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歌被吓得心头一跳。
习斯年?!
她艰难维持住冷漠的表情,紧紧地抿着唇,根本不理人。
“是我不对好不好,不该吓你。”男人嗓音带着几分无奈和笑意,“现在下班了,我请客赔罪,云小姐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温热的吐息扑在耳郭,下一刻,一双手放在了云歌的肩膀,她浑身僵硬。
察觉到男人有直接带她走的想法,云歌回头,拨开了男人的手:
“我不想吃饭,习先生自己去吧。”
男人一顿,温润的眼盯着云歌的脸,触及对方眼尾还未消散的红晕,他有些无奈:
“再生气也不能伤害自己的身体。”
男人的目光侵略性极强,云歌有些不适的垂眸避开,依然坚持:“我不去。”
习斯年缓缓收敛嘴角的笑,神色严肃:
“乖,听话,跟我去吃饭。”
云歌紧紧抓着手机,身体几乎是压在工位上,仿佛这样就不会被男人强制带走。
但她依然胆子小得根本不敢看人,鼓起勇气说的话也显得她底气不足:
“现在下班,我可以不听你的话……我就是不想去。”
不是坚定的拒绝和反抗,却带着几分少见赌气的娇憨,像只色厉内荏的小猫咪,怒气挥起爪子对主人示威,可事实上只会让强大的主人抓住那只乱动的小爪子,狠狠地亲烂它!
习斯年喉结微动,看着云歌红润润的唇瓣,也生起一种亲烂它的欲望,让那张漂亮的小嘴再也不能说出拒绝她的话。
但还是算了,本来就把人惹羞了。
习斯年轻叹一声,摸了摸云歌的头,眼底带着几分无奈的纵容:“好,不去就不去,待会儿我给你打包。”
云歌抿着唇,垂眼不看他。
直到身后的人离开,云歌才抬起头,往电梯的方向看了一眼,确定上面的数字在不断减小,云歌才收回视线,看向刚刚震了一下的手机。
重霄发消息过来了。
[找到了,肖意以往的工作日程表,他确实值过两次班。]
[还有另外一个消息。]
云歌看向
[我们在桑乐和的电脑里面,看到了他和习斯年曾经工作日程表,他们过去三年,不止一次值过夜班。]
她突然想起简滁那句——
‘一个有点运气的失败者。’
失败者,对应成功者。
所以桑乐和跟习斯年就是那些运气极好的成功者吗?
不仅成为了公司高管,还有极强的自愈能力,非人类的身手……
云歌紧抿着唇,这种类似养蛊的行为……这个公司到底在隐藏什么。
她发了条消息。
[我有东西给你,在四楼吗?]
[重霄:还没到公司,正在路上,大概是什么东西。]
云歌眉眼冷静。
[三楼通行证。]
她将从简滁那里打听出来的消息跟重霄大致说了一下。
过了好好半会儿,重霄都没回复她,或许是在思索。
直到十六楼的电梯抵达声响起,手机才出现新消息提示音。
[重霄:我到公司了,现在方便下四楼吗?]
云歌在手机屏幕上看到习斯年一身白衬衣的影子,迅速回复。
[不太方便,后面再联系吧。]
发送后,她神色镇定地切换了手机界面。
云歌坐的工位上摆上了几样饭菜,习斯年似乎有在这守着她吃完的打算,无奈之下,云歌只好几下吃饱将筷子搁下。
“不吃了?”
吃人嘴软,云歌不自在:“吃不下了。”
习斯年脸上泛起淡淡的笑容,看着桌上的大半饭菜,目光有些无奈:
“小鸟胃。”
说着,他坐在云歌旁边,拿起云歌的碗筷,将剩下的饭菜解决了。
云歌脸一僵。
变态防不胜防,早知道就把筷子扔垃圾桶了。
云歌见不得变态得意,于是小声问:“习先生,您刚刚下去见到桑哥哥了吗?”
习斯年收拾餐盒的动作一顿,语气意味不明:“桑哥哥?云小姐怎么突然喊得这么亲密了?不生气了?”
男人话里带着意思危险,云歌有些害怕地低下头,但嘴上还是忍不住为桑乐和说话:
“其实桑哥哥人挺好的,我觉得昨天晚上应该是我误会他了,他是我老公生前最好的朋友,都说人以群分,我老公不会和坏人做朋友的……”
习斯年缓缓冷了脸:“我在下班后没看见他,他刚刚来找你了?跟你说了什么?”
真是瞌睡来了就送枕头、
云歌目光闪躲:“没什么,他就是解释了一下。”
这副姿态可不是这么说的,习斯年确定那家伙一定趁他不在跟云歌说了什么。
刚好又是云歌和自己赌气的时间。
居心叵测。
习斯年眼色微冷,他居高临下打量身边的美人。
漂亮笨蛋。
心思单纯,轻而易举就相信别人的挑拨,没有明辨真相的能力,随便来个什么人说点花言巧语就会被骗走的小笨蛋。
但错的不是她,而是那个仗着小笨蛋单纯就用言语哄骗她的人。
真该死啊……
云歌感知敏锐,自然察觉到了习斯年情绪的变化,从冰冷到痛恨,再到满腔杀意。
自然不可能是针对她的。
真好,她最喜欢看狗咬狗的场面了。
从来没有变态能在占了她便宜后全须全尾地活着。
习斯年没再继续询问桑乐和具体说了什么,他勉强保持着一丝体面,将餐盒收走回了办公室。
云歌看了眼随之关上的办公室门,拿出手机给重霄发了条消息。
下一秒,她收起手机光明正大地从电梯下了四楼。
刚出电梯门,就看到重霄守在旁边,另一边是目光灼热晦涩的桑乐和。
云歌触及对方的视线,抿了抿唇,走出电梯朝桑乐和点了点头:
“桑先生,我有事找我朋友……”
“朋友?”桑乐和目光扭曲地看向重霄,一时不知道该关注对方疏离的称呼还是对方对另一个男人的亲近。
云歌有些紧张,下意识向重霄求助。
重霄扫了一眼回到公司后显然不正常的男人,跟另外几个玩家使了个眼色,其他人咬着牙,硬着头皮走向桑乐和,试图拿工作中的问题将人支开。
“滚!”