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小毛啾身体没毛病白枝就放心了。
“应当是此鸟灵力不济受不住之前的契约之力才会出现种种异常反应。”寂莫眯眼笑道:“小姑娘若是有能力多喂他些灵石,最好是中上品的。慢慢地也就好了。”
付寒渊听他在那胡说八道鸟都不想鸟他。
他身为魔君一身的魔力,再多再好的灵石到他手里灵力也得变魔力,这么说他永远都承受不住那天地神力了?笑话!
付寒渊神识一扫在那闪着金光的红线上多看了几眼。一定是这玩意锁住了他的魔力。
“啾哦~”糟心的东西!
“啾啾怎么了?”白枝感觉他的叫声带着些许的疲惫:“累了吗?”
“老奶奶,既然没事我就带灵宠走了,诊费……”
寂莫摆摆手:“只是看上一看不用诊费。”
白枝在这破败昏暗的店铺里又扫了两眼,留下了两块下品灵石:“辛苦老奶奶了,再见。”
“啾~”快想办法。
寂莫受不了了!
“小姑娘等一下。”一边叫住白枝一边与付寒渊传音:“你再啾下去我整个花都要不好了。”
“你看我老婆子也没做什么,不能白得你两块灵石。”他戏演全套,说话也如老人家一样又哑又慢,还踱着小步子往柜台后走。
“不能白辛苦老奶奶。”白枝笑着站住了脚。
“不能占你便宜。”不一会儿,他再回来时手里拈着一朵小小的红花:“来,低头,送你朵花戴。”
“真不用。”那花似是真花,小小巧巧却红得艳丽,她叫不出名字来。
“这是我的一番心意。”
白枝盛情难却只得把头低了下来。
寂莫继续和付寒渊传音:“这花里有我的魔力可供你使用,这样你想与我传音还是做些什么事就方便多了。”
“我戴在这女人头上,你看着她可不许摘掉。”他叮嘱交待:“要是这花离你太远,就不管用了。”
付寒渊试了试,随着那花离白枝越来越近,他确实感觉到了与寂莫同属一脉的魔力。
“知道了。”果然也能传音,不用再啾来啾去。
“终于听到你声音了。”寂莫暗道自己太笨怎么没早想出这法子,害他像傻子一样与一只鸟啾来啾去说了半天的话。
“再低些,”他对白枝道:“我老婆子不中用了,身子都直不起来了。”
白枝闻言听话的又低了低头。
“这不是挺温柔听话?”他惊讶地传音:“和在水镜里看到的完全不一样啊。会不会搞错了?其实……这是月绛仙子?”
毕竟两个人长得很像。
付寒渊啾地一声突然发难,抢在他把花插进白枝秀发之前把花叼走了。
“你又啾什么?能说话别把自己真当鸟行不行?”
这边训完那边却对着白枝笑呵呵:“你的灵宠看来很喜欢这花,正好这花对吸收灵力有益,小姑娘常戴在身边吧。”
说着就想把花抢过来重新为白枝戴上。
谁知付寒渊铁了心的不给。
“你干什么?是我的花有毒还是不美?”寂莫继续抢:“戴小姑娘头上多好看,红艳艳的多招人稀罕。”
“嗯,我也挺稀罕。”付寒渊终于传音给他:“既然这花不能离我太远,不如戴我自己身上吧。”
他头一歪竟是将花插在了自己翅羽之间。他还扑棱了两下,那花紧紧夹在羽隙之间,一动未动。
寂莫愣住了。
白枝直起身子笑起来:“原来啾啾喜欢?不过这样可不行。”
“对,对啊,这样怎么能行。”寂莫大受刺激,魔君戴花什么的……可比他拿剑杀人恐怖多了。
白枝不顾小毛啾如何费力扑棱翅膀护着那花,一手按住他的脖子一只手轻松将花取了下来。
“啾!”还给我。
寂莫耳中的话语到了白枝耳中依旧是啾言啾语。
“这花枝太长也有尖刺,万一扎伤你怎么行。”她笑着点点他的小脑袋:“知道你喜欢,不抢你的。乖,等我一下。”
下一刻白枝便将红花置于水晶台,并起两指一个咒起在那花前微微一转……那红花的枝丫细杆便变成了金光闪闪的细链。
“好了,这样就可以挂在脖子上了。”金链粗细长短皆合适,一看就是为小毛啾量身打造的。
红花也更加生动迷人,在阳光下闪着细碎耀眼的金光,像是在花瓣中掺了金粉一样。
美是挺美,可也太俗了吧,大金链子什么的……
寂莫刚想完,就见好友付寒渊已经乖顺的一低鸟头套了进去……
“好像有点粗了,我改改。”
白枝又要掐诀,却见小毛啾双翅一展将链条护住了。
“啾!”不用改了。
这还是她头一次见小毛啾有护着什么东西的时候,心间一喜:“你喜欢?”
付寒渊漆黑小眸瞟了她一眼:“啾!”女人戴花难看。
寂莫:……怎么说话呢,我这老太婆头上还顶了朵大绢花呢!
呵!暗自冷哼一声。
白枝再次同他告别:“多谢老奶奶的花,我家灵宠很喜欢,告辞!”
“慢走不送。”他无力的摆摆手重回了柜台,不知是柜台后有座椅还是什么,一进去她就像最初那般没了身影,只有轻微的鼾声渐渐响起。
白枝带着小毛啾愉快地出了门。
不知过了多久,柜台后的老太太伸着懒腰又出来了:“嗯?怎么感觉刚才有客人来?”
老太太还是那副老得快入土的模样,可脚下却一点不慢步子也稳,几步来到门外中气十足地朝那啃骨头的狗子大吼:“你又啃我骨头!有你在,我哪有生意上门!”
那狗子却是半点不怕她,还越啃越香,老太太气得狠却也没舍得将它赶走。
“也没听到你叫,估计是我做梦吧。”疑惑地在街上张望一圈,老太太又回去打瞌睡去了。
另一边,付寒渊冷不丁的从花里听到好友的声音也没感到多诧异。
寂莫:看你现在也挺逍遥自在,估计也不急着恢复?
付寒渊确实不太着急,虽然他对目前的境况不满意,可他能怎么办?他能把任何人啄个头破血流,却对这女人一点办法没有。
啄她一点不疼反倒感觉她还很享受的样子,真是怄火。
既然现在也与寂莫联系上了,魔界目前看来也还算稳定,不如就好好享受一番魔界之外的生活吧。
付寒渊:你怎么又附到这花上了?
寂莫:本来是不能的,可……也不知道这女人的法术是怎么回事,刚才试了试竟然真附上来了。
付寒渊:这样也好。
寂莫等了一会儿,也没听到他的后话,所以好在哪?
寂莫:这女人在凡人界一定抢手。这是真金吗?
他仔细看了看那金链:真俗。我竟不知道你喜欢这么俗气的东西?
付寒渊:不喜欢。
那你……
关你屁事!
一鸟一花传音斗了半天的嘴,白枝全然不知,她现在站在一间打铁铺外深吸了一口气。
就是这里。
她自手镯中取出一双锈迹斑斑的手套,收了收拳终于下定决心踏进了店里。
“老板!”
寂莫:她准备买武器?她灵石够吗?
“啾?”你有灵石买剑?
付寒渊没理他,而是歪着毛脑袋蹭了下白枝的脸,然后就见他眨着漆黑眼珠与白枝来了个对视。
寂莫:……这……总感觉哪里不太对的样子。
“我不买剑。”明明白枝只能听到他的啾鸣声,却好像明白了他的话一样笑着回答:“我来做工。”
“养你!”宠溺地一拱鼻子也在他的毛脑袋上蹭了蹭。
寂莫:哦豁!我的天!
小毛啾抖了抖毛小眼珠便转向了这间打铁铺。
一进店便感觉到一股热浪袭来。本就是酷暑难耐的天气再进这样的地方简直像是上刑。
“啾……”出去,我……
寂莫:你养她?
寂莫终于觉得哪里不太对了:不如你就从了她?反正都拜了天地了,虽然不及我美但这姿色也算不错了,能将就。
“啾啾啾!”我……&%¥¥@¥%%
“哎?怎么了?”白枝就突然见小毛啾不知为何跟脖子上的花干上了,扑棱着翅膀啄个不停。
那花也奇,不管怎么啄叶子都不破。
“玩吧。”她觉得挺有意思,自己的灵宠好像挺喜欢玩的,像个小孩子一点也不像老鸟。
“客人要打什么?”铺子的老板终于也露面了。
白枝也不说话,只微笑着亮出自己手上戴的手套。
“你……”那老板面色一变:“老手?”
“新手,传下来的。”她笑道。
“我说呢。”听她这样说,老板明显松了口气:“那试试吧,做不好我是不要的。”
“嗯,有哪里做的不好的还请老板多多指教。”
“跟我来吧。”
这两人像打哑谜一样,三言两语间好像就谈成了不得了的事情。
付寒渊也暂且放过了寂莫重新将注意力放到了她身上,跟着老板来到后院走过咯吱响的长廊,来到一间巨大的火炉造型的房门外。
“灵宠不能带进去。”那老板往她肩上瞧过去:“可以放在隔壁屋子。”
“好。”
付寒渊一愣:她说什么?
一副难以置信的语气。她从没这么放心痛快地和自己……分开过。
寂莫:她说‘好’。她不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