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丛灵可以说是图穷匕见,他先是通过金总威逼景昭就范,不成之后又利用庄沉引诱景昭自投罗网,连番失利后,可能是知道往后都没机会下手,竟然趁景昭刚下节目毫无防备时,亲自杀上门来。
景昭在门被打开的一瞬间躲进了最近的卫生间,把门反锁,顺手抄起马桶边的拖把。
脚步声响起,直奔卧室而去,接着在卧室里徘徊,最后折返,出现在门紧紧关着的卫生间门口。
阴冷的男声沉沉地道:“景昭,你在里面吗?”他说话的同时,拧了拧卫生间的门把手。
景昭屏住呼吸,把拖把头卸下来,将拖把柄握在手里。
“我傅丛灵,”门外,男人却一时没有动作,声音都放柔了,“小景,我知道你在里面。”
“……”
“我听说了,你忘了不少的事,怪不得不愿见我。”
兄弟,你这气势汹汹地搞夜袭,谁敢见你啊?
“不知道你还记得多少往事?那年你在『Stranger』当歌手,我对你一见倾心,等你收工,我请你喝了一杯马天尼。”
傅丛灵娓娓道来,景昭却无心倾听,只因月光把卫生间照亮,照见门缝中来回走动的人影!
傅丛灵是在用说话的声音掩盖脚步声!
景昭警惕地后退,轻轻转开一点水龙头,用手心接水洒到门后的瓷砖上,再蹑手蹑脚走到浴室,挤出沐浴露抹在地上。
傅丛灵无知无觉,接着道:“小景,我们那段时间是多么快活,你唱歌,我捧场,我请了一支乐队,专门为你伴奏。”
门把手再次被转动,景昭举起手里的拖把柄。
下一秒,傅丛灵推门而入,景昭一柄杵向他的小腹,却被他反手握住拖把柄的另一头。
傅丛灵阴郁地笑了:“几年不见,你还是这么有……”后面的话他没能说出口。
“嘭!”他一脚踩在水洼里,一脚踩在沐浴露上,脚底滑溜,站不稳,重重摔倒。
他忍痛大怒:“景昭,你是我的……”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景昭趁傅丛灵还没爬起来,从他手中用力抽出拖把柄,直接用拖把柄捣向他最脆弱的地方!
这是让一个男性失去战斗力的最快方法!
傅丛灵痛呼出声,景昭踩着他小腿跳出卫生间,往大门口跑去,下一秒脚踝却被人箍住向后一拖,面孔朝地摔倒。
景昭反应迅速地用手垫了一下,下巴却还是撞到了地面,口腔内震荡不已,牙齿磕到了舌尖,嘴里顿时一股血腥味。
傅丛灵佝偻着腰背,忍着身.下的剧痛,大手抓住景昭的头发,想抓着他头把他拎起来。
景昭转头用力唾出一口血水,直直地喷向傅丛灵的眼睛。
傅丛灵下意识地闭上眼睛,景昭屈膝猛地一顶他的脆弱部位,他此处连番受到猛击,终于失声惨叫,捂住裆.部向后跌倒。
景昭腰背发力,一个鲤鱼打挺一跃而起,这次却没有接着逃跑,而是趁他病,要他命,用拖把柄狂拍傅丛灵手捂住的地方。
傅丛灵满脸血水,被打得在地上打滚,再也没有所谓傅少的气势,嚎啕大哭地嚷道:“别打了,再打真治不好了!”
“以前在酒吧就打我,现在又打我!”
“我这么好的条件,你到底哪里看不上我!”
他哭嚷间,景昭却听到了楼道里响起的脚步声。
景昭想起刚才收到的谢升微信,心中一凛,想是谢升来了。他下意识地不想让谢升看到自己这粗鲁的一面,连忙放下拖把柄,扶着门框坐下,也不去擦嘴角挂着的血水,只西子捧心状蜷起来,脸上一副惊吓过度的神情。
傅丛灵却在惊怒之中,哪里听得到其他声音,见景昭突然放下了武器,头脑一热,强忍剧痛,大手又向景昭肩膀抓去。
这一次,他还没碰到景昭,就被旁边突然冒出来的一只脚用力踹在心口,接着是狂风骤雨般的拳打脚踢。
傅丛灵:“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被打的间隙,傅丛灵看到了来者的脸,面容英俊,神色冰冷。
傅丛灵:“升哥别打了,升哥我错了!”
谢升一脚把他踢进卫生间,锁好门,回头去看景昭。
景昭第一次知道自己有做演员的天赋,他脸色惨白地抬起头,哆哆嗦嗦地颤声道:“升哥,你终于来了。”
谢升抬手抹去他嘴角的血水,沉声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景昭眼泪含在眼眶里打转:“升哥,傅,傅丛灵,抓我头发,把我摔在地上,他,他想……”他说得结结巴巴,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谢升的目光从他凌乱的头发,转到沾了污水灰尘的衣裤,接着伸手,摸了摸他灰扑扑的脸。
景昭顺势张嘴,露出磕破皮的舌尖,道:“升哥,你看。”
谢升眸色变深,面色更冷,一转身,看到不知用什么方法打开了卫生间门,夹着腿企图偷偷溜走的傅丛灵。
谢升冷笑一声。
傅丛灵吓得往后连退,身为霸道总裁,即使景昭告状卖惨,添油加醋,他也没脸说出实情,其实他没占到便宜,反而是景昭把他揍得比较惨。
这是他最后的尊严。
于是他被愤怒的谢升又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