁边人问话的时候声音都轻了几分。
那人睁着三角眼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道友,”白枝咬着牙又递过去两块灵石:“不用详细消息,大概有个方位就成。”
谁知她都这样豁出去了,这些可都是小毛啾的口粮啊,她肉疼得很一块一块往外掏,结果这人竟这个态度?
“道友!”她再唤一声:“做人别太贪。”
“去去去,没钱就滚,哪凉快哪呆着去。”那人一边轰赶着她一边把刚才已经到手的灵石往袖子里塞,明显是想昧了这钱。
“道友。”白枝微微一笑:“这,不太好吧。”
这是一处贩卖消息的铺子,她刚问的是关于地心火的相关信息。
把人家的东西弄“丢”了又不知道怎么“吐”出来,白枝能想到的赔偿办法就是再寻一团地心火给铁匠王。
幸好她“吞”的不是什么特别稀有的火种。但也不是有了消息就一定能收获地心火,但花钱买来的消息总得有点特别之处吧,或许能发现与火种对待的稀有物品呢?
白枝就没想着自己真能找到火种,只是想着无论如何得做些什么以示自己的悔意和诚意才是,这才来打探些消息,谁知道竟遇到个无赖。
“哼!”那人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怎么?想闹事?这里可是凤和城,你敢动手试试!”
打斗者会得到凤凰的丰厚“馈赠”。
白枝连连点头:“是,我是不敢动手,可我不光长了一双手啊~”
她双手一摊然后不等那人反应过来就往自己腿上掐了一把,瞬间鼻涕眼泪落了一大把。
“啊!”她大声哀嚎:“救命啊,有人在凤和城打人了,救命,我的腿,我的腿好疼。”
瞬间围了不少人来,付寒渊都被惊醒了。
“啾?”发生了什么?
他转化灵力的时候陷入了浅眠。
那人瞬间跳起来,尖着一副嗓子嚷道:“你别血口喷人,我可没碰你。”
“啊,我的腿断了,好疼,好疼啊。”她还原地打了两个滚。
付寒渊自然也被甩到了地上。
“啾!”搞什么?
围上来的人也都问:“这是怎么回事?”
“还真有人敢在凤和城动手?”
“我的天,我是能亲眼看到凤凰的诅咒了吗?”
“好期待。”
“会变成什么样?”
“不知道。”
众人议论纷纷。
白枝抱着腿一点不似做假,大家的目光不一会儿就齐刷刷盯住了三角眼男人。
男人直冒冷汗:“我,我什么也没做。”
“他,”白枝疼得直打颤:“抢我,灵石。”
几个字说得虚弱无力痛苦万分,一看就经受着极大的痛苦。
付寒渊支楞着翅膀盯着她:“啾?”你真受伤了?
回应他的是白枝泪流满面的一张脸。
他胸膛中顿时升起股难言的情绪来,盯着那三角眼便觉得格外的愤怒。
“啾!”混蛋!
肉嘟嘟的小毛身体立时像火箭炮一样发射了出去,直朝着男人的小眼睛振翅而去。
“啾啾!”你怎么她了?耍了什么手段?
“啾啾,回来,你不是,他的对手。”白枝声音发颤,似是又怕又疼。
三角眼整个人都不好了,一面抬手挡住付寒渊的攻击,一面辩解:“我真没有动手,真没!”
可惜哪有人听他的,大家都等着凤凰诅咒降临呢。
男人急得有口难言,最后目光落在白枝脸上,见她突然朝他眨了下眼,瞬间明白了。
“你!”耍我!
“啊,我的腿。”
“好好好!”男人自认倒霉,“刚才是我不对,我,我只是吓吓你,并没有真的动手,真的,我只是吓吓她。”
“这么说看不到凤凰诅咒了?”
“切,没意思。”
“真没动手?”
“真没有!”三角眼一把薅起白枝来,架着她的胳膊在她耳边道:“城南柳家寨有处废旧地矿你去探探吧。”
“多谢。”白枝戏演全套:“多谢道友高抬贵手,果然不疼了。”
她抹着泪:“谢谢大家替我伸张仗义。”
这……他们做啥了?旁人皆愣,不过没热闹可看大家伙没一会儿便散了。
白枝拱手也向三角眼道别:“多谢啦。”
男人本就气闷,谁知她接下来的话更是气得他差点喘不上来气。
“你但凡不心虚咬定没怎么着我,还真能等到诅咒降到你头上不成?所以看来,你也没那么清白。”
但凡清白就不会怕。
紧接着白枝先往客栈里送了一封信告诉方颜和安堂自己的去向,再往铁匠铺去,可刚才还轻松出来的铺子此时无论她如何努力都进不去了?
“哎?”她再次伸手试了试,哪怕她用上了灵力却也依旧不行。
那门纹丝未动,反而她越使用灵力越被抗拒,感觉一股若隐若无的反弹力正在酝酿着想要将她击退。
“进不去了。”最后她不得不收手,往小毛啾身上看过去:“这是怎么回事?”
付寒渊不鸟她,他也在生气而且是很气。
明显这是人家老板设好的禁制,可出不可进。就算是可出,估计也有一系列的防备和限制,若是心存恶念或偷了店里物品的人肯定也是出不来的。
这些不是常识么。
他开始认真思索好友的提议,是该尽早脱离现在这副样子了。
这女人忒能气人,连他都骗!
卑鄙!无耻!可恶!
他竟然还真上当了!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