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王爷他就吃我这一套(九)

头天晚上还说没有什么大事的裘默,结果早上起来就pie啪打脸了。

“哈欠哈欠!”

军帐里传来几声绵延的哈欠声,慵懒而无力,一看赫然就是坐在床上一脸死灰般的裘默。

“呼……这该死的乌鸦嘴……哈欠!”

明明昨天晚上知道有风还特意没有脱太多衣服睡觉,怎么起来就头晕目眩外带鼻塞嗓子痛的呢?

这时他才不得不相信所谓的水土之说,果然没有依据的事是不会有说法的啊!

军医是一名半百的老头,人很矮小,却也很爱笑,他天生的弯嘴角,说起话来都是带着三分笑。

贺思齐早早就忙于军中事务去了,知道他昨晚就有些不太正常,特意让军医随时待命,好让他醒来之后就能看病,身子也不这么难受。

“王妃是否恶寒发热、浑身乏力?“

裘默心塞的点点头。

“还有偏冷、头身痛?”

是的是的。

“而且咽喉部位干痒,并带有鼻塞的难受?”

裘默如捣蒜般,抓着他的手说道:“别问咯,再问就是快些给我开开药,我快没办法呼吸了!”

鼻塞绝对是人生最难的事情之一!

军医不敢怠慢,急忙写了方子备好药材,亲自盯着药煮了两个时辰,送来的时候裘默已经躺在床上不会动了。

连带着一同过来看他的荣源也吓了一跳:“舒兄,舒兄你没事吧?”

“嗷呜!”

裘默捏着草纸欲哭无泪的哀嚎,抱着荣源就不肯撒手了,他生平最讨厌就是自己一感冒就好像把呼吸道都给堵住的感觉,这愣是备药备了这么长时间,再晚来点可真就是要去跟八哥报告了。

荣源朝军医摆摆手,示意你先出去吧。

老军医很是识大体的把汤药放下就走了。

中药苦口,裘默一口闷的同时还是把自己给苦到了。

“难喝,太难喝了!”

喝完这会觉得舌头都是涩的,得是放了多少药材?

“难喝才能让你好得快。”

“好是好了,但是好之前还得双重难受好吗?再苦真就是苦成黄脸婆……不对,是苦成黄脸夫了!”

“哈哈哈哈!”

荣源难得大笑,在舒琳琅记忆里,这位同修一直是那种温文尔雅的儒生模样,今日好像敞开了心怀一样,把两人疏远的距离都给拉近了一点。

裘默暗自高兴,心说我还有演喜剧的潜质是不?

傍晚军医又再开了一贴药,裘默真心怕了苦第二次,而善解人意的主角不知道从哪来一颗糖,在他喝下药后顺手塞他嘴巴里,软软的糖衣立马化了开来。

只是这喝药的时候有人没看见,喂糖的时候倒是看得一清二楚。

“你们在干什么?”

荣源因为要给他喂糖,这会儿正坐在床上,两人小打小闹了一下,却不知道这幕刚好就给他撞见了。

“咳咳。”

突然间明白过来的荣源立即站到了一旁,并解释道:“良药苦口,我便给他找了些糖过来。”

王爷点点头,明显的脸色不高兴。

荣源瞧见他连忙说了一句:“那我就先出去了,今日的奏章还未写好。”

贺思齐听见这个的时候脸色好像更加臭了。

而对于困了一整天的裘默来说,他喝下去的药终于有了效果,连站起来的时候双腿都更有力道了一样。

“以后不许你出军帐。”

还没来得及舒筋展骨,裘默就被这话打的当场去世,特别不服气的叉腰问道:“你说啥?”

“除了必要的事情,其他时候你就在这里哪都不能去。”

贺思齐淡定的坐在床边,执意不去看裘默的脸,这突如其来的禁足令非常莫名其妙,惹得裘默直接在床上站起来,一脚丫子踩在他肩膀上,从死亡角度问问题:“你再说一遍?”

“……”

显然这招对会武功的人根本没用,不仅如此,人家一招就把裘默给狠狠撂在了床上。

“!!!”

刚好的鼻塞,现在换心肌梗塞了!

“本王这是为你好!”贺思齐振振有词,“外边也是风沙一片,你出去是想天天都带着灰尘回来吗?”

“有人的地方哪里会没有风尘?洗个澡不就没事了?我就是待在这里总会沾染灰土。”

“哼,你以为战场上能有多少剩余的水源给你挥霍?要不是本王的私心,你能每日都有沐浴的资格吗?”

这话是越说越有气的样子,然而裘默也是很不明白他这脾气是从何而来?明明昨天晚上还挺暖的,怎么现在是想要拽住他耍性子了不成?

“这是本王的地方,你就得听本王的话,明白吗?”

贺思齐顺势放开了他,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留裘默在床上揉着被压痛的胳膊,第一次也想要闹点小脾气:“我能出去的机会多的是!”

在被困在军帐一天之后,裘默数完了地图上有多少个小沙丘,接着就再也受不住了,想出去走一走,哪知道还没出一步呢,两把长刀就刷刷交叉放在他面前。

“……”

“王妃留步。”

“你们知道我是王妃还敢拿刀对着我?”裘默瞪他。

“属下按军令行事,还请您不要为难。”

“我要去找你们王爷见见面也不行?”持续瞪。

“王爷说想见他晚上自然就能见得上。”

“……”

无奈之下裘默只得恨恨地回了军帐,前路不通那就找暗路,军帐的好处就是没有石灰的墙壁,只要能小心翼翼,不让守着的人发现,还是能千方百计的跑出来的。

幸好贺思齐只叫了两个人过来,他才能跑出去找荣源。没想到荣源却是穿了一身戎装,好似要去什么地方一样。

“舒兄你怎么出来了?”

“……贺思齐那货还跟你说了不让我出来?”

“非也,只是今日军队在练行兵布阵之法,军营一带只有少数人留守,尽量还是不要出来的好。”

“在哪儿练?带我去看看。”

“嗯?”荣源一脸复杂的看着他,“王爷知道了可能会更生气。”

裘默登时撅起头:“我们不让他知道就好啦?偷偷去,别人看不见的那种。”

实在是熬不住好友的连番推搡,荣源只好把穿在身上的戎装又换了回来,两人悄悄地去了训练的场地,约莫一公里开外,在声势浩荡的大军里,站在大石头上的人还是十分瞩目。

这时的贺思齐换上了他的银甲,手持方天战戟,乌黑的披风被吹得高高扬起,浓眉紧锁,目不转睛的看着操练的队伍。他身边站着的是一个道士模样的人,小胡子两撇,精明鼠眼,竟是能和高高在上的王爷同站一处。

“他是谁?”

“我听说是皇帝派来的庐山道士,专攻邪门异法。”

裘默皱皱眉,心说这不是古代世界?怎么还跟灵异扯上关系了?

“据说敌军扎营的地方有一座沙子堆砌而成的城池,现如今虽已经坍塌大半,但是最初却是一座荒漠人群的聚集地。”荣源娓娓道来,“前朝的时候有过一些恩怨,导致这城池里的人全都被驱赶了出来,只剩下这空池子。久而久之就被风霜埋没,然而数十年前却又是形成风沙城池重现,多半是诡异之像。”

“那跟请来这道士有什么关系?”

“我跟皇上汇报了近段时间的状况之后,皇上就命人四处找寻善风水的法师,想要以阴阳学说中的论计打这场仗。”

裘默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这阵法需要全军的人配合,所以这两日不论白天还是晚上都无法松懈,三国那边已经下了战书,不日就会举兵攻过来,时间也非常的赶,我们尽量不要给王爷增添麻烦。”

这下想出军帐都再找不到理由了,连主角都不带他玩了。

不过裘默对于这种道士还是没有多少好感,当下回去之后就寻找八哥开一下挂。

“我想要知道白天那个道士的底细。”

【可以,不过需要提醒一下,额外的好感值仅剩下十个,确认使用吗?】

裘默皱眉装可怜:“八哥你得给我打折,打骨折的那种。”

【233,看在咱俩认识这么久的份上,腿折还是有可能的。】

“……八哥你不爱我!”

【影帝的真爱肯定不是我。】

最后裘默一番胡搅蛮缠,八哥还是给了个人情,就给他扣掉了一个。

那名庐山道士来自京城,其名冯守义,本是靠着点骗术白吃白喝,但是他有个本事,每次东窗事发后都能打扮成别的人样子来脱身,这年头到哪儿都可能有骗子,但冯守义凭借高超的脱身易容术,在京城的暗地里很是出名,至今没有人见过他真正的样子。

“什么?那货是个神棍?”

【确切的说是那位太后派来的神棍,如此动作,其心明了!】

“又是那个搞事情的太后?这样贺思齐岂不是很危险?明摆着坑他没命回来啊!”裘默还来不及生气,提上鞋子就冲出去找人。

“王妃您……”

“让开!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去找王爷!耽误了把你们灭了都没办法弥补回来!”

裘默直直往刀口上去,守卫当然也不敢真的动手,只得追着他的脚步一同跑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一直等待的小天使~实在是不知道说些啥了呢,总之是谢谢谢谢,从来没有这么多人等过我,我想我先去哭一会儿比较好~~~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