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宴珩发现白小只的态度有些?不对,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但天生的敏感神经告诉他,这时候示弱是最好的,所以让他去山上砍柴他就答应了。
他其实也想试试自己现在的身体?极限到底在哪里,结果身体?竟然比他想的更好,直到挖了两个树桩后才?感到有些?累(两个对娇弱的他来讲已经很多了)。
但他还?没停下,竹筐背不动他就拖着,一直到挖了第五个时他就有了那?种?熟悉的心?慌体?虚眼前发黑的感觉,踉跄着看了看时间和天色,不动声?色地选了块地上没有石头的地方,放任自己晕了。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是在白小只的肩上。
肚子被顶在她单薄的肩膀上,硌的有些?难受,脸正对着她的后腰,随着她的步伐一上一下地蹭着她的衣服,呼吸间都是她的味道,宴珩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姿势,不过他也没有反抗,反而满足地嗅了嗅,喷出?的热气可能正好弄的白小只痒痒,明显能感觉到她顿了一下,把他又往上掂了掂才?继续走。
对他来说这真是个新奇的体?验,所以他心?安理得地继续“晕”下去,直到被放到了床上,白小只掐了几下人中他都没醒。
“宴先生这是怎么了?”颜妍跟在白小只后面,不过她站在宴珩房间门口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没事,应该是累晕了。”白小只刚找到他的时候也给吓坏了,粗粗检查一遍看他身上没有其他伤口,呼吸也很平缓,这才?放下心?来,扛着人回来。
把他放到床上,脱掉鞋子盖上被子,一看还?没醒,白小只又有点?不确定了,问站在门口的颜妍:“你说他会不会又磕到脑子了?要不要送医院啊?”掐人中都没反应。
“我有一个偏方,是我奶奶教我的,等我一下啊,”颜妍话落就转身跑出?去了,很快又风风火火的进来了,“给!”
白小只看着她手里的东西,疑惑问:“这是……绣花针?”
“是啊,”颜妍还?有点?气喘,说话断断续续的:“这是,我奶奶,教我的偏方,放血。”
“放血?!”偏方都这么劲爆么,“这怎么放?”
“就把大拇指头掬起来,然后用针扎一下,把血放出?来就好了!”
白小只想象了一下扎手指头的那?个疼,浑身都哆嗦了下,不确定道:“这能行吗?”
“肯定行,我以前小时候不管是积食还?是中暑,反正不管什?么病,扎几下放两次血就好了,真的!”
看她一脸信誓旦旦,白小只想着要不就试试吧,反正应该也扎不坏的……吧?
“行吧,那?就试试,我捏着他的手指头,你来扎!”
颜妍一听让她扎,她又不敢了,“这不好吧,我也没扎过……”
白小只更不敢下手,“那?我更不会了,起码你还?看过,还?是你来吧!”
就在两人推让着谁来扎的时候,宴珩悠悠转醒了。
此刻,三人的心?情竟然出?奇的同步:终于不用扎针了!!!
宴珩醒来表示自己没事,一身泥污想去洗漱,白小只就和颜妍去吃饭了,半小时后,她端着一碗粥敲响了他的门。
“请进。”
白小只开门进去,宴珩正坐在床边擦头发,看她进来就停了动作站起来。她把碗放到窗边的桌子上,清了清嗓子说:“咳,那?个,你晚上没吃东西呢,这是刚熬好的白菜玉米粥,你喝一点?吧。”
宴珩笑着点?头,“谢谢,正好饿了。”然后走过来拉开椅子坐下喝。
“那?个,你头还?晕吗?还?有没有不舒服的感觉?”
“不晕了,已经好了。”宴珩喝了一口粥,夸道:“粥很好喝。”
白小只“哦”了一声?,呆呆道:“颜妍熬的,你要是喜欢,明天还?吃这个。”
宴珩有一瞬间的僵硬,顿时感觉这粥味道没那?么好了。
“你怎么不喝了?”白小只疑惑地看他,刚才?不还?说好喝。
“胃突然有点?不舒服,吃不下了。”
“哦。”房间一时有点?安静,白小只没说走,宴珩也不着急问。
纠结了一会儿,白小只终于把道歉的话说出?口了:“下午的事,不好意思啊,我不应该让你干那?么多活儿,害你累的晕倒,手也受伤了。”还?是给他准备扎针时,拿起他的手指头,她才?发现他手上好多细碎的血痕,一看就是划伤的,这些?伤口落在那?双白玉无瑕的手上,怎么看怎么刺眼,简直就是她的罪过。
宴珩惊讶地看着她,仿佛不明白她怎么会这么想:“我晕倒是身体?不好,跟你有什?么关系呢?我知道你是想让我锻炼锻炼身体?,这都是为我好,再说你还?去山上把我背回来了,我还?要谢谢你呢。”
白小只被他的理解弄得更愧疚,“是啊,我明知道你身体?不好还?让你去山上干活,这不就是我的错吗?”
她打断了宴珩还?要开口的话,一口气说完:“反正以后你就别去山上了,你身体?现在还?不适应这种?高强度的工作,还?有,我要是还?让你做一些?你做不了或者?不想做的事情你要懂得拒绝,不要我说什?么你都说好……”
“这样不好吗?”宴珩突然插了一句。
白小只一时没反应过来:“啊,什?么?”
他就又说了一遍,语气更加认真,一字一字慢慢道:“你说什?么我都答应,这样不好吗?”
两人现在面对面站得挺近,刚才?白小只因为愧疚所以一直都低着头说话,她这会儿一抬头,一下子就撞进了宴珩那?双深邃的眼睛里。
宴珩的眼睛是标准的桃花眼,迷朦又多情,可现在,里面清晰地映出?了她的身影,让她有种?错觉,好像他的世界只剩下她……
望着这双眼睛,白小只脑子突然卡了壳,总觉得有话要说,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人就这么静静地望着对方,气氛悄悄地暧昧起来。
“小只,你睡了吗?”
颜妍清脆的声?音打破了这份暧昧,白小只像是突然惊醒一样,慌忙地低下头,脸上发烫,“很晚了该休息了这粥你不喝我就拿出?去了晚安!”她不带缓气地一口气说完抱着碗就跑了。
宴珩看她慌里慌张的背影,低头笑了,越笑声?音越大,白小只在门外都听到了,她恼羞成怒地暗骂:“笑P啊!”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怒。
颜妍没进正屋,在门外廊下等她,她深吸了一口气等脸上的热度退下去才?出?去。
“还?没睡,你怎么也没睡?”
“我来问问你去水利局通自来水的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放血的偏方没有任何科学依据,大家千万不要信!!千万不要试!!(声嘶力竭)
白小只(手握银针):怎么还不醒,要不要我……
宴珩(瞬间坐起):醒了,醒了,不醒也得醒!
白小只:哦,看来不需要人工呼吸了。(冷漠脸)
宴珩:!!!重来一次可以吗?(卑微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