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沉沉的眸色落在她身上，顾夭夭呼吸一紧，唇边的笑快装不下去。
心里暗示自己，别害怕，别害怕。
一直来回反复，许是心里暗示还是有用的，她可以有点谈定地面对白识。
顾夭夭是存了心思要勾人的。
她报复性动作完了后，指腹碰到他嘴角的伤口，轻轻拭擦掉血痕，她眸子里星光闪闪，漂亮的小脸扬起一个角度，软着声音说：“疼吗？”
说着，眸光里还闪着心疼，月光下，她泪眼含光，似乎是心疼眼前的少年，有点哽咽，要哭不哭，一抽噎一抽噎，正常人看了都会感到怜惜。
谁看了都会觉得少女会真的心疼眼前的少年，连顾夭夭自己也差点相信了。
她自己都不知道原来她这么会即兴表演的。
从白识的角度一低头是可以触碰到顾夭夭的，对于她说的，他并不领情，带着恶意说：“我疼不疼你能感同身受？”
顾夭夭的哽咽蓦地停止了，纯洁的眸子带着惊疑，带着哭腔道：“不能。”
白识没有停止，他继续道：“所以说，你胸大无脑。”
顾夭夭抬起小鹿般巧眸，“……”她竟无言以对。
白识顷身，瘦弱的身躯弯下，两人鼻尖碰鼻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鼻息间，顾夭夭有点不自在。
她的呼吸也急促了点。
白识身形不变，他突然捏着她的脸抬起，问道：“你说？等会有什么好玩的等着我们？”
顾夭夭对上那双黑眸，迟疑了一秒，摇头。
她是真不知道，这个变态又想搞出什么乱子，白识这人想一出是一出，她猜白识刚才找打的那场景就是他发病了，才整出这么一出。
随这变态怎么玩，只要不牵扯到她就行了。
白识甩开她的脸，丢下她，就走。
……
顾夭夭跟白识走的是楼梯，是有电梯的，可是末世了，谁还敢走电梯，最主要的是电梯还没有电的，只能走路下去了。
她和白识跳过来的这楼层还有点高，黑漆漆的楼道里没有多少光线，只能听到呼呼的声音还有丧尸的嚎叫声。
这楼层里的丧尸并没有跟酒店里的丧尸被清理掉，一般这种楼层是办公楼，没有什么物资。末世来了，找物资的小队也很少来，人来的少了，原来的幸存者并没有什么实力，所以丧尸也就没多少人清理了。
白识走在前头，噼里啪啦传来丧尸倒地的声音。
顾夭夭安安静静地跟在后头，摸着黑走楼梯，怕一不留神摔了。
白识突然道：“顾夭夭，你喜欢我吗？”
她干巴巴回答：“喜欢。”
顾夭夭因为这个问题，差点脚下踩空，稳定身形后，一边挣扎想着怎么回，一边摸黑走着。
她知道，一不小心回答错，或者是回答的不如白识的意，他指不定又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白识凉凉的声音，又道：“可惜了，我这么败德沦丧的人，专杀喜欢我的人。”
顾夭夭，“。”她可以改吗？
说其实她是不喜欢他的，一点也不喜欢的，不知道现在改口，白识会不会更变本加厉对她。
把话当做没说过还来得及吗？
顾夭夭没想到白识还能这么恶劣，尽说些话吓她，而她也确实被吓到了，腿脚有点发软，不是强撑着，可能她就要跑到白识面前揪着他的领子，质问他是不是根本没打算放过她。
白识声音有着无边的恶意，开口说道：“本来可以留你久点，可是我等不下去，我真想看到你摧毁在我的手里的样子，你有一种让我毁掉你的谷欠望。”
“我……”顾夭夭快哭了，女配的死局都还没到，难道她就要死在白识的手里吗？这些天的努力都白费了。
白识的脚步很有节奏声，一步一步踩在她心口上。
顾夭夭小脑袋想着解决怎么问题，嘴上应付着说：“摧毁有很多种方式，你可以选择其他的方式，不一定要活生生的人消失在你面前。”
“我没有想让你消失啊，把你做成好看的标本，这也是个不错的选择。”白识阴测测的声音从前头传来。
顾夭夭干呵呵笑着回：“标本哪有人好看，我们这是打算去哪里啊？我们走了有一段时间了还没到一楼，这楼层真高啊，这么黑的楼道万一突然出现什么不好的东西，我们还是走快点吧？至少到亮一点的地方还能应付的了。”
她生硬的想转移话题。
第一次她问了那么多问题，就算知道白识不会回她，也自言自语。
“你真的很多话。”白识来了这么一句后，又说：“搞得我不想留你了。”
顾夭夭默默地闭嘴了。
听白识话里的意思是还有回旋余地，她想着怎么才能让白识打消这个念头呢？
顾夭夭心思略动。
她脚步加快，跟白识始终差着一节台阶，深吸一口气，浑身紧绷着。最后和上白识踏上一台阶，她和白识并肩一起。
顾夭夭下意识咬住嘴唇，她的小拇指去勾住白识的手骨。
他的手骨一如平常的凉。
刺的顾夭夭想收回手，咬着唇，她想起自己的目的。
她一向不怕冷的，有时候在大冬天吃冰淇淋，平常她喜欢冰冰凉凉的东西，摸着把玩着她都喜欢的紧，白识他手骨凉，一时顾夭夭没有反应过来，反应过来的她攥住他手骨。
白识目光刺刺地落在她面上，没有好气道：“你在搞什么？”
少年脾气不好，语气也带着不好，对于顾夭夭勾起他的手骨。
他没有甩开。
只是语气看起来有点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