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一起去吗?”
白小只手下动?作不停,以为他又和上次一样,嫌只有他和颜妍在家不方便,便让他放心:“颜妍正好跟我说了,她?好久没回?去看她?奶奶了,这几天晚上就?回?家住,早上再过来,反正也不远,骑个?自行车半个?小时就?到了。”
宴珩闻言低头,语气低落:“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白小只:“???”
她?什么时候说过讨厌他,还有,话题为什么会突然转到这里?
“我知道,我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一点用都没有,还没有身份证,”他自嘲一笑,“反正不管到哪里都是别人的拖累,我就?不去给你添乱了。”说完就?落寞地转身出去。
“哎……”白小只突然叫住他。
宴珩背对她?站住,嘴角忍不住轻轻勾了下,又很快恢复,慢慢转身,低声道:“还有事吗?”
“哦,麻烦关?下门谢谢。”白小只一脸真诚地望着他,她?两只手拿着东西腾不开,一会儿又打算装内衣,自然得关?上门才行。
“不、客、气。”宴珩微笑着从牙根里挤出三个?字,然后“啪”关?上门。
白小只被?震得抖了下,然后自己嘀咕:“我是去做正事,他应该能理解吧。”再看他后来关?门的样子,也不像是不高兴,算了,等回?来给他买份礼物应该就?没事了,接着她?就?若无?其事地继续收拾行李。
宴珩回?到房间像拉磨的驴一样转圈圈,走了十?几圈后突然停下来,从枕头里掏出来一台微型电脑——阿强带给他的。
电脑只有成人两个?手掌大,只见他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啪啪不停敲击,不一会儿,屏幕上就?出来了一条机票信息,是白小只刚订好的机票。
宴珩将手放到了delete键,只要按下去,白小只的机票信息就?会从航空公司的后台消失,这样她?就?走不了。
不过,犹豫半晌,删除键上的手指到底还是没能按下去。他烦躁地将电脑合上,躺到床上平心静气,得好好想想个?办法才行。
等白小只收拾完东西出来,就?见宴珩坐在电脑前,便以为他在工作,正好她?记得vb抽奖了,就?想着来问问这个?事。
她?一靠近,宴珩听到她?的脚步声后,像是突然被?惊醒一下手忙脚乱地关?正在看的网页。
虽然他手快,但白小只还是看到了刚才的页面——A市XX心理诊所催眠治疗。
白小只不由得在心里琢磨开,怪不得他想跟着她?一起去A市,原来他是想去看心理医生,这么久还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情他应该是着急了吧,就?是不知道这个?心理医生靠不靠谱,要不就?顺便带他去看看?
总之一瞬间她?想了很多,宴珩叫她?才回?过神,她?就?问他:“那个?,你真想跟我去啊?”
宴珩闻言眼前一亮,却又突然转过头,“算了,我不去了,我没有身份证又坐不了飞机,只会给你添麻烦。”
白小只想了想说:“其实,开车去也不是不可以,离的也不算太远……”
宴珩摇头:“开车太累了,再说我去了A市也没地方住,”
白小只:“我不是新买了那个?房子么,两居室,住得下……”
宴珩接着摇头:“那怎么行,我在这已经够给你添乱了,去外面怎么还能再拖累你,我就?不去了吧。”
宴珩越拒绝,白小只越觉得他应该去,如果这次不去,他这病还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顿时一锤定音:“就?这么定了,你跟我一起开车去,反正路上有服务区可以休息,咱们也不着急,慢慢开一天也就?到了。你去收拾东西,我跟颜妍他们交代一下,明?天早上六点咱们准时出发!”
说完她?就?风风火火的出去了,宴珩目送她?出去,慢悠悠回?过头打开刚才的网页,随便点了下,页面就?变成了一片空白,然后起身回?屋收拾东西去了,这步伐,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得意?劲儿。
颜妍对于他们俩的事一项不参合,宴珩去不去的说实在对她?的影响也不大,总之一切都听白小只安排,让他们放心去,这里一切有她?。
第二天天还没亮,白小只将后备箱里塞得满满当当,全都是给郑宇他们带的东西,除了他们种的果蔬,还有杨婶子送的山货,颜妍做的卤肉,总之就?全都是土特产,六点他们准时出发了。
*
B市,苏玉琢在睡梦中就?被?电话吵醒了,是楼瑾打过来的。
他捏了捏眉心让自己清醒一点,然后才半靠起来接电话:“你这一大早干什么?”
楼瑾声音听起来特别苦恼:“你知不知道宴家还有谁?”
“你这没头没脑问的都是什么?”宴家有人啊有谁!
楼瑾重新组织了下语言:“你家不是和宴家还沾点亲,我就?想问问,除了宴珩和宴洋,宴家嫡支还有没有年轻的男人?”
苏玉琢:“没了,就?宴珩一个?,宴洋是私生子,都上不了族谱的。你问这做什么?”
楼瑾这才把上次在微杏运见到姓宴的男人的事说了,“这个?姓本来就?不多见,而且最主要的是我看他脸熟,回?来我就?让人查了宴家所有分支的人,没有一个?对的上号,宴洋我见过,不是他,所以我才想会不会嫡支还有其他人?”
苏玉琢怼他:“你怎么不猜他就?是宴珩呢?”
楼瑾哼了一声:“你当我傻,谁都知道宴家少主身体?不好从不见外人,还有人说他可能都快不行了,宴家能让他去那么一个?偏僻地方给人打工?这不是笑话么。我倒宁愿相信他是另一个?私生子的可能性比较大。”
苏玉琢起床气还没过去,不耐烦地说:“是不是的跟你有什么关?系,自有宴老爷子操心,不许再给我打电话了!”说完直接关?机了。
不过躺到床上半天也没睡着,想着刚才楼瑾说的宴珩可能不行的话,他就?想起来小时候他们唯一见过的那次。
那时候的宴珩还是个?有些腼腆但是充满了好奇的小男孩,可能是出门少,走的时候还拉着他说下次还要来,可惜后来两家都发生了太多事,他们再也没见过。
也许现在,他是该去拜访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